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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还乡


裴教官带章童团队连夜拔营赶回基地,迅下令巅国在基地的力量警戒保护章童,同时开启紧急通报渠道,将章童情况详细向朝廷奏报,立候朝命。

        朝廷反应十分迅捷,急命裴教官亲自护送章童回神州大6,但不是回京城,而是到襄城行宫报到。

        巅国素以军法治国,在外任职者一切以奉军令为旨,从不质疑违抗。裴教官接令后立刻安排,径自将章童带入特殊通道,其行动干脆利索雷厉风行,其他国家望尘莫及。

        回到神州大6,裴教官直接使用战时便捷通道,运用军中传送阵,快将章童送往襄城。特殊通道出口距襄城足有上万里路,然而三天之后,章童就已站在襄城行宫门口,报名候命。

        不一会儿,宫内快步跑出两名侍卫,认真检查了章童的身份玉牌,并要求章童卸下护身武器,方带领章童入内,直接到达勤政殿。这里是当年巅皇处理事务的地方,是行宫正殿。现在正中台上须弥座空着,台下右侧一张绣墩上坐着一位年轻人,头戴亲王蟠龙冠,身着红底金龙蟒袍,脚蹬飞云履,面如冠玉,目似点漆,让人见之忘俗,只觉风流倜傥。旁边站立一位中年人,身着郡王服饰,仪表堂堂,满脸威严。

        章童生平第一次见到地位这样高的贵人,早已紧张得汗流浃背,好在先前裴教官详加指点,方才没有乱了分寸,有点拘谨地跪下叩,报名行礼。

        “免礼平身。你就是章童?真是英雄出少年,好英俊的天才。”那年轻亲王站起来,踱步走向章童,端详了一下,态度十分和气地说,语气中充满欣赏之意。

        章童站起来,不知如何回话,只能窘迫地低着头,不敢与亲王对视。

        “呵呵,不必拘谨,孤乃七王爷格宁尔,这一位是襄城城主格罗郡王。”王爷走到章童身边,很随意地说。

        “见过七王爷,见过郡王。”章童赶忙躬身行礼,他不知朝廷让他来干什么。

        “别紧张嘛,要不下面我们怎么做事呢?”七王爷笑着说。

        章童渐渐平复了因紧张而紊乱的心跳,终于抬起头来,看向七王爷。

        “你跨境越级突破神魂境,堪称神州大6第一奇才,今后有无来者不敢说,前无古人是肯定的了。你创造了奇迹,为巅国争了光,我为你骄傲。我向朝廷申请将你要来,就是要让你开创更大的事业,我们共同走向辉煌。”七王爷的话充满鼓舞性,几句话就让章童热血沸腾。

        “听从七王爷指挥,为巅国效力是我的荣耀。”章童激动地回答。

        “好,你担任我的贴身侍卫,暂时位列七品,任务完成后再加重用。”

        章童大喜,亲王侍卫必从武学府佼佼者中挑选,怎么也轮不到文管院,这可是撞大运了,他赶紧行礼:“谢王爷。”

        七王爷儒雅地摆摆手,招来一位侍卫,吩咐:“带章童去休息,换侍卫服装。”然后转头微笑着对章童说:“你先下去,晚宴给你贺喜。”

        “是。”章童一躬,随侍卫退下去。

        七王子凝视着章童的背影,深深吸了口气,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回过头来,对站在身后的格罗郡王问:“王叔,您看此子如何?”

        “殿下目光如炬,看人必不差。章童少年英雄,气势逼人,潜力无限,修为成长空间巨大。这样的奇才也只有殿下这样的明主才能驾驭,否则决非池中之物。”格罗郡王阅人无数,眼光自是锐利,在格宁尔面前也不敢糊弄,沉吟着斟酌地说。

        “驾驭?呵呵,王叔说的是。”格宁尔笑了笑,不再谈这话题。

        与格罗郡王商谈了一些具体事宜,端茶送客,格罗郡王告辞回府。

        格宁尔回到后殿,换一身便服,松松爽爽,风度翩翩,温文尔雅,一副浊世佳公子的样子。他步入左侧暖阁,里面已布一席,桌上几样精致小碟,两副餐具,一壶美酒。章童侍立在侧,有些惶惑地看着七王子,不知这位高贵的亲王要干什么。

        格布尔走到主位,抬手指指右边座位,对章童说:“今日为你接风,顺带给你贺喜,此位你坐。”

        “不,不敢。”章童虽不通庶务,不明礼节,但也知坐在王爷上十分不妥,又不知如何说话,脸上立刻显出不知所措的神情。

        “哈哈,今日是私宴,不分尊卑,我们都是年轻人,又是习武之人,不必矫情。坐吧,我们好好聊聊。”格宁尔很洒脱地说,毫无亲王架子,让章童心头一松。

        章童顺势坐下,虽然还有些不安,但七王子的轻松洒脱让他自如了许多,心里多了几分对七王子的亲近之意。

        “章童,论年龄我还比你长几岁,可论修为,我是神魂境初始期,你却一下子突破到神魂境成长期,令人吃惊,也让我羡慕不已啊。来,第一杯祝贺你突破神魂境。”说罢,举杯向章童颔,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章童赶忙站起,双手捧杯,躬身施礼,也一饮而尽。烈酒入喉,火辣辣的,但自豪感油然而生,这可是亲王敬的酒啊。

        “别再拘礼了,否则这饭就吃不下去了。”七王子摆摆手,阻止章童再次行礼,一位侍女上前为他们斟满酒。

        “别再站来站去,再站起来,罚酒。”七王子开玩笑地说。

        章童也笑了,此刻他彻底放松下来,七王子的风度令他心折,暖阁里氛围也让他感到温馨。

        “谢谢七王子,此杯酒我敬您,请恕我无知放肆,我出身贫贱,从未见过您这样的贵人,有些紧张。无论如何,我会追随殿下,望殿下不弃。”说罢站起,满怀感激地凝望七王子,抬饮尽。随即自斟一杯说:“此杯自罚,刚才站起,有违王子均令,该罚。”言讫一饮而尽。

        格宁尔没有阻拦,甚是欣赏地望着章童,深深感受到他无比的真诚,心里也颇为感动,旋即站起,按住章童的肩膀:“坐下,你的心意我懂。以后我们有许多大事要做,你的前途不可限量。”说罢端起酒杯,与章童杯子重重一碰,然后抬饮尽。

        两人相视一笑,都坐下,拿起筷子,夹些小菜吃起来,再没有了刚开始的拘泥,章童仿佛回到鲲鹏班,跟师兄们一起吃饭说笑。

        热菜上桌,格宁尔热心地介绍各种菜肴的特点,章童从未尝过这么精致的美食,彻底的老土一个,只知吃一口赞一句“好吃”,直逗得格宁尔哈哈大笑。

        菜足酒酣之时,格宁尔挥退侍女,暖阁内只有他们两人。章童停箸端坐,知道七王子有要事吩咐。

        “章童,我看过你的履历,以前吃过很多苦,那病现在昨样了?”七王子不绕弯子,直接问。

        “以前家里花了无数气力为我治病,都未见效,这次突破神魂境,好像控制住了,也不知以后会不会作。”这是章童心中永远的痛,他也不介意王子提及,因为他感到这是真正的关心。

        “那就好。如果你嘴不把门,有些事就不能让你知道,免得害了你。”格宁尔直言不讳地讲。

        “殿下放心,我现在已能完全控制,一旦控制不住,我会自己割掉舌头,决不误殿下之事。”章童神色决然,毫不迟疑地讲。

        “好,我信你。”格宁尔说得很干脆,“从现在起你是我最信任的心腹,有些情况你必须知道。”

        “是。”章童重重的点着头。

        “我是巅皇第七子格宁尔,是皇后嫡子。我有六个兄长,其中五哥早逝,六哥是个病秧子,其他四位哥哥都是巅国远征军统帅,都是灭国无数军功卓著的强者,原本他们都是皇位继承人的候选,我因年纪小尚未建功,从未有此野心。没想到两年前父皇遇刺驾崩,又未立皇储,母后与朝中大臣为稳定朝局,定下查明真相擒凶报仇为条件的继位规则,这同样也给了我机会,不过竞争十分激烈,甚至可以称得上生死相搏。”格宁尔面色沉重,低声说。章童也没言语,内心却如波涛汹涌。

        “在京城,有母后在,我还算站得住,但离了京城,母后虽派绝顶高手护驾,也让人不能放心。此行我已遇刺一次,隐隐之中我都感觉到几路人马窥视,险象环生,此中关节,不说你也明白。我虽贵为亲王,实则是有些人的眼中钉,不拔去如何安心。嘿嘿嘿。”他冷笑几声,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杀机。

        “此次来襄城,就是再次探查父皇遇刺真相。两年来众说纷纭,案情汇总能堆几屋子,但难以令人信服,有人说是母后作梗,为我拖延时间,我不敢肯定,大概也有此原因吧。其实最关键的还是真相未明,扑朔迷离,谁也说服不了众人。”格宁尔叹了口气说。

        “是的,民间也有许多传言,但毕竟涉及国事,公开场合没人敢妄言。”章童也知此案隐秘,至今悬疑,未有定论。

        “我此次来就是再查此案,争取有突破。两年来我查阅所有卷宗,见了所有在场人员和有关人等,分析了各位王兄提供的说词,我好像找到破解之道,我将亲自原地勘察,争取找到线索。”

        章童倏地站起:“殿下,我听从你的指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嗯,也没那么严重,只不过对手很狡猾罢了。”格宁尔皱眉说。

        “巅皇遇刺决不是一场偶然的遭遇战,也不是一次简单的伏击战,而是一个精心策划,长期的有针对性实施的谋杀。”

        章童大惊,不知这个结论从何而来。

        “父皇的修为整个神州大6皆知,圣元境,全神州有几个能和他比肩?能正面交战打败他都可说没有一个,更何况杀死他,有这种想法的人简单是痴人说梦。所以简单的伏击不可能,更不用说遭遇战了。”

        “我全程参与父皇收殓过程,监督权威专家进行的验伤尸检工作,基本了解了父皇被刺的几个细节。直接参予行刺的应是三人,前两个从背后偷袭,其中一名刺客得手,一剑刺穿父皇腹部,至使父皇重伤;正面一名刺客同时击刺,在父皇身上造成十多处伤口,从伤口分布看,招招致命,剑法高绝。真正致命的是父皇临危反击,不遮不挡,刺客也凶悍至极,不顾性命直接劈斩,导致玉石俱焚,同归于尽。”说到此处,格宁尔眼圈微红,泪水盈眶。

        “惨祸一出,惊天动地,所有人惊呆了,以致刺客趁机逃脱,带走同伙尸体,此案遂成悬案。当时局势混乱,只是封锁现场,全国戒严,天下海捕,上层先想着夺权继位,并无一人真正追查,以致真相湮灭,难以追索。其实再缜密的谋划必有蛛丝马迹,及时追踪,完全可以剥茧抽丝,查明隐情。”格宁尔叹口气,显得有些无奈。

        “后来我潜心此案,越研究越是惊心。以父皇功夫修为,就是独行江湖,恐怕要杀他都不可能,至少他要突围谁也挡不住,即使要与他同归于尽也难以实施。那为何在葬龙冈上他就没逃脱呢?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他已中剧毒,而且是无声无息连他都未察觉的剧毒,并且能在刺客偷袭时爆,其时机掌控精确,焉能不让人惊心动魄?”格宁尔吐了口气,沉重地说。

        章童心旌摇动,觉得匪夷所思,又觉丝丝入扣。

        “一定是精心策划,而且一定有内应。皇宫内有,行宫中也有,襄城内肯定有。”格宁尔坚定的说,“我正暗中查访时,有两名太监先后死了,死得很正常,太正常了,反而让我觉得不正常,稍一查便知那两位太监正是随行人员,父皇下辇时他们正在左右,下毒必与他们有关,可惜两条线又被掐了。”格宁尔有些郁闷。

        “但不管怎样,我已知这案情不简单,凶手仍在左右,他们是谁我不知道,但他们已露马脚了,迟早会现原形的。”格宁尔狠狠的说。

        章童点点头表示肯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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