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蛇夫座莎尔拉
那座席在角落里，无人理会，很是冷清，李辉哪有心情在意这些，杜孃更是不会理会这等小事。她注意着李辉的神情，猜测着他在想些什么，偶尔拈颗果子喂他吃，对案上的茶却是看都不看一眼，这招待用的的茶在普通人看来自然是极品，但在她的眼中粗劣至极，哪里能够入口。
一位女性出现在李辉的座席后方，脸上没有情绪，显得格外冷漠骄傲，看模样应该是一名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斗士，她声音也控制的极好，只让杜孃和李辉能够听到。
李辉心里生出些警兆。
便在这时，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这声音来自夜色深处，却没有散于夜色里。
这声音来自宫殿深处，却没有散于殿群中。
这声音直接在他的耳中响起，然后直接落在了他的心上。
这声音很清脆，很动人，就像冬天的冰糖葫芦的味道，但更像冬天一样寒冷。
“你，就是李辉？”
那个直接响在他心间的声音很轻，却像是惊雷一般。
如果是一般人，忽然听到一道声音在自己的心里响起来，肯定会惊悚难安。
李辉知道有的强者可以很轻松地把声音传到普通人的耳中。
“你比我想象中要更冷静，或者说，是木讷？”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
“我只希望你比我想象中更聪明一些。”
一名女子，年纪轻轻便已经领悟了第七感，可以想见何等样骇人，身份早已呼之欲出，正是圣域的大人物，参加过圣战，当时作为蛇夫座白银战士参战却活到了最后的莎尔拉。
他平静行礼道：“见过莎尔拉。”
那声音消失了片刻，似乎没有想到李辉能够马上想到她是谁，又或者是不习惯这个称谓。
声音的主人，便是传说中的蛇夫座白银圣斗士莎尔拉，如今已经领悟了第七感，实力达到了黄金圣斗士级别。
目前圣域实力第二的女人，排在伊莉雅后面。
“你可以叫我莎姑姑。”
“是，莎姑姑。”
不知为何，李辉显得有些执拗。
可能是因为他知莎尔拉忽然出现的原因。
“你确实是个很聪明的少年。”
“客气。”
“这些深证风云隐动，你却一直在第一贵族学校闭门不出，这便是我为什么说你聪明。”
“客气。”
“只是这聪明……未免显得有些无耻。”
“请指教。”
“你知道杜孃的身份，所以躲在她的身后，难道不是无耻？”
“你知道我只想读书修行，我没有想这么多。”
“但你到底还是在利用她。”
“这是她的意思。”
“但凡有些男子气魄，也不会欺骗一个如此天真纯良的小姑娘。”
“我何曾欺骗过她？”
“如果不是欺骗，像她这样身份的人，怎么会把贞操给了你？”
听到这个问题，李辉沉默了会儿，然后他望向夜色深处说道：“或者，是因为我人品不错的缘故。”
李辉是这样想的，于是也这样说了，只是在旁人看来，这句话更多的是调侃，而且透着几分无耻。很明显，莎尔拉就是这样想的，她声音微沉说道：“你这次为什么来？”
“那是我的事情。”
“你很清楚你不该来。”
两个人说的都很平静，且不容置疑。
莎尔拉的声音像雪一般寒冷：“如果不是有人坚持你必须活着，其实你早就死了。”
对于像她这样的大人物来说，她可以很轻松地让教皇高兴，最简单的方法便是杀死李辉——人死了就给了教皇一个交代。
李辉望向周围，说道：“周围都是观众。”
莎尔拉说道：“我可以悄无声息杀死你？”
李辉说道：“我现在是第一贵族学校的学生，杀死了我谁保护雅典娜？”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很自然地想起纱织。
时至今日，他都没有再和纱织过一句话，但他知道纱织需要他。
“杀死我是件很简单的事情，但同时也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他说道：“你可以想办法让杜嬢离开我的身边，但没有办法隐藏你为伊莉雅效力的事情，你这样做就是背叛了雅典娜。”
杜嬢的声音有些冷淡：“我要杀你与雅典娜无关，你根本就不是个圣斗士。”
“是的，你要杀死我，与雅典娜没有什么关系，可惜的是，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会相信。”
李辉最后说道：“除非你能证明我背叛了雅典娜，全世界的人或许都会支持你杀死我，你能做些什么呢？”
他在第一贵族学校只有风声雨声读书声，日子过的很是平静，实际上他一直都在风雨之中，很是飘摇。
这些天，他在第一贵族学校图书馆里一直苦苦修炼，不曾出校门一步，正如莎尔拉先前所说，就是要借杜嬢的身世来历，震慑那些意图对自己不利的人物，令莎尔拉也不敢擅动，如此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来自偏远乡下的普通少年，面对大人物，他已经做出了所有能够想到的应对，感谢所谓人品，让他坚持到了今夜。
“好个心机深刻的小人。”
莎尔拉的声音里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与讽刺，“可惜小人物不曾见过沧海，如何懂得什么是壮阔？不曾摘下星辰，如何懂得什么是浩瀚？你终究是不懂冰雪为何物的夏虫罢了。”
李辉骤然生出强烈的不安，莎尔拉已经出手了。
晚了。
他只觉心神一阵恍惚，眼前的景物也变得模糊起来。
下一刻，他心神微凛，清醒过来。
景物已然不同，他现自己被带来了一处庄园，废园静寂无人，远处隐隐传来丝竹声。杜孃在哪？金毛犼在哪？
他转身望去，只见数百丈外那第一武道大会场馆依然灯火通明，虽看不见，也能想见其间热闹非凡。
应该是人都到了。
站在废园，他的身影显得好生孤单。
莎尔拉的声音再次响起，只不过这一次不在他的心里，而是在废园的那头，来自夜色里的某处：“看看吧。今夜你只需要当个看客，那么所有的事情，就都可以轻松的解决。”
李辉望向漆黑的夜，说道：“这不公平。”
莎尔拉说道：“这么幼稚的话，不应该从你这么阴险的人嘴里说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声音显得有些疲惫。
李辉说道：“这么幼稚的话，不应该从传说中的莎姑姑嘴里说出来。”
莎尔拉认为他关心这整件事情公不公平是很幼稚的事情。
他认为莎尔拉这种看法才是真正幼稚的事情。
这不是语锋相对，而是对世界的看法不同。
莎尔拉的声音很冷漠：“公平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李辉沉默了会儿，说道：“你当初一心一意保护雅典娜时是不会这样想的。”
莎尔拉曾用命去保护雅典娜。
她还是她。
夜色里骤然响起莎尔拉寒冷而愤怒的声音：“大胆小贼！”
李辉说道：“说的实话，何须胆大？”
听到这句话，莎尔拉沉默了很长时间。
“是的，这确实不公平，但你太渺小……。要对抗邪恶，需要团结，需要新血，为此，无论我圣斗士还是其他人，都不遗余力，第一武道大会，才会有……维纳斯的比武招亲。”
莎尔拉的声音渐渐平静，说道：“当然，这些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伊莉雅要你死，你死了雅典娜就会更加安全。”
李辉不同意这种说法，他要离开去武道大会。
他知道自己想在莎尔拉这种传说里的人物面前离开，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这片看似孤寂无人亦无围墙的废园，想要出去肯定很难，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挥出一拳，那是他竭尽全力的一拳，“凤凰幻魔拳”。
拳风淋漓，凤凰展翅，在火光中，一只凤凰砸向莎尔拉。
大宇宙提供了无穷的能量，这拳宛如万斤一般。
莎尔拉冷笑一声，她轻轻一闪，躲开了这道幻魔拳。可李辉的身影消失无踪。
莎尔拉也不细看，随后一招雷电蛇拳。
李辉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唇角有道鲜血缓缓淌落。
莎尔拉果然非同寻常。
李辉打出凤凰幻魔拳，想乘机离开，但是没想到莎尔拉出拳那么迅，果然不普通。
莎尔拉不想他离开，他就离不得。
……
……
“你有什么，都在我的计算之中，所以，放弃吧。”莎尔拉的声音平静的令人心寒。
李辉抬起头，举起右臂用袖子擦掉唇角的鲜血，望向夜色里的武道大会会场。
“我是雅迪娜的圣斗士。”
他的声音有些疲惫，却如平常那般平静：“她是所有圣斗士的神。”
夜色里一片死寂，废园依然清冷，像极了他此时的神情。
他又说了两遍。
是啊，为什么莎尔拉会这样呢？
就因为她是高高在上的前辈，而自己不如她。
“我是女神的圣斗士，你也是，你不能杀我。”
他收回望向远方的目光，看着夜色，说道：“你今夜还是动了杀意……”
“好吧，我必须承认你已经和伊莉雅一样背叛了雅典娜。”
“这次，我真的改主意了。”
“我接下来打出的一拳，会很致命。”
废园寂静无声。
冷意刺骨。
李辉沉默了很长时间，她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些什么。
但下一刻，她便笑了起来，有些自嘲，也是对少年这番话的嘲讽。
“很期待你这拳的威力。”
“但先，你得能有机会出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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