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五章 似是故人来
“只是意志？”
小野、杨云柳面面相觑。
搅得上界天翻地覆，比任何一次大战还要惨烈，居然只是天道意志。
依6羽话里的意思，似乎天道已经如生灵一般，有了自己的身体，独立的意识。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这天道似乎并不愿与我一战。”6羽咂巴嘴，回味入腹的酒水，随后又接过竹灵递来的另外一杯美酒，才缓缓道：“不知为何，这天道总让我有一种是熟识的感觉……”
“你做梦呢？”
杨云柳手摸摸6羽额头。
“他是天道，掌天地规则世界运转，你不过是小小生灵，怎么可能与他熟识？”
“你该不会说你是天道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吧？”小野噗嗤轻笑，“若如此的话，岂不是天道也有母亲，不然怎么会有兄弟呢？请问天道之母是何方神圣啊？”
6羽并未将他们的取笑放在心上，自顾自又饮了一杯酒，才神思恍惚地轻语，“我也知道这种念头很荒唐，但那种相熟的感觉却是越来越强烈，甚至我猜天道本身迟迟不出的根本原因便是……不想面对我！”
“你开心就好！”
“随你怎么想，只是不能败于天道！”
小野、杨云柳摇摇头便不再理会6羽思量，转而与竹灵交流琴技。
6羽心思早就飞于他处，今日如此说，实在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数百年以来的困惑。
当日蚊道人离开此界回归他诞生的世界，曾经说过一句意味难明的话警示6羽。6羽当时百思不得其解，待到数百年后进一步了解世间大道，自身成为可随时脱的存在后才明白那一句话的意思……
也是自那日，6羽才有这样的感觉。
6羽想不明白为何能有这样相熟的感觉，就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虽然天道自始至终都是冷酷无情，甚至想要灭杀自己，但那股熟悉的气息挥之不散。
“他到底是谁？”
“难道也曾历红尘，恰与我熟识？”
6羽早就想知道那气息源自他熟识的哪个修者。
只是天道早料到6羽的心思，已经将天道蒙蔽，甚至搅乱了时空长河，6羽穷尽一身道行，都看不穿，除非天道主动露面，或者6羽将之击败，亦或者是脱。
但无论是哪一种情况，以他们如今敌对的局面，都不可能坦然相见。
“无论是哪个朋友，不过是相熟的面皮之下的天道而已，既然天道欲斩我而恢复旧规则使得他踏上脱之路，我也只有迎战了！”
6羽从来想的都是逆天，更何况天道本就无法容他，自然要战！
与此同时，天道仍旧没有现身的打算，巨手仍旧在寻找可能的攻击点，从而迫使6羽显露。因为6羽同样蒙蔽了天机，使得天道也无法察知6羽身在何处。但天道视众生如蝼蚁，却要以屠戮众生为手段，改变6羽新定的规则，逼迫6羽现身。
巨手寻了许多地方，也战了许多地方，却现人族以及那些甘愿遵从新规则的种族，早就布下了弥天的手段，或是阵法，或是针对天道的手段等待，根本攻之不破。
也还有许多种放没有任何防护，没有针对的天道手段布下。
可令天道无比愤怒的是，这些遗漏的地方，恰恰是心中向往过去天地规则的一些种族。这等于是维护天道的生灵，纵然天道再如何不把众生放在眼里，但若斩了这些生灵，等若替6羽清理了怀有二心的生灵，反而是损害天道本身的同时，无形中壮大了6羽。
这样的事情，天道自然不能做！
天道非但不滥杀，反而以大神通强行将这些混战的种族隔开。
不过，天道意志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如此做之后，那些暂时无法再战的修者居然认为天道乃6羽忠实守护者，反而激起这些种族生灵心中的愤恨。
“轰”
“轰”
“轰”
巨手疯狂轰击荒芜之地，泄心中怒火。
这些种族若不是最后支持他的生灵，以天道以往性情，早就让这些生灵灰飞烟灭，可以想象那时的天道意志是何等的郁闷，何等的憋屈。
“不行，不能咽下这口恶气！”
青冥深处，一道模糊虚影冷冷地开口。
顿时制造惨烈景象的巨手从天地间消失，一时间整个世界居然清明了。
这样的日子甚至持续了三日之久，以至于有些种族猜测天道可能败退了，但那些心念旧天地的生灵则仍然暗怀希冀，安慰他们自己说，一定是6羽与天道换了战场，在他们不知的地方大战。
突然……
各地地面慢慢地渗水。
起初只是打湿了一层地面，随后地面浸起了水。
水势慢慢上升，整个上界如若汪洋，到处是水。
世间生灵，尤其是普通生灵不得不占据高地，等待大水退去，却现水竟似无穷无尽，仍旧在迅攀升，一些低矮的山头，已经被淹没，留给上界生灵的栖息空间越来越小。
这其实倒没什么，修者出面将普通生灵转移便是，毕竟还有许多强者。
可让众修如临大敌的是，在那茫茫无尽的水中，居然潜藏着一股捉摸不定的力量，随着水势上涨，这股力量宛若苏醒的凶兽，渐渐露出獠牙，已开始肆虐。
洪水滔天，猛然一个大浪呼啸打来。
强沛的力量毁天灭地，随着大浪呼啸，使得许多修者吐血，骨骼碎裂。
同一时间这样的可怕巨浪到处都是，也蔓延到那片竹林，小野与杨云柳看着拍来的浪，护住竹灵，焦急地道：“这天道居然引无妄之水来战，再不出手，恐怕遭至生灵涂炭！”
“无妄之水，自有人治，还轮不到我出手。”6羽依旧把着酒杯。
小野与杨云柳十分着急，正要再催促6羽，天地间却陡然有两道光疾出现。
小野当即愣住，怔怔地看着踏浪而行的两道身影，尤其是其中那个姿态婀娜一些的曼妙身影，感觉着熟悉的气息，神思恍惚，似又回到月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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