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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第一百七十二章


此为防盗章  许向华提起袋子,  许家全抓了个空。

        许家全愣住了:“四叔?!”

        “这是买回来给奶奶补身体的。”许向华淡淡道。

        想着老娘遭了罪,  自己又刚办了一件气人的事。许向华特意打了食堂最好的两个菜——土豆炖排骨、粉条烧肉。家里人多,所以他花了一个星期的饭票,  打了满满当当两份。

        结果呢,  他想着家里人,可家里人就这么作践他女儿。别人碗里就算不是干的,  好歹也能看见半碗米,他闺女碗里的米能数的清。

        许向华就像是被人兜头打了一巴掌,脸火辣辣的疼。

        “你怎么回来了?”粗枝大叶的许老头没现许向华的异样,  只是奇怪这大中午的就回来了。

        “我明天要出差,  提早回来准备东西。”幸好回来了,  要不他还不知道自己不在的时候,儿女就是过得这种日子。他妈一躺下,  秦慧如一走,他们就这么刻薄人,许向华气极反笑。

        许老头终于现儿子的异样,  顺着他的目光一看,顿时讪讪,老幺疼闺女,比儿子还疼,  有心想说点什么,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嘉嘉,  帮爸爸进来收拾衣服。”许向华喊了一声。

        正酝酿着情绪的许清嘉有点懵。

        刘红珍也懵了,  老四什么意思,  要吃独食?

        许家全无措地看着他妈。

        “那我给妈热热去。”刘红珍站了起来,到了她手里还不是由她做主。

        许向华笑容有点冷:“还热着,不麻烦大嫂。”这种刻薄事,除了刘红珍,完全不做他想,扭头朝许家康道:“康子过来下。”

        许家康喜滋滋地应了,一手端起自己的碗,另一只手端着许家阳的,筷子拿不了,吆喝:“阳阳拿筷子。”

        刘红珍眼窝子冒火:“干啥呢!”

        “回屋吃啊!”许家康回答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许清嘉绷不住笑了场,这人太好玩了。许向华好歹委婉了下,他倒是就差直接说,回屋吃肉!

        刘红珍被噎了个半死,扭头看许老头,这也太欺负人了。

        许老头闷头吃饭,只当没听见。

        他能当没看见,许家全可不行,驾轻就熟的往地上一躺开始蹬腿,眼泪就来就来:“妈,我要吃肉!”

        许向华看都不多看一眼,又不是他儿子,他心疼啥,别人可没见着心疼他女儿。

        “他四叔,你看这孩子都哭成这样了。”刘红珍跑过去:“你就给孩子吃……”一抬头撞上许向华冷冰冰的视线,刘红珍心头一紧,愣是吓得没了声。

        说实话,她是有些怕这个小叔子的,人生得高高大大,眉毛又黑又浓,平日里笑嘻嘻不觉得,一旦冷起脸,还怪吓人的。

        许向华冷冷扫她一眼,领着四个孩子离开。

        之所以是四个,那是许家阳没忘记他的小哥哥许家宝,临走把许家宝拉上了。

        回到屋里,许向华从袋子里掏出两个保温桶,这是厂里专门给运输队的,方便跑长途时解决吃饭问题。

        许家康、许家宝、许家阳注意力都在里面的肉上。

        许清嘉低头酝酿情绪。

        “好香啊!”许家阳吸了吸鼻子,由衷赞美,虽然馋得开始流口水了,可许向华没说能吃,他就乖乖的坐在小凳子上,只是那小眼神盯着肉不放。

        拿着搪瓷钢饭盒回来的许向华看见小儿子那模样,心里不是滋味。他时不时能带点肉回来,可架不住人多,吃到每人嘴里就只剩下肉沫了。

        望着四个孩子面前的薄粥,他就想起刘红珍母子五个面前的干粥。顿时一口气上不得下不去,她可真做的出来,一点都不觉亏心。

        许家康每个月有许向军汇回来的二十块钱,加上每年分到的人头粮,就是顿顿吃干的都行。

        他三哥许向党夫妻都是勤快人,许向党还有一手好木活,闲暇时帮人打点家具多多少少能换点吃的,只有一个儿子许家宝,根本没负担。

        这家里最困难反倒是许向国这个当大队长的,四个在上学的儿子。许家文还是高中,每年学费书本费食宿费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还时不时要吃营养品补身体,刘红珍又是个好吃懒做的。

        老爷子为什么不愿意分家,因为他最喜欢许向国,一旦分家,老大一家就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许向华舌尖顶了顶腮帮子,大哥家的确有困难,何况小时候对他也不错。做兄弟的有能力帮一把也是该的,不求感恩戴德,可没那么理所当然,还倒过来欺负人的。

        “嘉嘉?”许家康留意到了许清嘉的不对劲。

        许向华看过去,只见许清嘉反常的低着头。

        “爸爸,”许清嘉抬起头来,眼眶慢慢红了:“大伯娘说我是赔钱货,有口吃的就不错了,还想吃饱,想得美。爸爸,我以后是不是都不能吃饱饭了?”说着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好不可怜,想当年,她也是校话剧团台柱子。

        从昨天到现在,刘红珍就没消停过。莫名其妙被扔到这个吃穿都成问题的地方,许清嘉已经够郁闷了,刘红珍还要火上浇油。

        长这么大,她就没遇见过刘红珍这么奇葩的人。一想还要跟这个奇葩朝夕相处,三五不时地被膈应下,这种日子她过不来也不想过。

        许家阳一看她哭了,登时跟着哭起来:“大伯娘不给姐姐饭吃,是坏人。”

        哭得许向华心都揪起来了,连忙一手抱着一个哄。

        许清嘉身体一僵,下意识挣了挣,可许向华以为女儿跟他闹脾气,顿时又心疼又愧疚。

        “乖,不哭,不哭,再哭就成花脸猫,不漂亮了。”许向华好声好气地哄,“你们放心,爸爸肯定让你们每天都能吃得饱饱的。”

        许清嘉抽了抽鼻子,渐渐收了眼泪。

        她不哭,许家阳马上也不哭了。

        许向华松了一口气,拿毛巾给两个孩子擦了脸,然后添了点菜在搪瓷碗里:“你们吃着,我给奶奶送过去。”

        “您吃了吗?”许清嘉哽咽着声音问。

        见这时候女儿还不忘关心他,许向华心头泛暖,笑道:“爸爸吃过了。”指指两个保温桶,“别省着,都吃光,晚上爸爸再去买肉。”

        许家阳瞬间破涕为笑。

        许向华揉揉他脑袋瓜,端着碗出了门。

        ~

        “怎么回来了?”正在床上吃饭的孙秀花纳闷地看着走进来的许向华。

        许向华把碗放在床上的小桌子上:“我明天出差,早点回来收拾东西。”

        “这回去哪?去几天?”

        “宁波,七八天吧。”许向华笑:“那地方靠海,我给您带海鲜回来吃。”

        孙秀花笑眯了眼,放眼三家村,就属她小儿子有本事,什么稀罕货都能淘回来。留意到他带来的肉,孙秀花美滋滋地夹了一块:“今儿这肉做得入味。”

        “那您多吃点。”

        孙秀花又夹了一块排骨过瘾:“饭都吃完了,吃什么肉,没这么糟践的,留着晚上吃。”

        老人家有口肉都惦记着儿孙,许向华知道劝了也没用,遂也没再劝。

        许向华掏出一根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他烟瘾不大,只烦闷的时候喜欢抽两根:“妈,我跟您商量个事。”

        “啥事?”

        “我想分家。”

        “啥!?”孙秀花愣住了,不敢相信的看着许向华,见他神色认真,不是开玩笑,顿时慌了神:“华子,这好端端的你怎么又提分家了?”三年前他提过一回,差点把老头子气中风。

        少年拿手套使劲擦着脸,只能颤颤巍巍地点头。

        许清嘉就对许家康道:“先送咱家吧。”

        许家康纳闷,不走亲戚跑他们村来干嘛?不过当务之急是先把这一身湿衣服脱了,否则一准生病。也不顾他身上湿哒哒的,许家康脱掉他吸饱水的羽绒服,然后脱了自己的棉袄给他裹上,一手拎着湿衣服,一手拉着他就跑。

        许清嘉则牵着许家阳,拎着鱼篓跟在后面。

        少年是被许家康拖着跑回去的,他都快冻成冰疙瘩了,跑都跑不动,亏得许家康力气大,把人半拖半拽地拉回家。

        刘红珍正在屋里头吃肉包子,骑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她又饿了。回来一看人都不在,就连最不喜欢出门的许家文也不在。刘红珍便回屋吃了自己的肉包子,没忍住又吃了一个。冷了没热的口感好,可到底是白面儿做的,一口下去油汪汪,照样好吃。

        刘红珍意犹未尽地舔舔嘴,拿着第三个肉包子剧烈挣扎,忽然听见院里传来动静,以为是儿子回来了。出门一看,只见许家康拖着一个人心急火燎地跑进院子,定睛一看,那人身上还在淌水。

        准是这个野小子闯祸了,刘红珍立刻走了出去:“康子,你干啥呢!”

        许家康没理她,拉着少年就往屋里头奔。

        被无视了的刘红珍气结,就要跟进去:“你把人怎么了?”

        “砰”许家康随手甩上门还给落了门阀。

        险些被撞到鼻子的刘红珍捂着心肝拍门:“康子,你干嘛呢!你可别把床祸祸了,晚上让阿武盖啥。”许家康和她二儿子许家武一个屋。

        “别吵,再吵,我告诉大伯你欺负我。”许家康回了一句,麻利地开始剥少年衣服裤子。

        门外的刘红珍气了个倒仰,愣是不敢再敲门了,她现在身上还疼着呢。

        刘红珍恨恨地朝门啐了一口,心里暗骂果然是有娘生没娘养的狗崽子,怪不得亲爹都不惜搭理你。

        “干嘛!”面无血色的少年下意识抓着裤子,哆哆嗦嗦地问。

        许家康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脱衣服啊,你想和衣服冻在一块。”

        少年讪讪地松开手。

        脱了衣裤,许家康拿了一条干毛巾让他擦身体,一擦干,那少年就僵着脸钻进了被窝,蜷在被窝里才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不好意思地挠挠脸,少年开口:“今天真是谢谢你们了,我叫江一白,你呢?”

        “许家康,”许家康瞅瞅他:“你怎么会来我们这儿?”

        “来接我爸,”江一白不自在地在被窝里动了动,光溜溜的感觉有点儿羞耻:“我爸几年前下放到这儿来,现在平反了,我和我哥来接他回家。”

        他爷爷是老革命,在那场大动乱里被打成了反动派,几个儿女也遭了殃,自杀的自杀,坐牢的坐牢,下放的下放。他爸和他妈离了婚,才保全了他。

        现在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虽然老爷子还没官复原职,但是江家人好歹自由了。江一白一刻都不愿意等,闹着要来接他爸,江老爷子拗不过孙子,也是不放心,就让外孙韩东青陪他一块来。

        父子见面,热泪盈眶自不必说。哭得鼻头红彤彤的江一白害臊,趁着江平业和白学林道别的时候,随便找了个借口跑开,也是想看看父亲这些年生活的地方,哪想这么寸,差点被冻成冰棍。

        ~

        且说许清嘉,把人和鱼送回去之后,她就去报信。来了外乡人,以村民的好奇心,一问准能找到。

        一路找过去,远远的就见一人走在大榕树下,细碎的阳光穿过树叶洒下来,照耀的少年格外英俊。

        怪不得边上小姐姐们都看红了脸,就是许清嘉都要忍不住多看几眼。板寸头最挑脸,长得好显得特别帅,长不好就是监狱犯,这人显然是前者。

        韩东青是出来找江一白的,也不知这小子野哪儿去了,正想去下一个地方找,就见一小姑娘笑盈盈走过来。

        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看起来又乖又可爱,韩东青不禁想起了家里差不多大的小堂妹。

        “你好,请问你认识一个穿蓝色外套黑裤子的人吗?”许清嘉暗道失策,忘记问落汤鸡大名了。

        “高高瘦瘦,脸挺白?”韩东青反问。

        许清嘉点点头,是挺白的,冻了冻就更白了:“他掉河里了,人没事,就是衣服都湿了,现在在我家。”

        “谢谢你们,”韩东青忙道,“我去拿套衣服,小妹妹,你在这儿等等我。”跨出一步,想起自己口袋里还有几颗江一白塞进来的奶糖,当即掏出来塞进小姑娘手里。

        被塞了一手大白兔的许清嘉看一眼大步离开的韩东青,再回头就见之前只敢在远处探头探脑的小姐姐们都跑过来了。

        许清嘉赶紧把奶糖往兜里一塞,没办法,她还有一个弟弟呢。现在的大白兔奶糖号称七颗奶糖等于一杯牛奶,被视为营养品,供销社里一摆出来就会被人抢购一空。她刚刚扫了一眼,一共就七颗,根本不够分。

        “嘉嘉,你认识他?”

        许清嘉摇头,简单的把河边的事情说了一遍,努力忽视投在她口袋上的目光,这是许家阳的口粮。万万想不到她居然会有这么小气的一天!

        不一会儿,韩东青就回来了,刚刚还围在身边的小姐姐们顿时鸟兽人散。

        许清嘉:“……”妹子好腼腆。

        一手拎着牛皮箱子,一手拿着棉衣的韩东青微笑道:“小妹妹,麻烦你带个路。”

        许清嘉对他甜甜一笑,领着他往家走。

        韩东青也笑了笑,这小姑娘倒是挺大胆。走了几步,忽然想起来,小姑娘普通话说得不错。

        韩东青进屋时,江一白正趴在被窝里捧着搪瓷杯子喝热水,一见韩东青,立马委委屈屈地叫了一声:“哥。”

        只一眼,韩东青就知道他好得很,顿时放了心,有心笑话他:“你可真行,还能掉河里去。”

        江一白炸毛,激动地撑起身子:“还有没有兄弟情了,我都掉——嗷!”撑到一半的江一白飞快趴了回去,目瞪口呆地看着门口的许清嘉。

        许清嘉一脸无辜和纳闷。

        瞪圆了眼睛的江一白与她面面相觑,一张脸忽青忽红,他里面可没穿衣服。

        韩东青踢了踢脚边箱子:“我给你带衣服来了。”

        许清嘉十分乖觉地走了出去,许家康也跟着出来了。

        许清嘉掏出奶糖给许家康。

        “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和阳阳吃。”许家康不屑一顾。

        许清嘉忍俊不禁,直接剥了一颗塞他嘴里,十五岁,充什么大人。

        屋里头,韩东青打开皮箱,将衣服一股脑扔给江一白。

        江一白躲在被窝里悉悉索索地穿衣服,一边看着他哥把一罐大白兔奶糖,四个肉罐头还有四个水果罐头放在墙角的桌子上。

        这些东西是他们买来以备不时之需的,一路下来也送的差不多了。

        江一白还嫌弃:“哥,你也太小气了,人家可是救了你弟弟我一条命诶,你弟弟我就值这点东西。”

        韩东青头也不回:“我装一箱子东西,然后你光腚穿棉袄。”

        江一白不由自主地想象了下那个画面,顿时打了一个冷颤。

        韩东青嗤笑一声,把湿衣服装进去:“你羽绒服呢?”

        “不在屋里?”江一白反问了一句,努力回想了下:“应该掉路上了。”他都快冻傻了哪还记得细节,只记得那衣服重的像铁,掉了也正常。

        韩东青也就没再问,过来的路上,许清嘉顺手给他指了江一白掉下去的地方。一路走来,都没看见衣服,许是被人捡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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