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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震惊的老妪


  阔力飞了过去,把张广才的那把“无影斩妖剑”从曹操的“嘴里”攫了出来,这样,就把“绢尸”从树枝上摘落下来,一阵风,把它吹向原野。最后,还听得到曹操的声音,“张广才,切记切记!”

  三个人都傻在那里。

  阔力攫着张广才那柄“无影斩妖剑”,落在了鹰架上。挹娄回转身,从阔力的爪下拿起了那柄剑,递给了张广才。

  张广才僵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接剑了。

  挹娄探过身去,把他的剑,插入他腰间的剑鞘里,对他说,“阿洪,姥爷不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吗?总有奸雄曹丞相落到我们手的时候。”

  张广才冷冷一笑,空茫地说,“‘不可积怨于胸’?你积下的宿仇,就想让人轻易放下,想得美,可能吗?”

  “是,和奸雄曹丞相积下的仇恨,岂能就这么放弃了?走,咱进了雒阳城再找机会!”挹娄说。

  ——冲着曹操在这条路上玩鬼把戏,那么,西边那座扶扶摇摇的城,是雒阳无疑。

  “咱们还去雒阳吗?”张广才说。

  “为何不去?”挹娄问。

  “很显然,”张广才说,“如果刚才的一幕是奸雄曹丞相搞的障眼法,那么,他在前方的雒阳城里,早就张网以待了,我们前去,不等于羊入虎口吗?”

  “十二山乌穴贞怎么办?”挹娄问。

  “我说这样,”不轻易说话的嘎嘎谷说话了,“咱们往东方走,遇到小村小城,咱们先住下,再打听着买十二山乌穴贞的办法——是,药材都集中雒阳城里买卖不假,但实际上却存在于雒阳周围的十二山中,我们直接去货源地,不是更好吗?”

  挹娄和张广才相对看了看,心里想,嘎嘎谷说的也是有道理的,就同意了嘎嘎谷的主意,调转马头,向东方而去。

  亚大罕赶着他的马车,紧紧跟在后边。

  走了一会儿,就闻到一股柴火的烟味儿,嘎嘎谷伸出一只手,测测风向,向东南看去,说,“信不信,窝拉客(二哥),那边有人家。”

  挹娄嗤然一笑,说,“看不出亿揽讷乌(三弟)还有一手。那我问你,为什么就没有可

  能是人们在野外燃的火,烧出的烟味呢?”

  嘎嘎谷说,“篝火的烟味儿,和住家烟囱里冒出的烟味儿,是不一样的。篝火烧的是干柴碎草,烧到啥,就是啥味儿;而住家烟囱里冒出的烟,不管烧的啥,都有一股炕洞子、烟囱油子味儿。”

  “哎,这我倒是没注意。”挹娄说着,去看张广才。

  张广才像一个游魂似的,随着马悠悠荡荡地走,没人知道在他想什么,

  果然,又走了一会儿,就看到向南有一条岔道,岔向一个小山坳处。嘎嘎谷跐着马镫站起来往里看看,说,“看来不止一家呢?”

  挹娄也仿照嘎嘎谷站在马镫上向山坳处看了看,说,“真哪,像是一个小屯子。”

  嘎嘎谷征求张广才意见,“阿洪,咱进去看看啊?就说咱口渴,讨一碗水喝?”

  张广才如梦方醒,说,“啊?你要喝水?”

  挹娄当胸打了张广才一拳,说,“你个阿洪!睡着了是咋地?”

  张广才这才“啊啊”两声,眼睛才活了过来,问嘎嘎谷说些啥。

  嘎嘎谷就重复了他的话,说,“我寻思主要是找个人家,了解一下情况,在这村户人家能不能买到十二山乌穴贞?”

  张广才说,“好好,咱找人家,找人家,打问打问。”

  嘎嘎谷和挹娄相对看看,无言地笑了笑,就拨转马头,拐到岔道,向那山坳走去。

  这条路太窄,不适合马车走,亚大罕就坐在马车上,停在路旁,等着他们哥仨,反正他们一会儿就出来了。

  两里多路的样子,就来到了山坳口的一家。三人下马,走近叫门,不一会儿,走出了一个老妪,冲挹娄他们哥仨说,“孩子,你们有啥事呀?”

  老妪说的是汉语,只好张广才用汉语跟她搭话。张广才说,“婆婆,我们是路过之人,顿感口渴难耐,想讨碗水喝。”

  “啊,想喝水呀,进来进来,”老妪有点耳背,说起话来声大,恐怕别人听不到,“院里有井,你们自己打。能不能打水呀?要是不能,屋里的缸里有水,就是乌涂些。”

  三人推开柴门走进了院里,看看院里的那口井可是不小,辘轳把有他们的个头高,他们要是摇上去,恐怕就得踮着脚。

  张广才心想,可别担惊露怯了,谁也不实在想喝水,就是找个由头而已,于是就说,“我们喝缸里的吧,我们个子小,这么大的井,我们打不到水。”

  说着,就走进了屋,看到屋里一铺炕,一个灶台,灶台旁是一个缸。

  缸上没有盖,一个水瓢漂在水面上。由于离着灶台很近,又没有缸盖,水面上有些柴草灰烬。

  老妪说,“用瓢撇撇再喝。打多咱就让老头做个缸盖,老头总是推三挡四的……”

  挹娄也能用汉语与人交流,就问老妪,“爷爷不在家?”

  老妪很好笑地看了挹娄一眼,“听你这孩子口音,是江南人吧?你大爷不在家,去采药去了。”

  “采什么药?”张广才紧着问。

  “什么都采,什么可手了,就采什么。”

  张广才他姥爷也天天采药,但采回来药,就晾晒到外边,怎么没看到他们院子里有晾晒的药啊?

  但是,张广才没问这个,而是直奔主题,他问老妪,“婆婆,这山里有没有十二山乌穴贞啊?”

  “乌穴贞?有啊。在这十二座山里采的都叫‘十二山乌穴贞’。”

  张广才大喜,说,“你家有吗?拿给我看看,我们就是来买‘十二山乌穴贞’的。”

  老妪在脑子里转了一个弯,才解乎开张广才的话,她说,“要买药材,得去雒阳城里。我们老头采回来的药材,赶鲜青就送到城里。咋地呢?药材炮制法不同,药效就不同。有的就用‘青材’,所以,就不用你晾干。久而久之,就形成这么一个模式:采药的,一律趁鲜青送到雒阳城,怎么个炮制法,由药铺掌握。”

  小哥仨都泄气了,绕来绕去,还是得去洛阳城里才能买到十二山乌穴贞。

  挹娄想再争取一下,就对老妪说,“婆婆,你能不能让爷爷给我们买出来?”

  “哎呀,你们自己去多好,”老妪还是不松口,“我看你们都骑着马,用不上半个时辰就跑到了。”

  “我们在雒阳,人生地不熟,找个本分的药铺都找不到,”张广才明白了挹娄的用意,就也掺进来,合着伙劝老妪,“我们不会让爷爷白跑腿的,我们会给爷爷报酬的。”

  一听到给钱,老妪来了精神,直往张广才的怀里看。

  张广才会意,给了嘎嘎谷一个眼色。

  嘎嘎谷慌忙掏出一块银子,塞在老妪的手里。

  真是见钱眼开,老妪立刻就笑了,问,“买多少?”

  挹娄说,“一车。”

  “一车?!”老妪大惊失色,把手里接过的那块银子都吓掉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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