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魔如何？人如何？
叶玄觞再次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魔种摧毁的彻彻底底。
体质竟然还能够像磁一样存在着相吸相斥？
这是什么理论？
怎么从来就没听说过？
不过，魔种的话虽然只是从他口中随便说出来的。
但是经过了上次的洗经伐髓的事情，叶玄觞对魔种的话也是多多少少都能够相信一二的。
毕竟，魔种好歹也是从始魔的血脉中诞生出来的存在，论起知识，始魔的那些只是几乎都被魔种继承了过去。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魔种开口：“当初始魔就曾经碰到过这种存在着多重体质的人类，那个人可以说是当时那片天下间最强大的几人之一，所以说，你妹妹的情况对她来说只是好处，并没有坏处。”
我的天……
这是何等怪物级别的存在？
叶玄觞震惊的看着眼前撒娇的叶羽灵，这个小丫头的体质竟然如此惊人！
突然，叶玄觞感觉好伤心，我可是哥哥啊，我竟然连我妹妹都不如……
这一刻，叶玄觞就连自杀的心都有了。
“不过，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始魔的体质虽然不如这些多重体质的修者，但是始魔的体质可塑性极强，不然，始魔又如何与那帮变态级别的天才在这天地间争锋？”魔种的话宛如天籁一般敲进了叶玄觞的心里。
是啊，始魔那可是非常强大的魔族啊，哪怕是那些变态级别的天才，都有在始魔面前吃瘪的时候，自己又如何比不上始魔呢？
始魔已经消失了，不过他的继承者还在。
我虽然不敢说能够比得上始魔，但是只要我能够一直走下去，终有一天能够越始魔，成为这天地间的强者之一。
这般想着，叶玄觞心中那小小的嫉妒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真是可笑，我竟然会嫉妒自己的妹妹。
叶玄觞自嘲的笑了一下，道：“灵儿，你先起来好不好，哥哥要恢复玄力的。”
说了这么多，叶羽灵连地方都没动一下，一直趴在叶玄觞的身上不曾起来。
“嗯~不想起来……”
说实话，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不只是叶玄觞，哪怕是现在尘境九重天的叶羽灵玄力也是消耗的差不多了。
不然，哪怕是在小孩子性格，她也不会这般赖着不起的。
“好好，不起就不起。”叶玄觞温柔的摸了摸叶羽灵的脑袋，笑道。
修为再怎么高，她也是自己的妹妹，这一点不曾改变。
只要还是自己的妹妹，那么就算是修为在高，自己也要拼尽全力的保护她。
也许是太累了，叶玄觞竟然想着想着就这么睡了过去。
说实话，虽然现在的他因为修炼的原因，哪怕是不睡觉都没有关系，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非常困，也许是因为才变换了种族的原因吧。
这一觉睡得非常香，非常沉，哪怕随便来个人恐怕都能杀了他。
梦中，他见到了母亲。
母亲慈爱的看着他，而他却是不敢与母亲对视。
“娘……”半晌，叶玄觞还是先开口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母亲。
母亲生了他，而他却是变成了魔族。
虽然是有着原因的存在，但是说到底，毕竟是他主动变成了魔族，这也就变相的舍弃了人类的人份，也就舍弃了母亲生他为人类的事实。
“我……”叶玄觞总感觉无颜面对母亲，他怕，他怕母亲则怪他，可是……
“殇儿，不用说，也不用想……”看着叶玄觞一脸痛苦的模样，对面的邱雨裳开口了。
“我知道你经历了什么，我也知道你因为什么。”
“人这一生，如果不能为了某个人，某件事拼一把，那么这一生都将是没有意义的。”
“娘……可是我入了魔族，我变成了魔族，我不是人类了……”本来期待着邱雨裳能够狠狠的臭骂自己一顿的叶玄觞却等来了邱雨裳温柔的了解。
这顿时就让压抑良久的叶玄觞心理有些崩溃。
声音带着哭腔，不过硬是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
“我的殇儿是这个世界上最棒的孩子，不要让种族束缚了你，魔又如何？人又如何？”
“人族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之中难道就没有无法无天之徒？”
“魔族那些所谓的阴暗幽魔里难道就没有悬壶济世之辈？”
“殇儿，你要记住，不管你是人类也好，魔族也罢。都是生活在这片天地之间的物种。”
“不论是什么种族，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哪怕是你自己，也有着自己独特的生活方式。”
“重要的是要看你选择怎么活、怎么过、怎么去面对。”
“殇儿，你要知道，你永远是娘的骄傲。”
“娘……”叶玄觞犹如失了魂一样，双目有些失神。
哪怕是这样，娘都没有责备自己，如果狠狠的骂自己一顿，或许自己还能够好受一些。
可是这么温柔……
为什么要这么温柔……
“我只想要一个人能够狠狠的骂自己一顿啊！”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成了魔，我成了当初自己痛恨的魔！”
“为什么你们要对我这么温柔！”
“我……我！”
娘说的对，我知道的。
我明明知道的，她一直是这样，不会责备自己，总是无声无息的支持着自己。
不论自己变成什么样，都站在自己的背后，默默的鼓励自己，当自己受到了伤害的时候，又总是能够如同遮风挡雨的巨人一样站在自己的面前，替自己裆下所有的风雨。
父亲也是这样，他们都是这样。
可是，可是！
都走了……
都走了……
这个天地间就剩下我自己……
“娘！我不奢求你再对我温柔，我只是想你骂我一顿，我只希望你能够出现在我面前，对我说：你为什么要成为魔族，你不配做我的孩子。”
“哪怕是这么说我，我也无怨无悔。”
“毕竟，你最起码是回来了，只要能够好好的活下去，哪怕是让我下地狱，我也心甘情愿。”
“可是这个世间，为什么没有这种选项！”
“为什么……”
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能够把持住不再哭泣。
可是到了这一刻，眼泪却还是不受自己的控制从眼眶滑落。
悲伤不是能够自由控制的东西，当你在别人面前的时候，你会拼尽全力控制不让自己在别人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
可是当到了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这种情感根本就不受自己的控制。
从心脏的位置，直接扩散到全身。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你身处在万丈深渊一样，冰冷孤寂，整片天地只有自己一个人，无依无靠。
整片天地一片寂静，邱雨裳已经消失了。
只剩下了呃叶玄觞那有些抽泣的声音依旧在嘶吼。
他不得不将自己心中的悲苦泄出来。
如果不能泄出来，他感觉自己可能会被压垮，会崩溃。
可是……
他也只能在梦里泄了。
…………
外面，叶羽灵安静的趴在叶玄觞的身上，脸上满是心疼的表情。
她静静的看着，看着仍在熟睡中的叶玄觞，一滴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这么多年，她知道，她知道叶玄觞究竟是怎么过来的，无依无靠，每天晚上一个人的时候，都会静静的遥望远方。
那个方向，叶羽灵知道，是尘光城的方向。
这么多年，哥哥仍旧无法忘记那里的事情。
是啊，毕竟那可是家啊，只不过是支离破碎的家罢了。
叶羽灵低下头，轻轻地在叶玄觞的脸上亲了一口。
“哥！放心，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的，哪怕世界上都是敌人，我也会在你的身边，不离不弃。”
低柔的声音伴随着叶羽灵那天籁般的嗓音传了出来，静静的传到了叶玄觞的耳朵了。
叶玄觞现在在熟睡，可是他的脑海里还有另一个家伙啊。
魔种听到了叶羽灵的呢喃。
静静的听着叶羽灵的低吟，半晌，叹了口气。
“这就是人类之间的亲情？还是说别的感情？”
魔种不懂，他当然不懂。
说到底，他只不过是一个从血脉中诞生的意识罢了。
哪怕是有了自己的自主意识，那也是没有经历过任何世间百态的。
一些常识也只不过是从始魔的传承中继承过来的罢了。
…………
“唔……”叶玄觞的头有些痛，好不容易睡了个好觉，却睡的头疼得要死。
摸了摸胀的脑袋，叶玄觞坐了起来。
“嗯？”却现，叶羽灵不见了。
“灵儿？”叶玄觞连忙呼唤一声。
不怪他担心，现在的叶羽灵心智毕竟太过年轻了，他还真怕她出去惹出什么事来。
“哥？你醒啦。”不过，好在叶玄觞的担心是多余的。
听到叶玄觞的声音，叶羽灵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些食物。
“我怕你醒了会饿，就给你要了一些吃的，嘿嘿。”叶羽灵笑嘻嘻的端着食物走到了叶玄觞的面前，：“趁热吃点吧。”
“我……”叶玄觞的脑中突然涌现出了梦中母亲的样子。
一样的温柔……
眼泪顺着叶玄觞的眼角突然掉了下来。
“哥！你怎么了？”突然看到叶玄觞流下了眼泪，叶羽灵一惊，连忙将食物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做到了叶玄觞的身边，关切的问道。
“没事……”叶玄觞摸了摸眼泪，自嘲道：“没想到，我竟然还能够流泪……哈哈。”
“好了，先吃饭。”叶玄觞摸了摸叶羽灵的脑袋，笑道：“真是多谢我的好灵儿给为兄弄的饭菜了。”
看着展颜欢笑的叶玄觞，叶羽灵心中满是担心。
这种强颜欢笑，谁会看不出来？
“好诶，吃饭吃饭。”叶羽灵没有表现出来，也跟着叶玄觞的样子，笑了起来：“我可是特地为你准备的，你可要全部吃下哦。”
“不然……嘿嘿”
说着，还特地阴笑了几声。
叶玄觞无奈的笑了笑，点了点叶羽灵的琼鼻，道：“你也来吃，以为能跑得了？”
叶玄觞的心思终于是平静了下来，这个世上，能够让叶玄觞这般肆无忌惮的欢笑的人恐怕也就叶羽灵一个人了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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