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明朝——工匠父子
“蒋瓛，你追查到安大人约谈之人的下落没有？”朱元璋问。
“臣，臣正在查。”蒋瓛忙说。宸妃一事刚刚了结，皇上又追问此事，蒋瓛不免犯难。
“哼，朕再限你半月。若仍迟迟捉不到人犯，朕必当治你的罪。”
“是是是，臣赶紧去查。”
回到锦衣卫衙门，蒋瓛郁闷之极。一个锦衣卫上前说道，“大人，小人始终认为鸡笼山破庙很是可疑。上次人犯就是进了庙内消失的。您说，会不会在那可以找到些线索？”
蒋瓛想了想，他立刻下令前去鸡笼山。顿时，鸡笼山天色阴沉了下来，仿佛预示着大难就要来临。
“小尾巴，你看这个是什么？”络腮男人笑问着。
“哦，这个小陶塑看着挺有趣，不过，这是何物呢？”小尾巴好奇地看着。
“哈哈，这是爹爹为你们做的陶哨，来我们吹起来看看如何？”
“好哦，好哦。”小尾巴兄弟围着父亲听着陶哨。陶哨音色轻柔，合着呼呼地山风，就像大自然演奏的音乐。也许，穷苦并不能给他们造成什么，因为他们和父亲在一起是快乐的，他们的内心是满足的。
“小尾巴，爹爹教过你们，你们长大后要做好男儿，继承我们工匠世家的手艺。同时也要帮助别人，知道吗?爹爹当年从雁门关一路逃亡回来，就是因为别人的帮助才能回到你们身边。而你们兄弟也是受了云娘、景轩的恩情才活了下来。这些你们都要牢牢记住，知不知道？”络腮男人说。
“知道了，爹爹，孩儿们都记住。”
“大人，破庙那里好像有声音。”一行锦衣卫侧耳细听。
蒋瓛想到那日破庙里出现的鬼怪，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大声道：“走，看来这破庙里的‘鬼怪’必定知道逃犯的下落。”
“呼呼呼。”一阵又一阵悠扬的陶哨声传了过来，锦衣卫们加快了脚步。小尾巴兄弟吹奏着一边跑进了山林。很快，锦衣卫冲进了破庙，一下将络腮男人牢牢围住。
“你们是何人？”络腮男人惊恐道。他看着来人腰配短刀和腰牌，心知是朝廷之人。络腮男人心想，莫非是为当日捉拿的云娘和景轩而来？还是……惊恐中，络腮男人不由得将胳膊藏进了衣袖中。
蒋瓛上下环顾破庙，问道：“我们前来捉拿两个犯人。半月前的夜里，有两个逃犯跑到破庙就不见了。我问你，你看到没有？”
络腮男人立刻道：“没看见。”蒋瓛自然不信，他又环顾了一圈。忽然，他现破庙一角竟有一个栓了绳子用白布做成的人形立在那。
“这就是那天夜晚吓我们的‘鬼’了？”蒋瓛瞪着络腮男人。他下令道：“立刻给我搜。”
不多会，有锦衣卫喊道：“大人，这里有个密室。”蒋瓛走近一瞧，果然见菩萨肚下有一个设计精巧的地室。
“我明白了，那日，那二人逃到破庙后定是藏到了这里。”蒋瓛立刻抽刀走到络腮男人身旁。他问：“他们人后来究竟去了哪里？”
络腮男人不答话。蒋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忽然，他用刀将络腮男人的胳膊上的衣袖挑开，赫然间，就见络腮男人的胳膊上烙着“大明工匠王氏责令铸明长城”的字样。蒋瓛大笑道：“果然啊，地室建造很具规模，一看就出自匠人之手。哈哈，居然碰巧抓到了个逃役的工匠。”
络腮男人见身份暴露，心知必死无疑。于是，他说道：“好，我告诉你们，你们跟我来。”络腮男人说着，便领着锦衣卫朝破庙后走去。破庙后方就是山崖。
然而没走多远，锦衣卫们听到由远而近的陶哨声。
“大人，好像还有人。”
“给我去捉，一个都不能放过。”蒋瓛令道。
络腮男人顿时急了，他冲上前紧紧掐住蒋瓛的脖子。“你，你不要让他们去捉我的孩子，他们和你们要找的人没有……”话未说完，络腮男人背后被猛地刺上一刀。络腮男人痉挛着，他拼劲全力高喊道：“孩儿啊，快逃，赶紧逃命，你们赶紧逃，逃……”蒋瓛一刀深深刺入络腮男人的心窝。
“哥哥，怎么爹爹在叫我们逃命，怎么了？”父亲的悲呛之音穿透了林子，听着让人身心俱碎。小尾巴害怕极了。兄弟二人正打算回破庙。忽然，就见锦衣卫们手持短刀朝他们方向找来。
“哥哥，哥哥，他们好像是坏人。我，我害怕，爹爹会不会遇到了危险。”小尾巴惊慌道。
“小尾巴，哥哥现在去引开坏人，你赶紧下山去找景轩大哥，让他来救我们的爹爹。”哥哥连忙说道。
“可是，哥哥……”
“快去，快下山。”
眼看锦衣卫们近了，小尾巴哥哥不由分说冲了出去。
小尾巴红着眼圈连忙朝山下奔去。
这边，小尾巴哥哥被锦衣卫们捉回了破庙，他看到父亲惨死，他怒红了双眼道：“你还我爹爹命来。”说着，小尾巴哥哥冲到蒋瓛跟前，狠狠咬住蒋瓛的手。蒋瓛眼睛一瞪，一刀刺进了小尾巴哥哥的胸膛。
蒋瓛揉着手，恶狠狠地踢了踢血泊中的络腮男人和小尾巴哥哥。“真丧气，人犯没捉到，本想拿个逃役的工匠领功，也死了。”
“大人，何不这样。”一个锦衣卫附耳一说。
“对对对，这办法好，这办法好，正好交差。把这两具嫌犯的尸拖回去交差。”蒋瓛大笑道。
小尾巴很快到了云宅，他一头扎进景轩怀中嚎啕大哭。“景轩大哥，你赶紧去救救我爹爹和哥哥吧。坏人来杀我们，爹爹不知道怎样了，哥哥也凶多吉少。呜呜呜呜。”
景轩听着小尾巴的诉说，紧锁着眉头。他对云娘说道：“云娘，我担心是当日那些追杀你我的人又寻回了破庙。现在大叔和小尾巴哥哥恐怕凶多吉少。你照顾好小尾巴。我前去鸡笼山救他们父子二人。”
“好，你快去，你也要小心。”云娘连忙领着小尾巴进了屋中。
景轩快马加鞭，不多时到了破庙。可惜，破庙除了一滩的血迹，络腮男人和小尾巴哥哥都不见了踪影。菩萨肚下的地室也被毁了，四周一片死寂，景轩不由大呼道：“大叔，我害了你们父子。”
回了云宅，听了小尾巴父子的事，云娘红了眼圈。这边，云娘告诉景轩她已将小尾巴藏进了佛堂。
很快，二人来到佛堂外。云娘独自去支开家丁，景轩赶紧开锁走进了云宅这个最为神秘的佛堂。光线一瞬间照进了黑漆漆的佛堂，小尾巴揉了揉眼睛，一看是景轩，他连忙询问爹爹和哥哥的下落。景轩叹气摇了摇头。小尾巴顿时痛哭起来。
“小尾巴，景轩哥哥答应你，日后，一定帮你们父子报仇。如今，你没有爹爹、哥哥照顾你，我和你云娘姐姐打算送你进工部当学徒，在工部衣食无忧更不会有人欺负你，总比你一人在外孤苦伶仃的好，你看如何？”小尾巴落泪点了点头。
正说着，景轩抬眼间，一个令他万万想不到的事情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景轩走上前细看，只见一排灵位前，其中一灵牌上竟刻着“泉州蒲氏父子父蒲有德子蒲钧昊之灵位”。景轩顿时如当头一棍。
景轩震惊中，他心中充满恐惧和疑问。这是我和父亲的灵位，怎会出现在云宅？云大人怎会供奉我们蒲氏父子的灵位？他与我父亲是何关系？按说我们父子犯的是图谋造反的死罪，我们是朝廷要犯，云大人作为朝廷官员为何会供奉犯人的灵位？这是何道理？
这边，听得云娘说是家丁回来了。景轩连忙领着小尾巴出了佛堂。而这个巨大的疑问在景轩心中挥之不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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