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神秘老人
在这个天气并不炎热的季节，能在太阳底下懒懒地睡上一觉是再好不过的了。
仆人为剑九在院子里摆上了一张小躺椅。
迎着和煦的阳光，剑九懒洋洋地躺在小躺椅上，闭着眼静静地享受着这院内宁静惬意的生活。
“剑九师弟”
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听起来很舒服，能够感受到这是个美女。
剑九眨了眨眼，轻轻偏过头来看了看院门口。
一袭白色纱裙的女子站在院门口，脸蛋很俊俏，身材窈窕。
女子见剑九转过头来看向自己，嘴角和眉眼都不自觉的上翘，显得更加自信。
她没有理由不自信，从小到大自己都是万人瞩目的对象，山上的师兄师弟都对她有意，连其他门派的一些同龄男子也不乏对她痴迷的，只是她无意罢了。
女子示意身后的小丫头留在院门外等她，独自向院内的剑九走近。
隔得有些远，她只看到剑九在看她，却没看清剑九看她的表情。
在王宫里，除了他兄长，没有人敢在剑九独处的时候随意打扰他。
在无剑门的这座小院里也一样。
仆人见到主人晒着太阳闭目养神很是悠闲，都得自觉的绕着走。
就算一不小心闯了进来，也会偷偷地倒回去，生怕被主人现。
但此刻剑九并没有生气，而且他从来都没有为这事生过气。
其实剑九很少生气，他只是觉得身边的人十分无聊不想和他们说话而已
他也一直不理解为何身边所有仆人都很怕触怒到他的样子。
相反，剑九倒是觉得这女子很特别，所以才多看了她几眼。
“请王爷恕我冒犯之罪！你还没有拜入门下，我不该叫你师弟的。”
女子走近剑九身边便行开始行礼请罪。
原来也是一个无聊之人，剑九不想与她说话，闭上了眼，悠然地晒着太阳，仿若没听见，尽管面前站着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女子见剑九突然不理会自己，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难道自己长得不好看，或者是自己说错了话。
“你是谁？”
剑九终于开口说话了，尽管闭着眼没看她。
“我是无剑门掌门的独生女儿，袁飞雪。”
女子欣喜地说道，又自信满满起来。
这个身份对于普通人或朝廷来说没什么了不起。
而在江湖上可就不一样了，她爹可是号称天下第一派的无剑门的掌门。
要知道他们所崇拜的琉璃子和流光都出于本门。
“哦！”
剑九淡淡地回了一声，因为越来越没意思了。
要是换成其他人，这女子早就怒不可遏了。
不过女子没有生气，俗话说得好，长得帅的人做什么都是对的，更何况他还是个王爷。
“那我就不打搅王爷了。”
…………
看着女子离去的背影，剑九越觉得无聊起来。
从生下来就觉得自己在王宫的生活没有意思，被送到王宫外依然很没意思。
这种没意思笼罩在心头久了，有时内心会生出一种莫名的孤独感来。
剑九不喜欢这种感觉。
不过有件事他觉得倒是还有一点儿意思。
都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在绿树茂盛的雪峰就有一条清澈的河流，从山顶流了下来。
正因为这条河流，在半山腰的无剑门才有了饮水之源。
而让剑九感兴趣的是这条河在山顶上的源头是从何而来。
他本也没那么好奇非要去探个究竟，不过记得刚来的时候长老警告过他不要去山顶。
那他就越是想去。
趁着那群走哪儿跟哪儿的烦人奴仆没有现，剑九操着手顺着溪流向山顶上去了。
山顶风景不错，草木茂盛，也十分幽静，不像山下到处都是无剑们练功的弟子。
阳光是金黄色的，将波光粼粼的江面也染得金黄闪闪。
江边一穿着草编鞋的老头在金色波涛的江面垂钓，几条鱼儿在身边的鱼篓里摆动。
望着满眼的金黄，剑九突然觉得袭来了一阵睡意。
打了个哈欠，便轻轻飞上了一棵树的树干上，惬意地望着钓鱼老翁，等待着入睡。
果然飞上树枝是个错误的选择，这一跃，睡意全无。
不过剑九不觉得可惜，他喜欢看着老头钓鱼，而且一看就是几个时辰，也不想去找这山的源头了。
要是换做别人，一个下午只盯着一个老头钓鱼，早就无聊死了，而且很浪费练功的时间，只有剑九才会看得入神，觉得还有点儿意思。
这老头有些瘦骨嶙峋，撑着鱼竿的手背有一道道深深的皱纹和蹦出的青筋，微风刮过，青色的长胡须随风飘荡。
但看背影和动作还是很有精神，一旁摆动的鱼儿，衬托得他更精神了。
这老头一直未有反应，好像没有现有个少年在背后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欣赏着自己垂钓。
直到太阳快要落山，老头才微微转了转头，似乎在看剑九。
但那样轻微的转动不可能看见身后的风景。
老人又回过头去一边叹了口气，一边摇了摇头。
“唉哟！”
剑九扔的果子刚好砸在了老头的头上。
老头吆喝着，用手揉着脑袋。
剑九不喜欢别人对他摇头。
摇头的意思就是“你这小子不行啊！”
虽然自己毫无斗志，他也不喜欢这句话。
“这臭小子，活得不耐烦了！”
老头并没有转过身来看剑九，只是江水里的鱼钩腾空而起快向剑九飞来。
这鱼线和鱼钩极其细微，肉眼本根就看不清，这些钓上来的鱼儿怕是自己倒霉，不小心给撞鱼钩上的。
看来这老头还真生气了，鱼钩直逼剑九的咽喉。
虽然鱼钩和鱼线是看不见的，但在空气中飞行出了细微的声响。
这声音很轻很轻，普通人是不会注意到的。
而剑九不同，他喜欢在无聊的时候闭上眼，却又想捕捉有趣的事，那么就得靠听。
即使很细微的声响，他也能听得很清楚，并且能分辨出不同的声源和方向。
鱼钩还未靠近时，剑九一个翻身便顺利落地，嘴角浮现出自信的笑容。
“哈哈哈，果然还是太年轻啦！”
老头大笑起来。
鱼线紧紧地缠在了剑九的腰间。
“钓了一条大鱼儿，收竿咯！”
鱼线越收越紧，将剑九拖向了老头。
眼看着剑九就要被拖了过去，便一把抓住了鱼竿试图将老头甩出去。
“小子，我可是个老人家，要是闪着了腰，摔断了胳膊，摔断了腿什么的，你可得赔钱，一大笔钱。”
老头看这个年轻人出手没有轻重，便也无顾忌地将鱼竿子一挥将他丢进了溪水里。
剑九从溪水里站了起来，浑身湿透了，头上的水滴一滴滴地往下掉。
不过他觉得很畅快。
“钱？我有的是钱！再说了，我也没觉得自己能伤到你。”
“哈哈哈，看来你小子还是有些觉悟。”
被溪水打湿的衣服感觉有些厚重。
剑九拖着湿漉漉的衣服往岸上走去。
“小子，大好时光不在山下练功，跑这儿来陪我一个糟老头虚耗时光，看来无剑门近几年收下的弟子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难怪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停留在流光和落月的记忆里。”
剑九听过落月和流光的故事，不过他不感兴趣，因为离自己太遥远。
“练功？我为什么要练功？”
“你既然不想练功，为何不在家安安稳稳的过你的日子，来无剑门干什么？你知道来这里拜师学艺，意味着什么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这老头喜欢与众不同的人，比如比别人更加坚毅，更加执著，一身侠肝义胆的流光。
他也喜欢落月，尽管无剑门的男子除了流光没人喜欢落月。
眼前这孩子，他也喜欢，尽管看上去如一潭激不起波澜的水。
也或许是还没有出现能够激起波澜的石头。
“你师父是谁？”
“我还没有拜师！”
“哦！那你打算拜谁为师？”
剑九看了看远方的山，一脸的迷茫和厌倦
这是个烦人的问题，因为剑九没有答案，无剑门那群老头，是实话他都看不上。
“不知道，都不想！”
剑九看了看老头接着说道：“比起他们，我比较喜欢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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