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 万法融
“他来了吗？”
“今日能够览尽所有功法？”
一声接一声的询问，出现在人烟稀少的藏经阁外。
天色熹微，天光还没有放亮，藏经阁却异常热闹了起来，一反常态。
藏经阁是鼎剑阁核心圣地，藏纳典籍无尽，没有人清楚无尽岁月来藏经阁内到底藏了多少神通功法，但只知道每一个从藏经阁走出的修者，在后来无一例外地都成为了一方强者。
这里本应是寂静，不容许喧哗之地，可此刻却来了一个个强者。
破空声不绝于耳，他们急匆匆地来到藏经阁部，询问守护藏经阁的两位强者，想要一睹观尽万法之盛世……古往今来这都是绝无仅有之事。
“不是告诉你们，太阳升起之后再来嘛！”
“是，你们如此大张旗鼓，万一影响了那小子悟法怎么办？”
两位老者一唱一和，挤兑一众强者，但谁也没有从他们脸看到严肃之意。
赶来之人自然懒得理会他们，都知道他们此时非常得意，这一群强者少说也有数百，隐没于山地之，静静地等待，希望晨雾散时，陆羽能够出现。
连日来，他们已经由两位老者这里知道，陆羽的种种神。
据说今日陆羽能够遍悟万法了，这在整个鼎剑阁都是轰动的大事，虽然普通弟子还不知晓，但一众前辈长老，却是个个都被惊动。
他们有的放弃闭关，有的放弃了云游闯荡的机会，而且天色刚刚开始放亮，已经非常迫不及待地赶到了藏经阁，要亲眼见证陆羽完成这一壮举。
“这小子，不会今天偷懒不来了吧？”
红日冉冉升，薄雾渐渐消去，依然不见陆羽踪影。
有长老按捺不住，凌立虚空，遥望来时路，但千等万等，陆羽是迟迟不现。
“来了，来了！”
突然，有长老抬指点向远方。
只见红日升起之处，陆羽沐浴霞光，若神一般闪闪发光，向这里行来。
他不疾不徐，面色平静，既无兴奋之意，也无惆怅之情，似乎悟透万法，不过是稀松平常的一件事，像吃饭睡觉那么简单，毫不在意。
“这小子悟法，竟与道相合，有道韵流露！”
一群强者无不震惊，他们稍微打打探之下，发现陆羽的特之处。
陆羽整个人像普通的修者一般，但他无论是踏步前行，还是偶尔驻足远望，赫然都与天地相合，奥妙万分，似乎他本身是道，道是他。
“他虽无道纹，但悟尽万法，体悟种种玄妙变化，即使没有刻意地融合，但也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如果他开始融合万法，只怕前途不可限量啊！”
此刻每一个人都表现不一，有的非常激动，有的则观陆羽一举一动，而慢慢地体悟。
这不是等闲之事，毕竟若论悟道学法，正常的情况是修为较低者，向修为高深者请教，如此才能领会到更精妙的法，可他们这些强者，居然在陆羽身有所感悟，可想而知陆羽此时令他们何等的震撼。
“嘘，别影响他继续领会！”
枯叶满身的老头子，制止一众修者议论。
顿时，藏经阁外又恢复了寂静，陆羽若平时一样步入藏经阁。
偌大的藏经阁，像一座无边无垠的海洋，若没有横渡，永远也不会知道这其到底隐藏多少宝藏，藏有多少物种与生灵，此刻陆羽望着仅剩的一隅门类，无波无澜，随后数块玉简飞了起来。
差不多有十块，化作流光，下一刻便贴在了陆羽双手，额头，前胸后背等各人位置，但也只是沾了一下，这些玉简便自动脱落，另外十数块玉简飞了起来。
“这，这真的能够领会吗？”
许多修者不曾见识陆羽观摩万法的过程，被惊得目瞪口呆。
正常人只观摩一块玉简，可能尚须数月，即便是天才也需要数日工夫，可这陆羽一次领会十数块玉简，而且是眨眼的时间。
“你们这些资质差的家伙，哪里懂得什么是真正的天才？”满身枯叶的老头子呛声。
“你这个死老头！”其他人不满地吼，他们这些人能够成为鼎剑阁长老，哪一个天资都是不俗，却被鄙视，当下反驳，但见陆羽领会的越来越快，只得将到嘴的话憋进了肚子里。
没错，能够入鼎剑阁修行，在各个城池已经是天赋高的修者，进而能够入苍龙府，最终修炼成为鼎剑阁长老，身居要职，已经说明他们是天才的天才，但这只是寻常的天才，在真正的天才……陆羽面前，他们是肉体凡胎，是普通人。
“哼，服了吧，肉体凡胎！”
这一次守藏经阁的两位，都非常得意。
一众修者虽然心不爽，但还是只能信服陆羽的天资，可眼见着面前这两位得意洋洋的样子，还是非常不舒服，于是齐齐开口道“我们是肉体凡胎，那你们这两位守在藏经阁外，悟了多少法啊？”
“呃……”
两位立时无语。
因为无论他们悟了多少法，在陆羽所悟的法面前，都是一滴水，根本不值一提。
他们讪讪地不再言语，只与众人一道静静地看着藏经阁内的陆羽，以令他们不可置信的速度，飞快地领悟着一类类法。
玉简、兽皮越来越少，陆羽的气势越来越盛。
他没有运转功法，但古殿外一众修者，却听到了神妙万分，犹如天籁之音的阵阵梵唱。
梵唱低沉，如泉水缓缓地流淌，沉浸于其，他们每一个都有所感，有所悟，连一直困扰着他们的问题，也被汪洋姿肆的道音冲跨。
“我修为再进！”
“我功法终于圆满了！”
“我感觉到血气充沛，修为精进了不少！”
不知过了多久，一群修者才由道音之醒转，惊喜尖叫。
他们修为高深，想要再进一步，需要积年累月的闭关苦修，甚至出去闯荡游历，才能最终突破障碍，修为再次精进，可仅仅是梵唱之声，令他们每个人都收获不浅，这让他们激动，又非常期待地注视陆羽。
这一切都是因为陆羽不断地体悟，而自然发出的声音。
从容自然，丝毫没有强求，陆羽也不曾主动去融合万法，已有了如此效果，这些人想知道一旦陆羽体悟尽所有的法，真正开始主动相融合的时候，会有怎样的变化。
他们不敢想象，只能摒着呼吸，静静地等待。
时间如流水在飞速地流逝，渐渐日临天，渐渐地日影西斜。
陆羽恍然不知时间之变化，动作毫不停歇，仍然在飞速地领会最后剩下的那些功法神通，但持续了片刻之后，他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剩下不足千种功法了，正是关键时刻呢！”
密切注视陆羽的这些人，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陆羽为何突然如此。
他们之所以来此，是想看陆羽真正观尽万法，创造传之后，会有怎样的变化，可陆羽突然放弃了领悟，而是面无表情地立于浩瀚玉简之，这让他们疑惑。
日影渐渐开始下沉，已经过去了很久。
但陆羽依然没有动弹，他如一座石像，静静地矗立于此。
最后红日开始下沉，距离地平线越来越近，晚霞照亮了天际，藏经阁内的光线越来越暗，可陆羽仍然保持站立的姿势，没有动一下。
所有人都开始焦急了起来，因为通常这个时候陆羽会选择离开藏经阁回去休息。
唯一令他们庆幸的是，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后，陆羽没有离开藏经阁，藏经阁内照明有的法阵，被枯叶满身的老头子开启之后，又亮如白昼。
不过，陆羽还是没有动弹，不知为何。
没有人知道陆羽发生了什么，居然突然在即将观尽诸法时，停了下来。
这像是高速运转的法宝，在速度最快的刹那，猛然停止了，自然会引发众人遐想，但一切都无从知晓，而且他们还是不知晓的好。
如果古殿外这些长老强者，知道陆羽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在白天完成观尽诸法的壮举，肯定是一阵讶然，然后郁闷得吐血，简直没有天理，他们等了那么久，居然是这么一个烂得让他们无法接受的理由！
可事实是这样，陆羽只是觉得夜色下完成先贤们都无法完成的壮举，映照着黑夜里满天的星星，一定会是一件非常浪漫而且更美感的事情。
说白了，是矫情！
“应该可以了！”
陆羽低语之后，便又开始之前的疯狂。
他大手轻挥，不足千块玉简，全部飞了空。
他化作一道狂猛迅疾的光影，撞向一块块玉简，沾之即离，不断地奔腾。
所有人都震惊，居然还能这般领悟功法，转眼间陆羽已经出现在漫天飘浮的玉简的尽头，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站立不动。
但这一次他并不是刻意为之，他像一件神器，通体光芒四射，而且黄钟大闾之声激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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