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一章
光明之子啊美味至极
混沌之世啊百鬼夜行
生死掠夺的试炼者哟
成群结队的异种们喏
人胜不过天
不自量力
天道好酬勤
切勿胆惧
有余补不足
借力借言
赐予尔病秽退散
天地有灵
八百万神明消弭
唯我余下
———四道有余
有没有这样一个人, 能特别到, 让你见过就再也忘记不了的程度？
陶慈的回答是：有。
就比如眼前的这位。
这位自称名为余下的男人, 从一走进陶慈的视线，便占据了她的整个眼球所能注视到的空间。
陶慈从未见过一个能把这么多饰品戴在身上，还能不被其光芒压制住自身气场的男人, 特别还是黄金这种容易让人落入俗套的东西。
因为只要有一点点瑕疵，都会让看者产生一种过于浮夸赘余的感觉, 但在他的身上，所有的珠宝都妥帖的各司其职。
华丽、高贵、耀眼、明艳、精致。
这是在他举止优雅安静地看着你的时候, 你能想到的所有可以赞美的形容词。
只可惜，再他开口说话的一瞬间, 掩饰于华服之下那变态浮夸的面目便暴露无遗。
“所以说啊，你到底是有多高兴认识我呢？”
陶慈用着慢吞吞的语调再次重复了一遍, 每句话的停顿处还故意拖沓了一下，脸上依旧保持着一副纯洁善良的懵懂小女孩样。
余下用很奇妙的目光看了半晌面无改色的陶慈, 原本微勾的嘴角缓慢地向上拉起一个大大的弧度，自然地收回手, 赞叹道：“啊，那可是非常非常非常高兴的呢~”
“就好像是被纯洁的月光所侵蚀，
然后在我通透的躯体上染满锈迹,
又好像是被光明圣水浇灌在心间,
戳烧焦痛的我鲜血淋漓……”
“嗯~光是想象就已经受不了吗？”
余下的声音逐渐暗沉下去, 似呻似吟, 脸庞上原本保持着的绅士一样的表情如同一张面具猝然崩裂, 接着又在突然间出了一阵愉悦的笑声。
“咦嘿嘿嘿嘿~”
阴郁，怪异，荒诞。
围观的不少人只觉一股深深的寒意随着那笑声席卷至全身。
有人悄悄后退想要远离，但更多的人依旧执意的选择留下。
他们一边觉得害怕，一边又兴奋不已。
他们既想近距离接触这位荣驻于塔顶的大佬，又因为好奇想知道接下来的剧情展。
这就是人类，好奇感、热闹感、从众感，以及潜意识里被强者吸引的特质，哪怕这些强者中，并不都是正义，更多的还有各种各样的黑暗。
没错，其实人类的骨子里总是更容易被黑暗所诱惑和吸引。
“嘿！先生，请问您是变态吗？”
陶慈打断了对方的笑声，昂半眯着的眼睛倏地睁大，依旧扮着天真的面孔，高高扎起来的马尾垂落在纤细的脖颈间，使得她原本精致漂亮的外表更增添了几分活力。
“咦嘿嘿~都是因为美丽的小姐你实在太过耀眼美好了，金色果然也是很适合你的颜色呢，嗯~看起来真是诱人啊，不过还不够呢，要快快长大呀~”
被叫做变态也不生气，余下用以包容的目光注视着面前这位拥有无限生机的少女。
美人总是能被优待的，撒娇闹脾气都是可以被原谅的，他完全不在意这些没有任何意义的比如称呼这种东西，特别是这位全身上下都被金色所包围住的美人，所以无论美人对他做了什么，他都可以原谅哟。
因为他啊，心、甘、情、愿、呢~
陶慈闻言暗自绷紧了身子，这个男人自以为的纵容包容，事实上却让她极其不舒服，他看着她的瞳孔深处好似要燃烧起来了，如同黑暗中的狼王现猎物时的那种粘腻血腥的专注。
还让她有种被剥开了躯壳窥伺到了里面灵魂一样的错觉。
这个男人，真的很危险，他的排名绝对很高。
微垂下眼睑，陶慈的眼神变得不可捉摸，金色，他指的是什么意思？
以防万一，陶慈并不敢轻易调动身体里的能量，于是折中的选择只动用系统的能力去试探一下。
‘系统，能扫描出余下的个人信息吗？’陶慈开始召唤自己的外挂。
【开启扫描……】
【扫描结果——
姓名：余下
（隐藏名：四道有余）
种族：？
血统：？
必杀技：？
武力值：？
危险值：？】
‘……’TF？
‘系统，除了隐藏名其他什么都探测不到吗？’陶慈有些不甘心，无语道，‘还是说这个男人已经真不可测了？’
这绝对是吐槽。
【哗兹……哗，扫描结果出现错误，重新开启扫描……】
‘……’mmp！
【扫描结果——
姓名：余下
种族：人族
血统：人类
必杀技：元灵归心术，灵魂歌技
武力值：a
危险值：s……d……s……d……】
‘你够了，停。’陶慈的脑海已经被一大片“sd”的弹幕给包围了。
【⊙▽⊙叮——】
‘到底是s还是d？’这两者差别也太大了。
陶慈记得系统曾解释过，危险值是相对她本身而估量的，也就是别人对她的威胁程度值，d是完全无害，s就是生杀仇敌。
或者说正是因为如此，这个男人对她的态度其实就是徘徊于“爱恨之间”？
那也太蛇精病了。
话说回来，为什么她居然能够接收到系统的颜表情了，莫名扯淡。
【对不起母亲，儿子不知道。】
‘……算了。’都开始卖萌了。
陶慈心底深处一闪而过的忌惮，就算是游戏外挂，这系统毕竟产于星际，又设有人工智能，以前是因为能量不足主系统程序被关闭，如今随着一些功能的解锁，说是升级，其实更像是逐渐在重启，到最后会如何，她也不知道。
但她和系统已经牢牢地绑在一起了，是不能分隔开来的，她的灵魂融合了一半系统的能量，而系统则寄生在她的身体中。
再说，系统不是说她已经不是纯粹的人类了嘛，改造人，从低等星人向高级进化，进化到最后，便是无限之生命力。
听起来有点像终极版拥有身体的人工智能啊，陶慈自我调侃着。
“兔子小姐在想什么？走神可不好哦，一不小心可是会没命的。”余下眯着墨黑色的眼睛，看起来有些不怀好意。
听到这腻歪的昵称，陶慈突然没有了一开始的争斗心。
一个连她开了外挂都探测不到实力的男人，前后两次扫描出的结果完全不同，明摆着告诉她这人很神秘，然而神秘的东西往往也象征着麻烦。
一个连真名都没透露出来的人，“余下”也仅仅是伪装出来的一个身份，那么不管是擅长的必杀技还是武力值都不可能是他的真实水平，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多少层的，排第几。
“变态。”陶慈小声低哼了一句，斜视了一眼余下，不准备再跟他周旋了，“角色扮演的游戏您找别人玩去吧，我只不过是个刚刚初中毕业还未正式入学的新生而已，还没资格跟前辈您对上，我下午还有场比赛，就先不打扰前辈您了。”
陶慈带着不失礼貌但看着要多虚假有多虚假的笑容，一句话里突出了好几个“您”字。
“呀，炸毛了。”余下脸上的神情归于安静，带着一种平淡的温柔，连之前他特有的那种抑扬顿挫的腔调都放缓了。
这次陶慈都懒得回复他了，面无表情地瞅着他，也没故作小女孩的姿态。
“好吧，那我们只能下次再见了。”余下遗憾地叹了口气，低垂着眼睑好似在忍耐着什么，牙齿咬住唇瓣，嘴角抿直，接着又像是被压制了下去，“不过，希望猫咪小姐能早日攻上塔顶呀，在下会一直看着你的。”
听到这句话，陶慈终于露出了平日里熟悉的骄傲表情，道：“不用你看，本大王也会的。”
说完陶慈不再理会对方，朝自己的队友走去并示意他们回神，结果见夏芙苏还缩在角落里念念叨叨着，于是放开心神一听。
夏芙苏：“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妈妈……”
陶慈：“……”
余下站在原地，看着陶慈一行人没心没肺离开去用餐的方向，原本墨色的眼睛竟开始变红，那种血一样的红越接近瞳孔中央越是黑沉。
他抬手对着刚才陶慈站过的位置挥了挥，手指灵活地动了动分快结了一个咒印，接着举至自己眼前，唇角诡异地弯起一个大大的弧度，半是兴奋，半是陶醉地伸出舌头轻舔了一下自己的指尖，“嗯~真是美丽的灵魂颜色啊，咦嘿嘿嘿嘿~”
瞳孔微缩，一阵幽光过后，眼眸中的暗红快褪去，只不过在深处依旧残留着一抹惊鸿一瞥的惊艳。
“在下名为余下，
喜欢和猫咪玩耍，
喵呜拉内，
喵呜喵呜拉内，
余下更喜欢和大家玩耍。”
得到满足的余下转身，嘴里的哼唱声婉转甜腻，只是那曲调怎么听都感觉透着一股子怪异。
他没有理会一边围在不远处还在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八卦人群，径直迈出大厅。
外面稍显柔和的光线落在他的身上，折射出细碎的金色光芒，整个人都仿佛是从一副色调浓丽的油画里出来的一样，耀眼，圣洁。
“在下名为余下，
喜欢带小兔归家，
伊伊啊嘿，
伊伊伊伊啊嘿，
余下今天也一样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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