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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第一百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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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周身的那种尊贵气度也佐证了这一点。

        安康郡王与武宁郡王较年轻,面前的人年纪应在二十三四,  必定不是他们;而越王是个胖子,  面前这位身形皙长健硕,  也不可能是他;郑王她曾见过,眼前这位也更不是惠王宇文铭,如此一来,年纪相当身份差不多的,就剩下一个人了……

        今上。

        这人竟会是咸和帝宇文泓?

        想到这个可能,  她呼吸一滞,  这位陌生的帝王给她的唯一印象,  都是传言带给她的——孤傲,冷酷,甚至……残忍。

        怕是肯定的,但她不能当他的面流露出来,万一不小心失态惹怒了他,  不知她会不会像那个来不及回避圣驾的小太监一样,  被乱棍打死?

        此时他语气正常,  只是有种天然的冷漠,  而且身边无旁人伴驾,  又没主动道明身份,  她便努力按下惧怕,垂头福了个礼,  强撑着用正常的语气回话道:“此花名叫十八学士,  是上年西川路敬献太后的茶花。”

        不知下了多大的力量,  才叫声音没有颤抖。

        而从成果来看,她表现也还不错,那人的注意力还在花上,听见她这样说,似乎来了些兴趣,俊美但冰冷的脸上有了一丝变化,哦了一声,“十八学士?茶花还有这种名字?”

        这是在向她问,还是只不过一句简单的打趣?静瑶拿不定主意,只好又为他解释道,“此花花瓣层次分明,排列有序,大多都为十八轮,所以才得此名。”

        宇文泓微微点了点头,见她没有如旁人一样,一见他就抖如筛糠,这才将一直放在花上的视线转移到她身上。

        她身量不是很高,在他俯视之下,有种柔弱感,今日阳光不错,从屋顶的明瓦倾泻而下,落在她身上,叫她周身如同披了一层光亮的纱绡,这样独特的视觉,竟叫他一瞬晃神。

        不过也是一瞬而已,他没有留意女子样貌的习惯,很快就将视线调到了暖房中的其他花木上,随意目光逡巡一番,见到了一样似曾相识的东西。

        他眸中一亮,挪步过去,静瑶愣了楞,犹豫一下后,也跟了过去。

        他站在一盆花前,沉声道,“这个……”

        静瑶只以为他又不认得了,便答道,“这盆名叫天雨流芳,是莲瓣兰花的一种。”

        宇文泓注意力还在花上,闻言嗯了一声,“天雨流芳……好像是这个名……”

        他顿了一下,又唤了一声“来人”,顷刻之间,便有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人,出现在眼前,度之快,叫静瑶吓了一跳。

        来人一身宦官打扮,恭恭敬敬的向他垂,“陛下。”

        静瑶心里咯噔一声,她猜得不错,这果然是今上。

        宇文泓指着这盆天雨流芳问,“福鼎,这是不是先前乾明宫的那盆花?”

        福鼎顺着主子的手看去,也惊讶了一下,认清楚后马上点头道,“回陛下,正是那盆,奴才原以为活不成了,没想到一直在这藏着呢!”

        宇文泓把视线转到静瑶身上,饶有兴致的问,“这也是你养的?”

        静瑶没料到他会回头看自己,冷不防对上他的目光,心间一窒,赶紧垂眸答道:“奴婢不敢居功。奴婢来之前,此花就在这里了,奴婢来后只稍将其调理过,因此,并不能算奴婢养的。”顿了顿,她立刻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补充道,“奴婢眼拙,方才没认出陛下,还请陛下降罪!”

        方才不敢乱认,是没有把握,怕闹笑话,如今证据确凿,她再不表明态度,可就是大不敬了!不过她看得出来,这位陛下现在心情不错,应该不至于治她的罪吧!

        她猜对了,宇文泓只是淡淡道了一句,“无妨。”示意她平身,随后依然去瞧那盆天雨流芳。

        他是武将出身,从前忙着征战南北,无暇在这些风花雪月上下功夫,登基之后忙于政务,也从来没有什么心思去摆弄花草。不过这一盆兰花却是个例外。

        这是他初登基那一年,大理王子段濡尘送与他的贺礼。

        段濡尘是他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因为共同在战场上历过生死,所以情谊不薄。

        濡尘其人平素喜爱养花弄草,记得三年前,他千里迢迢进京参加他的登基大典,亲手将这盆天雨流芳送到他手上,说这盆兰花价值连城不说,且是他自己亲手养的,要他好好珍惜。

        他重视段濡尘这位朋友,因此特意命人将这盆花置在乾明宫显眼的位置,这天雨流芳花如其名,每每花开,馨雅香气可浸润整座乾明宫。

        谁料去年的某天,有刺客入宫行刺,御前禁卫失防,居然叫人到了他近前,他武艺很好,倒没至于叫刺客得逞,且是亲自拔剑了结了刺客,然打斗中却不慎将那个花盆撞碎了,后来宫人们慌乱之中收拾宫殿,又不小心伤到了花的根,而后此花似乎回天乏术,一直气色恹恹。

        ……一如他一样。

        他不忍再看,便叫人移了出去,濡尘说过,天雨流芳很难伺候,他便也没因此怪罪司苑处的宫人们,只是长久以来,他一直以为这花已经死了,却没想到今日在这里重新遇见,且还是如此鲜活的样子。

        他仔细打量着,现这盆天雨流芳不仅鲜焕,居然还生出了骨朵,看样子用不了多久,就会绽放了。

        想起那种令人舒适的香味,他心间舒展不少,欣赏了一阵花,见那墨绿叶片一尘不染,忽然想起这女子方才细心擦拭的情景,便又将视线转到她身上,问道:“朕听说这种花并不好养,你是怎么调理的?”

        兰花的确不好养,尤其是在四季分明,气候偏干燥的北方,因此调理起来步骤繁杂,但静瑶看得出这位陛下并不是行家,如此问大约只是想简单了解一下,便也简单概括道:“奴婢觉得盆中原有的土质并不合适,便更换成黄栎腐叶土,莲瓣兰花大多不耐干旱,奴婢每日以水淋叶面及盆面,除此之外,挪至阳光较好的地方,但要避免正午直晒,且通风要好。万物都有求生欲望,只要环境适宜,它自己也会奋力生长的。”

        她一边说着,一旁的福鼎一边悄悄打量陛下的神色,心间也有几分纳罕,陛下今日真是出奇,若说来这处暖房只是一时兴起,那么能把一向不感兴趣的东西听完,可就实属心情极佳了。

        又看了看说话的这名女官,也是叫人意外,他伴君入驻大德宫三年,总结一下,现如今宫中年轻的女子们,无非分为两种,一是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引起陛下注意的,比如以贤妃淑妃为主的后宫嫔妃们;二是见了陛下如同见了鬼一样害怕的,比如另外大多数的宫女们。

        而眼前这位,向陛下回话的时候头头是道,姿态恭敬,但落落大方,没有常见的小家子气。

        福鼎再悄悄瞅瞅这女官的样貌,顿时眼睛一亮,咦,竟是位美人呢!可是十分知礼,小巧的下巴低下去,不自作主张的抬起半分,回完话后,便乖乖等着,眼睛不乱瞟,也不始终肯抬头泄露半分姿色。

        其实不止福鼎,连宇文泓自己都有些意外,他似乎已经很久没能跟女人正常说几句话了,除过太后,其余的女子跟他说话时,要么如临大敌,连声音都怕的抖起来,要么故意捏着嗓子做着媚态,叫他没来由的反感。

        他不由得又多看了她几眼,这名女子,似乎确实跟别人不太一样。

        静瑶把话答完,稍等一会儿,就又听见头顶上的君王问道,“你是司苑处的?在这里当差有多久了?朕记得这种养花的差事,一向由花匠来做的。”

        静瑶知道这位陛下不好糊弄,便老实答道:“回陛下,奴婢先前在雨花阁佛堂当差,前些日子那里起火,奴婢也受了伤,太后娘娘慈悲,叫奴婢先歇几天,奴婢见这里的花多数名贵却不甚精神,便自作主张,前来帮忙了。”

        她咬了咬唇,略作思忖,还是道,“奴婢先前并不是天雨流芳是陛下的心爱之物,自作主张擅动,还请陛下降罪。”

        这要降什么罪呢,若不是她的调理,他大概都会忘了这盆花还活着呢!宇文泓今日心情确实不错,大手一挥道,“不谈降罪,你有功,该赏。”

        说完看着她,“你想要什么赏?”

        看来人不能松懈,精神上稍稍放松,身体也跟着倦怠了,在御辇上慵懒的挨了一路,一回乾明殿,他就又倒在了暖榻上,御书房明明近在眼前,却颇有些有心无力之感。

        福鼎今早挨了太后一通训斥,这阵子寸步不离,宇文泓歪在榻上闲闲看书,余光瞅见门口有什么人探了下头,福鼎猫着腰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功夫,就又进来了。

        他没当回事,继续看书,福鼎想了想,试探道:“陛下,淑妃娘娘……您看该安置在哪个殿?”

        他目光未离书页,微微皱了皱眉,鼻音浓重的问道,“谁?”

        福鼎面上尴尬,只得抬高声音又重复一遍,“淑妃娘娘啊,不是奉太后命来伺候您吗,您看,让她在哪处住着合适呢?”

        宇文泓这才想起来是谁,微微叹了口气,病中还要安排这样的事,真是头疼!

        不过没办法,谁叫这是母亲的一片心呢?况且他知道自己也不能做得太过,太过排斥女人,恐怕只会叫外面那些不着调的传言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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