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九章 真面目
柳溪月、柳元面色一沉。
他们迅放下杯子，凝神戒备。
杨云柳头顶悬着一轮月，花蓝出现在手中。
小野整个人缭绕着熊熊火焰，隐隐见可见身影中暗暗有一只浴火的凤凰虚影。
竹林外却迟迟没有动静，甚至没有什么波动，风依旧幽幽地打在林中出沙沙的声响，卷起的竹叶彼此摩挲别有一番韵味，就是不见强大的修者出现。
时间慢慢地流逝，小野她们心神高度紧张，个个香汗津津。
反倒是真正参战的当事者……6羽丝毫紧张之色都无，依旧静静地坐着。
竹林内的风猛然骤了，竹林狂舞分散两边，似有强大生灵径直走来似的，竹林当中居然开出一条丈许宽的道，直到竹林外，一道声音突兀响起。
“既然你如此挑衅，那便一战！”
6羽眉头一挑，湛湛目光如电，刺得虚空哗啦啦破碎，直接看向竹林外。
竹林外的空气微微荡起层层的涟漪，一浪接着一浪，似无穷尽，便化解了6羽气势汹汹的目光，那里依旧什么也没有。
准确来说，是6羽没有看穿。
6羽重重地拍了下桌子，脸上露出狠戾之色，道：
“我有的是时间，你不愿露出真面目，那就等着被新的天道规则取代，辛苦修炼出的灵智烟消云散吧！”
气氛霎时压抑起来。
竹林外的空气剧烈震荡，甚至出尖锐的鸣声。
细细观瞧，更隐隐有五颜六色的雷光闪耀奔腾，气势骇人。
受此影响，大片的竹子毁于一旦，一片狼籍，也就是6羽他们所处的附近数十里内的竹子被6羽庇护才安然无恙。
小野、杨云柳、柳溪月、柳元更加紧张。
只是情绪的波动就有如此威力，果然天道之威难以想象。
片刻之后竹林外狂舞的风才慢慢平息，一股幽冷的气息散出，竹林外传来低沉的声音，“我只怕你见到之后会后悔！”
“大言不斩！”
柳元不屑地打断，道：
“你虽是天道，但神尊既然敢挑战，又如何惧你？”
“哈哈哈……”
狂笑不止，竹林摇曳不已。
竹林外显出一双眼睛盯着6羽，一字一顿地道:
“如你所愿！”
身体的轮廓显出。
再后是面部五字逐一显出。
依旧模模糊糊，但小野就现6羽整个人几乎怔住，连忙也看了过去。
初看倒未觉得有什么，但随着天道一分一分地呈现在眼里的时候，小野也是身体明显一恍，若非杨云柳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恐怕闹出不小动静。
柳元倒未觉得有什么，更加不屑地道：
“我倒以为还是五大三粗的猛汗形象，原来却是一名女子……”
“啪”
一个耳光狠狠地抽中柳元。
整个脸裂掉，血迹斑驳，十分瘆人。
柳元还没有说完的话，被生生打回了肚子里。
如此还没有完，那天道再度抽来，虚空显化一只手掌狠狠地抽了过来。
6羽由震惊中醒转，举手挡住抽来的巨掌并将之化解，随看着竹林外那眉眼似画，比女子还要柔美的身影，冷冷地道：
“告诉我你何时成了天道？”
6羽内心卷起滔天巨浪，再难平静。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下界苦寻不见的楼夜雪！
其独特的气息，即便此时的天道十分阴狠冷酷，与楼夜雪相差甚远，6羽依旧能够感知到当年的气息，是那么的熟悉。
往事一幕幕回现。
渺灵园内那个骑着烧火棍、脏兮兮的少年，还有秃毛的乌鸦。
五方城内再见已是女子容貌惹得整个五方城追杀的一幕幕，以及飞灵宴上楼夜雪孤身赴宴相护的种种，宛若生在昨日。
“怎么会……”
内有有一种声音在否定。
他不愿接受，更不想接受如此事实。
千年前6羽感应到熟悉的气息，明白可能是相熟的人的时候，其实已经做了很多打算，设想过很多人，自认为可以做到古井无波。
但他没有想到天道便是楼夜雪，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设想。
如果说曾经的以往哪一个修者对他影响最大，无疑便是楼夜雪。
因为楼夜雪，6羽才如此迷恋吃，更将之扬光大。因为楼夜雪，6羽才慢慢地分开，不再是6家任人欺凌的废物，与其他修者相处时也淡然了许多。因为楼夜雪，6羽更多了一份兄弟般的情谊。
可是现在……
他们却成为敌对！
楼夜雪居然是天道，6羽不知这究竟是为何，所以他固执地认为，一定是天道夺舍占了楼夜雪的身体，以麻痹自己，愤怒地吼道：
“楼夜雪哪里去了？”
“我是谁，你比他人更清楚！”
竹林外的风时而大时而小，衬托得楼夜雪更加美艳。
有些事是可以伪装的，但有些事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比如源于灵魂的熟悉。
楼夜雪显化的那一刻，6羽其实已经明白，这个天道就是楼夜雪，楼夜雪也就是天道，至于这中间还生了什么，他不知道。但有一点很清楚，楼夜雪并非被夺舍。
“相公与他相熟？”
杨云柳暗问小野。
小野点了点头，传音道：
“岂止是相熟……”
大致将过往的事讲了一遍。
杨云柳得知往事，也是目瞪口呆。
世间最离奇之事恐怕就是如此吧，谁能想到曾经亲密无间的两人，居然走到了对立的地步，根本容不下彼此？
不知为何，6羽神思恍惚之时，天道并没有趁机攻击。
慢慢地接受了现实，6羽深呼一口气，看着飘渺的所谓的道，幽幽叹息，“脱之路注定是一条艰难之路，或许你的出现，就是我脱路上最后的阻碍吧？”
也只能这么想了，不然6羽真的无法释怀。
头顶光芒璀璨，滚滚云雾涌动，过去法身显现诵经。
接着6羽自身猛然一颤，竟分出一个三寸高的小人，与6羽一般无二，轻轻一跳便同样到了头顶，与过去法身并立，却是现在法身，紫气缭绕神秘。
6羽竟于瞬间斩真我，成就二世法身圣者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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