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实力至上主义教室【捉虫】
[该吃饭了……要不要试着去问一问对面的齐木？]
请你不要。
可惜绫小路听不到我的心声，在我绝望的注视下，他走出自己的房门停在我的门口。
[啊，总觉得有点害羞呢，邀请同学一起去吃饭什么的。]
你是恋爱中的少女吗？邀请同学吃饭有什么好害羞的。不，既然害羞就不要邀请我了，自己去吃吧。
[但是我和他都没有说过话，说不定他连我是谁都不认得，如果开门他问我‘你是谁’我该怎么办？]
还要问怎么办？这时候你当然就该硬气点砸上门把我关在里面自己离开！
[或者等他打开门第一时间自我介绍？我是同班的绫小路，就是坐在你后面的那个男生……之类的？]
这会儿倒是知道怎么正确的自我介绍了，那在班上自我介绍的时候怎么那副样子。
[不管怎么想，齐木应该都和我一样，没什么朋友吧。]
嘛，虽然是事实，但是我可一点都不想被你这么说。
[……说不定他的心里也在犹豫要不要来找我呢！]
绝对没有的事，不要妄想了。
我隔着门板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谁能想到这家伙长着一张冷漠.jpg的脸，内里居然这么少女心。
总之，这个恋爱中的少女……啊抱歉，绫小路，就这样顶着一张面瘫脸，在我们房门口踌躇了足足十分钟。
啊……够了！
我咚的一声推开门，门口的绫小路似乎是吓了一跳——虽然还是面无表情，我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一起去吃饭吧。”
你赢了。
……
新生入学的当天果然是最忙碌的，现在我深刻的体会到了这句话。
——虽然我的忙碌大概跟别人不太一样。
回到宿舍之后我就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直接瞬移回家，正好撞上妈妈和某个没用的男人正在吵架——顺带一提这个没用的男人生理上是我的父亲，他们吵架的原因似乎是妈妈用心给他准备了上等的牛皮鞋作为晚餐结果他却把属于我的那份猪排给偷吃掉了，反正都是些小事而已。
总之两个人这样子已经半年了，我完全没有管的打算，如果不是他们在打架的时候差点弄掉了我的咖啡果冻的话……我用心灵感应的应用——传心术把他们两个的心音连接了起来，让他们听到对方对自己的爱意然后慢慢黏糊去吧。
紧接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收到我去住校这个消息的齐木空助也回来了，这家伙说了一堆似是而非的话，硬要我跟他玩什么游戏然后被虐了几局之后连夜跑回了英国，似乎又在密谋什么事情，永远不长记性。
之后，在听完我对于新学校规矩的说明之后，妈妈一直在碎碎念：“啊呀怎么办小楠要一个人去外地上学了妈妈好担心小楠会不会感觉寂寞会不会被欺负……”你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至于我的父亲，外表在劝妈妈不要担心我，内心却是[啊糟糕了楠雄要离开了那我以后上班迟到了走在路上被不良少年威胁了墨水把作家的画稿污染了谁来给我擦屁股……不！是谁像英雄一样突然出现帮我解决啊！！！]
够了你是知道我在听才临时改口的吧，而且你是个成年人不要事事都想要靠着自己未成年的儿子来解决！
[楠a梦〒▽〒]
没得商量。
最后，我又在那对和好如初的傻父母的强迫下去给一个个邻居问好，说明我今后要去住校，啊谁知道做这种事的意义是什么，结果还被隔壁的小男孩缠上了，他似乎认为我是级英雄“汽水人七号”，硬拉着我去陪他打击犯罪保护地球……
最后回到空无一人的宿舍已经是十点之后了，我自内心的觉得，再怎么样，明天总不会更糟了吧。
……
我和绫小路一起走进教室，栉田第一个看见了我们，高举手对我们打招呼：“齐木同学，还有绫小路同学，早安！”
托她的福班上的人都向我们看过来了，糟糕啊，如果有人因此误以为我们关系很好怎么办。
“你们的关系看起来似乎不错啊。”堀北铃音说。
看吧。
为了避免有人误会，我要解释一下，我和绫小路并没有成为朋友，只是单纯的一起吃了个饭又一起逛了逛校园又一起去了趟便利店而已，今天会走在一起也纯粹是我和他都喜欢掐着点来上学而已，没有什么其他原因。
不过我也懒得跟别人把这段话重复一遍，所以解释的工作就交给你了，绫小路……
“啊……啊，算是……吧。”
……谁准你这么说的？
“有人能一起行动真好啊。”堀北不带感情的感叹。
“……什么？”
“我说啊，你的表情就是这么说的吧？”
不，他一直是面无表情的，就像是商店里面卖的人偶一样，你居然能从他的脸上看出表情来。
[不过，能够一起吃饭和上下学应该已经算是朋友了吧？虽然没有说过几句话，不过齐木意外的是个很亲和的人。]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话说回来，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啊！在开学的第一天奇迹般的交到朋友，还是坐在前座的同学，感觉好兴奋啊。]
你这种迷之羞涩是什么情况，我现在开始好奇你过去的人生有多么悲惨了。
我的心灵感应能力平时只能最浅层的读心，说得浅显易懂的话就是别人在心里“想出声”的我都能听到，但是更深层的比如说一闪而逝的念头我是读不到的。虽然可以通过语言或者暗示之类的引导对方往那个方向去想，但是我没有这个打算，充其量不过是一点奇怪而已。
“好恶心。”
“诶？”
“我说你的表情，好恶心，就像是刚刚跟自己不匹配的女生告白成功一样。”堀北毫不留情的说。
虽然我认为你的说法没有错误，但是形容有很大问题吧，那样我不就成了那个被告白女生了吗？
“喂，你在说什么啊。”
堀北双眼目视前方：“还是我哪里说的有问题？你敢说你刚刚不是在心里暗爽？”
“这点倒是没错……”
“看吧。”
你们两个没有现我就坐在前面吗，还是以为声音小就不会被我听到？抱歉的是你们说话就算再小声我也能听清楚，所以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吧。
“……话说回来。”
“什么事？”
“你该不会完全没有朋友吧？”
“是又怎样？”
绫小路转头看着她：“什么怎样，难道你打算高中三年不交一个朋友，一直是一个人？”
“是啊，我比较喜欢一个人。”堀北毫无迷茫地回答。
某种程度上来说，堀北跟我一样，不过区别是我不想引人注目，所以是不会把这种话说出口的。
如果一本小说的话，堀北这样性格的人不是反派就是主角了吧，绫小路大概是那个在旁边辅助的人？而我就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毫无疑问的路人甲。
这真是太好了。
不过绫小路似乎不打算放弃。
“我说啊，如果高中三年一直是一个人的话也太悲惨了吧，女生不都喜欢成群结队的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性别歧视吗？”堀北的冷眼就这么扫过去了。
“啊，不是……”
“没想到你也是这种人。”
“都说了不是……好吧，是我的错。”绫小路叹气，话说等等啊，接下来的话给我收回去……“姑且试一试吧，就像齐木，他可是个很好的人啊。”
都说了，你到底是哪里看出的这种事情，还有，不要替我在别人面前增加存在感。
幸好上课铃在这时候打响了，两人的话题打住，我也松了一口气。
我可完全不想接触堀北，不打算交朋友是一方面，栉田对于她过多的关注是另一方面，我对于她们怎么折腾不感兴趣，但是不能打扰到我平静的生活。
……
这所日本高度育成高中中学，号称升学率1oo%的学校，然而上课时候老师对于学生可真是宽松，不管是下面睡觉的，聊天的，或者玩手机的，老师还是度不变地在讲课。
教室前方的摄像头在运作，正在把学生们的行为全都记录下来加以分析了，老师的心里也是恨铁不成钢，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地，突然进入了这么一所梦幻般的学校，得到等值十万日元的点数，还没有任何拘束，这些十五岁的小鬼全都放飞了。
像是我右前方的那个，叫山内吧，刚开始还把新买的平板藏在桌子下面，这时候已经毫不顾忌地放在桌面上了，他看的是某个正在连载的□□画，虽然一点都不想了解，但是内容还是不停的通过心音传过来。
不是没有人觉得不对，像是我身后的两个，绫小路以及堀北，他们都在心里暗暗奇怪，不过都是把这种情况当做是学校的放任主义了。
这也难怪，如果没有事先调查的话，谁知道一所高中还有古怪的所谓“实力至上”的制度？
虽然我的心中对此一清二楚，也大致知道之后会生什么事情，不过我没有义务去提醒他们，人总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只是可怜像是堀北或者前面的幸村这类认真学习但是被牵连的人。
……
上午的课刚上完，一些人就迫不及待地喊着“饿了饿了”，成群结队的去吃午饭了。
我本应该也是这样，但是昨天晚上在家吃的太饱了，再加上今天的早餐，现在还不饿。而且……在我的身后，有个大麻烦。
——绫小路清隆，被我称为麻烦四号的他，正用一种好像能灼伤我的背部的目光紧盯着我。
[只要他一站起来，我就邀请他一起去吃午餐！]
……就是这样。
“真悲哀呢。”他旁边的堀北倒是很自在，从书包里取出一个便当。
“呃……啊……”显然绫小路知道堀北的话所表达的意思。
所以说不要等我了，去找其他同学一起吃饭吧……算了，当我没说。
环顾四周，人已经走了一大半了，剩下的要不就是像绫小路这样犹豫不前的，要不就是堀北这样带了便当一个人在教室快解决的。
“我现在想去学生餐厅，有人要一起吗？”
对了，还有他在，平田洋介，第一天就展示出足以成为班长的统帅风范的男人，他想必也是看出了这些同学的窘境，才如此邀请的吧。
“我要去！”“我也要我也要！”
不过立刻，平田的周围就汇聚了大量的女生。
[为什么女生要举手啊！]
因为平田是个帅哥啊，不过别气馁，绫小路，长相上来说你绝对不差。
平田环顾教室一圈，见没有其他人举手就要走，我略施了一点小手段，让他注意到了绫小路渴望的眼神。
两人的眼神对上，我感觉到了绫小路身上传来的喜悦的波动，果然，平田是个好人，而且他接受到了绫小路的请求，他向着绫小路身边走来……
“绫小路同学，齐木同学，要一起去吃午饭吗？”
关我什么事？
“我还不饿，你们去吃吧。”
快点，把这个麻烦四号带走吧。
平田是个很善解人意的人，果然，对于我的话他没有说什么“不吃午饭是不好的，跟我们去吃一点吧”这种话，而是直接点头：“好的，那绫小路同学呢？”
“不，我也算了。”
“是吗？”平田有点意外，点点头，“那下次吧，齐木同学，绫小路同学。”
看着平田带着一群女生离开教室，我转过头去盯着绫小路。
为什么不跟平田去吃？你不是这么希望的吗？
绫小路说：“其实我也不是很饿。”
[要是我跟平田去吃饭，齐木一个人拒绝了不太好，姑且陪陪他吧。]
谁要你陪啊！
这个人……我盯了绫小路半晌，算了：“去吃饭吧。”
“啊？”
“吃午饭。”
“呃……你刚刚不是说不饿？”
“现在又饿了，去吃吧。”
这个人……虽然敏感的过头有很麻烦，但还是个好人。
算了，一起吃饭而已，仔细想想他存在感又低又没有什么朋友，跟他相处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不会对我的平静生活产生什么困扰……
“啊，正好平田他们没走多远，我们追上去吧。”
你给我一个人去吃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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