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章 逆界
楚河的思维比正常人缜密的多，对他来说，父亲陈述的事实，比“旺财其实是只带翅膀的狗，只是长得像鹰”还难以接受。
他低着头，整整沉默了十五分钟，也不知道经历了怎样操蛋的心路历程，才再次开口道：“行了，这次准备好了。”
南宫棋说：“可是你的手还在抖……”
“到底还说不说了！”
“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南宫棋顿了顿继续说道：“逆界的‘精神生物’是由人类构思而出，他们和人类一样，有感情，有欲望，而且有着惊人一致的行为目的……那就是‘降临’！”
“降临？”楚河眨了眨眼。
“他们通过穿越‘界门’，附着到人类身上操纵人类的意志形成‘界奴’。界奴会不断吞噬其他人类的灵魂来强化自身，进而撕开更大的界门，召唤更强大同伴降临……”
“等一下！”楚河皱着眉打断道：“你说的‘吞噬灵魂’太抽象了，能不能说的具体一点？”
南宫棋解释道：“人类的灵魂是有强弱之分的——假设婴儿的灵魂强度是1，那普通成年人的强度就是2或者3，意志坚定的人可以达到4甚至5……打个比方，一个《西游记》中的巡山小妖，穿越到现实世界一个灵魂强度为‘5’的人类身上，他就可以通过猎杀灵魂强度低的普通人类，来逐步把灵魂强度提升到20，然后撕开一道20强度的界门，召唤一个巡山大妖，大妖再召唤老妖，以此类推，直到召唤出牛魔王、孙悟空等等……”
楚河嘴角抽了抽：“那现实世界岂不是完蛋了？”
“并不是。”南宫棋平静的说道：“我刚才说过，逆界是由人类的思想构成的，不同的思想则会在逆界形成不同的‘小世界’。灵魂强度足够强大的人类，就可以和某一个小世界进行连接，主动‘邀请’一个灵魂降临到自己的身体上，以此获得超越人类本身的力量，这种人我们称之为‘觉醒者’。”
楚河皱眉道：“主动邀请灵魂附体？那不是变成界奴了？”
“并不会，因为有‘魂契’的存在。”南宫棋平静的解释：“‘魂契’，就是那老家伙给你的那张纸，它能保证人类在附体状态下不被操控。”
沉默……
漫长的沉默……
过了好久后，楚河才消化完毕，开口：“也就是说，那老家伙是你安排的？……”
南宫棋扶了扶眼镜：“并不是，你的觉醒是计划之外的。”
南宫棋说话的同时，楚河脑海中又浮现出那成千上万本书……很明显，南宫棋口中的“小世界”就是这些书，也就是系统所说的“信息库”……
可谁知南宫棋接着说道：“每个觉醒者，都会有机会在一个虚无的空间中看到一本书，这本书就是与自己最契合的‘魂枢’，也是自己附体武魂的来源。”
这话让楚河一愣：“只会看到一本书？”
南宫棋平静道：“也有天赋卓越的，看到过两本书……”他平静的神色忽然一凛：“怎么？难道说你看到了两本？”
其实此时楚河想说：我特么看到好几万本！
但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没，我就看到一本《三国志》。”他还没傻到跟这个老爹透老底儿。
“《三国志》？”南宫棋的神色恢复了平静：“你居然和关勇是同一个魂枢……”
关勇？那个光头？楚河猛地回想起过来——自己被关勇踹那一脚的时候，体内涌现出了一股热流，挡住了那一击！
随后自己忽然暴走，捅了这货一拖把，直接把他惊呆了！这股热流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自己就把这事给忘了，原来这关勇是个“觉醒者”！
这么一来，楚河就想通了——关勇那身手虽然不错，但安排给楚溪当保镖司机确实不够格——但如果是个觉醒者，那就合理了……
这时，南宫棋又道：“关勇的附体武魂是关羽。”
“what？关羽？”楚河的表情像是咬了一口沾了屎的果冻。
“有问题么？”
“没事，就是觉得武圣关二爷附在一个秃子身上，有点不和谐。”
“唔……那我让他带个假发。”
很冷的笑话。
尴尬的沉默……
闷了好久，楚河问出了一个他忍了好久的问题：“除了关勇，我身边还有谁是觉醒者？”
“你可以猜一下。”
楚河皱眉道：“武柏，因为我刚去图书馆上班不久，他就调过来当了主管。”
“嗯，不过他的武魂是个废物武魂——武大郎。”
“还有……那个算命的老家伙？”
“嗯，不过他的武魂是谁我不知道。”
楚河想了一会，又道：“张小雪的爷爷？”
“为什么这么说？”
“瞎猜的，因为你选了张小雪当我未婚妻……”
“猜错了。”南宫棋平静的说道：“张家的觉醒者不是她爷爷，而是张小雪本人，只是她还没有拿到魂契，联结魂枢，所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楚河懵了。
南宫棋继续说道：“张小雪的资质惊人，通常灵魂强度达到10就可以称之为觉醒者了，但她的灵魂强度达到了惊人18点……”他顿了顿又说出一句让楚河瞠目结舌的话：“所以我把灵魂强度只有16的林诗羽撤了下来。”
楚河脑子嗡得一声炸开了锅：“林诗羽追我是你安排的？！”
“她并不知情，她追你是她自己的选择，我只是帮你们安排了一次偶遇。”
“偶遇？你疯了吗？坐在在一辆公交车里载进河里算是偶遇！？”楚河的声音猛地大了起来：“你知不知道她不会游泳！当时我要是不救她，她就死定了！”
“并不会，那天我在河底下安排了六个蛙人，随后抢救的医生护士、你们住的病房、所有的抢救设施一应俱全……”
“……”楚河沉默了很久，忽然脸色铁青的问道：“你那个狱警保镖呢？”
“在观澜酒店楼顶的直升机里，如果当时周锐和你翻脸，他就会出手。”
观澜大酒店楼顶的螺旋桨声，嘈杂不已。
监狱的探视室里，落针可闻。
一个年轻的儿子和他的父亲沉默的对视着。
楚河叹了口气，问道：“你还安排了什么？”
“我安排了一切……”这个面无表情的中年人平静的回答道：“除了你母亲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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