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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伏皇后求援赐玉蝉


  挹娄他们撤出五里开外。

  公孙渊让阿尔什不什户派出两个得力亲兵,沿着西口路径迎大队。见到大队,让他们来到南城门集结。

  阿尔什不什户应声,从他的兵士里挑出两个伶俐的,把意思对他俩说,他俩就放马而去。

  挹娄却遥望着北方的天空,找寻着阔力的身影,心下很是后悔,再怎么忙叨,也不应该忘了阔力呀?

  张广才走到他跟前,安慰着他说,“讷乌,咱也不知道唐大师让咱闭眼干什么,谁也没想到阔力。”

  花玉乔和公孙渊走来了。

  花玉乔对挹娄说,“阔力没事,它找不到咱们,就得往家里飞。”

  “姥爷,”挹娄可怜巴巴地说,“阔力能找到家吗?”

  “能呀,”花玉乔说,“阔力是个灵禽,别说咱家就在山南,就是千里万里,它也能找到家。”

  “那可真好!”挹娄高兴了,可是,随后,他又蹙起了小眉头,说,“姥爷,你说唐大师和他的师弟到哪儿去了呢?”

  花玉乔说,“他们修道之人,都是半仙之体,神来仙去的,你更不用惦念他了。”

  “姥爷你说,”张广才问花玉乔,“我听的意思,唐大师和他师弟好象有嫌隙?”

  花玉乔叹息一声,说,“同门师兄弟结成嫌隙,或者冤仇的,不在少数。咋地呢?同在一门,朝夕相处,哪有舌头碰不到牙的?有小心眼儿的,就嫉恨上了。天长日久,就小怨结成大仇了;再一个,徒弟之间总是猜忌师傅少传我了,多传他了,为师的也免不了言语话外,让徒弟们听拧的,造成误解的。久之,就结成仇了。总之,各种各样的原因。你不要把学道的,看得那么神秘,他们和五行八作的没太大的区别。”

  “他们能不能和解?”挹娄问。

  花玉乔说,“不好说。看是什么性质的嫌隙了,也可能相逢一笑泯恩仇;也可能老死不相往来,或者拳脚相加,拔刀相见。”

  “我看,”公孙渊说,“今天可是下死手了。看来唐十击回到城上的那团火,伤了他师弟女徒的红颜俏荣了。那还得了?谁要坏了我女人的容颜,我肯定和他拼命。”

  挹娄琢磨着花玉乔和公孙渊的话,手里不自觉地摆弄起公孙渊送给他的玉蝉,让花玉乔看到了,花玉乔说,“娄儿,你拿的是什么东西?”

  “他们说是叫玉蝉。”挹娄边说,边从脖子上把那个玉蝉摘了下来,递给了花玉乔。

  花玉乔接过玉蝉,把在手里,翻过来掉过去地看,问挹娄,“你这是哪儿整的?”

  “他给我的。”挹娄指着公孙渊说。

  “你?”花玉乔转而问公孙渊,“你这是……”

  “啊,”公孙渊无所谓地说,“这是伏皇后送的。”

  “哪个伏皇后?”花玉乔问。

  公孙渊说,“天下还有几个伏皇后?”

  “当今……”花玉乔不敢确定。

  公孙渊点点头,说,“就是。我满月时,她送的。”

  “你说你周岁生日时送的。”张广才说。

  “哪呀,你听蹭了,”公孙渊扯着脖颈和张广才犟,“我哪说我周岁生日啊?人家是我满月,伏皇后不咋知道了,特意从京城八百里加急送来的。”

  “你说你周岁生日,”张广才要真犟起来,谁还拉不住呢,“不信你问讷乌,你咋说的?”

  挹娄上哪儿记那些玩意?被张广才一问,立时,有些张口结舌了。

  好在这时花玉乔把话接了过去,说,“赐一个玉蝉?很有深意呀。”

  “有何深意?”公孙渊说,“家里人至今不解,皇后赐我这么一个玩意,有什么意思?莫如赐些绫罗绸缎,金银财宝来的更实惠。”

  “有深意。”花玉乔说,“大面上,这个‘蝉’和‘缠’字通音,把孩子‘缠’住了,好养活,相当于咱们民间给孩子绊腿儿。”

  公孙渊笑了,说,“堂堂大皇后,也难免凡俗百姓之心啊。”

  “实际上,”花玉乔继续说,“这里隐含着,她,或者皇上被‘缠’住了,她向你父亲,或者是你祖父传达这样一个信息:希望你们能去解救他们。你百日,或者你周岁生日时,你祖父是不是还在?”

  公孙渊又点点头,说,“不在,我出生时我祖父老去的(去世)四年了。”

  花玉乔说,“那就是伏皇后借给你庆月或者庆生的机会,把他们被‘缠’的困境传达给你父亲,让你父亲兴兵解救他们。”

  “我父亲哪有那么大的实力?”公孙渊好生不解。

  “有啊,”花玉乔说,“有的时候,兵不在多,而在于奇。你父亲要从辽东出兵,正是一支奇兵。奸雄曹丞相全心对付蜀、吴,顾及不到他的背后;还有一种可能是,奸雄曹丞相把兵都调到西线、南线上去了,皇城空虚,让你父亲出一支奇兵救他们于水火。否则,不能为了送一个孩子礼物,八百里加急传递。”

  公孙渊蹙着个小眉头琢磨着花玉乔的话。

  花玉乔把玉蝉给了挹娄,挹娄接过,似乎掂了掂,又把它挂在脖子上。

  公孙渊还在想着,他思谋着说,“这么说,皇上知道我父亲?”

  “辽东郡守,也算封疆大吏,”花玉乔说,“皇上岂有不知之理?再说,皇上也可能是患病乱投医,指不定谁能救他于水火。”

  公孙渊不由自主地颔首。

  又呆了一会儿,就听到西南方向一阵由小到大的马蹄声。

  阿尔什不什户派出的两名亲兵,打马飞奔而来,向阿尔什不什户复命,说大队随后就到。公孙渊这才完全从伏皇后的赐物中清醒过来。

  马蹄声渐大,公孙渊在马上挺立起来。

  大队人马到来,狗加启力土催马走上前来,拜见公孙渊,俯首领命。

  公孙渊道,“你们列出攻城队形,把奇鹄立的南门围住,做出攻城的态势。”

  启力土相应,领队围向奇鹄立。

  凑栏汗留下了,他还骑着杨庄主给他的那匹枣红马。挹娄走上去,靠向他阿米,看上去,周围若没人,他一头就得扎到他阿米的怀里。

  张广才和公孙渊上前施礼。

  凑栏汗看到了花玉乔,也向花玉乔施礼,“说安邦?阿马(伯父)你怎么来了?”

  花玉乔捋着胡须笑吟吟说道,“你这里有竹子(儿子),我这里有外孙,行你来,就不行我来么?”

  众人都笑了。

  公孙渊问凑栏汗道,“伯父,你们一路上没受到阻碍?”

  “没有,”凑栏汗说,“很是顺利。”

  公孙渊心里纳闷儿,唐十他师弟唐十一过于沉湎女色,看着大队到来,连阻都不阻?

  其实,唐十一被他女徒所迷不假,但不至于“沉湎”。他看到大队而来,打着一面夫余的彩凫旗,不知这支夫余的军队来到沃沮国所为何事,看上去,他们入境走大路,磊磊落落的,不是凶悍或者鬼祟的样子,他就以为是沃沮国王知道他们来,所以,未加阻拦。他要回去沃沮国的王城奇鹄立向国王其力哈撒苏询问一下。

  按理,他走一趟奇鹄立城,也象唐十一样,眨眼之时就到了,偏偏被他的女徒缠住了,非要和他一起走。

  唐十一要她闭上眼睛,象唐十转运公孙渊他们三百多人马一样,闭上眼,再睁开,就到了。

  可是,娇嗔的女徒,偏偏不肯闭眼——啥事都是该着,就这样,去奇鹄立的路程就被这小女子的娇嗔耽误了。

  本来,唐十一和他的娇徒到了奇鹄立,还有时间,但是,向沃沮国国王其力哈撒苏汇报完,其力哈撒苏慌了,说我不知有此事啊?唐十一一听,就说,那我搅搅他们去。其力哈撒苏连忙阻止,说,不可,别是他们有什么事,路过我们这里——你不说他们没有进攻我国的企图吗?那就先看看,上国,咱们得罪不起。

  不用我去搅,我还在这干啥?我回去了。

  唐十一就要走。

  正赶上这时,有人来报,说从南边来了一彪人马,三四百人的样子,看衣着,大部是夫余人,也有杂服的人。他们在南门叫阵,说要我们交出一个大胡子的图山布什户,说图山布什户偷抢了他们的珍珠。

  其力哈撒苏吃了一吓。小国寡民,就是国王也没见过大世面,听说有人叫阵,当下,就哆嗦了,连连说,这可如何是好?

  唐十一安慰国王其力哈撒苏,说,区区三四百人,不用我出面,我的徒儿就能把他们吓走。

  就这样,唐十一和他的女徒到了城南门。

  唐十一靠靠里,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喝着香茶,看他女徒作法。结果,是我们大家都知道的了。

  凑栏汗他们感到很顺利,但其中的关节,他们谁也不知道。

  城门那边,此时就听到一片呐喊声。

  公孙渊说,“攻城已然开始,我们过去看看吧?”

  众人应,就催马向南门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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