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仙踪难觅

这一天闲来无事，承天就给项英等人大致讲了望江寒的故事。

        望江寒是镇乌部落少有的奇人。据说在其童年之时，偶遇一个算命先生，算命先生见后直呼上仙，传授了其一套吐纳的功夫。十三岁时已经凭借一身武功挑战了镇乌部落有名的七山十二堡，自此江湖上人称其为望江寒，意为他的武功如同昆仑河般无法逾越。

        十四岁时，听闻昆仑山内有仙人修行，此时的望江寒已经感到了高手的孤寂。望江寒踏遍了昆仑山大大小小的山峰，并没有见到所谓的仙人，甚至连高手都不曾一见。意兴阑珊之际，突然有了自己修炼成仙的想法，于是又踏入红尘，寻找成仙之法，自此改名玉清。只不过其游历人间之时，总会以各种不同的身份出现。

        恰好在其二十五岁那年，遇见了两大部落的战役，他便化身为一名士兵，混迹于军营，在军营里他看惯了生生死死，便一个人进入了这昆仑山中，再也没有出世。

        江湖传言，望江寒在昆仑山中一边砥砺风雪锻炼体魄，一边寻找修炼之场。

        再后来望江寒如同人间蒸，不见踪影。最开始有人怀疑其修炼武功走火入魔，死于昆仑山中。另有传言望江寒求仙已成，白日飞升，其修炼场所留有他在凡间时所有的武功和丹药。觊觎望江寒武功、丹药者不计其数，大批江湖豪杰涌入昆仑山中寻觅望江寒遗体及武功。两百年过去，至今无人寻得望江寒的遗体。

        诸人都以为望江寒修炼之场定然在深山幽谷，人迹罕至之所，从来不曾有人留意过这里。

        那一年承天为了寻找一种冷水鱼作为药引，逆着老哈河西行，无意间在河床上拾得这块龟甲。按图索骥，行至密林之处，仿佛遇见了鬼打墙，兜兜转转，要么回到起点，要么绕过这片密林，终究无法到达地图中所示的瀑布之处。

        这倒是极大地激了承天的好胜之心。经过无数次尝试之后，才到达这深潭边缘。奈何巨蟒守护，寻常兵器难以伤害。

        镇乌剑作为镇乌部落重器，其剑之锋利当事能匹敌者罕有，恰好赶上项英受伤，诸事合在一起，承天倒是觉得这是上苍给予的一种暗示。

        项英听到这里不由得起疑道：“你是说你也不知道这里是不是望江寒的衣冠冢？”

        承天道：“不，贫道十分确定，因为贫道已经下过墓穴一次了。”

        “可是巨蟒不曾像被人伤害过的样子。”项英道。

        南来拍拍手，道：“承天道爷手上功夫虽然厉害，但是不及他的丹药。他上次探墓穴是把这条大蛇哄睡了进去的，这大蛇体型实在庞大，一般的剂量难以让其长睡，道爷出来时，巨蟒已醒，如果不是我兄弟在外照应，恐怕他早已化作这潭底的一滩淤泥了。”

        承天缓缓道：“此次斩杀此蛇不仅是为了它这身刀剑不侵的蛇皮，更是为了出来时的安全着想，尚不知我等出来之时是否还有力气逃出蛇口啊。”

        不觉间日落西山。众人吃饱喝足，南来拿出一个特制的羊皮袋子，把自己的衣物和食物都装进了袋子里。北往要项英如南来一样脱光，项英很是为难，虽然都是男人，但是项英从来没有在众目睽睽中脱得一丝不挂。

        承天道长看出了项英为难的原因，劝道：“少主，这潭水寒冷，如果我们到了墓室之中没有干净的衣物，恐怕很难行动，所以......“

        项英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像他们一样脱了干净，然后向那水潭走去。

        南来嘭的一声跳进水里，就像一块大石头在高空掉进水里。其余的人就在岸上等，此时夜风吹来，项英冷的牙齿直打颤。

        过了不久，那水下水花一滚，南来在水里翻了上来。示意大家可以下水。

        北往掏出一根麻绳，把一端递给项英，叮嘱他一定系好，然后也扑通一声跳进水中。

        老哈河水自十余丈高的山崖上飞落，下坠之势端的骇人。南来北往二人水性奇佳，在前头开路。承天凭借一口真气在这水底也若游鱼。项英跟着北往一会上浮，一会下潜，左转右拐的，虽然躲开了湍急的漩涡、避开了大部分冲击之力，仍然感到在水底行动困难。好在有绳子拴在腰间，不至于被激流冲走。

        不一会，竟然进入了一个黑黢黢的洞穴。由于没有光亮，不知道这洞穴多深，多宽，或者说这是不是一个洞穴尚且不得而知。总之，在那水底的山壁之上竟然有这么大一个缺口。

        项英看不见人，只能顺着那绳子的方向拼命的向前游，就在他快要撑不住的时候，终于脚下踩到了硬物，是石砌台阶。不知道台阶存在了多久，上面敷了一层滑溜溜的极细腻的泥土。顺着台阶走了有一百余米，终于走出了水面。

        这时项英看到在自己的正前方一点红光一闪而逝，接着又是一闪，转而，周围的空间亮了起来。

        南来点燃了一只特制的火把，火把不知道是用什么动物的油脂浸润而成，火光虽然有些冷，却很明亮，还散出一种特别的肉香。

        四人穿好衣服前行，不多时，面前出现了一道石门，那石门高有一丈有余，宽能有八尺有余。青石门上没有任何装饰，显得极为简单。

        在石门右手有一块小碑，上面写着“玉清“二字。

        “这是望江寒的墓？”项英疑惑的问道。

        承天拍手道：“再也假不了了。”

        承天虔诚地向四面扣头，嘴里念念有词，这仪式显得简谱又隆重。然后拿起自己那杆大铜烟袋锅子，塞满烟丝，点着之后，深深地吸了一口之后，轻轻地向那石门吹去。

        项英很是不解，这难道也是盗墓的一种仪式？

        “走吧，没有危险。“承天道人率先向前走去。

        老道见项英一脸疑惑，道：“少主，这烟顺着门缝飘了进去，说明门内空气是流动的，空气流动就无法存在死气、毒气，应该是安全的。

        贫道上次虽然打开了墓门，并未深入一步，如今唯恐墓内机关消息，大家千万小心。”

        门，轻易地被打开了，但是门内的景象让人出乎意料。

        门虽然打开了，却不是宫殿，而是一条长长的石阶。按理说石阶的尽头才是门，而不应该在这石阶的开始就设置这样一道石门。

        青黑色的石阶看不到尽头，石阶的两边每隔两丈左右就会探出一条石刻的蛇头，蛇口之中含着一颗碗口大的绿色的珠子。在火光的照耀下荧光流转，十分艳丽。

        南来熄灭了手中的火把，现珠子依然着墨绿色的光华，并不是反映火把之光。再远处绿色的珠子如同点点鬼火把石阶仿似引向幽冥之地。

        这时候北往鬼叫了一声转身就像外面跑去，跟着南来也像石磙子一般连蹦带跳地向外面跑。项英看得莫名其妙，回头去寻找承天道长，也不由得吓地差点坐在地上。

        此时的承天正趴在一盏绿珠之前认真的研究着什么，那珠子恰好在承天的胸口处，从项英的角度看，承天简直就是厉鬼转世。因为人都习惯了光线自头顶而来的角度，如今光线自下方来，习惯使然，定然会让人心生恐惧。

        北往的嚎叫把承天也是吓得一颤，他的手自然而然的扶了一下墙壁。就听得清脆的仿似鸡蛋壳碎裂的声音，在这静谧的狭窄通道里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项英必定没有经验，要去看承天把什么东西弄破了。承天一把拉过项英，就向外面跑去。好在只有两丈远的距离，只几个呼吸间就跑了出去。

        北往问道：“少主，有鬼？”

        “那鬼长什么样子？我老道怎么没看见？”

        “绿色的眼珠子，绿色的牙齿，绿色的鼻孔！嘴里还喷着绿色的烟！”

        项英听了，哑然失笑。这不就是说的承天老道么。

        承天也反应过来说的是自己，抬起腿就踢向北往，北往直接躲开了。

        “承天道长，刚才你遇见什么危险了？”项英问道。

        “少主，其实盗墓不仅要看一个人的经验和历练，还要懂得人心。

        有些墓穴如果是一个没有心计的人进去，可能毫无危险。反而是那些聪明人进去才会步步落入坑中。刚才我就犯了好奇的忌讳。那一声响如果不是触动了某种机关，就是惊着了某种守护动物。此时如果犹豫的话可能就会来不及逃脱了。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就是纯属巧合的意外，不过在这里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四个人等了有一会，不见甬道里传来什么异样，决定再进去看看。南来收好火把，四个人借着珠光鱼贯而入。

        承天在前，项英与承天保持五步远的距离，后面是南来北往。按照承天的要求，几个人一步不敢踏错，生怕这长长的甬道有什么机关。甬道里面像是什么也没生一样，这倒是让大家更加小心。

        约摸着走了有两个时辰，甬道仿似看不到尽头一般，一个机关也没有触，这时承天意识到还是出了问题。

        承天老道暗自思忖，依照这几个人的脚力，这断崖山都可以爬到顶了，可是现在眼前的路仿似没有尽头，再这么走下去，恐怕几个人得活活困死在这里。

        “少主，我们得想个对策！依着我老道看，咱们恐怕是中了机关了。”

        虽然项英自小在镇乌宫长大，所修习的都是堂皇大道，对于这种旁门一窍不通，但是这种情况即便傻子也意料到不对了。

        “球，那个球！”这时候，南来像是有了极大的现，嗓音里带着极大的兴奋。

        这时候项英才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那绿色的珠子，不，确切的说是绿色的球，距离地面好像低了很多。南来踮脚居然也能够够到了。

        “看来，我们是中了迷魂阵了。”老道承天摸着自己的山羊胡直咂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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