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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9.第 269 章


防盗章~订阅到3o%可正常显示~晋|江  苍墨解释道——

        “朱雀城里一直留有上古神兽朱雀的一缕神魂之力,  汇藏于朱雀塔,  雀灵大赛是朱雀城的一个传统,每隔十年,朱雀塔会自动开放,  却限制只能炼气期修士入内,获胜者可感悟朱雀的神魂之力,但需得两人组队参加,因着朱雀喜美人,  所以其中一人必须貌美。”

        这个规定,  钟彩听起来匪夷所思,但苍墨却是觉得正常,  以前也有那面目平凡的修士参加,  没想到连朱雀塔的门都进不去。之前看古道派搞得噱头,  苍墨就想看看能不能寻得一个队友,  结果现只是壁中美人,没想到,  柳暗花明又一村,倒是让他在这找着了。

        其实钟彩现在的面貌,同玉璧上相差挺大,  毕竟还没长开,所以暂时还没有人把她同壁中美人联系到一起。

        苍墨接着说道——

        “距离下一次雀灵大赛还有三年,  小兄弟,  如若有幸我二人都能入这古道派,  可否邀你组队,  去朱雀城参加雀灵大赛?”

        钟彩蹙了下眉,倒不是质疑苍墨的话,苍墨此人,浑身正气凛然,不自觉就能让人信服,而且感悟朱雀神魂之力,这可是天大的机缘,只是钟彩觉得自己灵根太废,怕给人拖后腿。

        钟彩保守地开口道——

        “苍墨兄,在下云仲,能得苍墨兄青眼,实乃云仲之幸,只是云仲资质不佳,恐无法成为你之助力,反而拖累于你。”

        苍墨听后,爽朗一笑——

        “云仲小兄弟,这你不用担心,朱雀塔每次考验都不尽相同,资质只是一方面,而且,我也并不是非得追第一,只是难得的机会,权当见识了。”

        苍墨没说,根据历届的经验,但凡长相貌美的修士入这朱雀塔,总归都有些收获。

        钟彩见他说得坦然,没有一丝扭捏,心下稍安,但还是给自己留有余地——

        “既如此,如若云仲有幸能同苍墨兄共入这古道派,且三年后能有与君匹敌的能力,吾必赴之。”

        苍墨欣喜颔,又同钟彩闲话了几句,钟彩这才现除了她自己,别人都对第二关的试炼记忆模模糊糊,只大概记得斩去了什么心魔。

        钟彩偷偷同阿雪交流,阿雪才把那砚台内的白色雾气和那光膜说出。

        不一会又有两人来到第三关试炼处,百名已齐。

        钟彩等人此时正处于一露天道台,偶尔可见流动的白云,这时,有几位修士御剑而来,为那位男子俊眉星目,可惜面若冰霜,让人不敢直视,同样跟别人一般,穿着古道派弟子服,只是他的腰带是金色的。

        众人面色一怔,就见那冷漠男子,回头示意了下,似是觉得连说话都费劲。

        他身后的弟子倒是习以为常,心领神会的上前一步,开口道——

        “恭喜诸位通过第二关试炼,此处乃第三关也是最后一关试炼地,此关甚是简单,”那弟子顺手指了一个山峰,“只用在十二个时辰内到达那山顶,并且在山顶上的洗髓池呆上三日即可。”

        接着那弟子大手一挥,本是白雾一片的天际,凭空出现了一段青石阶梯,直直地通向那山顶。

        “诸位记住一句,第三关试炼,一旦开始,便不能停止,下面你们按着第二关的名次依次进入。”

        钟彩觉着有些奇怪,这修士说的第三关着实是简单了些。

        走在第一位的,是那貌不惊人的黑衣少年,步伐稳健,后面紧随的是段和景,段和景死死盯着这人的背影,他活这么大还从来没输过,此人究竟是何许人?

        令钟彩没有想到的是,苍墨居然是第三名,他进去之前还给钟彩做了一个打气的手势,看得钟彩心下一暖。

        待所有人都进去后,之前那冷漠男子,才冲着刚才布规则的弟子,道——

        “多嘴!”

        众人进入后,因看着山顶不太远,大部分人都步履飞快,抢着往前走,先前那黑衣少年倒走得十分平缓,而段和景本来也想加快,可看着这家伙都不紧不慢,他对他又十分好奇,便与他并驾齐驱,这边苍墨则是一路走一路欣赏沿途风景,这样步子也不是太快,钟彩是倒数第三个进入的,她还是觉得此关过于简单,所以谨慎了些,留存体力。

        等众人爬了快一个多时辰,那些抢在前头的便有些体力不支了,慢慢后继无力,跌坐在梯子上,而等他们休息片刻后,再继续前行时,却现面前似乎有一面看不到的墙,把他们拦截到原地。

        所以钟彩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看到一个人大汗淋漓地在那想迈脚又状似在抵抗什么东西,那脚最终也没迈过去。

        而越往上走,这样的人就越多,钟彩现在也有些喘气,所以步子走得极慢,她刚才观察了下,这些人应该都是因为停下来休息才无法继续,所以她绝对不能停下来,即使走得慢一些。

        但有一个残酷的现实摆在面前,似乎不管他们怎么爬,那山顶的距离还是和最初一样,并没有缩短。

        钟彩等人如今就像是在沙漠行走,不能停歇,前面能看见绿洲,却不知道是不是海市蜃楼。

        不知前路,没有退路,希望中掺着绝望,此关非大毅力者不能过矣。

        修真这条路,天资悟性固然重要,但毅力坚持也缺一不可,且一旦踏上,便没有回头路。

        古道派的这一关,既是试炼,也是告诫。

        古道派议事堂内。

        古道派掌门瞧了瞧水镜中的众人——

        “不知道今年可否有人能领会?”

        钟彩选的是一个手镯,暗淡无光的表面缠绕着一圈繁复的纹路,只在衔接处用黑石固定,也似乎因为久不见天日,手镯上还带了点泥土。但可别小瞧了它,据阿雪说,这个手镯名叫灵镯,是远古时代一著名炼器大师的得意之作,有加吸收灵气之功效,而且若以灵石喂之,吸收灵气的度会更快。

        这恰恰适合钟彩这五灵根,五灵根之所以废柴,一是适合五灵根的功法奇少,基本是没有,因为五行相克的关系,很难达到平衡修炼,二是因为五灵根在所有灵根中,吸收灵气的度最慢,所以修炼起来也尤为缓慢。

        钟彩找了一间不大的客栈落脚,入住后便拿出手镯滴血认主,当然这是阿雪提醒的。不过她现在并没有修行功法,是以还不着急使用手镯。

        钟彩觉得自己越来越期待报名之日了。

        等快到和宋家姐弟约定的时辰,钟彩戴上那能隔绝神识的木头坠子,便前往之前说好的地点。

        宋家姐弟早就等在那里了,银子姑娘还换了一身纱裙,输了一个飞仙髻,钟彩不免有些羡慕道——

        “银子姑娘,你这头真好看。”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有这般心灵手巧。

        宋银子面色一红,还未说话,一旁叼着糖葫芦的元宝就开口道——

        “云哥哥,你都不知道我姐刚才鼓弄她头弄了好久呢,女人就是麻烦。”

        宋银子一听被元宝拆了台,作势要难元宝,钟彩打岔——

        “元宝,此言差矣,越美的事物越值得等待,怎可视之为麻烦。”

        元宝听得懵懂,银子姑娘却知这是在替她解围,看着钟彩不禁眼波流转。

        钟彩当然接收不到银子姑娘的秋波,不一会,就跟元宝聊拍卖会聊得火热。

        拍卖会是在城中最有名酒楼岭花楼举行,一楼是大厅,二楼是包间,包间是特殊客人才有的待遇。自然钟彩三人只有混大厅的份儿,不过也不愧是修真界的拍卖大会,连引路小哥都因为是修真者的关系,看着要比凡人多一丝仙儿气。

        落座后,侍者给三人送来一份卷轴,上面列举了这次拍卖会的拍品,没说具体名字功效,只简单介绍了大概,比如:丹药,色红,带水波丹纹;法器,弯月状,可双手使用……

        侍者在一旁解释,这次拍卖会采取的是投票制展览,每一个拍品下面都有一个小红点,点一下就会自动变成绿色即为投票成功,每位客人需在卷轴上最期待的拍品下按下红点,得票数越高的拍品,展览顺序将会越往后。这举办拍卖会的也是个妙人,这样不仅吊足了观众们的胃口,还能让他们参与其中,自得其乐,如果是识货的人,也许还能捡个漏。

        元宝投给了一瓶蓝色灵液,银子投给了一支桃花簪,钟彩扫了一下,突然眼睛盯着一处不动,思索片刻,在“羊皮卷,秘境流出”下按了红点。

        等所有人都投票完毕,侍者给每人分好标有数字的报价纸,此纸可反复利用,只用在上面写报价,自会传送到拍卖台上,此时,大厅中央的红绸幕布拉开,露出了一片洁白的皓腕,一面庞覆纱的紫衣少女,手举着带有雾气的四方托盘,出现在众人面前,同时,有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拍卖会正式开始。”

        紫衣少女上前一步,手腕铃铛轻轻摇动了两下,只见托盘上的迷雾散去,露出拍品真容。

        二楼包间一黑衣男子神色一凝,破障铃,地级法器,能破除一切迷障,现在却被这侍女搞弄这种招人眼球的把戏,看来这拍卖会幕后之人很是不同。

        之前那声音又响起——

        “第一件拍卖品,仙器,流光石,起拍价一万上品灵石。”

        众人哗然,修真界的法器等级以天地玄黄划分,天级之上才是仙器,流光石,大家都只是听说过,据传流光石里远古大能制造的万年前的修真幻境,是锤炼道心的极佳途径,谁又能想到卷轴上写的“黑不溜秋的石头”是仙器流光石,所以根本没人选这个,是以大家都很吃惊。

        虽对仙器眼热,但这起拍价也够让人望而却步的,一万上品灵石,就是十万中品灵石,一百万下品灵石。

        但这次拍卖会可来了不少大人物,不一会三号包厢就报价抢拍,五号包厢紧随在后,一番竞拍后,最终以两万极品灵石被三号包厢所得,这可是整整两千万下品灵石,这不禁让在座的修真者咋舌,这还只是刚开始,要不要来这么厉害的!

        也仿佛为了安抚大家的心脏,后续的几件都不是太出彩,也都被有需求者拿去了,不一会就到钟彩看上的那个羊皮卷。

        紫衣少女散去迷雾后,钟彩神色一紧,这羊皮卷也是半张,而且同她手里那张很是相似。

        “腾霄秘境地图,起拍价五百下品灵石。”

        话音落下,大厅就有人笑了,这腾霄秘境算是个半公开的秘境,每隔五年就能开启一次,里面也就是灵草灵药多一些,并无任何危险,可以说是修真界的后花园,是以各家基本都有这秘境的地图,拿出来拍卖的人也是抱有侥幸心理,当初在秘境得了这羊皮卷,看不出寻常,索性画个地图,看有没有那风花雪月的或者炼丹师想要。

        很显然,这作图的不了解这个修真界的市场,钟彩倒是想要,可她兜里总共还就剩下上回直播那三百七十五块下品灵石,她终于体会到什么叫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这份地图自然而然便流拍了。

        就在这时,之前那叫卖的声音又从四面八方传来——

        “流拍之物,还有一种叫价方法!”

        而那群尾随钟彩的人,没走两步,就仿佛落入鬼打墙之地,怎么绕都还在原处,自知是中了招,待过了三个时辰才绕出来。

        钟彩对这一切浑然不知,全心投在得到宝物的喜悦中。

        钟彩选的是一个手镯,暗淡无光的表面缠绕着一圈繁复的纹路,只在衔接处用黑石固定,也似乎因为久不见天日,手镯上还带了点泥土。但可别小瞧了它,据阿雪说,这个手镯名叫灵镯,是远古时代一著名炼器大师的得意之作,有加吸收灵气之功效,而且若以灵石喂之,吸收灵气的度会更快。

        这恰恰适合钟彩这五灵根,五灵根之所以废柴,一是适合五灵根的功法奇少,基本是没有,因为五行相克的关系,很难达到平衡修炼,二是因为五灵根在所有灵根中,吸收灵气的度最慢,所以修炼起来也尤为缓慢。

        钟彩找了一间不大的客栈落脚,入住后便拿出手镯滴血认主,当然这是阿雪提醒的。不过她现在并没有修行功法,是以还不着急使用手镯。

        钟彩觉得自己越来越期待报名之日了。

        等快到和宋家姐弟约定的时辰,钟彩戴上那能隔绝神识的木头坠子,便前往之前说好的地点。

        宋家姐弟早就等在那里了,银子姑娘还换了一身纱裙,输了一个飞仙髻,钟彩不免有些羡慕道——

        “银子姑娘,你这头真好看。”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有这般心灵手巧。

        宋银子面色一红,还未说话,一旁叼着糖葫芦的元宝就开口道——

        “云哥哥,你都不知道我姐刚才鼓弄她头弄了好久呢,女人就是麻烦。”

        宋银子一听被元宝拆了台,作势要难元宝,钟彩打岔——

        “元宝,此言差矣,越美的事物越值得等待,怎可视之为麻烦。”

        元宝听得懵懂,银子姑娘却知这是在替她解围,看着钟彩不禁眼波流转。

        钟彩当然接收不到银子姑娘的秋波,不一会,就跟元宝聊拍卖会聊得火热。

        拍卖会是在城中最有名酒楼岭花楼举行,一楼是大厅,二楼是包间,包间是特殊客人才有的待遇。自然钟彩三人只有混大厅的份儿,不过也不愧是修真界的拍卖大会,连引路小哥都因为是修真者的关系,看着要比凡人多一丝仙儿气。

        落座后,侍者给三人送来一份卷轴,上面列举了这次拍卖会的拍品,没说具体名字功效,只简单介绍了大概,比如:丹药,色红,带水波丹纹;法器,弯月状,可双手使用……

        侍者在一旁解释,这次拍卖会采取的是投票制展览,每一个拍品下面都有一个小红点,点一下就会自动变成绿色即为投票成功,每位客人需在卷轴上最期待的拍品下按下红点,得票数越高的拍品,展览顺序将会越往后。这举办拍卖会的也是个妙人,这样不仅吊足了观众们的胃口,还能让他们参与其中,自得其乐,如果是识货的人,也许还能捡个漏。

        元宝投给了一瓶蓝色灵液,银子投给了一支桃花簪,钟彩扫了一下,突然眼睛盯着一处不动,思索片刻,在“羊皮卷,秘境流出”下按了红点。

        等所有人都投票完毕,侍者给每人分好标有数字的报价纸,此纸可反复利用,只用在上面写报价,自会传送到拍卖台上,此时,大厅中央的红绸幕布拉开,露出了一片洁白的皓腕,一面庞覆纱的紫衣少女,手举着带有雾气的四方托盘,出现在众人面前,同时,有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拍卖会正式开始。”

        紫衣少女上前一步,手腕铃铛轻轻摇动了两下,只见托盘上的迷雾散去,露出拍品真容。

        二楼包间一黑衣男子神色一凝,破障铃,地级法器,能破除一切迷障,现在却被这侍女搞弄这种招人眼球的把戏,看来这拍卖会幕后之人很是不同。

        之前那声音又响起——

        “第一件拍卖品,仙器,流光石,起拍价一万上品灵石。”

        众人哗然,修真界的法器等级以天地玄黄划分,天级之上才是仙器,流光石,大家都只是听说过,据传流光石里远古大能制造的万年前的修真幻境,是锤炼道心的极佳途径,谁又能想到卷轴上写的“黑不溜秋的石头”是仙器流光石,所以根本没人选这个,是以大家都很吃惊。

        虽对仙器眼热,但这起拍价也够让人望而却步的,一万上品灵石,就是十万中品灵石,一百万下品灵石。

        但这次拍卖会可来了不少大人物,不一会三号包厢就报价抢拍,五号包厢紧随在后,一番竞拍后,最终以两万极品灵石被三号包厢所得,这可是整整两千万下品灵石,这不禁让在座的修真者咋舌,这还只是刚开始,要不要来这么厉害的!

        也仿佛为了安抚大家的心脏,后续的几件都不是太出彩,也都被有需求者拿去了,不一会就到钟彩看上的那个羊皮卷。

        紫衣少女散去迷雾后,钟彩神色一紧,这羊皮卷也是半张,而且同她手里那张很是相似。

        “腾霄秘境地图,起拍价五百下品灵石。”

        话音落下,大厅就有人笑了,这腾霄秘境算是个半公开的秘境,每隔五年就能开启一次,里面也就是灵草灵药多一些,并无任何危险,可以说是修真界的后花园,是以各家基本都有这秘境的地图,拿出来拍卖的人也是抱有侥幸心理,当初在秘境得了这羊皮卷,看不出寻常,索性画个地图,看有没有那风花雪月的或者炼丹师想要。

        很显然,这作图的不了解这个修真界的市场,钟彩倒是想要,可她兜里总共还就剩下上回直播那三百七十五块下品灵石,她终于体会到什么叫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这份地图自然而然便流拍了。

        就在这时,之前那叫卖的声音又从四面八方传来——

        “流拍之物,还有一种叫价方法!”

        钟彩接受了这个建议,死马当活马医。

        钟彩在两张羊皮卷上分别滴了两滴,等了片刻,还是没有任何反应,面目有些沮丧,看来自己真的是运道差,哪能走哪都遇宝。

        正准备收起羊皮卷的时候,阿雪叫停——

        “钟彩主播,你看这。”

        钟彩刚才滴过血的位置本是晕染散开,现在不知怎的,竟凝成了血色字符。

        原来早先的第一份羊皮卷,因其经手太多,其上的血腥味早在凡尘俗世中消散开来,而那第二份羊皮卷却一直落在灵气充裕的秘境里,所以能保留血味不散,只是之前被墨香掩盖,待那墨迹一除,便被阿雪捕捉到了。

        钟彩一看有戏,忙咬破手指,血液,布满了两张羊皮卷。

        做完这些后,钟彩有些支撑不住,面色苍白,一看是失血过多之相。

        而那羊皮卷也似饱腹魇足一般,把钟彩晕染开的血液,凝结成了一个个字符,目光扫去,煞是诡异。

        当最后一个字符落成时,钟彩才拿起两张羊皮卷,只见右侧笔走龙蛇地写着五个大字——

        “太乙五行诀。”

        钟彩一字一句看下去,越看瞳孔越加放大。

        这竟然是五灵根的修行功法,虽然只是炼气卷,但也足够让钟彩惊讶了,前面阿雪提过,当今的修真界几乎是没有五灵根的修行功法,这太乙五行诀开篇也说了,这是万年前玄微宫的弟子心法,而该门派也只收五灵根弟子,且此功法必须由五灵根的血液为基,才能开启。

        钟彩不禁纳闷,万年前五灵根并没有像如今这般式微,反而似乎还大放异彩。

        钟彩虽不解,但不妨碍她得到功法的狂喜,钟彩现在有点开始相信直播能改变气运之说了,她自己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钟彩一边包扎伤口,一边默记羊皮卷上的功法,于她现在而言,她连入门都不会,这功法也只能先死记硬背着,等到都来来回回翻了不下百遍,她才依依不舍把羊皮卷收好,只是在她看不到地方,羊皮卷似活物一般把那些血色字符全部吸收掉,复再显像出文字,却再没有了钟彩的血腥味。

        这个时候,钟彩可没想到,以后这修真界将因她风云变幻。

        这两日,钟彩不是在家对着羊皮卷翻来覆去的看,就是同宋家姐弟游荡麒麟城,转眼,就到了三大宗门招收弟子的日子。

        这几日她也了解到,这宋银子是准备报考水音阁,这个门派只招带有水灵根的女弟子,据说是因为该门派的功法绝技只适合水灵根的修士,恰好,这宋银子是水木双灵根,在这修真域也是顶好的资质。

        宋元宝则是准备报考万法仙宗,只因为听说万法仙宗的伙食极佳。不过没想到的是,元宝的资质比他姐姐还厉害,火灵根的这种单灵根,哪个门派都会抢着要。

        而元宝和银子知道钟彩是五灵根的时候,银子很诧异,眼里带有点莫名的遗憾,元宝则完全在状况外,小哥哥只用负责美就好,其他交给元宝。

        元宝顺着自己的想法,想着让钟彩跟她去万法仙宗得了,钟彩倒是无所谓,她现在功法在手,五灵根对她而言,远不是外人看到的那样。

        于是,宋银子去了水音阁报名,而元宝和钟彩则去了万法仙宗报名处,钟彩下意识摸了摸胸前的木头坠子,可不能让人现自己女扮男装的事实。

        元宝和钟彩还算来得早的,可也排了不久的队,好不容易轮到他们,钟彩示意让元宝先去报名,今年万法仙宗的招收人是内门排名三十三的关元白,此人平时看起来斯斯文文,见谁脾气都十分温和,也少于人红脸,可一上那比试场,就跟疯子一般,基本属于不死不休的局面,若不是师门干预,不知会造成多少弟子损伤,且他的武器是双枪,跟他瘦弱的体型一点都不搭配,谦谦公子的外貌,挥斥方遒的打法,是以,他在万法仙宗又有血枪书生的称号。

        关元白拨弄了下腰间的穗子,温和地示意元宝把手放置在测试灵根的天脉珠上,只见那天脉珠由弱渐强出耀眼的红光,持续许久不散,关元白紧了紧神,微微张了张嘴,竟是百年难遇的单灵根,且是攻击性极强的火灵根,关元白有些激动地望着元宝,等这小师弟入了内门,下次大比,便要向他请教一番,忘了说,他这个人有个毛病,极喜欢同人约战。

        “宋元宝,火灵根,入内门考试。”

        宋元宝瞧着眼前的师兄有些诡异,却又有点说不上来,他本想等钟彩的结果,可那师兄催得紧,一会便带他传送至内门考试点。

        钟彩瞧着宋元宝进去后,理了理衣服,也上前一步进行测试,关元白初见这少年,惊讶了下他的美貌,想着他是同宋元宝一道来的,难道今天他能收获两位天才?想到这,不免战意满满。

        可当他看见天脉珠上出五色光芒时,反差冲击太大,使得眼里只余下浓浓的失望,怎么会是个废灵根。他看向眼前这精致的少年,遗憾的开口道:

        “云仲,五灵根,不得入门考试。”

        其实关元白还想提醒他一句,不若去凡界,享人间富贵,因为五灵根在这修真域已是寸步难行。

        话毕就往外掏灵石,腰间的金貔貅也跟着晃动了两下,上面还泛着油光。

        而这边钟彩回到自己所住的院落后,现乐凝和丁小六也出门了,暂时还没回来,想是应该下山了却俗事。

        而就在这时,钟彩抬脚正准备回自己房间,却被一道柔柔弱弱的声音唤住——

        “这位师兄,请留步。”

        钟彩回头,就见一弱不禁风的少女款款而来,柳叶眉,杏核眼,端的是一张玉软花柔的好面貌,只是眉间微皱,小脸不由添了点苦相,而跟在她身后的居然是白齐和白悠,此时正低头,边走边揉膝盖,倒不复昨日的嚣张气焰。

        钟彩心里约莫对少女的身份有了个数,就是不知她是作何打算,为何而来?

        那少女面色虽不显,却也是吃了一惊,离得近了,才觉这少年竟有如此惊人之貌,她的语气不由又放柔了几分——

        “请问这位师兄,可也是住在此处?”

        钟彩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

        那少女也仿若不在意,一双翦水秋瞳弯到恰到好处的弧度,柔声道——

        “我姓白,名梦月,昨日我这两位随侍态度不正,造谣生事,冲撞了师兄,先前王师兄和执事堂虽已惩戒了他两人,但我身为他二人之主,确有不教之过,所以今日特前来,替他二人向师兄赔罪。”

        话毕,她身子低了低,作了个揖。

        钟彩听完有些惊讶,倒没想到这白梦月是来道歉的。

        正待说话,忽然插入一道急冲冲的声音——

        “你们这是干嘛!又要来欺负人吗!?”

        说话的正是归来的丁小六,同行的还有乐凝,他俩正巧回来的时候在山脚碰上了。

        丁小六刚说完,就冲在钟彩前面,隔开了钟彩和白梦月,在他看来,他们三人,乐凝是女孩,云仲也是有些瘦弱的样子,他是最大的,所以要担负起大哥的责任,尽量保护他们。

        钟彩看着挡在身前的丁小六,心下好笑又有些感动,不过她觉得她还是解释一下好——

        “小六哥,你误会了,他们是来道歉的。”

        又把刚才白梦月的话简单地转述了一下,白梦月同样也给丁小六和乐凝作了个揖。

        丁小六脑袋简单,直接回了句——

        “关你什么事,要道歉的也该白齐白悠道歉,搞这些虚里浮哨的,不知道要干嘛!”

        白梦月倒没想到丁小六回这么一句,面色有些尴尬,但很快就恢复正常,言辞恳切道——

        “倒是梦月考虑不周,本应他们亲自道歉,白齐白悠,还不过来!”

        只见那白齐白悠听话地来到钟彩三人面前,低眉顺眼地向三人道了歉,跟昨日简直判若两人。

        这主仆三人都做得如此这般无可挑剔,钟彩等人也无法不接受。

        而白梦月见此行目的达成,说了句要带白齐白悠回去疗伤,也就离去了。

        丁小六看着他们的背影,还在那感叹——

        “没想到白齐白悠那德行,这主子居然是个好的!”

        钟彩不置可否,这白梦月虽然礼数周到,言语真挚,但她总觉得此人有些不对劲,如同戴了面具般,而且虽说是低了姿态,可身上那股劲儿,跟在凡间域欺负过她的云书挺像的,倒是让钟彩喜欢不起来。

        而乐凝听到丁小六如此评价,则呵呵一笑,道——

        “小六哥,这人啊,可不能只看表面。”

        钟彩听到这话,同乐凝对视了一眼,均能现对方眼里的深意,看来也不只她一个人有如此感觉。

        白梦月房间内。

        白梦月灵根不错,是金土双灵根,所以这次试炼得了个好名次,被分到了上等班,而上等班的院落自然比下等班好了不只多少倍,而且还都是单独院落。

        此时,白齐和白悠正双腿打颤地跪在白梦月面前,膝盖疼得钻心,昨夜,他二人本就被执事堂罚跪了一夜,膝盖早已受不住,现在又来一遭,他二人真的有些坚持不住,而白梦月则坐在上座,目光望着门外,没有落在他二人身上。

        等到二人身体欲倒时,白梦月才悠悠开口道——

        “你们可知自己错哪了?”

        白齐白悠急忙点头,颤声——

        “回小姐话,不该与人冲突,更不该说小姐和王少爷的事。”

        白梦月冷哼——

        “愚蠢!”

        “对付那等人居然还用上造谣我和王子晏的手段,而且还被正主抓个正着,自己愚蠢就算了,还拖着我下水。”

        口气阴狠冷厉,一点不复刚才的柔弱。

        “可是小姐,这哪里是造谣…你和王少爷明明就……”白悠不解。

        白梦月漠然地斜瞅了她一眼——

        “我和王子晏的事,以后切莫再提,就当从未生过。”

        “可是城主……”

        “爹那边我会去说。”白梦月说到这时,顿了一下,言语加上了一丝狠意,“你们以后行事要还是如此不聪明,给我添乱,切莫怪我把你们送回去。”

        白齐白悠大惊,连忙点头称是,这要被白梦月送回去,那就是作为弃子,下场,他们可不敢想象。

        只是他二人不解,小姐来古道派,不就是为了跟王子晏定亲吗?临走前,城主也是这么嘱咐的呀。

        而在白齐白悠看不见的视线里,白梦月眼神里藏着势在必得,目光灼灼地看向某处,有了更好的目标,谁还稀罕王子晏?

        “遇上我这万魂幡,纵你有多大本事,也逃不出被吞噬的命运。”

        他越想越得意,这万魂幡吞了一个渡劫期大圆满的修士,再反辅给他修为,一步魔尊,不在话下,至于一开始给他们传递讯息那人,嗤嗤,魔道以实力为尊,到时候一并吞了就好。

        等到钟彩在幡里奄奄一息,那枯脸老者上前一握那万魂幡,正准备加大灵力输出。

        钟彩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嘴角一扬,就是现在!

        钟彩把手上早就掐好的法诀直直散到幡里,那幡杆突然长出数百条藤蔓,辅一接触枯脸老者的皮肤,或是缠绕或是穿刺,那老者大惊失色,急忙想掐诀脱身,可是双手已紧紧被藤蔓附住,无法动弹,那另外两个修士赶紧过来解救老者,却现脚下也已被藤蔓缠住,几息之间,三人被藤蔓紧紧包围,只留出头部被藤蔓勒得脸色紫。

        钟彩喘着气——

        “灭!”

        三人头部同时被藤蔓穿破,血液落入藤蔓身上,瞬间就被吸得没影,这万魂幡没有了主人,自然也无法束住钟彩。

        “哐当”一声,钟彩从空中落下。

        早在之前,钟彩为了保护柳氏夫妇,就在这里设下了枯木逢春阵,这是木灵根的沈芊芊研制的一绝技,此阵名虽藏生机,却是当之无愧的大杀阵,只是此阵启动须得一些时间,且主阵人必须接触木之灵物一类。

        那枯脸老者祭出万魂幡时,钟彩灵机一动,便有了此计,所以被万魂幡吞噬,也没多作抵抗,目的就是为了枯脸老者能接触那幡杆,作为主阵人,达成开启枯木逢春阵的条件。

        那数百条藤蔓把战场上的血肉扫荡一空,然后迅生根芽开花结果凋谢,最终凝结成三粒可补充灵力的种子,不过一瞬,便走了一个轮回。

        寒冰不能断流水,枯木也会再逢春。

        钟彩把种子一收,又拾起万魂幡准备之后交给师门净化,毕竟也是难得的宝贝,只是用错了地方。

        做完这些,她便快去往柳氏夫妇房间,不过背影看着有些虚浮。

        等到赶到柳氏夫妇房间门口时,却见阵法被破,房门大开,钟彩眉头一皱,迅进入屋内,只见向沐儿倒在床边,嘴角还有残留的血迹,看见钟彩进来想起身,却又无力地滑下,身旁还有一气绝身亡的黑衣斗篷人,而床上的柳氏腿间有大片血液流出,柳爹爹则在一旁,双目紧闭,二人不辨生死。

        钟彩之前制服那三人,本就以身涉险,受了重伤,现在更急火攻心,她压下喉间的甜意,立马去查看柳氏夫妇的情况。

        向沐儿则在一旁着急解释——

        “师姐,我刚一来寻你,便看见这斗篷人鬼鬼祟祟前往这里,我进门的时候,他正准备对柳老爷下手,我便与他缠斗了一番,幸好之前师父给了我一道他的剑意护体,我才能灭了这人。”向沐儿又愧疚的看了眼柳氏,“可我终归没拦住他,对不起,师姐。”

        钟彩听后没作声,眉头依旧紧皱,现在着急的柳氏夫妇的情况,其他的先且放放,柳爹爹还好,只是昏睡过去,柳氏情况却极差,似是魔气攻心,胎儿已然不保,现柳氏俨然是出气多进气少。

        钟彩还来不及悲伤弟弟或妹妹的逝去,立马拿出九转回春丹,给柳氏喂下,手心微抖。

        片刻后,柳氏体内魔气尽散,面色恢复正常。

        钟彩这才舒了口气,软了下身子,坐在一旁,不一会,柳氏和柳爹爹都悠悠转醒,却见床边坐着一十八九岁的姑娘,眉目有些熟悉。

        那姑娘急忙扶住他俩,开口道——

        “爹,娘。”

        柳氏夫妇惊诧:“你是芊芊?”

        钟彩自觉此地并不安全,现在的她也无法护父母周全,想同父母商量,带他们先回师门暂住,所以她才变回原有模样,准备坦白一切。

        待钟彩讲述完来龙去脉后,有些忐忑的等待柳氏夫妇的答复。

        柳氏夫妇对望了一眼,都能看见彼此眼中的难以置信,这时,柳氏突然现自己肚子平坦了不少,惊慌道——

        “芊芊,我这孩子……”

        钟彩急忙握住柳氏的手,不知该从何说起,最后沉痛地交代:“没了。是我不好,没能保护你们。”

        柳氏听后,眼神有些无法聚焦,下意识的把手从钟彩手里抽出,滑落在被套上,而一旁的柳爹爹,虽同样心痛,但看着状态要比柳氏好些,柳爹爹望了一眼柳氏,接过话头——

        “芊芊,你今天说的这些实在太匪夷所思了,我们也得思索几日,过两天再给你答复吧。”

        口气不复往常亲近。

        当柳氏把手抽离出去时,钟彩就感觉自己的心里空了一块,再听见柳爹爹这语气,钟彩觉得他们彼此之间好像有了一层隔膜。

        无奈,钟彩只好先扶着向沐儿客房疗伤。

        钟彩此次以身试那万魂幡,受伤极重,尤其是神魂更甚,本该疗养恢复,可想到后面不知是否还有别的力量来袭,钟彩只得先硬抗几天,等回了师门再进行疗养。

        待到晚饭时间,钟彩兴冲冲地做了一桌饭菜邀父母共食,她之前就想这样给父母做一顿饭,只是五岁的身体还是太小,一直没实现,现在恢复真身也没了顾忌。

        柳氏的神色要比刚醒的时候好了些,想来柳爹爹应该开解了不少,只是眼神从不与钟彩对上,饭也是匆匆吃了几口,便回去休息了。

        柳爹爹一旁看着收拾碗筷的钟彩,落寞布满整个小脸,他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去追上柳氏。

        柳氏和柳爹爹的这些表现,钟彩看在眼里,静静地洗着碗,手指红。

        等到第二日,钟彩给父母端来早饭,却见屋内无人,想来可能出去了。

        钟彩见柳氏的梳妆台上,放着一些虎头帽和襁保,还有小孩带的银镯子和长命锁,散落的针线也在一旁,钟彩手一顿,把早饭放在一边,过去收拾针线,突然后背出现柳氏的声音——

        “住手!”

        话毕,她便着急走过来,把所有东西往旁边的箱子一放,还落了锁,背对着钟彩说——

        “这些东西我来收拾就行了,你先出去吧。”

        钟彩张了张口,最终什么也没说,出门的时候同柳爹爹交错而过,柳爹爹眼里有着为难。

        柳氏夫妇屋内。

        柳爹爹看着正收拾的柳氏,叹气道——

        “你这又是何必?这并不是芊芊的错,而且芊芊上辈子也是我们的女儿。”

        柳氏身影顿了顿,说——

        “我知道,可是我一想到我那腹中无辜的孩儿,我便无法放下。”

        柳爹爹接着说——

        “你做出这副模样,难免会伤了芊芊的心。”

        柳氏沉默了一会,道——

        “给我点时间。”

        柳氏夫妇不知道修士的耳力极佳,这些话一字不落的被钟彩听见了,她擦了擦眼,袖口湿润。

        “没事的,爹娘只是一时无法适应,我们还能回到从前的。”

        但是他挺诧异身边这俩家伙,那貌不惊人的黑衣少年直到现在,都没有乱了气息,仿佛如履平地,而那背毛笔的少年,则一直观看周边风景,好几次看到心悦美景,还能蹦出一两句诗词,如同春游一般,半点不见紧张。

        段和景突然觉得这古道派也不是那么无聊了。

        离约定的十二个时辰,只剩下不到两个时辰了,这时,突然从山顶传来一道声音,整个青石阶梯上的人都能听见,想来是被灵力加持过——

        “前十名到达山顶者,可获赠聚气丹一瓶,此物有助于加快炼气期修士的修行。前三名,追加拓脉丹一枚,此物有助于拓展经脉,增长灵力储备。”

        这话一出,不禁人心浮动,修真域的丹药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即使他们入了古道派后,还要靠做大量的师门任务,才可能兑换一枚丹药,现在可是整整一瓶。

        众人心驰神往,纷纷加快步伐向那山顶走去,这回那山顶仿佛离得近了些。

        涂泰也是早前走得快些的那批人之一,只他生得人高马大,体力要比旁人好很多,他这人,自小混迹麒麟城的地痞流氓圈子,心思深沉,手段阴狠毒辣,他往前探了探,如今在他前面的有九位,所以他只用设法保住第十名的位置就行,看了一眼后面的来者,他眼里闪过一丝诡异。

        这时,有一小哥加快度过了涂泰,涂泰看着那小哥的背影,露出一丝渗人的微笑。

        只见涂泰指缝间有亮光飞过,刚才还好好走的那小哥,突然就不动弹了,他很是惊慌,因为他竟感觉不到下半身的知觉。

        涂泰吹着口哨从呆愣小哥旁走过,原来这涂泰有一绝招,能用银针封穴,刚才他就把那小哥下半身的穴道封住,这样他就无法前行。

        之后66续续又有几人赶他,涂泰一一故技重施,得意地往山顶走去。

        不一会,钟彩也赶上了涂泰,涂泰对这小白脸不以为然,只待这小子往前走走,银针便飞射出去。

        涂泰掐好时机,手起针飞,一击即中。

        走在前面的钟彩,突然感觉脚下一麻,立在原地便无法动弹,她心下一惊,而涂泰则从后面赶,脸上还挂着诡异的笑容。

        “不,我不能停在这里!”钟彩心急如焚。

        说时迟那时快,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只见钟彩俯趴在地,双手搭在青石阶梯上,凉意布满双手,一点一点往上爬。

        钟彩现在下肢没有知觉,整个前行都靠着双手的力量,且青石阶梯毕竟不平整,没多一会,她的双手和双膝便血痕连连,汗液浸湿了整个背部。

        所过之处,混杂着汗液和血液,留下一道道痕迹。

        乐凝本也是落后,只是她生性慢性子,所以体力被均匀分配,才能坚持到现在,可她也觉得自己快坚持不了了,两只腿在不停的打颤,多走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

        这时,她注意到不远处有一少年,不知为何,竟是用手在爬梯,那手每往前挪一阶梯,后面就会留下一个小小的血手印,那少年满头大汗,头都粘在了俊美的脸上,却依旧咬牙坚持。

        乐凝内心不由有些触动,这少年如此条件,都想着去搏一搏,我又怎能轻言放弃!

        跟乐凝有同样想法的不在少数,他们虽然都已赶了钟彩,可都在经过她身旁后,脚下步伐坚定了不少。

        段和景、苍墨和那黑衣少年基本是同时抵达山顶,兑换好拓脉丹和聚气丹,便等待其余众人,苍墨明显心不在焉,不时向阶梯下张望。

        等到涂泰到达山顶后,向古道派的弟子兑换聚气丹时,那弟子不屑地斥道——

        “涂泰,试炼作弊,攻击试炼者,剔除本次古道派试炼资格。”

        涂泰那些小手段怎么可能瞒过仙家法眼,只是试炼,就能如此下作,品性着实不佳。

        乐凝也终于攀到了山顶,她有点如梦似幻,如若不是那个少年,可能她就放弃了,于是,她却没有去一旁休息,而是在阶梯处等待。

        之后,越来越多人到达山顶,但他们大部分也同乐凝一般,守着阶梯处,众人相互看了眼,心照不宣。

        而钟彩此时,脑袋空空的,只有一个信念,向上爬,到山顶。

        快到时辰时,钟彩终于出现在众人眼前,离终点不过几十层阶梯,苍墨脸上闪过一丝惊疑,云仲他明明进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现在血迹斑斑。

        突然,眼前的阶梯消失,钟彩和众人之间生生隔出一段空白。

        钟彩和众人一愣,这是什么情况?

        那貌不惊人的黑衣少年,这才终于给了钟彩一个眼神。

        古道派议事堂内。

        古道派掌门按了按突突的太阳穴,恭敬地对那坐着的白衣修士说道——

        “不知尊者,为何还加设了一个关卡?且还只针对他一人。”

        那白衣修士把玩着腰间的金貔貅,眉毛一挑——

        “这人,合我眼缘!”

        钟彩趴在青石阶梯上有气无力,这时,就有古道派弟子,过来说道——

        “第三关时辰已过,如若想入洗髓池,请自寻路。”

        话毕,领着成功登顶的人,浩浩荡荡地去往洗髓池。

        苍墨和乐凝等人不时回头,担忧地看着钟彩,那么一个美好的少年,就要止步于此了吗?

        钟彩心里整理了下路上想的说辞——

        “掌柜的,你好,我是从树林那边过来的,敢请问这地是何处?”

        这掌柜的看着柜台前冒出的小脑袋,袖口的祥云十分扎眼,他虽然觉钟彩是凡人,但修真界十几岁没入门的也并不少见,只不过大多生在西修真域,而且分为两种情况,一是资质不错,家族会推荐去大门派修炼高级的功法,二是那些资质不佳,直接被家族放弃。

        比如眼前这位,身上穿的是西修真域二流世家云家的衣裳,但灰头土脸的,看来是云家那边混不下去,想来这东修真域碰碰运气,估摸这一路也没少吃苦头。

        掌柜的这样的人也看得多了,理解道——

        “此地乃东修真域麒麟城郊外,你是从西修真域过来的吧。过几日才是三大宗门招人的日子,不如你先在这客栈休息一晚,明日再入城报名吧。”

        钟彩被说的一愣一愣的,偏她只是个刚来修真域的土包子,哪里知道什么三大宗门,可也不敢多问,怕露出马脚,待明日入城再细细打听吧。

        付了一块下品灵石,钟彩总算有了个落脚的地儿。

        进屋后,钟彩要了热水、剪子和针线,细细洗去身上的脏污,因着毒素散去,钟彩肤色泛着水光,格外通透。

        洗毕起身,钟彩穿好里衣,又拿出剪子和针线把云天剩下的几件衣服改良成她能穿的大小,这些都做完后,她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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