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迟来的道歉

与变异生物们的拉锯战残酷、血腥，但是包括齐宥睿和李大刚都没有退下危险的围墙，那些士兵亦是誓死不退半步。

        死伤比刚才的战役还要惨重，就连欧阳雄飞这个指挥都被变异生物重伤，紧急送至了下面的战地医院。

        一个士兵倒下去，后面的士兵立刻将刺刀装上步枪，填上了围墙上的防线。

        避难所几乎调动起了所有的士兵，漫长的西部围墙上全是他们的身影。

        榴弹炮和迫击炮也接连开火，将那些变异生物轰炸得血肉横飞。

        围墙上侥幸未死的重伤员不停被抬下围墙，密集的人海防线越来越稀疏。

        “李将军！不能再这么下去了。”长久沉默的齐宥睿终于忍不住说话了，他凝视着李大刚的眼睛说道，“我希望您能将武器放给平民，让他们也参与防守。”

        “将武器放给平民？”李大刚皱着眉头问道，避难所之前可是有血的教训，让那些平民拥有武器他们还不得翻了天了？

        “我知道你们的顾虑，但是李将军，现在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了。”齐宥睿喊道，他已经觉得随时可能倒下，但还是咬牙说道，“这早已不是变异生物和军队的战争，这是它们与人类的战争！”

        “不过就算号召平民过来，他们也没那个胆子？而且他们拥有武器后，恐怕会因为各自的恩怨而直接动手。”李大刚迟疑道。

        “李将军，你太小看他们了，只和他们说清楚如今避难所的形势，他们会放下一切恩怨来协助军队防守。”齐宥睿说完这句，终于支撑不住，朝着楚茵月倒去。

        她赶紧抱住他，无视了李大刚，而后将他的手臂抬在自己脖子上，拖着他朝着围墙下面的战地医院走去。

        李大刚默默望着他们的背影，而后掏出了怀中对讲机……

        齐宥睿昏睡之时做了一个噩梦，他梦见避难所被攻破，而后避难所的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防空洞内存活下少数的人，苟延残喘，等待着时机反攻。

        “呼呼……”他猛然起身，身上几乎全是冷汗。

        突然感觉手指有些微凉，抬眼一望，楚茵月正握着他的手，面色焦虑。

        “你没事吧？”她打量着齐宥睿，见他无异常后松口气道，“之前你表情很痛苦，我还以为……”

        “我只是做了一个噩梦。”他摇头回道，而后继续说，“我梦见……”

        “不要和我说！我不想听！”楚茵月猛然抱住他喊道。

        长久的拥抱后，她才舍得分开，在他昏睡面露痛苦之时，她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才现他对于自己来说是那么重要。

        躺在病床上的伤员皆停止了呻吟，默默望着他们，心底送上了最诚挚的祝福。

        “那避难所情况怎么样了？”他望着周围缠着一圈又一圈绷带的伤兵问道。

        “它们退了。”还未待他欣喜，她紧接着说，“但是后面来的丧尸鼠群将避难所团团围住了。”

        “外面那哀乐怎么回事？”他听着广播中悲壮的哀乐，奇怪地问道。

        “葬礼。”她面色突然一变地说，似乎这音乐勾起了她不快的回忆。

        齐宥睿一听，挣扎着从病床上爬起，将手上的吊针拔下，而后颤颤巍巍地朝外走去。

        围墙下方的一片空地上，摆着一排排盖着白布的尸体。

        围墙上，战士们与平民们的血液尚未干涸。

        大炮清缴着围墙外聚集的鼠群，在哀乐阵阵中，沉闷的炮声似乎成了为这些死者送灵的礼炮。

        那一排尸体中，有无数个刻字木牌，因为这些死者都已尸骨无存。

        他默默站在悼念队伍的末尾，他觉得，这些人才是英雄。

        站在围墙上的许长咬牙望了一眼围墙外面的丧尸鼠群，开始大声喊着追悼词。

        齐宥睿仅呆呆望着围墙，那些士兵在围墙上奋力搏杀的身影似乎历历在目，回过神来，只听到最后一句：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而后，众人缓缓散去，生者当自强，为了活下去，他们还有更多的事要做。

        他则目送着那些战士们的遗体被送去火化。

        许长走下围墙后，看见齐宥睿的身影，立刻带着人走了过来。

        “齐宥睿，你好，我叫许向东。”许向东对着他点头道，话中毫无盛气凌人或是高高在上之意。

        齐宥睿没想到避难所的最高长会向他打招呼，惊讶过后，脸色迅恢复平静。

        “你好。”他只是简单地回道。

        “我知道你肯定埋怨我们不给你开门，还有之前那些事，肯定让你心寒。”许向东见他面色冷淡急忙道，而后斟酌着说，“但是我们总归要考虑整个避难所那几十万人的安危，所以有时候我们也是身不由己，不过我必须要向你道歉。”

        他只是望着许向东花白的鬓角，并不回话，他觉得许向东应该不单单是来道歉的。

        “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我恳求你能留在避难所。”许向东直接了当地说。

        也许他能体谅避难所的难处，但不代表他能抛开恩怨，留在避难所。

        更何况，他的父母，曾经死在这里。

        想到这，他的心又是一痛。

        “对不起，我不能答应。”

        “好，我也不强人所难，只是希望你不要对避难所有敌意。”许向东点点头，转身朝着军事区而去，看齐宥睿的样子，他就知道齐宥睿去势已定。

        叹口气，他没想到偌大一个避难所，竟然没能挽留住避难所的英雄，让贡献卓越的齐宥睿一心离去，这何尝不是他的失职？

        “齐宥睿，我叫齐墨，对我之前做的一切郑重向你道歉，对不起。”脸色本就红润的齐墨在说完这句后似乎脸更红了，他只觉没脸面对这个和自己同姓的小伙子。但如果不道这个歉，他寝食难安。

        “你？我不认识你吧，你和我道什么歉？”他疑惑地望着齐墨。

        “总之……十分抱歉，我去向许长提议给你一些武器弹药。”齐墨支支吾吾地说完，转身急忙跟上许向东的脚步，要和他说自己差点把他害死？这他哪说得出口？

        齐宥睿摇摇头，转身走回战地医院的帐篷。

        不管避难所做了什么，一切已经生了，他们还道什么歉呢？

        但不管怎么说，许向东的道歉也算稍稍抚慰了他对避难所的失望之情。

        此刻，他已经转念在思索该如何离开被丧尸鼠群团团围住的避难所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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