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怪物
大理寺，天牢内，沈长卿跟随着喜公公来到此地。
“沈公子，这里可不比外边，伸手不见五指之地，出了什么事也没人知道！”
顺喜话里有话的说着，不着痕迹的做了个暗示。
沈长卿皱着眉头，似是明白了什么，连忙拿出几张银票递给对方：“喜公公，有劳您跑一趟，一点心意还请收下......”
“哎呦，这可使不得！”顺喜故作推脱一番，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沈长卿摇了摇头，再度拿出一千两：“喜公公，沈某沦落至此，难保不会遭到小人算计，还望您老能够照拂一二”
“好说！”看了下手里的银票，顺喜笑的合不拢嘴，缓缓走到了牢头身旁：“老杜，这位是沈公子，皇上很器重他，你可定要好生伺候着！”
“喜公公，有我老杜在，你就放心吧！”牢头拍着胸脯做出保证，顺喜淡笑着点了点头：“那就好，此间事了，杂家也就去了！”
片刻，天牢大门重重关闭，沈长卿面色阴霾的坐在草席地上。
“王家？”困惑的喃喃自语，却又狠狠的摇头。
他跟王家并无深仇大恨，完全没理由派人追杀自己，剑南道、阴神门、金陵四剑......
嘴里不断地念叨着，冥冥之中仿佛想通了什么。
剑南道最大的势力便是齐王李佑。
莫非......
念头刚刚升起，再度将其磨灭，倘若金陵四剑归属于齐王，他根本没有可能活着回京。
咔咔咔！
下一刻，就在他沉思时，天牢大门骤然打开，两道人影逐步朝着他接近。
迎着刺眼的阳光，不解的看了过去。
少顷，牢门关闭，阴霾的神色平添几分愤怒，这两人正是高千晧与张良粥。
“沈长卿，你也有今天！！！”高千晧双手抓住铁栏，狰狞的嘴角尽显嘲讽，他期盼这一天已经期盼的太久了。
沈长卿撇了撇嘴，蔑视的眼神充斥着浓浓的不屑。
这两个家伙从未被他放在眼里，能够看得到的敌人都不算是威胁，最可怕的是哪隐藏在幕后的黑手。
“混蛋，我讨厌你的眼睛，总有一天我会把他亲手挖下来！”高千晧死死的咬着牙，愤怒的面容近乎扭曲。
“高兄，跟一个将死之人何须动怒？”张良粥微微摇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副高深莫测之色：“沈长卿，知道你为什么会有今天吗？”
“为何？”沈长卿略带好奇的询问。
张良粥俯下身子，透过铁栏一字一句的低吼：“因为你太狂了！！！”
“狂？”面容尽显古怪之色，真要说狂那也是这两人，三番五次的派人截杀自己，还有比他们更加猖狂的吗。
“没错！”张良粥点了点头，死死的攥着栏杆，离得更加近了一些：“你不仅抢夺了赵灵儿，更是抢走了我的寒烟，甚至还得罪了长孙家，就连王家也跟你有仇！”
“京城可不是江南那种小地方，你越是光彩夺目越是死得快，蝼蚁般的你岂能敌得过巨人？”
阴森死寂的话语传开，沈长卿没有半点情绪，摸了摸下巴追问道：“张良粥，你可知道金陵四剑？”
“金陵四剑......”张良粥傻傻的愣在原地，他还从未听闻过这几个字，更加不知道沈长卿有何用意。
瞧见对方不知所措的表情，沈长卿皱了皱眉轻轻叹息：“看来你也是颗棋子，被人利用了还在沾沾自喜，有你这样的不孝徒真让为师感到羞愧！”
“你找死！！！”一提起师尊二字，瞬间引爆了他的怒火，深邃的目光死亡凝视：“沈长卿，不管我是不是棋子，你都没有资格评判，等你上了断头台后，我一定会带着寒烟去给你好好庆祝！”
“别做梦了，就算没有我，寒烟也看不上你，人贵有自知之明！”
坐在地上不屑摆了摆手，嚣张的姿态展现的淋漓尽致，张良粥暴跳的眼眉溢散出浓郁的杀机：“你是在做临死前最后的挣扎？”
“我死不死那是以后的事，倒是你们两个不孝徒，没什么事别出现在我面前，为师看见你们心里堵得慌！”
此话一出，两人再也无法克制，铁质的牢笼被撞得砰砰作响。
“混蛋！”
“你一定会死的很惨！”
剧烈的动静引起了牢头的注意，连忙赶了过来面容阴沉的怒呵：“喊什么喊，这里是天牢，任何人不得放肆！”
“牢头，可否借一步说话？”两人恢复清醒，不理会沈长卿，拉着牢头走向远方。
透过走廊里的油灯，沈长卿依稀看到了他们的举动。
片刻，张良粥两人大笑着离去，杜牢头神色有些犯难，瞟了一眼沈长卿，目光略带挣扎。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可这小子却又是喜公公点名关照的人物。
“杜老哥......”沈长卿拍了拍栏杆，似笑非笑的叫喊道。
闻言，牢头缓缓走了过来，面容略带不善之色：“小子，有什么事？”
察觉到对方骤变的语气，沈长卿悄悄递出了一沓银票：“杜老哥，马上开春了，给家里人置办点衣物！”
“小子，我可不是随随便便......”
话音说到一半，骤然停了下来，眼眸直勾勾的看着手上的银票。
一千两！
狠狠的甩了甩头，再度确认了一番，他每个月的俸禄不过二十两，这么大一笔钱简直想都不敢想。
而且，即便是张高两家也才给了区区一百两而已。
“杜老哥，你刚刚说什么，我有点没听清！”沈长卿伸了伸懒腰，嘴角略带戏虐之色，牢头瞬间回过神来，连忙赔笑着蹲下身：“沈公子，只要你不越狱，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老哥我一定给你办的漂漂亮亮......”
“这地方有点潮，睡着不太舒服！”
“马上给您备床。”
“我这人吃的也比较挑剔，聚龙斋的菜就还不错！”
“听您的这就准备。”
......
一连三日，悄然划过，沈长卿小日子过的悠悠达达，方寒烟也曾满怀担忧的前来探望。
不过，在看到他的状况后，都险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要床有床，酒肉齐全，这哪里是下大狱，分明就是享乐来了。
这一日，昏暗的牢房打开，尖锐的嘶鸣声回荡于耳边，沈长卿颇为不解的看向门外，这声音怎么听起来那么熟悉。
啾啾！
嘹亮的鸣叫声再度响起，一只半米高的猛禽从天而降。
“嘟嘟？”沈长卿诧异的眨了眨眼，略带哭腔的声音逐渐传开，灵儿好似受到了什么惊吓般跑了过来：“长卿哥哥！！！”
看到沈长卿后，直接扑了上来，牢房的大门也并未上锁，只要他不离开就不会有事。
“小丫头，谁欺负你了，怎么哭兮兮的？”
赵灵儿蜷缩在她的怀中，啜泣了好一会方才停下。噗喳噗喳的大眼睛，声情并茂的描述道：“长卿哥哥，你都不知道，京城出现了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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