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要坚强
卷帘神帝连对方的脸都未曾看清，已经被破军的白色杀生剑扎个透心凉。从天而降的杀神一样的男子冰冷的眸子扫视梅林军，看的他们心惊胆战，他经过望云神帝身边时，望云神帝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刺杀震慑心魂难以动弹。破军径直飘到卡卡面前。
“殿下！”他开口说，朝卡卡行礼，卡卡一时间成为梅林军注视的焦点。“光泽星的火凛军前来勤王。”
“光泽星？”漫饶黄惊讶地喊，“破军，你说服了光泽王？”
破军傲慢地一甩头，对漫饶黄置若罔闻。漫饶黄一时尴尬，转向卡卡。
“准确地说，是诱降。”卡卡说，“漫姐姐，这些梅林军怎样处置？”
漫饶黄心有余悸地望着身边这个所谓的顾问和智囊，她才猛然想起他身边那些奇人异士都不在身边，他派遣他们去了哪里？破军去了光泽星，那些魍魉他们呢？是否也去了其它星球？卡卡在下一盘大棋，一盘由他掌控全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棋局？她蓦地想起双子座传说中的玫瑰嗅血案，神秘谋士帮助池渊兵不血刃地拔除了血星族最大的补给站，杀死无数精英魔神，令血星族再不敢大规模踏足南天星座群。
双子座的精华还在身边流淌，给她力量，但是她现在却觉得如坠冰雪中，遍体生寒，这个男人，谈笑间令樯橹灰飞烟灭，实在太可怕了……直到卡卡连续的呼唤，漫饶黄才从失神中惊醒，她知道自己现在脸色很难看，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尽可能让声音显得平常：“你是元帅，梅林军当然全权由你做主。”
“这样的话——”卡卡闭起眼，冰冷地微笑，“那就——全部杀死。”
所有人惊骇地看着他，包括破军，他手微微一抖，然而很快他毫不犹豫地拿出号角，就要吹响。
“什么，全部杀死？等一下！”漫饶黄既震惊又愤怒，“卡卡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们都是我的同胞，他们都是白羊座！”
“然而现在他们是敌人。我绝不会浪费宝贵的粮食去收押这样一帮乌合之众，更不会释放他们徒增我将来取胜的阻碍。你既然已经让我全权做主，那么我就可以生杀予夺。”卡卡坚决地喊，“我是一个元帅，我要思考的是如何带领我的部下获得最终胜利，其余道德层面与我无关，哪怕千夫所指也无所谓，我要的从来都只是胜利！”
“我不同意！”
“现在是战场，我说了算！破军，执行命令！”
“谁敢乱动！”漫饶黄挥舞她的生死卷挡在梅林军面前，挡在破军面前，她美艳的脸上全是冰冷的杀气，盯着卡卡就像盯着一条毒蛇。形势剑拔弩张，梅林军们紧张地大气不敢出。七杀和欧若拉又惊讶又疑惑地注视卡卡，他们原地不动一言不发。
“漫饶黄！”卡卡愤怒地喊，“你可还记得刚才你命悬一线？你还记得你的近卫军死时的脸？你还记得这些人是怎样疯狂地想要你的命？”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错不在他们，他们都是我的同胞，我是未来星，我不会允许有人屠杀我的子民！我要解除你的职位！”
“你已经说了不算了。他们不值得你保护。”
“他们值得，每一个白羊座人，都值得，因为我是他们的未来星，我要带他们开创未来，而未来，是要活着的基础上。”
“那就要看你能为这些杂碎牺牲多少了，看看你这所谓的未来星能以多大的牺牲来完成救赎，救赎这些和你一样的笨蛋！”
卡卡的羞辱在神殿上回荡。漫饶黄冷冷地盯着卡卡：“你想怎样？”
卡卡朝她伸出手，邪邪冷笑：“把你的白羊座精华交给我，我就放了他们。”
漫饶黄震惊地瞪大双眼。卡卡：“把精华交给我，我来做你们的未来星。”
“不行！”梅林军里忽然有人狂怒地喊：“不能给他！他在亵渎我们白羊座，他这是赤裸裸的侮辱，我们宁愿死，也绝不要丢了白羊座的脸！”
“未来星大人，拒绝他！我们宁愿跟随你，也绝不要跟随他这个外人，那样我宁愿撞死！”
“杀了我吧！”
“不能给他！”
破军烦躁地一甩手：“吵死了！”杀生剑一挥，一个叫得最凶的梅林军被破军重重砍伤。漫饶黄急地喊：“住手！我给你！”
梅林军震惊。卡卡眯眼望着她愤恨不甘的表情：“你确定？那就叫出来吧。”
“我绝对不会原谅你，卡卡！早晚有一天我会把精华再重新夺回来！”漫饶黄的手按在额头，一束激烈的白光被她抽取，她疼得嘶声喊叫，那些白光就像她身体的一部分，被她生生地剥离。十二颗迷你公羊汇聚成一团白色的球，“拿去！”
卡卡手掌托着这球，就像托着白羊座的命运。
“遵守你的约定！”漫饶黄冷酷地说，“放了我的子民。”
卡卡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欧若拉终于忍不住要说话，却被七杀扯住阻止。
“我当然会放。”卡卡忽然捏住漫饶黄尖削的完美下颌，“我对他们已经没有兴趣了，相反我现在对你很有兴趣。”
“什么？”
“虽然你很蠢笨，不过姿色一流，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尝一下你。”
“你休想！”漫饶黄疯了一般扑上来恨不得撕碎卡卡，却被破军擒住。而底下的梅林军听见卡卡的宣言，刹那间沸腾爆炸开来。
“贼子，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敢碰我们未来星，我要把你千刀万剐！”
“你杀了我们吧，来吧，来杀了我们。”
“未来星大人，和他一战，不用顾忌我们。”
“未来星大人，是我们对不起你，我们连累了你，我们有罪，让我们去死。”
那些梅林军的愤怒一发不可收拾，他们重新拿起武器作势要冲破火凛军的包围，做困兽之斗。
“你们这些墙头草！”卡卡鄙夷地喊，“假惺惺地，谁会相信你们会效忠漫饶黄？你们都是涯扑阙的鹰犬而已。”
他们一起愤怒高喊：“未来星愿意为我们死，我们也愿意为她而战，杀死你这个狗贼！”
“你们确定要为她而战？可笑，只怕一转眼，涯扑阙的命令一到，你们又要取她性命。”
“只有未来星愿意救我们，我们只效忠未来星一人了！狗贼，尝尝我们白羊座的怒火！”
卡卡微微一笑，“那还真是遗憾，我可并不打算品尝你们的怒火。”他握着白羊座的精华推到漫饶黄面前，“漫姐姐，火凛军可也是白羊座，你的两支部下可只有你才能约束地住了。”
漫饶黄惊讶地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白羊座精华，“我的部下？你到底又在耍什么诡计？”
“无论什么诡计，我说过我的目的都只是为了胜利。现在，我胜了，你也胜了，以前和你离心离德的梅林军现在是你的专属军队了。当然，还有这白羊座的精华，现在物归原主。”
“你……你是故意的？”漫饶黄终于回过神，“你故意激怒他们？”
“我的激将法只是辅药，真正收服他们的，是你这个真正未来星的担当。漫姐姐，我已经为你铺好了所有的道路，只要你相信我，涯扑阙现在已经是一只短命的老鼠了。”卡卡把白羊座精华抛给漫饶黄，慵懒地伸伸懒腰，“走吧，破军，咱们暂且谢幕了。丢掉手里的号角吧，你以为还能指挥火凛军？”
“无所谓。”破军手一捏，号角被焚毁，他快步地追上卡卡，“今晚吃什么，有点饿了。”
“清蒸胡萝卜，红烧麋鹿肉，我下厨。”
“这个……我突然想起来光泽王有邀请我去赴宴，你就自己吃哈。”
“我做的饭有这么难吃吗？”
“你去问问绯阳。话说，趁着漫饶黄整军期间，你不去看一下绯阳吗？”
漫饶黄神情复杂地吸收白羊座的精华，力量重回体内，可是她依旧觉得浑身凉意。
七杀微笑地注视卡卡和破军离去的背影，脸上是捉摸不定的思索，撞见漫饶黄的目光时，他只是礼貌性地点点头，然后傲慢地离开。
……
啊，圣彼得小学，我还从未入学过呢。卡卡想，他应该算是没有管教的不良少年吧。
一年二班，在哪里呢？
“哎呀，你长没长眼？”
卡卡的眼睛只专注在一排排教室的门牌上，冷不丁听见一个女人的痛呼声，原来他撞倒了一个女人，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白纸，似是试卷。这个女人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瓜子脸，青春活泼的样子，捧着试卷，也许是个老师。她的青春形象的确很适合培育小学生。
绯阳……卡卡有些心急，不理会她，依旧寻找一年二班。
“喂，说你呢，有没有素质，撞倒了人也不道歉。”那女老师利索地从地上爬起来，不满地指着卡卡，“起码的礼貌都没有吗？”
卡卡朝她微一颔首，算是道歉，留下她在风中凌乱。在一片繁华掩映的阴凉下，卡卡终于看见一年二班的字眼，他迫不及待地小跑过去，在一张张稚嫩的脸上寻找绯阳。
绯阳……
绯阳坐在最后一排的座位上，她盯着窗外，冷酷的小脸漠无表情，神游太虚一般，任由讲台上的老师滔滔不绝地和其他学生互动提问。她的座位和其他人远远隔开，就像特立独行似的被孤立。
“绯阳同学，请你告诉老师，葫芦酒仙的用法。”
所有学生都看向她，有些窃窃私语和私笑。绯阳清冷地扫过这些人，随即低下头，低声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这是常识。”
有一个女生阴阳怪气地说：“老师，她是个傻子，她连饭盒怎么用都不知道呢。”
绯阳更加地低下头。那个女生挑衅地笑：“哼，死花瓶，长得好看有屁用，实在一个弱智，没有父母的野种。”
“你骂谁野种？”绯阳猛地一拍桌子，冲到她面前，啪地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那老师急了：“绯阳，你又打人！”可是绯阳已经和那女生扭打在一起，其他学生竟然帮助那女生，一起用力把绯阳推得一直后退摔在地上。她清冷的眸子里弥漫起水雾，忽然抬起手指对准那女生，手指尖隐隐有绿色的光在冒出。
“击杀咒！绯阳，不可以！”老师惊慌地挡在女生前面，那女生早已吓得面无人色。
“你去死！支离破碎术！”绯阳大喊着，绿色嘭地射出。老师凝聚出水盾，挡住了这一击杀咒，她阴沉着脸：“绯阳，你的行为太恶劣了，校长早警告过你，不得用击杀咒，你想被开除吗？”
“我的叔叔教育我，决不能忍气吞声，谁欺负了我我就要欺负回去！”
“那你也不能这么凶残！”
那个女生有老师撑腰，胆子立刻又大起来：“老师，她是傻子，她根本就是个野蛮的废物，整天就知道叔叔叔叔地喊，难道你是你叔叔生的？是你妈妈偷了你叔叔生的野种？”
绯阳通红了眼，眼泪在打转：“你敢骂我妈妈？”
有其他的学生附和地喊：“那你就把你父母叫出来，我们就承认你不是野种。”
绯阳终于流出了泪，她猛地推开她这些所谓的同学，冲出教室。卡卡躲在阴影里，心里一阵撕裂的疼痛，听见有个熟悉的声音喊：“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吵？”
“白鸥老师，你来的正好，绯阳这孩子又放击杀咒了，你这个班主任要好好管管。”
白鸥闻言，苦恼地拍拍额头，冷不丁看见卡卡，一愣。
这个老师，不就是刚刚才被他撞倒的那一位吗？原来她是绯阳的班主任。想起来真是失职，他作为绯阳的监护人，连绯阳的班主任都未曾见过。他望了望一路小跑躲起来的绯阳，抬脚走向白鸥，朝她伸出手：“我是绯阳的监护人。”
白鸥愕然，这还真是……没有礼貌，连你好都不舍得说。而卡卡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转头看向那个被打的女生脸上的巴掌印，冷笑：“打得好，应该再打重一点。”
那女生被卡卡浑身的凉气吓得躲到白鸥身后哇地大哭，白鸥更加头疼。
办公室里。
“绯阳这学生实在太难教。”白鸥大吐苦水，“圣彼得小学一年级有大约六百个学生，而她几乎跟一半的学生都动手打过架，简直是个小恶魔。”
卡卡嘴唇上翘：“哦，是吗？不错。”
白鸥惊讶地注视他，脸色立刻阴沉，“这位家长，你的教育方式一直都是崇尚暴力吗？难道绯阳好战的暴力倾向是出自你手？”
“我并不认为自卫等同于暴力。”
白鸥一脸地严肃：“我必须警告你，绯阳现在有非常严重的自闭症。”
“自闭？”卡卡沉下脸，“你说绯阳自闭？”
“入学两个月以来，她有两个极其明显地弱点。第一个就是不懂常识，她用野草去喂白鸽，去喝湖里不干净的咸水，甚至去吃蓝墨水……她的常识等同于零，所有学生都笑话她是八岁的弱智。第二个弱点就是胆小，一只小猫都曾吓得她大哭大叫，她害怕和同学交谈，所有学生都轻视她，不和她玩。这两个弱点直接导致了她变得孤僻，非常孤僻，不和任何人交谈，一个人发呆，不听讲。为了不被人欺负，她用冷酷伪装自己，变成一个刺猬一样，一言不合就要对人拳脚相加，不知道是谁居然教了她击杀咒，她曾经差一点用支离破碎术杀死了丹蓉儿，就是今天和绯阳打架的那女生。这种行为是病态的，她现在孤僻，自闭，将来就会久而久之地发展成抑郁，她的人生就完了。”
“那你们老师就束手无策吗？”卡卡逼近白鸥，几乎贴上了她的鼻子，“那我要你们这些老师何用？”
白鸥被卡卡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坏了，“别，你想干什么……”
窗外忽然传来呼喊和惊叫。白鸥急忙说：“肯定又是绯阳和丹蓉儿。”
卡卡飞快地冲出去，看到绯阳和丹蓉儿被一圈圈的人围住，两人扭打在一起。
“你敢打我？你这个野种！”丹蓉儿一边抓绯阳的脸一边骂，“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白鸥用力分开她们，严厉地批评：“不许打架！”
忽然有一个声音傲慢地说：“谁敢欺负我孙女？”
“南天王！”白鸥失声喊，急忙弯腰行礼。卡卡远远地看见一男一女，嘴角上翘，呵，南天王和丹美瑞，有趣了，原来丹蓉儿是南天王的孙女。
南天王傲慢地高昂着头，看起来不可一世。丹蓉儿一看有南天王撑腰，胆气无限提升，指着绯阳：“爷爷，就是这个杂种，她天天打我。”
绯阳咬牙说：“天天打你？好，你再敢骂我杂种，我便天天打你！”
“小兔崽子！你还反了天不成？”丹美瑞忽然扬起手，不顾白鸥的惊呼声，抬手拍向绯阳：“我替你父母教育教育你这张破嘴——啊！”
她的手被人凌空抓住，当然是卡卡。卡卡猛力一捏，所有人听见骨骼碎裂的声音，丹美瑞惨叫着被卡卡一脚踢中腹部狼狈地摔在泥土上，污染了她雪白的长裙。
“叔叔！”绯阳惊喜地抱住卡卡的腿，她觉得再也不用怕了。
“你，是你！”丹美瑞认出了卡卡，“父亲，你要替我做主。”
南天王吃惊地看着卡卡，神色阴晴不定，嘴边的白须颤个不停。卡卡冷笑地望着南天王：“真是别来无恙啊，南天王，漫饶黄那里的伙食不和你胃口吗？”
“住口，别说了。”南天王大叫一声，然后近乎恐惧地躲闪卡卡的眼神。他是趁着看守不备逃出来的，担心被漫饶黄事后报复，才决定先带着全家躲起来暂避风头，却不想竟遇到这个一手促成他败局的可怕谋士。
丹美瑞怎甘心被卡卡打，她爬起来就冲到卡卡面前，“你这个低贱的——啊！”
卡卡啪地一巴掌甩在她右脸，打得她懵了，她发狂一样喊叫：“你这个——啊！”
又是啪地一声，她的左脸高高地肿起。白鸥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置信卡卡的暴力，那些学生早已吓得远远躲开。绯阳骄傲地喊：“他就是我叔叔！”
丹美瑞终于被打怕了，哭着躲到南天王身边：“父亲，他竟敢……治他死罪，我要他死！”
“好极了。”卡卡朝南天王走过去，一双紫色闪动的眼眸几乎贴近他，“本刁民得罪了南天王，就请南天王治我死罪好了，以下犯上意图叛乱这罪名如何？”
南天王浑身颤抖，卡卡的话就像是最深沉的讽刺让他后怕，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在月亮女神殿以激将法只言片语收服十万梅林军的恐怖景象，以及他身边带着的那个叫破军的魔头。他几乎是连拖带拽地带着不甘心的丹美瑞和丹蓉儿狼狈地逃出圣彼得小学。
“你好威武啊，叔叔。”绯阳一脸崇拜地抱着卡卡的大腿，“吓得他屁滚尿流。”
卡卡抚摸着绯阳的头发，那一丝一缕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敌人都是纸老虎，所以阳阳，我们不用怕任何人。”
“嗯，我知道了。”绯阳重重地点头，“我再也不会害怕和别人说话了。”
“是吗？那我带你去见真正的大场面，我的侄女，不能怕任何东西。”
当然卡卡的请假被白鸥严词拒绝。“什么？十天？不行，她还要上课，不能请假。”
当然白鸥的反对被卡卡直接过滤，无视白鸥又恼怒又无奈的矛盾表情，卡卡直接带着绯阳大摇大摆地走出校园，引得那些学生目瞪口呆。
月亮女神殿的梅林军和火凛军已经被漫饶黄整合归一，取名革命军，正在进行战前的磨合训练，近二十万大军铺天盖地地或空战或陆战，各种击杀咒马蜂一样铺满天空。
“叔叔……”绯阳胆怯地望着那些杀伐的士兵，每一次他们的吼叫都让绯阳小脸苍白身体一颤。三个月前她还是独居世外的隐士，除了妃妃从不曾见生人，而短短时间内她就被迫独立住在寄宿学校面对一张张陌生的脸孔，现在更是要直接面对浩浩荡荡的杀戮之风。她娇弱地紧紧抱着卡卡的腿。
“阳阳，你要坚强，要尽快学会面对比更浩大的场面，否则我怎么能放心？”
“为什么要尽快？为什么要说不放心？”绯阳忽然害怕地紧紧抓住卡卡的衣服，哭着喊，“难道你要丢下我？你要离开我？爸爸，不要抛弃我，不要——”
卡卡难过地抚摸她的脸，我怎么忍心抛弃你？可我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我不知道还能照顾你多久，我不知道我死后你会不会受人欺负。世界太可怕，我只能把你训练地坚强又无所畏惧。原谅我对你的严厉，绯阳，原谅我把你的时间一个月当一天用。
卡卡粗暴地推开柔弱的绯阳，拽着她的手，几乎是拖着她在烈烈雄风的演武场行进，绯阳哭得梨花带雨，被卡卡一瞪，立刻吓得轻声啜泣。那些士兵都奇怪地用余光瞟着被卡卡“虐待”的绯阳，咬牙切齿，仿佛在暗骂卡卡对小孩施虐，他们依然不会忘记卡卡曾经羞辱漫饶黄，卡卡简直就是魔鬼。然而他们绝不敢多嘴，魔鬼是可怕的，眼前这个尤其可怕。
“站在这里，不许跑，也不许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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