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藩镇

两者对比起来，三旗联盟和五城那是完全没有实力抗衡的，就是只对上五城之一，也是力量不够，只有受欺负的份。

        幸好这先乾之地的布局太大分散，两次的行动，来的人都不是太过强大。

        只是阴暗手段的刺杀破坏，行使的是所谓的斩首行动。

        只来人刺杀，不出动大队伍攻打，缺少了正气，显得鬼鬼祟祟。这一点又与五城的地位身份不符合，可见什么道义，在这里早就被蹂躏了个稀烂！

        五城也是力有不逮，这边看着一些，那边盯着一点，分化了不少力量。如果是大军绞杀，来个直接的硬对硬，周杨怀疑这山头，恐怕会被一下推平。

        严重一些，几名武者一起来暗杀，也肯定会造成严重后果，周杨同样也抵挡不了。所以说，凡事还是要看待的正面阳光一点。弱小边缘也有弱小边缘的优势存在。

        到这个时候，周杨以自己见识看局势，变得清晰不少，感觉五城带来的压力，并没有想来的那么大。他们有更大的敌人！首先面对的就是戚斗一方的残余势力！

        正是痛打落下石的时候！

        有漏洞，对于先乾宫的一些想法，他才有了信心。

        如果面临的压力太过强势，还真不知道怎样去做打算。就是有探宝寻秘的想法，也不要想从而得到任何东西。

        稍微伸一下手，连骨头都要被打碎掉。

        这几天，周杨都安分守己，静心练武，并没有过多打扰别人。其他人忙碌是为了作战准备，他觉得还是不要掺和进去扰乱为好。

        期间他用奇异镜子再次观察人体全身的两百多块骨头，已经到完全透亮，没有了阴影，是一副完整的身体骨骼图。

        一形成完美循环，周杨又发现人体另外的一些神奇之处。那些看起来像是烟气丝，流转分散又扩散的气血形态，其中有大秘密！

        这些丝状，跟发热漂浮起来的热气一样，但是却在身体中产生。从人正中的一条脊椎主骨，像是一个发热棒，所有的源泉，力量，体力，都是这样的提供起来！

        追溯起来，人们常说的元气，精气，气血，以气表述，说的就是这种莫可名状的物质形态。

        气，是一种很神奇的状态，变化万千，让人难以捉摸。妖气，灵气，也是其中之一，是十分概统又模糊的东西。

        脊椎骨，气血之源！也是一个禁忌！武者想去凝炼这块，一个练不好，就是人废掉瘫痪！而这是气血境第三层，最关键的一点。髓变！髓变！说的就是深入骨髓！粗浅来说，再没有比脊椎骨更重要的骨髓精华了！

        人全靠着这根骨头在支撑！是百骨之王！至于大脑，要分开来算，那是精神之谜，是智慧源泉不是气血源泉。

        身体，大脑，看成两种存在，是周杨已经知道的事情。

        动摇人体主骨，太过凶险，没有重来一说，必须要谨慎。宁愿靠时间苦工打磨也千万别用气血之宝，丹药去冲击。那是百万概率，废一百万人才能成功一例。

        所以周杨手中的半妖遗骨，一直没有动用，就是在体悟琢磨气血境第二层的种种细节。

        越是往上修炼，到突破境界这一关就越凶险，不是什么走错路，耽误了那么轻松。

        否则怎样突破开光境的开光之秘，也不用遮掩。

        原本的两百多块骨头，如果只是通过医术，典籍去映照，逐渐的摸索，再艰难的用气血凝炼。无疑要耗费庞大的精力，还需要触通旁类，是一个复杂的学问。

        有些武者，说是医者也没有错，身体有个头疼脑热，大病小病的，究竟是什么原因，那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周杨通过镜子，直接把这个努力给简短了，用了取巧手段。所以对人体的骨骼，气血知识是很缺乏的。就好像一个医生，知道药方子，可是一到看病开药，只能抓瞎。

        四国之中的大家族弟子，培养的门派弟子，在年幼身体还没有长好的时候，除了读书，还会学习这方面的事情，周杨年幼在固城学堂学习，这方面的知识量是完全不够的，当时就连养气都是阴差阳错，并不知道这里面的气血之说。

        到了内在巅峰，从知道气血，了解气血，运

        用气血，到了参悟气血的关卡，参悟到这点，才知道髓变奥秘。

        内在巅峰的境界，周杨也是到了挑战自身凶险的时候。不进则退，也是不得不为。他可不想经受那悲哀的衰退老去之苦。

        “越是修炼，越是知道人体之复杂脆弱。不知道虫兽两族怎样完成这个蜕变！用虫族的变化来说，这是到了破茧成蛹的进化期了！”周杨已经琢磨出来一些心得。

        没有衰老，已经超脱平常，看成是怪物都可以。

        在镇鹭堡上又过去了五天，其他人都承受着沉甸甸的压力，生怕传来坏消息，终于第六天，周杨看到这种压力一扫而空，镇鹭堡上空的乌云消散，所有人都是笑脸盈盈的与他打招呼。茂怀也派人来传唤找他。

        一见面，周杨吓了一跳，茂怀的精神面貌有了明显变化，看起来完全变了一个人。

        本来茂怀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充满了朝气，可是现在就坐在椅子上，眼眶微陷发黑，脸颊消瘦，头发也梳的比较散乱。一比较，顿生苍老了十年的感觉。

        就是坐在那里，稍微有些精神头，比较勉强的样子。

        由此可见这段时间他所受的煎熬。

        “大护法，可是有事！”周杨轻声问道，他已经有了预料。

        “好事啊！联盟初战告捷，拿下一个藩镇！如今来信给我，要指挥前移合在一起！这样便于指挥！也逐渐距离宫门更近！你也可以顺路前去了。”茂怀虽然精神不好没有恢复，但语气却是很轻松，估摸着周杨恐怕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其他的人得知消息已经在布置了。

        自从茂亮带着队伍下山，终于有了一个好消息，周杨拱手笑道：“恭喜大护法！初战告捷！获得胜利！”

        “会战的结束，最终的胜利还早，逐渐往宫门推进，会淘汰不少队伍。说不得我们联盟也半路被打垮。”茂怀摇了摇头，瞬间又没有了那种轻松：“还不能高兴过头！”他这是在告诫自己。

        看的这种煎熬模样，周杨微微摇了摇头。

        先乾之地的会战，就是一个内战的消耗淘汰过程，能不能支持到最后时刻，茂怀也没有把握。不过很残酷的就是如同养虫蛊的道理，不可能置身事外，你不打别人，别人要打你。

        这种时候，也是兼并其他，扩大地盘的最好时候。等到会战结束，各种关系联合，规矩默契的条条框框，又锁住手脚就不能轻易开战了。

        一地之乱，可观一国之乱，玄灵一国，始终都是尔虞我诈，争权夺利。就好像陷入一个怪圈中走不出来的样子。

        “我要安排好了一切，还有诸多事宜才和大队伍前行。你可先去一趟，顺便帮我照看下我兄弟，我担心五城的刺杀不绝！”茂怀担忧说道。

        五城的刺杀，有一有二必定有三，在先乾之地，江湖规矩不如蛮横直接，五城也不在乎手段卑不卑鄙。

        周杨心中一思考就答应下来。

        茂怀不如周杨轻松，可以说走就走，不安排完善，是放心不下的。不可能把大本营不要，这又是一番劳心劳力。

        对许多人来说，会战就是一场身心的煎熬。

        广阔的道路上，坑坑洼洼，并不平整，从两旁延伸过来，连道路上都已经有了杂草小树在生长。

        缺少人力，诸事不善，自然没有修缮道路的功夫。也自然没有人耕种土地。这片平原的地力又十分活跃，是上等的好田，因此一望过去不是那种晒干黄土地裸.露的样子，而是绿油油一片。

        一人一马，走在其中，如果只看画面的话，着实是一副郊游美景。

        成片成片的绿植，各种各样草木疯涨，夹杂着野花，五彩斑斓，地上以前的渠道刻横都被消磨，逐渐变平，已经看不清人族在此地曾经生存耕种过的多少痕迹。

        这样的风景，已经与荒野无差了，少的也就是妖兽盘踞。像是周杨去过的戈壁，那么贫瘠的地方都有人紧抓住不放，极其依赖地理环境生活，可以说紫华人族对土地，对生存空间的需求已经深切到骨子里。而且还有百姓被蛊惑欺骗，冒着巨大风险移民躲避灾荒饥饿贫穷，这样的荒芜，简直是暴殄天物，让人痛心！

        这么好的地方

        ，可以生养多少人族啊！

        人族自身兵祸连连带来的伤害，实在太严重。

        道路之上，周杨骑马赶路，就只有一人，路上并没有再遇到其他行人，空空荡荡的，可是在草丛里，掩护旁，直接就是尸体一丢，横尸荒野。当作野兽一样，完全没有人族看重死事的讲究，无人掩埋，喂了虫兽。

        有些地面，都还是红褐色，血还没褪色完全。隐隐约约有融合的难闻气味。

        这些都是之前清理地盘的清剿活动遗留的痕迹。一，二十人的死算不得什么，至于大型战事，才有人稍微收拾一下，不会这么难看。可不是因为心善，为的也只是因为预防疾病的产生罢了。

        流寇之类存在，零星散乱，在先乾之地被五城格局限制，被困围着，不可能像是在齐悦国戈壁地区那样逍遥自在。一被巨力挤压，就没有生存空间了。无力的像是案板上的鱼肉。加上平日里做的勾当，到处劫掠，也是得罪光了。好比茂怀遇见袭击那样。

        就是恶兽，到处咬人，危急关头没有庇护，只能等死。

        这也是周杨没有只身单独行动的原因。不找个落脚依靠的势力，只能陷落在兵荒马乱，四处奔波，来回到处乱跑。

        这样的事情，就好像战争之中的平民百姓，死了也就死了，都不会有人计较在伤亡里面。尸体往路旁丢，恐怕都是为了不要堵路！把人命漠视到极点，无比的冷漠残酷，这样的事情，自古以来便有，血淋淋的！

        根据茂怀说的地址，周杨很顺利的找到那处藩镇所在，这也是自从他进入先乾之地第二个进入的大聚集点。

        藩镇，其实也就是一个平常的小镇子，只是因为兵马割据的原因才一个个单独出来，各自举旗为战。

        先乾之地的藩镇，大大小小有许多，把持的多是当地的一个家族帮派什么的，像是大户人家地主堡子的存在一样，守着一块小地盘，没有攻击意图，只是为了保存自己。

        在周围，是栏木拒石重重，长久经营的防御阵地生生打穿一个口子，从口子进去，变成了藩镇唯一畅通的道路。

        走入里面，也到处是军事建筑。有些地方修起来作为掩护，让人有地放冷箭。

        栅栏，分隔关卡木门，重重一环。

        除此之外，站岗哨所，粗木围栏，地面的小型陷阱，也都被挖出来重新填好。

        有人组织本镇的人，排成行列的劳作，当成苦力来用，显得非常忙碌。

        家家户户，挂弓带剑，光是用来防身的各类兵器，收缴起来都堆成了个比人高的小堆。随着不断的收缴，还往上面投入持续变高。

        周杨看到这幅景像，心中念叨：“准备的再完善也没有用，只是挣扎一下，徒增伤亡罢了！这次面对三旗联盟就没有撑过去！”

        以卵击石，大鱼吃小鱼也就是这样。

        以先乾之地的人口情况来看，单以人口来算，说镇绝对是夸大，说是乡，村还差不多，看着多的房子建筑，也多是十室九空，里面没有人居住。得到的物资，人口，也很稀少。

        周杨进入镇里，一眼就看到成片的毁坏建筑，房屋被烧毁，成了木炭废墟，痕迹都是新的。可以猜想到抵抗激烈之处。

        众人在四处忙碌，但妇孺老人之类，就看到几个人影子。也没有种地，生意之类的事做。在主路干道上，空旷的可以跑马，完全没有小镇繁忙安定生产的样子，看起来更像是巨大的军营。

        营帐盘踞，用度堆积，马鹏，库房，等等都慢慢建立起来，此地已经被军管了。

        周杨看这些原本藩镇居民的表情和眼神，非常的顺和，平静，一点都不慌乱。是原本如此还是中间有整治过周杨就不知道了，反正他一来看到的就是平静。

        猛然间，他眼皮一跳，看到远处有坟头小丘，成片排列，连个碑都没有，比乱葬岗还简陋。

        这不是面对几句史书记载的无关紧要的记述白话，这些亲眼看到的，有如黑白阴暗，让人一看见就难受，不希望发生，却极其震撼人心，极其生动，尤其是这些百姓的麻木，给了周杨一种特别的震撼。

        长呼一口气，周杨驱散掉心中难受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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