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世间自有温暖，恶自当逝去
当这些数字，一一呈现在公众面前时，舆论大哗。
在这个网络还没有大兴于世的当下，消息的闭塞程度可想而知，一个消息出城都难，况乎一省，更乎一国，但这个消息做到了。
华女士直通于央，南都报散布于民，三勇士上书陈情，小市民愤愤难平。
民众的自“安利”，让更多有问题的收遣站暴露了出来，虽然值得称道的收遣站依然数量众多，但有问题的同样不少。
“安利”这两个字这是还仅仅指代着本身的字义，无外乎一个叫“安利”的公司罢了，还没有带着后世的意思。
安利在华夏的总部坐落于羊城，其本身不过刚刚开业1年，它的传销式经销刚刚铺开，“安利”两个字的本意还未扭曲。
想了想，甚至于没办法找出一个很符合这种气氛的词，安利已经完全指代了这类活动，已然成为了这种活动的定义。
……
“快，汪查，你妈妈的电话。”
汪查还在愣神间，刘老师冲了进来，剩余的7小已经都送回去了，刘老师不放心汪查一个人在这里，留了下来。
家里的父母估计也已经听到了风声，汪查家里没有电话，甚至于整个镇子上装电话的也是凤毛麟角，在汪查记忆中这种情况会在未来的2、3年里快普及。
这个时代华夏在自己的“华夏度”下越走越快，可称的上是日新月异，瞬息万变。
“儿行千里母担忧”，在华夏这是一个常态，从古至今未易。
临别时反复的嘱托、慌乱的准备，不过是一个比赛，母亲的感觉就像是突然间少了什么一样，吃什么都不香了。
但汪查这次的寻常之旅，横生波折，风云骤起，又被打又被关，那个母亲不伤心，那个父亲不捏拳。
“妈，是我。”
“儿子，你没事吧！”一阵子急匆匆的声音传出话筒。
即使知道汪查没事，依然要亲口在确认一次，一旁的汪爸只是听着，手中却把着一直燃着火光的香烟，想是刚抽了一口。
“我没事，妈，你们还好吧！”
或许随着汪查的重生，变了很多事，但这一幕却反复上演，不管有事没事，只要打通了电话，一定是这样的开头，“好着没？”、“吃的好吧！”、“还有钱没有？”
几个简单的字就是母子俩间，母亲最深切的问候，在汪查家打、接电话的通常是汪妈，汪爸的次数很少，有也是一句，“有钱没？给你打些来。”
“我们好着的，你没事就好，”听到来自远方自己孩子的声音或许就是最大的安慰了，语气舒缓了下来，“那边要多吃点，正在长身体的时候。”
“嗯，我知道了。”
电话对面的汪妈又是一连串的叮嘱，汪妈打电话的意义好像就是这个，千言万语皆化为了这一句。
“妈，我可是拿到了金奖，没事了，这边吃得好的很，妈，爸好着呢吧！”
“他又抽起烟了，那老东西，咋说都不听，”汪查一说到汪爸，汪妈有些埋怨，“你等哈，我让你爸接电话，你给他说，他不听劝。”
“拿去，儿子喊你接电话。”
“要得”
电话那头响起了，汪妈交接电话给汪爸的声音，汪爸应答的声音也逐渐清晰，听起来像是交接完成了。
“爸，你身体好着呢吧！”
“好的很，你那边怎么样吗？”汪爸的声音很平静。
“我这边好呢！快完了，完了我就回去了，爸，你就别抽烟了，不是都戒了嘛！”汪查先是回答，后是劝解。
汪爸很干脆的回道：“要得，不抽了。”
“那你那边抓紧弄完了，回屋头，你妈那边担心的狠！”
“好嘛！我知道了。”
沉默了，电话粥实在煲不起来，外加长途，这个时间点又贵的要死。
“那你们保重身体，我快快就回去。
“那我挂了，爸。”
“那你挂了嘛！”
电话就这么简单的打完了，短且简。
汪查又随同刘老师回往了住处，汪查不知道的，也无法触及的地方，有些事正在生着，历史的车轮正在随着某些事的生向前“轰隆”前行着。
三名来自于“圆明园职院”的法学博士在一日联名上书了一份“关于审查《城市流浪*******办法》的建议书”通过传真飞入了国人大法工委，提出审查该制度的建议。
一名来自“五道口职院”的人文教授表了一篇名为“以强凌弱，于*何福？于*何利？”的文章，表达了自己对于工业化进程中出现的下层聚落现象的反思和声讨。
越来越多的声音出现在四周，当然“最中间的地方”也是如此，不只有多少道命令下达，又有多少个会议召开。
再一次的诉讼日期就要到了，汪查还没有等到这一天的到来，别的消息就提前出现了。
“汪查，我来看你了，在不在？”
人还没有出现，声音就传了进来，随声而来的身影正是汪查在救护所见到的小迷糊护士—郝护士。
汪查看着来人，招了招手表示欢迎，“在呀！你这么高兴，有什么好事吗？”
“我说汪查，你能不能像个正常5岁的孩子，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很违和的！”来人很希望自己是个大姐姐，但在汪查面前总是不能如愿。
“我说我带来了好消息，你就不能表示一下感谢嘛！长着一个小人样，却是一个大人心，没意思。”郝护士吐糟了一番汪查，撅起了嘴，衣服我很不高兴的样子。
作为一个拥有1oo%钢铁般直男灵魂的汪查，去安慰傲娇的“小女孩”，这可能吗？
显然不可能，汪查还是站在那里，显然已是“九阳*功”大成之兆，“她娇任她娇，清风拂山岗；她哼由她哼，明月照大江”。
“好了，你们两个，”刘老师笑笑开口，“郝护士，他才5岁，就算是智商有点高，那也不见得情商也高吧！你就别卖关子了，说不定，你这一说话，他就开口了呢！”
郝护士神情一缓道：“瑗瑗姐，你又帮他说话，还真是他的好老师呢！”
刘老师全名叫做刘洁瑗，36岁了，前几年就以结婚生子，郝护士见到刘老师的第一面就很有好感，两人虽然相差有18岁的年纪，但却以姐妹相称。
“你们不知道呦！我爸最近要升了，说起来还跟汪查有关呢？”很高兴的郝护士，神情一变，“说起来就是那个该死的乔岩的事，我爸前面不是还出了力吗？现在好像好多人被处分了，我爸倒是得了赞扬！”
话说郝护士的父亲，在这之中还出力甚多，汪查和孙朝阳的伤情鉴定的医院正是郝爸那里帮的忙，“双鸭山大学”附属医院可以说是羊城屈一指的医院，业界的权威。
同时又在忙着跑“收遣”制度的事，倒是受到了一些上面的压力，这会风向变了，倒也算是因祸得福。
闻风而动可算的上是个最恰当的形容词，因为“墙头草”是常态。
堂上，都已经不需要汪查的“慷概激昂”了，这一次的送审过程可称得上是“雷厉风行”。
如果乔岩上一次判决还有可能挂着笑的话，这一次，汪查看过去的乔岩，只能说是如丧考妣了，前次汪查不在，汪查并不知道乔岩的脸色，但这次乔岩只要对着汪查，满脸都总会是狰狞，一幅要杀掉汪查的样子。
“休庭”
锤子落地了，所有的判决已经尘埃落定，汪查甚至于都不像去听这些判决结果，因为乔岩死定了。
“我不服，我要上诉，我要上诉……”
这一刻乔岩真真慌了，没有人能够直面死亡的恐惧，一个杀人犯可以杀死任何人，但当他面临已知的生命期限时，他依然是个弱者，又何况是乔岩这种人。
乔岩奋力的扭转着自己的脖子，大喊着，看向审判席，看向汪查，这一刻不在是狰狞，而是恐惧，是乞求，是无限的眷恋。
“你的命是命，别人的就不是了吗？”
这是这一刻汪查的想法，看见转到自己身上的目光，汪查没有出声，只是慢慢地举起了完好的左手臂，在自己的脖子上划过，给了乔岩一个轻蔑的眼神，转身走向了人流，不再看那边一眼。
乔岩还在大喊着，他懂那个姿势，他太明白了，因为过去的他，比了有多少会呢？他自己也已经记不清了，就连真正的生命都在自己的手中逝去了自己也不知道的数量，又何况是这种“动作威胁”呢！！
乔岩对于这种动作早已是嗤之以鼻了，自从一条条的生命在自己手中消失，他是真正沾着血腥的人，早已与“流氓混混”还清了界限，但是今天不一样，这个动作再次带给了他恐惧，因为马上就要成真了，他要被执行注射死刑。
他将会体验到无助的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地失去知觉，慢慢地陷入麻木，慢慢地失去意识；只有到那时这个“恶人”才会知道生命被剥夺的残酷，生命被掌控的恐惧，有许多的灵魂在等待他，等待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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