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刚出狼穴，又入虎窝
解英原计划是和小季、秀吉三人一起去禹州城查案的，可计划赶不上变化，紫歆听说了此时，说什么也要跟去。解英几次强调有危险，她都不听。于是解英和紫歆骗紫慕，说他们俩想去禹州城游玩一番，看一看边塞的风景。
紫慕是舍不得女儿外出的，可又不想开口阻拦，惹女儿不高兴，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保障好女儿出行的安全了。当时紫慕是这么说的：“出去玩玩也好，不过安全得保证。我给你配一队护兵，顺便带上林儿，我正好要派他去禹州城检查一下我们家在那的介导石产业，最近介导石的价格涨的有点不寻常，这里面一定有鬼。你抽点时间，帮衬下你弟弟。”
紫歆满口答应，紫慕又对解英叮嘱，如果这是叮嘱的话，“臭小子，我女儿要是掉根汗毛，老夫拿你是问。”
多了两个人还没完，假小子叶璇不知道从哪听到的消息——“解副所长要带着家眷，公费旅游。”这不，出前一天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求带。
“相公，这少年是谁呀？”紫歆询问。
“她是我的书办，还有，这是个女孩。”
紫歆上下打量叶璇，平胸、短、年龄太小，嗯，没有威胁。于是叶璇也加入到队伍里，这才出现了前面一大波人在郊外等待和秀吉会合的场景。但解英万万没想到的是，拂黎也跟着秀吉过来了。
刚到的俩人下马，秀吉四顾张望一番，问道：“怎么这么多人。”
“事出有因，不过人多一点总不是坏事。还未请教你旁边这位少女是？”解英上前说话。
拂黎向前一步，拱手微笑道：“在下拂黎，我们见过几次面都没有通报姓名真是失礼了。”
“啊，失礼失礼，我叫解英。”
之后解英把在场众人都介绍一遍，大家都是笑呵呵地见礼。叶璇拉了下小季的衣摆，轻声问道：“副所长不是去游山玩水吗？怎么大家都这副打扮。”
原来除了紫歆身穿上白下黑的背心裙，其他所有人都是皮靴、棕色皮甲、轻铠，一身黑长衫的叶璇在里面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你不知道就跟过来了？我们是去查案的。”小季惊讶。
秀吉突然接到调查使团遇害案的任务时，立马通知了解英，提醒他们最好全副武装，可能有危险。
“就算是游玩，那你还穿黑长衫干嘛？”小季反问。
叶璇抓了抓头，尴尬笑道：“就这衣服拿得出手了。”
“呃，我无话可说。不跟你扯了，我要去和我心中的女神刷好感。”小季猥琐地笑着，跑到拂黎身边说一些‘今天天气真好’之类的没营养的对话。
原本淡定的秀吉，在看到小季如此主动频繁的‘攻势’后，加入了战团，拂黎假笑着敷衍俩人，眼神却总往解英那瞟。紫歆挪到解英身边，挽住解英的胳膊，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叫拂黎的漂亮少女对她的相公很感兴趣。
紫歆一边微笑，一边勒紧解英的胳膊：“解英呐，你和那位拂黎见过几次面？”
“紫大人千万不要误会，听我跟你解释。”解英一个哆嗦，不敢有丝毫隐瞒，开始交待事情经过。
就这样，解英的车队在吵吵闹闹的氛围中，向着禹州城进了。
威丝曼帝国境内，某处庄园。
天气渐渐炎热，庄园里的农奴仍在辛苦耕耘，虽然这些收获他们只能得到一小部分。随着‘吱啦’一声响，庄园的大门打开了，一伙风尘仆仆的车队驶进庄园，向着庄园主的邸第前进。
车队停在一处空地上，空地前方的大屋则是庄园主的会客大厅。车队停稳后，一位皮肤黝黑，身形干瘦的老人走下马车，和几人一起走进了厅堂。
“贺老辛苦了。”前大狮帝国太子迎上前来，毕恭毕敬地对走进厅堂的老人说。
老人正是贺裴甲，和他一同进来的人分别是艾斯蓝父子，以及铃铛的妹妹铃叮。
贺裴甲微微皱眉，看着太子穿着宽松的中裤，披着轻纱袍，袒胸露乳，劝诫道：“太子为何如此轻慢自身形象？”
“天气炎热嘛，而且都是自己人，不打紧。”太子摆摆手，“不说这个，贺老跟我讲讲此次出海访问的结果吧。”
“唉，好吧。”贺裴甲扭过头对身后几人说：“都坐。”
众人坐定，贺裴甲沉吟稍许，方才开口：“此次出使，效果显著。海外诸大国皆以莫亚为异端，同意出兵相助我等复国。三个月之后，各国联军将于莫亚西海岸某处登录，直击都城。”
“好！”太子兴奋地站起身鼓掌，“那威丝曼怎么办，赛睿西斯那老混蛋不肯出兵啊。”
“太子且安心，老夫已有良策应对威丝曼。届时威丝曼从莫亚北方出兵，与西海岸登录的联军相呼应，我等在莫亚各城市的据点应时动。唯一可虑者，夏桀也。然则机不可失，我等只有行险一搏。况且老夫回程之时，耳闻一则消息，却是说夏桀的左膀右臂之一，拂晓已经陨落。这大大有利于我们起事，我等只需安心等待三月，此期间不要在莫亚惹事便好。”
太子原本激动的神情在听到贺裴甲最后一句话时，眼神飘忽，欲言又止。一直关注着太子的贺裴甲出言询问：“太子，可是有什么不妥？”
“哈哈，贺老的安排没什么不妥的，只是……我派人截杀了一支莫亚使团。”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贺裴甲微微张口，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半饷，贺裴甲挥了挥手，“尔等退避，吾有话要与太子独谈。”
艾斯蓝等人拱手告退，屋中再次寂静下来，太子有些不安，扭捏着身体，向贺裴甲解释：“莫亚派出使团要和威丝曼签订关于厄多玛火山开采的合作协议，贺老你也知道，这是我们复国的重要资金来源，不容有失啊。”
“太子此言有理，然则用截杀之法消弥祸患实为下策，为何不告知老臣此事，老臣也好想个万全之策。动手一方乃何人？威丝曼?还是莫亚。”
“我让禹州城二号线动的手，厄多玛的虎威帮也掺了一脚。当时想着如果不能把脏水泼到威丝曼头上，就拿虎威帮顶缸。”
“有其他安排否？”
“呃，我让二号自己看着办。”
贺裴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请，“太子糊涂呀！计划如此粗糙，破绽良多，何愁莫亚的侦查局抓不到手尾。不行，老臣得亲自跑一趟禹州城，处理相关事宜。铃铛呢，怎未见她在太子身边？”
“她嘛，生……生病了，所以我才没有通知你使团的事。”
“是何重病？竟连消息也不了。带老臣去看看。”
“一个侍女而已，用不着贺老看望。”太子皱起眉头，婉言拒绝。
贺裴甲起了疑心，用不容质疑的语气说：“太子请带路。”
无法，太子领着贺裴甲来到自己所居住的小院子，在太子卧室的隔壁，有一间没有窗户的小屋子，光线微弱的屋中有一张小床，以及一些简陋的家具，铃铛正躺在床上休息。
随着‘嘎吱’一声响，小屋破旧的木门被推开，刺眼的光线照进屋里，惊醒了铃铛。在看到太子走进来时，铃铛浑身一个哆嗦，之后看到紧随太子身后的贺裴甲时，松了口气。
贺裴甲踏进小屋中的时候，神色就不是太好。此时老人缓步走到铃铛床前，轻轻坐在床沿边上。铃铛想起身见礼，贺裴甲把女孩按回床上，“无需见礼，听太子言道，你生病了，严重吗？”
铃铛脸色苍白，有些虚弱地回应道：“还好，多谢贺老关心。”
细心的贺裴甲这时注意到，铃铛放在被褥外的手背上有一道血痕。老人一把抓起铃铛的右手，缓缓将手袖往上推，只见铃铛的手臂上也满是鞭打的伤口，有些是新伤，有些是旧伤。
“贺老。”铃铛有些惊慌。
贺裴甲嘴唇哆嗦着，对铃铛轻声说：“孩子啊，你把上衣脱下来，让老夫看看。”
“贺老，这……”铃铛脸色微红，低下头。
“你和铃叮两姐妹尚在襁褓之时，便被老夫捡回家，老夫待你们视如己出，有何难为情之处？”贺裴甲提出这个要求，对他来说是需要极大勇气的。
铃铛咬着嘴唇，轻轻脱下上身的禅衣放在一边，双手环抱胸前，捂住自己已经育的小乳鸽，垂头不语。
只见铃铛脖子以下的上身满是鞭打的伤口，结了痂的旧伤还好，因为天气渐渐变热，有些新伤则有化脓的迹象。
“此乃何人所为？”贺裴甲哆嗦着说。
“太……太子只是心情不好，拿奴婢泄一番。最……最近一次是几天前，太子照镜子看到自己缺了颗门牙，想起了索克城的窝囊事，询问奴婢是否有那俩个乡野鄙夫授的消息。因为奴婢这边没有索克城的消息，惹恼了太子，才被打了一顿，都是奴婢的错。”铃铛颤抖着说完。
贺裴甲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反手一个巴掌，甩在太子脸上：“畜生！”
太子捂着红的脸颊，不可置信地瞪大着眼睛：“你……你打我！”
铃铛也惊讶地抬起头，看向贺裴甲。贺裴甲没有妻儿，把一生都献给了大狮帝国。先帝临终前，把帝国能调动的金钱、人手、资料和太子全都托付给贺裴甲。这样的人物居然打了太子一耳光。
“哼！”太子狠狠甩了下身披的轻纱袍，大踏步地走出这间小屋。
贺裴甲面对铃铛，愧疚地说：“稍后老夫带你去医馆。此后汝伴随艾斯蓝将军左右，无需侍奉太子了。”
“谢贺老恩典。”铃铛喜极而泣。
贺裴甲说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铃铛低下头颅，“老夫不求你原谅太子，只望看在老夫的面上，继续为大狮帝国尽忠职守，拜托了。”贺裴甲以头触地。
“贺老，你这是做什么呀！”铃铛从床上翻下来，不顾上身寸褛未着，抱住贺裴甲，大哭起来：“爸爸，呜呜呜……”
贺裴甲颤抖地抚上铃铛满是伤痕的后背，不出一言。
……
厄多玛地区本来是人居住生活的好地方，因为厄多玛火山的缘故，每年都能产出大量介导石，还有频繁喷的火山所带来的火山灰使得此处的土地很是肥沃。如果不是因为土地争议的问题，还有从两国蜂拥而来的强盗、匪人，此处一定会成为繁华之地。
现如今的厄多玛地区，除了荒山、杂草、树林之外，就是匪人聚集形成的村落。他们一般靠着走私过活，其中最大的团伙就是虎威帮了，据说有上千人。
虎威帮选了一座山作为基地，依山建了一座易守难攻的寨子，寨中除了匪人外，便是从临近两个国家绑过来的普通百姓，男人都充做苦力，女人就更惨了，少有活过一个月的。
此时在虎威帮寨门口处，五六个苦力正在抢修由于连天的大雨导致的栏杆地基不稳。一个身着短打的匪人，手里拎着个鞭子，站在一旁监工。突然，这个匪人一鞭子甩在一个身穿麻布破衣的苦力背上，吼道：“给我出力，老子把你捡回来救活可不是让你吃干饭的。”
“大人，我保证出力。”被打的苦力扭过头，满脸赔笑。
虽然这位苦力蓬头垢面，但他脸上那一对又小又圆、炯炯有神的眼睛出卖了他，我们知道他是修费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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