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章 出关

二十四章  出关

        石六说完转身进里屋进入地道。放开鉄坤的双脚，顺地道直奔蝙蝠洞，推开洞口挡石钻出地洞，回手又把挡石放回。押解铁坤，沿山间小路奔镜泉寺而去。

        这里宅院外面乔申校尉、李不果校尉再次攻来，金天凌冲出房门，面对两校尉运气凝神，武动两掌同时击出，嘭的一声将两校尉打飞，撞在门垛之上，众人连忙把校尉救起，乔申到：“快去请上将军，准备弓箭，我们在此把守。”

        小喽啰快马回山，众人严密把守，心想里面三个人绝不能逃走。实际金天凌打完两掌以后回屋就下地洞走人了。外面一班人马只道是屋里有四个人，其实是守着一栋空屋里只有独步校尉的尸体。

        石六小心翼翼带鉄坤先回到寺中，直接进到师父屋内等候。他也不便跟铁坤说什么，而且也没有心思去说。只是焦急的等待。

        大约半个时辰，师父拿着一个包袱回来了，说：“石六下面你扮成和尚，我扮成楚殿都尉，鉄坤也是这里熟人，我们就一起出关。”

        石六大吃一惊，但是按师父吩咐去做。师父给石六剃度以后石六穿上僧衣、带上僧帽，慎修凝神运气，易容为白净汉子，从万宝囊拿出贴片乃是紫红朱砂痣，贴在左眼看上去还是很像那楚殿都尉，这朱砂痣慎修靠易容是易不出来的，他把容貌易出，朱砂痣是他请艺匠僧边拙给他画出来的，贴了朱砂痣，他拿出刚带回来的独步的校尉服穿起来，再戴上校尉武士帽，耳边也已长出些鬓角发，看上去俨然就是楚殿都尉。

        慎修道：“徒儿、铁坤，我们三人要像朋友一样散步，石六可低头宣‘南无阿弥陀佛’也不必讲话。见了人也是只宣佛号。我们就这样走出北邙山的关卡。明白吗？”

        石六道：“明白，不，不明白，不不，明白。”

        金天凌道：“咦，你到底是明白还是不明白？”

        石六道：“徒儿明白怎样做了，不明白为什么可以出去。”

        金天凌道：“噢，原来如此，我们出了关为师再告诉你不迟。席先生还得委屈你把手暂时绑一绑，在袖子里也不碍眼，就当背手散步。另外请把这个含在嘴里。”什么东西，原来是一铁苍子，却有桂圆大小，浑身有刺放在嘴里是吐不出来，说不得话。

        准备停当就要出发了，他们就这样可以出得北邙的关口别说鉄坤，就是石六也不相信，那北邙巡查会不问问他们吗?

        三人出了寺院，也没与方丈道别，沿山路向西，快到北邙山寨时，有向北的山道，三人向北走去，大约走出五里地遇到北邙巡查管卡，慎修依然对石六高谈阔论，石六只是南无阿弥陀佛，鉄坤假装微笑，管卡的人居然不管不问，只是向假楚殿微笑示意。假楚殿却向几位巡查招招手，他们三人就这样走出关了。出关以后仍然边聊边走，一直到山路转弯，看不见巡查了，慎修道：“上山往东走。”

        三人上了山在山坡上向东走了几里地，停下来休息了。慎修道：“北邙过一会肯定要追缉我们，这里只此一条路，他们骑马，我们是逃不掉的，但是我们可以等他们回去了，咱们再走。”

        果然也就半个时辰就听见有马队出动了，只听马蹄嗒、嗒、嗒向北去了。不知向北追了多远，一时辰以后马队回营当然没有结果。三个人又走回山路，向北走去了，走出了大约十里地，慎修对鉄坤道：“席先生，我们已经安全了。你我无缘，但是石六不愿意伤了和气，所以我们请你出来一趟不过是为了把话说清楚，如果有所败露还需请你暂为人质。现在也不需要了。席先生与杨华冠商量的办法还是不错的，但是低估了我金天凌的武功。他们是相信你的，你故意把自己绑起来见我们，这是给我们看的，但是这些都失败了，请席先生回去好自为之吧。还得委屈席先生等一等来人。”说着慎修将鉄坤绑在了道边一人多高的树上。师徒二人向北走了，再次过程中石六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鉄坤也没有说一句话，因为他知道金天凌这样对待他必定是得到消息了。最后留他一条性命，这就靠和石六的交情。他不得不心中谢谢石六。正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两行眼泪黯然流下。回去以后不论山寨如何对待他，他想绝不再干这节外生枝的事情了。

        慎修和石六走出二十多里地，见到一片山村，二人先把衣服都换掉，穿上百姓服装，然后找农家吃顿饭，撂下一串铜钱，农户家很高兴，问道：“客官是去往哪里呀。”

        慎修道：“我们去往北邙山。”

        “噢，那要走夜道了，不如歇息一宿明天走吧。”

        “不了。谢谢主家，告辞了。”

        别了农家金天凌和石六不再向北走，而是向西，向南走了。为了保险起见，他们走了一宿半天，直到交巳时才找了一家酒店吃饭、休息，这时石六总算有时间问问师父出关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慎修和尚在镜泉寺遇到楚殿都尉，给楚殿灌了镜泉水，而且过了两天慎修又给楚殿送一趟镜泉水，楚殿招待慎修一顿斋饭。两人逐渐熟稔，慎修道：“都尉大人感觉井泉水对身体有些效果么？”

        楚殿道：“大体上没有效果。”

        慎修道；“依老衲看都尉属于弱症。”

        楚殿道：“哦，大师还懂医道。”

        慎修道：“不过略知一二。”

        楚殿道；“来来来，请大师把把脉。”

        慎修给楚殿把脉，道：“大人肾阴肾精皆虚，应为房事不举，哎呀，实属无后之症啊。”

        楚殿一惊，道：“大师高明，在下所虑正是这无后大事。敢问此症尚可医否？”

        慎修道：“此非疑难杂症，但须长时间调理，单凭镜泉之水恐怕力量远远不够，老衲明日为大人开出方剂，服几付试试看。”

        楚殿道：“有劳大师。”

        第二天慎修将药方，和五付中药一起带来，药中自然少不了人参、鹿茸、枸杞、锁阳之类，那楚殿从此喝镜泉水、服慎修的药。慎修又教楚殿走步键肾功，每天陪楚殿在山坡上到处走，常常走出了关卡，有时还绕道进寨，不走巡查关回来了。大约半月有余，楚殿病情见有好转，楚殿甚是高兴，与慎修简直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但是他不知道：他的搭档张钊就是这位秃和尚所杀。

        二人交往时间长了，自然会谈到浯龙镇萧公府灭门大案，楚殿把慎修看做局外之人，如实谈到当前查巡金天凌之事，而且鉄坤、孟大王的情况都说了出来。渐渐的慎修就产生了易容出关的想法，所以他很注意楚殿的相貌，自己有时间便带楚殿往关外散步，虽然慎修并非每天来看楚殿，但是巡查官们也都知道楚殿与和尚要好，经常出来散步。最后被慎修钻了空子，带领石六顺利出关了。

        石六道：“原来师父下了如此大的工夫。”

        金天凌道：“当然也是气数至此。另外当时我们接恰鉄坤的事情，目的是为了使得桑茶的人大都注意东边，不大注意西边。使我们轻松出关了。其中你的地洞起到很大作用，”

        石六道：“谢谢师父夸奖。”

        金天凌道：“我们这样走出巡查关口，他们便不知我们去向何方，无从寻找。但是如果我们武力闯出巡查，那么他们即使拦截不住我们，他们也可以派出细作，暗中跟踪我们，那样我们走到哪里都不会安生。”

        石六道：“师傅说得有理，以后好好跟师傅学学。”

        “哈哈哈，以后好生练功吧。下面我二人就要分道扬镳了，你直接向南到凤良与汤林、刘忠会合，边经营酒店，边指导他们练功，等待华亮来到凤良。”

        石六道：“好，不过指导他们练功我怕不行。”

        金天凌道：“不过先练几天，打个基础。”

        石六道：“好，听师傅的。”

        为师要到荆州访友，召集武林各帮派高手与我们携手或许耽搁月程。”

        石六问道：“师傅对我个人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金天陵道：“你是个诚实的后生。别的没有什么要谈，只有一点，做个参考吧。就是在武功一道要敢于‘事为人先’，因为人的体能可以应付各种情况。”

        石六道：“我明白，以后不再总是思考，我能行吗？”

        金天陵道：“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师徒二人哈哈哈哈大笑起来。过了素马镇二人就分道扬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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