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尘埃落定
黝黑的亮的金属外壳，光滑的曲面上刻画着紧握在一起的双手，图案栩栩如生，这是莫亚的标志。这是莫亚的航空舰！
航空舰的下方，金属隔板缓慢打开，露出一个漆黑的洞口，洞口宛如通向地狱一般散着阴森的寒意，即使近卫军队长与它隔着较远的距离也能感觉到。
令人心悸的能量在航空舰的洞口处形成，近卫军队长离它比较远所以察觉不到，但多年的战斗经验告诉他危险将要降临的地方。
“都散开！快！”年逾花甲的队长嘶声力竭地呐喊。
还没从托姆瑞塔的攻击中缓过劲的近卫军聚集在一起，勉强结阵，队长的声音传过来后他们还不清楚将会生什么。
肉眼不可见的庞大能量冲击波转眼间便射穿了近卫军的阵势，打在了山谷下方。
“轰——”巨大的响声伴随着余波带起的劲风向广阔的天地扩散。山谷两侧的岩壁吸收了大量余波的冲击，一部分崖壁开始垮塌，巨石从高空落下将山谷里的马车砸了个稀烂。
托了余波的福，山谷里的毒气都被吹个一干二净。呆立在山谷一侧悬崖上的小喽啰们此时都在目瞪口呆地目睹这一切。
常年跟在二当家身边的那个小喽啰腿肚子颤，抬头望天，山谷上方除了那个恐怖的“大盘子”，就只有艾斯蓝还飞在天上。而剩余的近卫军都已不见踪影，肯定是被轰成渣了。
“呼——”小喽啰大口喘气，小心地探出头去朝山谷下方瞄了一眼，只剩下一片狼藉的车队，残肢断骸以及滚落的巨石。他咽了一口口水，缩回头用颤抖地音调对身边的同伴说：“我有一句话不知……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
“我看这战场已经很干净了，是不是没有打扫的必要了。”
“啊？哦，是耶，说的有理。”
“那我们是不是……”正在说话的俩人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托姆瑞塔邪魅一笑的身影，于是俩人一起打了一个激灵，面面相视，相顾无言。
“还是下去看看吧。”小喽啰苦笑。被托姆瑞塔的恐惧所支配后，瞬间觉得眼前的危险也不是那般紧要了。
虎威帮的喽啰们利用绳索从山顶攀岩而下，按照原计划开始“打扫战场”，也就是把山谷里还活着的敌人统统杀死，如果没有意外，这不是一件很难的差事。
另一方面，盘坐在山崖一侧的近卫军队长目眦欲裂，怒冲冠，目光从艾斯蓝身上移开，逼视雄霸天空的航空舰。
“你这混蛋！去死吧！”
当近卫军队长合十的双手指向航空舰，一瞬间，一道红色的光从队长的手上射出，打在航空舰外围的灵魂能量护罩上。不过一秒钟后，能量护罩便被射穿，红色的光线射在航空舰的金属表面产生大量气体，随后航空舰步了护罩的后尘，被这道光线射穿了，光线穿过航空舰之后直射天际。
近卫军队长披头散，两眼充血，笑容狰狞：“哈哈哈，去死吧！死吧！呃……”笑容僵凝在脸上，队长低下头，只见胸口处破了一个大洞，一颗鲜红的心脏在自己的腿上跳了一下便不动了。鲜血从口中涌出，双眼渐渐模糊，近卫军队长身体向前倾倒，趴在地上没了声息。而在他身后，艾斯蓝凌空漂浮的身影显露出来。
“被愤怒冲昏头脑，战场上做不到眼观六路，死了也活该。”
艾斯蓝抬头望了望，航空舰仍然盘旋在上空，只是一边盘旋一边冒黑烟有些煞风景。山谷下方，一群身穿莫亚军服的虎威帮成员一丝不苟地“打扫战场”，太阳跃过山崖将阳光洒在山谷里，空气中漂浮的尘土颗粒在阳光下清晰可见，连他脸上的皱纹都显得褶皱度更高了。太阳是公平的，无论是躺着的还是站着的都被分到阳光。
“正午了，任务完成，只差一件事。”大狮帝国最后的将军无喜无悲。
赛睿西斯仍然昏迷不醒，被艾斯蓝的灵魂卷住飘在他身侧。
“怎么样？还能动吗？”艾斯蓝飞到另一侧山崖，对仍瘫在岩石上的托姆瑞塔说话。
托姆瑞塔看向艾斯蓝，低下头眼珠子转了转，随后扶着岩壁勉强站起来，嘴中闷哼一声，又坐回地上，无奈笑道：“飞不了。灵魂消耗太多，得休息一阵子才行。”
“这样啊。”艾斯蓝垂下眼皮，灵魂触手伸向托姆瑞塔，缓慢且坚定地卷住他的身体，托姆瑞塔没有反抗。“我带你吧。”
“多谢老将军。”
艾斯蓝带着赛睿西斯和托姆瑞塔飞向航空舰，中途，艾斯蓝突然停下来垂目下视，随后凝视托姆瑞塔的红色眸子。“我看这高度差不多了，再见吧。”
托姆瑞塔双目瞪圆，难以置信的表情溢于言表。艾斯蓝的灵魂从托姆瑞塔躯体上离开，失去力量的支撑，在引力的作用下，托姆瑞塔以自由落体的轨迹掉往山谷里。
风声在托姆瑞塔的耳边呼啸，他的表情由惊讶转为愤怒，可瞬间又恢复平静，继而放声大笑，他独特的邪魅笑声回响在山谷里。一滴眼泪从他的眼角溢出，相对于身体而言，眼泪飞向天空。
阳光很刺眼，天还是那么蓝。
听到笑声的喽啰们抬头望了望，眼前的场景定格为他们人生中最后的相片。航空舰的灵魂冲击波再次打在山谷里，一击、俩击、三击。
两侧的岩壁终于承受不了这样的力度，开始大规模垮塌，落石将山谷和罪恶掩埋……
威丝曼帝国境内，原大狮帝国太子的秘密庄园。
“嗒嗒嗒……”太子一边抖腿一边敲桌子，一脸不耐烦。眼珠子瞥了下坐对面的贺裴甲，那老头居然还有心情品茶。“贺老，您就不着急吗？我们把老本都投进去了，那航空舰可是我们攒了七、八年才一点一点拼出来的，跟着去看看也好。”
“太子稍安勿躁，此次计划周密详细，当无差池。只是你我二人毫无战力可言，去也无用，反而添乱。”
房间陷入沉默，贺裴甲喝茶水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太子厌恶地皱眉，侧目窥伺在一边服侍二人的铃叮，嘴角上翘，邪恶的目光让这个少女头皮一麻。她环顾相望，没什么现，只当是自己的错觉，赶忙给贺裴甲的茶水杯添了些水。
相对开朗的铃叮穿着碎花裙子，给贺裴甲添完水后脸上神色变幻，开心地说：“贺老爷，艾斯将军说任务完成，威丝曼的皇帝已经被活捉了。”
“好！”太子拍案而起，听到这个好消息，他心中的激动不是常人能理解的，他幻想自己坐上皇帝的宝座已经想了十几年了，现在离那个位子又更近一步。
“艾斯蓝什么时候能回来？”贺裴甲平静地问。
“处理好航空舰之后，大约今晚能到。”铃叮闭目传话，之后将回答转述给贺裴甲。
贺裴甲看着在房间里不停走动，心情激动的太子，劝说道：“太子且静下心来，我等如今的工作重点在威丝曼，引导威丝曼之局势向我们希望的方向展，这步棋才算得上成功。若不是赛睿西斯太狡猾，老夫也不会出此下策。”
“受教了。贺老，我们这次一定会成功吧？”太子两眼放光看向贺裴甲。
“先帝将帝国托付给老夫已过了十年，老夫老了，帝国也等不起了。此次不成功便成仁！”
……
禹州城城区外一处哨卡。
太阳渐渐西斜，几只野鸟落在官道一旁的树枝上“呱呱”地叫着，而哨卡周围则罕见的多出一大群人，尽是些穿军装或是黑长衫的。正是灵魂法师总学院副院长燕曲玉携禹州城城主王金以及相关人员等在这里迎接威丝曼的皇帝。
王金望了下太阳的位置，焦急的神色微微流露，对坐在旁边的燕曲玉说：“燕副院长，这酉时都过了大半，按理说应该早到了，是不是派人去看看。”
“末将愿前往查探。”言大海的副官许立国自告奋勇。
言大海身为军团长，位高责重。所以这次的协商会只是派他的副官领兵将前来做护卫工作，他本人驻守望岳堡。
燕曲玉低头沉思，不知在想什么。而跟在燕曲玉身边和这次协商会有些格格不入的秀吉出言道：“还是我去吧，探查消息侦查局比较拿手。”
“行，你们侦查局的去吧。”燕曲玉拿了注意。
随后秀吉带上侦查局的手下骑马向厄多玛的方向前进，当然，除秀吉外其他人都是普通人。
一个时辰后，太阳已然落山，哨卡这边点起无数火把，俨如白昼。燕曲玉等人还在这里，直到秀吉憋着一张难看的脸给众人带回了“好消息”——威丝曼皇帝的车队遭袭，赛睿西斯或已遇难。
“无聊的协商会应该是泡汤了。”跟燕姨过来凑热闹的拂黎心里如此想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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