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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省初


感谢来晋-江-文-学-城正版订阅~  “江溪。”

        “年龄?”

        “二十八。”

        不大的审讯室内,严礼翻着手中卷宗,  不带任何情绪地例行问话。身旁新进部门的小刘垂着头奋笔疾书。

        审讯桌对面是一个死气沉沉的妇人,  面色枯黄,皱纹过早地爬上了她的眼角,  一身灰扑扑打了七八个补丁的破布棉袄,  明明还是盛年,  却仿佛已经提前走到了日薄西山的暮年。

        来这的犯人,  要么骂骂咧咧,  要么痛哭求饶,  可这妇人从头到尾闷着头,只偶尔以点头摇头作答,安静配合过了分。

        严礼也不在意。

        作为桂市刑支大队的二把手,他手头每年要经手的案件不是以万计,  也是以千计的,一颗心早就历练成了硬邦邦臭烘烘的石头,  没那么轻易撼动——

        何况,  这是一个灭人满门的杀人犯,  整整六条人命啊。

        严礼想到一年前的中秋,  当他接到报案火赶去时,  废墟里拖出来的六具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  就忍不住心惊。

        这算是近些年难得的刑事大案了。

        不过想到合扬县那块地方的风俗,  又觉得出这么一桩事——也是迟早的。尤其东南角的桑家荡,  窝在山沟沟里,  平日不与外界往来,  穷得还跟解放前似的,家家户户媳妇都靠买。

        事后,桑家荡的男人们义愤填膺地站出来,说这家买来的媳妇天生白眼狼,逃了五六次,被全根打断了腿还能跟跑货的往外跑,就是个养不家的。有几个碎嘴的婆娘则忿忿道这家媳妇就是个爱勾人上炕的狐狸精,言之凿凿地说迟早出事,个个成了事后诸葛亮。

        全国通缉了一年,一个瘸腿妇人也不知怎么掩饰的,竟然硬生生藏了一年,直到如今自才归案——衬得整个桂市的警署几乎成了行业内的笑话。

        “逃亡了将近一年,为什么突然想到自?”

        江溪抬头看了他一眼。

        严礼这才觉,这妇人有一双波光潋滟的眼睛,即便眼下有块碗大的疤,即便这波光粼粼下是一滩死水,依然能觉出曾经的动人,让人忍不住生出驻足一二的心思。

        “警官,”江溪粗粝的声音如刮过砂纸,好似很久不曾开过口:“问这些做什么?”

        “案情需要。”

        严礼合上卷宗,将手边的矿泉水往前递了过去。小刘也停下笔,好奇地看过去。

        江溪没接,她好像对这世间的一切都丧失了兴趣。过了会,才艰难道:“我……回了趟家。”

        严礼顿时了然。

        去年通缉令刚出来时,他为了抓人,特意去了一趟申市,调查时才现,就在江溪被拐不到两月,她的父母都死了。据说父亲是在去外地寻人路上精神恍惚,被一辆大卡活生生轧死的,死状极其惨烈,江溪的母亲受不了打击,得了抑郁症,直接就跳了楼。

        严礼几乎可以想象,当江溪排除千难回到老家,却现父母早已因当年的事故纷纷离去时的万念俱灰——

        他突然有点同情起这个杀人犯了。

        江溪沉默了会:“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为什么杀人?”

        “活不下去就杀了呗。”

        江溪微微阖着眼,严礼这才注意到,她还有一排卷而翘的睫毛。

        他忽然想起从申市来的那张属于江溪的个人资料,号称能将妖魔鬼怪都照出原型的证件照上,映着一个明眸善睐、顾盼神飞的少女,光看着,都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灵气。

        如果命运没有中途拐了个弯,对这妇人太过残酷,她阖该拥有一个光明幸福的未来,而不是背负着不名誉的罪名,走完人生最后的一程。

        严礼感到些微的可惜。

        他想起自家正上高中的女儿,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与江溪失踪时一般大,若哪一日……他简直不敢想。

        “活不下去?他们打了你?”

        “打,怎么不打?一天按三顿地拿鞭子抽,不定什么时候不顺心了,也抽。在那片,买来的媳妇都是自家的物件,打死不论。”

        江溪撸起袖口,露出一小截手腕,小刘惊呼了一声。

        短短的一段,纵横交错没一块好肉,全是坑坑洼洼层层叠叠的疤,一看就是长年累月被鞭笞才留下来的,一眼看去可怖得狠。

        “难看吧?这没什么。”

        江溪不在意地将袖口重新拉下,严礼注意到她右手小拇指微微往外别着,好像是拗断了又没接好的样子。

        “挨打是家常便饭,常常被惩罚整天整夜地没饭吃没地睡——这也没什么。”

        在正红旗下大白天光里蓬勃长大的小刘不能理解,如果这都没什么,那什么才是有什么。很快,江溪就让他知道了,被愚昧和无知浇灌的土地,因贫穷所能滋生的罪恶。

        “桑全根买人的钱哪来的你知道吗?他是老大,底下还有三个兄弟,四兄弟一起凑了钱,买了我。明面上,我是桑全根一人的媳妇,可你知道这被窝里睡了几个?”

        “几个?”

        小刘喉咙紧。

        严礼看了他一眼,没斥责。

        “四个,啊,不对,后来还多了一个他那老不死的爹。”

        江溪喉咙口里出一声古怪的笑,短促而冷厉。

        仿佛是夜谈诡话中才会出现的荒谬现实,让小刘呆了住,连声音都在抖:“这,这……”

        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不报警?”

        “报警?”

        江溪的眼神,让小刘面上一阵又一阵的燥,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不敢听了。

        严礼却在江溪的沉默中了然。

        在那穷乡僻壤天高皇帝远的合扬县,为了当地治安管理,大部分警员都是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江溪什么都没说,但在她近乎嘲讽的眼神中,却仿佛又什么都说尽了。

        “警官,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江溪是严礼极少碰到的那类犯人。

        斯文有礼,谈吐清楚,显见是受过良好的教育,在交代犯罪事实时,逻辑依然很清晰,她交代得很详尽,从事前准备到事成如何逃脱,不曾有一丝一毫的矫言或隐瞒,态度坦然,神情从容。

        严礼很清楚,这就是一个求死心切之人——

        她失去了生活的支点。

        生活对江溪而言,除了痛苦,只剩下荒芜。

        严礼感到微微的鼻酸,他揉了揉鼻头,鼻音重了些:“没了。”

        他夹起卷宗,起身时好似又想起了什么,转头说道:“如果……有什么东西或信件需要转交,可以叫小刘。”

        江溪沉默良久,突然笑了声:

        “没有。”

        案件从送审,到批文下来非常迅,很不出意料,不论如何情有可原,迎接江溪的,也不过是一颗子弹。

        在纷杂繁复的新闻事件里,甚至连个豆腐块都占不上。

        ************************

        “嘭——”

        江溪蓦地睁开眼睛。

        后脑勺一阵又一阵的疼痛越来越剧烈,她迷迷糊糊地想:我不是死了么?

        可耳边此起彼伏跟交响乐似的低泣声让她“死”都“死”得不安稳,江溪无奈“诈尸”,勉力往前看去,这一看之下,登时傻住了:

        “小,小玲?”

        一个圆眼睛圆脸盘的小丫头朝她半好奇半天真地问:“姐姐,你怎么知道小玲名字?”

        江溪下意识感觉到不对。

        支着身体坐起,背后是一片冷硬的土墙,身下是垫得厚厚的稻草铺,不大的房间,跟赶猪似的圈了大大小小数十个孩子,整个是一片凄风苦雨,愁云惨雾。

        在哭哭啼啼中,江溪眯起眼——这不是当年被拐后,她被暂时安置了一段时间的房间?

        “姐姐,你头还疼么?”

        江溪只摸到了脑后一个隆起的大包,恍然间想起,当年刚刚被丢进这个房间时,她性子烈,确实是被那女拐子拎着头撞过墙的。

        “姐姐不疼。”

        江溪看着自己过分白嫩的双手,这双手上还不曾有过中年劳作的茧子,没有可怖唬人的断指。

        她后知后觉地想:赶巧,她……重生了?

        遇见其实不缺人,连门外的招工启事,贴着的也是斗大的三个字,“招保洁”。

        可江溪最不差的,就是脸皮。

        本着一只老鼠是逮,两只老鼠也是逮的原则,她将掺了水的**复印件往里一递,在小办公室骂犊子正骂得正欢的店长往外边一瞅,嘿,这么个水灵姑娘——正为最近客流量有所下滑烦心的钱串子程澄立马拍板,将江溪定了下来。

        保洁员?

        那自然是不能的,程澄要这么干了,他就是暴殄天物。

        服务行业,要的是服务,求的是悦目,这姑娘长得又乖又甜,穿上咖啡店的制服往门口一站,不说旁的,整个咖啡店的格调都不一样了。

        天更蓝,水更清,咖啡更好喝。

        程澄求贤若渴,与江溪是一拍即合,立刻就走马上任。

        遇见的店员服是找专人定制的,布袋熊的色调,及膝裙,露出两条光洁的小腿,头上一对熊耳朵,穿其他人身上,也就普普通通不辣眼,偏偏江溪往身上一套,就这么乖乖巧巧甜甜蜜蜜地一笑,简直是萌翻天。

        “好,好,好,小溪。”程澄指着她,“你一会站门口,什么都别做,就负责笑。”

        居然成了卖笑的了。

        江溪心里冷嘲,面上却笑得春风和煦、软软甜甜,连嗓音都柔得像三月的莺啼:“好的,店长。”

        男店员被萌得小鹿乱撞、面红耳赤,女店员则恨不得伸出禄山之爪揉一揉熊耳朵,摸一摸波浪卷,戳一戳月牙眼,江溪觉,这一变装——

        自己的女人缘竟然奇迹地变好了。

        叮咚叮咚的提示音在脑中清泉一样地响,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人气值又高了五点。

        江溪不由笑得更甜,混合着真心实意的笑,连空气都好似掺了甜滋滋的蜜糖。

        果真是个“刷分”福地。

        一天一百五的日工资,一月下来也有一千二,足以应付江溪在学校的一切开支,不过她在咖啡店找兼职,主要还是希望尽快攒到一万人气值——

        依照她现在的学习进度,就算日日三更灯火五更鸡地努力,到期中考试,倒数第一的宝座还是会黏着她的。

        江溪可不想被退回普通班,且不提师资力量的不对等,最关键的,还是怕父母伤心。

        高一高二的知识早就还给了老师,语文英语能靠死记硬背提上去,可数理化却得重头再来。江溪最近上课,听天书的感觉少了些,可比起没有经历十二年知识断层的同龄人,还是差得有点远。

        一万人气值,迫在眉睫。

        咖啡店紧邻商业街,附近还有所专科学院,周末的客流量极大。

        老客也不少,尤其“遇见”还有份招牌点心在申市是出了名的,上过市里的美食节目,“油酥泡螺”,据传是店长的私人秘方,酥酥软软,咬下去满口流香,搭配蓝山咖啡,风味一绝。

        李莉就是这么一个“食客”,每逢周末,必定要来一趟遇见,点一份油酥泡螺,一杯咖啡一本书,在这消磨一下午的时光。

        “欢迎光临。”

        清甜的嗓音飘到耳朵里,让李莉想起了小时候常吃的大白兔奶糖。

        她下意识往旁边看,待看清江溪脸时,心里忍不住“挖槽”了一声。

        李莉怔愣愣往里走,却见平时还能顺利找到空位的咖啡店如今是人满为患,大部分都是年轻男孩,此时眼神正若有似无地往门口打飘,明摆着是醉温之意不在酒。

        堕落了啊,油酥泡螺。

        李莉为被冷落的油酥泡螺感到心酸,一面却趁人不意拍了张闪图到围脖:我屮艸芔茻!“遇见”惊现神颜小姐姐!人美声甜大长腿!伙呆!

        李莉平时在围脖比较活跃,有一堆“知己好友”互相关注点赞吹捧,她一,便有人顺着点图进来,快糊成面的照片里,小姐姐的盛世美颜愣是挺住了。

        “小姐姐赛高!”

        “大海啊全是水,胸部以下啊,全是腿。”

        “组团去看小姐姐。”

        “打卡  1。”

        “打卡  2。”

        “……”

        “打卡  1oo86。”

        在小范围流传的一张图,很快被转开来,一下子成了李莉的热门围脖,她以前的帖子可没有这么大的讨论度,讨论度一高,就有不和谐的声音传出来了:

        “博主强行尬拍,p到墙都歪了,糊成这样,你们也能看出美丑?”

        “楼上  1。”

        “  2。”

        “  1oo86”

        李莉不过是个年轻女孩儿,哪里经过这种阵仗,作为一个终极颜狗,她可以算得上十分耿直了,你可以怀疑她衣品,却万万不能挑衅其审美。

        一气之下,她干脆蹭蹭蹭跑到江溪面前:“小姐姐,我能跟你合个影吗?”

        她决定牺牲一下自己的个人形象。

        江溪扯了扯嘴角,这女生眼神清澈,明显没什么坏心,“好啊。”

        她大大方方地比了个茄子。

        照片定格,李莉一边看一边赞叹道,“小姐姐真是老天爷赏脸。”

        可不是赏脸?

        被她一衬,李莉那张本来还算耐看的脸成了大盘子脸,都快扑出照片了。

        李莉丁点没修,耿直地了上去:“服不服?!”

        照片里,小姐姐眼睛眯成了一弯月牙儿,甜得像往人心里偷偷投了蜜。

        “墙都不服,就服你233333333333”

        刚才还在主楼上蹿下跳的键盘侠顿时偃旗息鼓了。

        有别人悄悄提出了意见,“博主这照片,经过主人同意了吗?”

        李莉一呆,默默地将高清图又删了。

        江溪自是不知道,这兴匆匆找来合照的小姑娘还在网络上做了这么一桩事,引起了一小部分人的热议。她身前的布袋熊口袋里,果6正欢快地震动着。

        按照不成文的规矩,大部分服务行业都不允许员工上班期间使用通讯工具。

        可这是江母的电话……

        “接吧。”正对着她一同迎宾的咖啡店小哥6远脸红红地道,“店长人好,不计较这些。”

        江溪这才掩着裙兜去走道接电话,果然是江母,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妈,我今天回来恐怕会有点晚,你跟爸先吃。”

        咖啡店分早晚班和常白班两班,在江溪的坚持下,程澄只给她排了常白班,可等她下班怎么也得五点半了。

        “没事,要不要让爸爸来接?”

        江溪一口就拒了,等她回到门口的岗位上没多久,玻璃门被人从外打开,一道颀长的身影插着兜慢吞吞进来,她牵起嘴角,躬了躬身:

        “欢迎光临!”

        声音好似引起了来人注意,男人将视线落下来,只看到深栗色的顶。

        “韩琛,这儿!”

        江如月翻了个白眼,手中的单肩包往进门口一摔,动静不小,一时间惊动了客厅里正聊得起劲的几人。江卫国朝她招了招手,黝黑的国字脸扯出难得的一抹笑,“月月,快来看看,谁回来了?”

        “姐。”

        江溪笑着朝她打了声招呼。

        说起江家,不得不说起江家的这两个兄弟,大哥江卫国,小弟江爱国。

        两人同出一个娘胎,偏偏大哥黑皮方脸阔唇,整个一憨厚老农民的模样,性子也确实老实巴交,但江溪的父亲江爱国,却打小就唇红齿白、人见人夸,长大了也斯文帅气,虽如今为着江溪这事苍老了许多,可乍一眼看去,也还是个体面的老帅哥。

        来自父辈的基因,导致江如月与江溪从小就呈现出两个极端。

        江如月像她爸,一个女孩子,皮肤黑就不提了,青春期冒了满脸痘,如今痘没了,痘坑还留着,方脸小眼大嘴巴,非但不漂亮,还丑得有些过,打小就是同龄们嘲笑的对象,就算是扮家家酒,她也只能扮那抢亲的强盗——没人愿当她新郎。

        江溪呢?

        就大大的不同了,白皮大眼樱桃嘴,她妈年轻时就是十里八乡一枝花,尤其江溪还特别会长,专捡父母好的地方遗传,导致最终的结果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打小,在脸这一块,就没几个能跟她打的。

        江如月就比江溪大一岁,小时两家都在乡下,对门对面的邻居,经常在一道玩,可渐渐的,她就不爱带江溪玩了。

        当谁还不是小公主呢?

        跟着江溪,她江如月就永远只能是个洗脚婢。

        那些个只会看脸的小男生扮起家家酒来,只会选江溪当新娘子,甚至为了当上江溪的新郎,事先还得打上一架。

        及至后来江如月弟弟出生,江如月在家中的地位更是直线下降,她那个有些重男轻女的妈就更不将这长得磕碜的闺女放在心上了。

        十几年下来,江如月是左眼瞧江溪的长相体貌不顺眼,右眼瞧她的娇生惯养不顺心,两人但凡碰面,不是互相挤兑,就是互不搭理。

        小时好好的一对姐妹花,愣生生成了一对塑料姐妹花——大约连这个都不如,塑料姐妹情还愿意没事装点一下门面的。

        “在外头这么久,可没少受罪吧?”

        江溪掀唇,皮笑肉不笑:“姐,要不您也去试试?”

        “胡说什么呢?!”江母拍了拍江溪手手背,朝江如月歉意地笑笑:“月月,溪溪性子直,就是个嘴上没个把门,你可别介意啊。”

        江如月嘴角抽了抽:溪溪性子直,所以她就活该受着喽?

        受着吧。

        江如月心里不大痛快,可自江溪失踪后就一直绷着的那根弦却松出了些,嗫嚅着嘴到底没说什么风凉话,灰溜溜地去了厨房,帮她妈摆碗筷。

        江溪本以为这次来又会受好一番奚落,毕竟他们如今过来属于“寄人篱下”,照江如月平时无事都要搅三分的性子,必定得想着法找茬。孰料这回“敌方”认怂,一时间竟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江母看得好笑:“妈以前不就跟你说过了吗?你月月姐她就是嘴巴厉害,到要紧时候,也还是关心你的。”

        关心?

        江溪耸了耸肩,没认。

        小铅在脑中适时跳出来:“宿主,您初始值里有一分,可是江如月的哟~~”

        居然会加浪荡的波浪号了。

        江溪挑了挑眉,问起一开始就一直忽略的事:“按照欢喜的量值来看,我爸妈怎么说,也该有两百分吧?怎么才十?”

        江溪坚定地认为:自己是父母的信仰。

        事实也确实如此。

        小铅支支吾吾,半晌才讷讷道:“其,其实吧,阿心在你手心扎根成长时,就预先损耗了一部分的能量,这能量,也就是人气值。宿主的正确初始值……其实是二百三十二。”

        江溪默然无语。

        她觉得,这棵草有点坑爹。

        可再坑爹也只能咬牙认了,好歹多捡了一条命,能平平安安圆圆满满地陪在父母身边,对江溪而言,已经是莫大的幸运,千金不换了。

        当年被困桑家荡,被殴打、被□□,活得完全不像个人时,支撑江溪活下去的唯一理由,不过是回家看一看——

        所以在千辛万苦地重回申市,反得了父母死讯时,江溪连一天都不想活了。

        寒暄过后,大伯母就摆盘,招呼众人入座吃饭,按照当地习俗,江溪这是倒了灶头,霉运缠身,需要去去霉,囫囵着喝下一杯盐开水,江溪险些没吐出来——

        她很能确定,江如月躲厨房里,就是为了这一杯掺了不知多少盐的白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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