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漩涡2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老二啊，你要有担当啊。”陈锋拍了拍王德全德肩膀。
王德全：“……”
什么话头？怎么接不上了？陈锋朝兰姑努了努嘴。王德全的脑瓜立马缩到脖领子里去，借着杯子挡住了脸。兰姑却是难得的红了脸，芸娘笑呵呵的挽着她的手。想不到一向火辣的兰姑却也有这难为情的时刻。
“啧，你……”陈锋手指王德全，叹了口气，：“哎……”
两人年轻时就郎有情妾有义，这是公开的秘密，可是好像谁也没勇气去捅破这层窗户纸。这样一拖，人都步入黄昏了。年轻时候讲究感情爱情，但老都老了就升华为亲情。两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王德全的起居生活都是兰姑在照顾。相比四人义结金兰，他们更有这样一种情愫在里头。
“那个……大哥”芸娘打开了尴尬：“查出计封二人是谁派来的吗？”
说到正事，其余三人都暂时撇开了私事，坐直了身子，等着这个晚上聚会的主要内容。
“没查到。”陈锋摇了摇头，眼神黯淡下来：“对方太狡猾了。”
“哼！那还用说，肯定是那二人。”兰姑气哼哼的说道。
王德全点了点头：“嗯，跑不出是他们二人。家主在时，他们二人早就鼻孔朝天神气的不得了，几年过去了，都在暗中你争我夺，现在怕是要白热化了。”
“嗯！”芸娘点了点头，接着分析道：“不过，沈炼为人傲气，应该不是卑鄙之人，霸刀可是那种肚子里藏不住三瓢水的人……”
“老四啊，还是你心善啊。”陈锋不同意芸娘的说法：“知人知面不知心呀。没和他们深交过，凭空猜测也是枉然。”
“大不了和他们撕破脸。直接去质问他们。”兰姑还是那样直接。
“嗯，这也是个法子。”陈锋沉吟道。：“为了小公子的安慰，不过此事不急，如若没确着的证据，贸然发难，反而给他们借口。”
“大哥说的是，这得想个好办法，不过小公子的安危问题，我们得加倍小心才是”王德全同意陈锋的看法。
如今帮主的争夺已经进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各方势力都在蠢蠢欲动。目前他们手里的“宝贝”很大可能会被波及到。这样的势力暗涌，他们四人手里捧着的小舟会不会被撞翻呢？这是他们最忧心的。
“哎，当初家主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怎么会让小公子当个凡人？”兰姑眼珠一转：“要不……我们把小公子推上去，省的他们你争我夺。”
“不行。”陈锋断然反对：“可家主的遗命不可废。那样我们都成什么人了？再说，小公子一直是我们四人在照顾，如若我们把小公子推上去当了帮主，人家会说我们四人的闲话的。”
“哼！怕什么闲话，我们坐的正，行的直。怕什么闲话来的。”兰姑可不管什么闲话不闲话。：“我们去请长老们做主，还怕谁说闲话，主要是那两个家伙恐怕不服气才是真的。”
雨一直在下着，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这就像一个攻坚战，对方是攻城的，他们是守城的处于被动的一方。这个比较难受，不知道对方会什么时候给你来一出，法子可以多样化，而且他们也才四个而已，正面硬刚的就会疲于应付，再加上暗箭的话……
“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先避其锋芒，等事件过去后也就安全了。”芸娘提议。
“这也是个法子……”王德全颔首。
“这……”兰姑还有些不服，王德全是为人最小心，他都同意这样做，那就可能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于是她把那些不服气给咽了回去。
“你们都同意芸娘的提议？”陈锋环视三人问道。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微微颔首。
“那……看来也只好如此了。不过，对方当真真不顾家主这点血脉的话，怕是躲了躲不过的。”陈锋有些泄气的样子：“没当上帮主前，还会照顾一下帮内的舆论，一旦当上了帮主，谁还会留着小公子的命在？”
在上千年的历史里，这样的例子早被验证过千百回，政治就是这样不兼容。三人同时脸现忧色，以为是想到了绝好的法子，结果却是无处可躲。
“躲过了一时，能躲过了多久？再说，家主在这里经营了这么久，产业的总部也在这里，这才是我们的大本营，这是我们的主场。”
陈锋豁的站了起来，好像下了最后的决心，一字一顿：“我愿学陆秀夫。就算护不了小公子周全，大不了一死以谢家主的厚恩。”
陆秀夫南宋背着小皇帝跳海的那位，崖山海战后，兵败如山倒，导致十万军民跳海殉国。
三人也霍然起身，一脸的刚毅，神圣而且坚定。没有选择也是一种选择。既然逃避不了就只有正面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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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幢在城乡结合部地区的平房，还是传统的建筑风格，远远的看去就像是某个大家族的宗祠，但它少了宗祠屋脊上该有的装饰。
黑瓦白墙，给人感觉就是那么一清二楚，简单明了。这样的建筑是南方特有的风格，在烟雨中的它们更有一层朦胧的美。如水墨画一样富有诗意和韵味。
如若门前那条小河的石拱桥上，再坐着一个拿着油纸伞的民国学生服的学生，两条乌黑的小辫子，清澈无暇的眼神，白色的斜开襟布纽上衣，黑色的裙子，黑色的布鞋，白色及膝的长筒袜……这便是：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这样的房子和北方的四合院不同，简单的说，它只是三合院，由大厅挑着两个房间，两个房间再连接着两个小房间，这两个小房间就像是房子的两个伸出去的手。整个布局就是个“凹”字型。
沈炼，轻轻从大厅踱到了屋檐下，抬头仰望漫天飘下的雨珠如同羽箭一般笔直落下。他身后的两人落后他半步跟了过来，两个都是中年人，壮实的身板，若不是在沈炼面前表示恭敬，这样的人一拉出去也是一方豪强。
“听说，有人去试探过小公子了？”沈炼的声音有些低沉。
“嗯，是这样的。是黑衣组织的两个废材。”高一点的那人回答。
“哦？”沈炼好像来了兴趣：“竟然叫两个废材去试探？那主使的人打的是什么算盘？”
“这个……也许只是第一步吧。”另一个说道。
“呵呵，有计划，有步骤，这不像是他的风格吧。”沈炼笑了笑。两人没搭话，他们两都知道沈炼说的那个“他”是指霸刀。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沈炼和霸刀在争帮主之位。既然不是沈炼干的那八成就是霸道干的。
沈炼真的在争吗？不！连霸刀也以为沈炼在和他竞争。
但他们两人是知道的，沈炼当然也想当帮主，可沈炼的性格就是那样，高傲的连争都不去争，这时候如果有谁来跟他沈炼说：沈炼啊，你应该也去争取一下。沈炼完全有可能会宣布：他沈炼永远不会去当那个帮主。
有些人就是高傲的这么奇怪，甚至有些物极必反的样子。你叫我往东，我就偏往西——我凭什么就要听你的？？！！
沈炼高傲到不去争，但其实内心也想当帮主，这很矛盾。但在沈炼自己看来这并不矛盾，高傲的他觉得既然帮主不在了，那么他的身份和地位以及影响都摆在那儿，又有谁有那资格和他去争？一旦他自己动了争的念头，那么他也跟着落了下乘了。所以他有些“心安理得”的等着帮主的王冠会自动落到自己的头上，争什么争？费力气又掉价。
当然，除了霸刀，沈炼当初和霸刀处在同样的位置：左右护法。沈炼都觉得自己掉价。霸刀在他的眼里就像一把刀，杀人的刀，只懂得用刀的人怎么会用脑子？这么大一帮派可能用一把刀来维持？
想想，沈炼都觉得霸道太可笑了，一个连自己几斤几两都要别人给他过称的人，怎么会自大到来拿捏这么大一个盘口？
想到这，沈炼更加觉得对方真的太幼稚了，幼稚到自己和对方这样的货色站在同一个位置都有些拉低自己的智商。
“阿大，阿二，你们即刻去。”沈炼冷漠的脸颊有了些笑容：“那四个……家伙怕是应付不来的，不过你们在暗中就好，不到万不得已……”
“是，明白。”
沈炼瞧着两人消失在雨中的背影，沉吟道：“霸刀，霸刀，不会做出这没风格的事来，呵呵，看来水一搅浑，也许虾米什么的都要冒头了……”
他和霸刀一样，是金龙帮的顶梁柱，可他为人高傲冷漠，所以也兼任执法堂堂尊。平时油盐不进，铁面无私，执法无情，谁的情面也不给，因此也得罪了很多人，包括帮里的一些长老级别的人物。
“你错了。”随着小房间门开启，一个声音传了出来，走出来一个老头。
“哦？”沈炼微微皱了皱眉。因为他知道眼前这老头平时话少，但出言必中，他是帮里的长老之一，吕天平，说是长老，用现代的话来说只是顾问之类的职责，他们的影响力并不明显，更多的只是作为智囊团存在而已。
“那，真是霸刀干的？”沈炼知道吕天平话不多，所以干脆直接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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