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善恶两面
大战持续了数百回合。
大厅如汪洋一般翻起层层的波浪，两道身影迅速地交击，而后又分开。
交击的光团如一轮明日，在大厅内不断地变换位置，四散的气劲将大厅冲击得满目疮痍，以至于剑塔散出蒙蒙青光，迅速地修复被毁得厅壁，还是跟不破坏的速度。
“真强，每一击都能移山蹈海！”陆羽被震惊了。
他被那股浓重的黑雾紧紧地笼罩，避免被轰杀的可能，但还是能够清楚地感知那股强大无匹，若汪洋翻起巨浪的汹涌力量，心惊不已。
而拥有这股力量的居然是鬼大叔，而且还是两个气息完全相同的鬼大叔，他些不敢想象，如果两个鬼大叔融合，或者他们联手，那股力量将强大到何等地步，恐怕任何一个都能称尊于东胜神洲，全无敌手。
“当”
两个鬼大叔猛然分开。
身体几乎裂开的鬼大叔，一连退出十八丈。
他双脚插进地面，生生发划出十余丈深的沟壑，差点儿将大厅击穿，才最终止住了身形。
但很明显这个鬼大叔受了不轻的伤，喷涌血水的速度在加快，而且原本头发丝般密密麻麻的裂痕，此刻几乎可以插进一片片树叶，像是一张张嘴巴张开了，触目惊心。
而另一边，那个身着亮银软甲，脚踏云丝履的鬼大叔，手持一杆金光流溢的矛，静静地立身于原处，丝毫没有移动，风吹他垂下的长发，多出一分潇洒。
“我早说过，以前你不是我的对手，如今你更不是我的对手！”身体完好的鬼大叔道。
随后，他矛尖轻挑，简单地斜切虚空，随着金光不断流溢，那面前的虚空被硬生生切了下来，形成一个数百丈大小，如一面镜子般的金色光板，由虚空掉了下来，散出的威势若山岳，压得人胸闷呼吸若堵。
“哧”
金矛刺破虚空。
那金色的平板，仿若真正的神板，猛然迸发耀眼的神光。
下一刻整个虚空都开始颤动轰鸣，那金色的平板在迅速地压向受伤的鬼大叔。
鬼大叔暴突流血的双眸，盯视了一眼压下来的平板，而后将那杆长矛竖在身旁，他缓缓地站直了身子，双手飞速舞动，掐着决印。
一个又一个决印飞出，若花又非花，似实但又是虚，飘飘渺渺迷迷茫茫。
只是瞬间他被无穷无尽散出的决印所包裹了，整个人也更加的神圣，流散的气息，宛若一尊绝世天神，越来越高大，也越来越伟岸。
“”
他伸出一指，轻点。
下一刻此地便沸腾了，虚空震动。
本来汩汩下流的血光，居然逆流而，飞高天。
且随着决印的舞动，血光居然散发出金属光泽，刹那间平整如一，像是那下压的平板。
“轰……”
于刹那间，两者撞在了一起。
金光与血光交融激迸，令虚空在瞬间湮灭，出现一个黑黝黝的大洞。
这还不至于像陆羽那般轰出混沌空间，只是空间破碎，形成了乱流，但仅仅一击，造成如此威势，若是其他修者见到，恐怕当场被震惊得石化。
“喀嚓”
清脆的响声。
金色平板，与血色的平板，同时碎裂。
可以看到金色的裂痕、血色的裂痕似蛛一般飞速蔓延。
只是刹那，在接连碰撞之下，两者便化为碎屑彻底碎裂，最后化为血水、光雨消失。
同一时间，快要裂开的鬼大叔，与完好的鬼大叔一齐向后飞掠，各自“噗”地口喷鲜血，手拄手矛跪在了大厅。
但仅仅是一刹那，他们一个身体流转金光，一个流转血光，猛然爆发出无匹的力量，突然将大厅砸出一个大坑，霸烈的冲天而起，长矛一抖，又战在了一起。
“锵啷啷……”
响声在大厅内回荡。
火花像烟火一般不断激迸飞腾，出现在大厅的各个角落。
陆羽的眼睛都快花了，这等级别的对决他只能感觉，却看不真切，虽是平易无的一式，也无法真正的看透，甚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这是绝世强者对决的威势。
转瞬间，两个鬼大叔身影闪动，腾挪于各处，又是战了数百个回合。
受伤的鬼大叔，不时地口喷鲜血，身体也在迅速地开裂，完好的鬼大叔也一样在对战口喷鲜血，气势与之前相，却是弱了不少。
“呛……”
两矛相击，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完好的鬼大叔，借助这股力量，击退受伤的鬼大叔，同时飞速后退。
他冷眼看着血水如泉喷涌的鬼大叔，眸闪过惊诧之意，喃喃道
“没想到你境界跌到这等地步，还能够激战这么久。不过，这无尽岁月来，我已有了充足的准备，今日定将你斩杀于此，不再压抑我的天性！”
“唰”的一声，那个面孔人出现在他的身前。
陆羽正在诧异，见他飞速地掐诀，那个面孔人蓦然模糊，迅速向他飘了过去。
而后，那面孔化为盈灿灿的神光，没入鬼大叔的体内，瞬间与他融合为一，鬼大叔气势不变，可让陆羽有一股深深的危机感，仿佛恶魔在逐渐地复苏。
“嗷……”
虎啸于大厅内。
完好的鬼大叔，额头蓦然出现一个紫金灿灿的“王”字。
“王”字散发晶莹神光，鬼大叔若一头凶猛的白虎，而且背后浮现白虎虚影。
白虎剪尾一扫，他蓦然腾空，手与腿如白虎的四肢，竟然舞出一道道恐怖的爪芒。
那爪芒锋利无匹，轻轻一划，虚空便若镜子一般轰然碎裂，压迫得远处的陆羽，都心发寒，几乎要跪下，瞬间袭到了受伤鬼大叔的身旁。
这个鬼大叔明显惊惧，没想到另外一个鬼大叔居然能够施展白虎神通，他手持长矛击向奔来的爪芒，随后身如狂风，化作奔涌的血光，闪避向远处。
“嗷吼……”
虎呤震天价。
虎尾轻扫，直追而来。
鬼大叔逃得再急，那白虎都能跟。
不仅如此，白虎的两侧还浮现了凤翅，凤翅轻扇，任凭鬼大叔逃遁，总能够不断地拉近两者的距离，那恐怖的爪芒最终拍在了鬼大叔的身。
“哗啦……”
受伤的鬼大叔如瓷器碎裂。
他的身体裂成一片片，碎成一片片碎屑，脱落。
只是瞬间鬼大叔化成了一副骨架，骨加晶莹似金，流转慑人的神芒。
不过如此强大的骨架，也还是浮现一道道斑驳的裂痕，而且还有骨屑在渐渐地脱落。
“灵魂之为还是熄灭吧，一副躯体只需要一个灵魂！”
完好的鬼大叔，这一次化生为青龙，施了一个龙爪手。
它配合着两侧浮现的凤凰翅，瞬间袭了过来，只闻龙呤阵阵，龙爪如神兵由天而降，一下子便重重地拍向了那具骨架……
骨架并没有散，而是有一缕缕的劲芒，袭向了眼眶之的两团跳动的火焰。
这便是鬼大叔的灵魂之火，只要灵魂之火熄灭，意味着真正的身死道消，然而在劲芒攻来的刹那，晶莹的骨架却猛然涌出一抹灰色的光。
这光没有威力，但却死气沉沉，如一汪死水，毫无生机。
可灰光所过，袭击而来的劲芒便被轻松地磨灭，任凭龙呤阵阵，不断袭击，都奈何不得。
“你……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杀不了你？”完好的鬼大叔惊骇，他苦心积虑这么多年，甚至创造帝星这等物种，是为了对付鬼大叔，却没有想到是这个结果。
“噗”
灰光斩过。
所有的攻击消弥于无形。
紧接着，更加诡异的一幕便出现了。
晶莹骨架闪烁光芒，掉落一地的碎骨屑，肉屑又齐齐地飞起。
而后一片一片有条不紊地贴于相应的部位，如同在重新修补瓷器，本已经只剩下骨架鬼大叔，又重新地出现，而且身体完好如初，也不再有血水喷涌了，与另外一个鬼大叔相，只是多了一重难以掩饰的死气而已。
“别忘了，我已经死了，你又如何能够杀我？”他慨然轻语。
陆羽惊骇，确认鬼大叔真的已经死去，还是非常震惊，另一个鬼大叔更是如遭重击，握着黄金矛的双手在颤抖，嘴唇哆哆嗦嗦。
“我们早已在那一战身死，灵魂也当被磨灭，只是你心有执念，一直不肯溃散，才致使我的灵魂于死亡重生，可这又如何呢？”鬼大叔言语有些激动，“你我同是一体，不过是善恶不同的两面，只可能共存，不可能一方被另一方斩杀，除非身死！”
“我不信，我不信……”另外一个鬼大叔咆哮，“活着的时候，你为了你的追求，放弃了无的权势，也放弃了长生的机会……这只是你的追求，不是我的，我只想享尽天下之福，不想有什么崇高的追求！”
“我们终将消散，逝于岁月之河，等那彼岸花开！”
死气沉沉的鬼大叔目光坚毅，非常坚定地道，而且他手一招，一道流光罩住陆羽，空间戒指便开始剧烈颤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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