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五章 痛打落水狗
惨呼，扭曲。
挣扎，咆哮，乃至嘶吼。
阳平山被这种声音充斥着，到处都回荡着这种声音。
地底深处隐藏一些普通野兽，是躲避此次大战的，听闻这种声音，个个战战兢兢，颤抖不止，简直就是魔音让他们难安崩溃。
世间有许多苦，身体上的居多，心灵上的也有不少。
但没有一种苦能与神魂被生生吞噬之痛苦相提并论，这种苦比之于陆羽当年所遭受的神魂冲击还要痛上千万倍，以至于道心坚定的紫金战甲道人全无强者风范，不断嘶吼，不断咆哮，试图减弱那种痛，摆脱黑光。
可黑光依旧迅速扩散，神魂依旧被快速吞噬。
渐渐的嘶吼的声音弱了，直至全无声音，噗的一声轻响，紫色神魂完全融入黑光，紫金战甲道人那缕神魂分毫不剩被吞了个干净。
“倒也滋补，又是一坛烈魂泡，哈哈。”蚊道人大笑着抓住酒坛，兴奋地摇了摇酒坛，冲陆羽挤了挤眼睛，“小友，如此滋补，我请你痛饮补补神魂。”
“龙骨凤肴佐餐，天地灵珍为蔬食，甚好！”陆羽笑道。
云上以及麒麟王、封王、孔雀王等洪荒诸王咧嘴。
钟鸣等渐渐醒转的人族修者也眉开眼笑，不再压抑，阳平山的气氛轻松了不少。
当然，十二位圣者，数万里外深坑底慢慢爬起来的黑白二道人却五味杂陈。紫金战甲道人神魂大败，他们再无强援，而陆羽这一方不仅仅有云上，更有一个神秘的蚊道人，形势对四大圣族很不妙。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位圣者见蚊道人刚刚击溃紫金战甲道人，正兴奋莫名，陆羽、云上等也似乎并未注意到他们，与另外八名圣者交换一个眼神之后，便如贼一般的慢慢向着远离阳平山方向移动。
悄无声息。
没有灵力波动，也没有施展什么神通。
“唰”
云上等便出现在他们跟前。
紧跟着密密麻麻的洪荒生灵呼啸着围堵过来。
居山狥不知从何处捡到一个黑不溜湫，似山一样的黑疙瘩，二话不说，挥手就扔了过去。
黑疙瘩绝对势大力沉，呼啸的狂风便卷得十二位圣者身躯摇动。他们彼此对视一眼，知再不能悄然离开，大呼：“杀出去！”
十二位圣者背靠靠向四方轰杀。
那黑疙瘩力量确实无匹，但坚韧却难敌。
十二位圣者各展神通，狂暴的力量便直接将黑疙瘩撕碎。
洪荒众生灵以及云上等强者却已然冲杀近前，冷眼道：
“杀了他们，除此祸患！”
“杀！”
“杀！”
“杀！”
杀声震天。
数万洪荒生灵以圣者境强者为首团团围住十二位圣者。
很快，十二位圣者便负伤深重，吐血连连。
“不痛打落水狗？”
蚊道人将酒坛递给正冷眼旁观的陆羽。
陆羽接过酒坛，哗啦啦痛饮了片刻，大呼一声畅快，道：
“阳平山此战，我早已料到，所有才有种种布置，才没有出现被上界各族吊打的一幕。但我也知上界各族不可能尽灭的道理，尤其是四大圣族，虽然称霸上界惹了许多仇敌，但气数尚未尽。”
“放任？”
蚊道人诧异。
“这非道友风格啊？”
“无论前世，还是今世，实则道友都追求的是一个逆。逆天道，逆大势，走出自己的风采，所以才极有机会超脱，而不像那个缩头藏尾的废物，都活到狗身上了。连对抗天道都不敢，还妄想超脱！”
陆羽哗啦啦饮酒。
片刻后，望着趁势出没的黑白二道人，正欲与十二位圣者接应。陆羽并没有阻止的意思，当着没有看见，凝重道：
“逆，确实必然。但未必事事都逆，如果能做到化天道为我所用，岂不是事半功倍？如今我晋升半步升者境，不同往日，看得更多，也看到许多本质，更加明白四族底蕴。”
陆羽顿了顿，暗暗传音麒麟王等故意留手，又道：
“四族气数未绝，若我强行出手，即便到时真的能够灭掉四族，可无论人族还是洪荒数位王者，恐怕都损失惨重。一旦其他各族顺势而上，岂不是无力回天？”
蚊道人恍然，眼冒光华。
陆羽一席话，说得是寻常道理，但却打开了一扇门，让一直看不穿的蚊道人看到了更多。
陆羽知蚊道人此一番定受用无穷，又道：
“况且，如今除了四大族之外。我个人真正的对手，实则是与所有走到最后一步的生灵竞争那个超脱的机会。就如你与佛祖之间的竞争。我最强大的对手，便是那个神秘的道人。与其将精力浪费在无谓的争端，不如养精蓄锐，待绝顶一战！”
“小友难道是想置身无量量劫事外？”蚊道人又有些迷糊。
“非也。”陆羽笑笑，“我是无量量劫关键，自然不能超脱事外。只是我已看破，便不会将精心真正耗费于此，只是借助天道完成无量量劫的同时，清洗上界势力，人族顺势登上天地舞台，教化万灵，为万灵之长。”
“大善！”
蚊道人拍了拍陆羽。
“小友已经看清前路？”
“前方模糊，只隐隐约约有一条路，能否行得通，还当我以道力前行一番才可切实知道。道友毕竟走过这条路，还请多多指教。”
“我本就有求于你，小友若有疑惑，但问不妨。”蚊道人毫无保留。
陆羽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心中疑惑一一与蚊道人印证。
另一边，在陆羽暗中授意之下，黑白二道人又负了些伤，最终十二位圣者互相挽扶着，狼狈不堪地逃出了阳平山，头也不回直奔各自族中而归。
其他洪荒生灵不肯罢休，还想痛打落水狗。
麒麟王等也没有阻拦，只令这些洪荒生灵全力追赶，倒让陆羽、云上等看了一出好戏。当然他们也没有就此便宜了十二位圣者，云上以大神通将十二位圣者以及黑白二道人狼狈逃蹿的一幕凝于高天，上界各族生灵，无论强弱，都可得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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