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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怪梦


梅笑寒喜欢上了饮酒,虽说古人所酿的酒度数都不是很高,却也是经不住海饮的。

        六大碗酒下肚,梅笑寒醉意绵绵,开始有些飘飘然。恍恍惚惚间便听到了一声声笛曲,这笛声恍如天外来音。

        拍了拍脑袋,梅笑寒觉得乱哄哄的,风沙瑟瑟吹着,凭直觉梅笑寒觉得这是一片荒凉野地。

        “怎么会到这里来?”

        被风沙胡乱吹着,梅笑寒有些凉意,一步踏下去一个深深的脚印,沙子几乎埋到了脚根。

        这是一片沙漠,看不到边际。月夜下,死一般寂静,唯有呼啸的风沙瑟瑟。

        此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匹枣红色大马,好奇心驱使着梅笑寒加快步伐,想要看个究竟。

        “哄...”

        浑厚而又有穿透力的一声天外来音回荡在荒野之地,掀起了阵阵回音,恍如佛音。

        枣红色大马不知是受到惊吓还是听到召唤,“踏踏踏”从远方朝梅笑寒跑来,月色之下恍如飘逸的影子。

        那笛声究竟从何处而来,让梅笑寒疑惑不解。枣红大马快到梅笑寒跟前时,“嗷”的一声停住了。

        此刻,酒已经化作汗顺着大腿和双臂流了下去,梅笑寒清醒了大半。

        枣红色大马跪地而伏,似乎在暗示梅笑寒上马,见梅笑寒迟迟不肯上马,枣红色大马又嗷嗷叫了一声。

        梅笑寒半醉半梦跨上枣红大马,双腿无意一蹬,枣红色大马便踏踏踏加速疾驰而去。

        行进了数十里,枣红色大马慢了下来。此刻,前方出现了一座类似道观的建筑,隐约中梅笑寒看到那道观木匾上写着“梦界”二字。

        下了马,梅笑寒也不管枣红大马,丢下马独自一人进了观。

        推开道观木门,“吱呀...”观内一道亮光刺的他睁不开眼。

        一个老者孤独扫着地,沙...沙...沙。

        “老师傅,这是什么地方?”

        “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你总算来了。”

        “你生前不是最爱来这里吗?”

        听罢老者的话,梅笑寒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不知老者为何说什么生前这样的话,说完这话,老者慢慢转过身来,脸上却无一点表情。

        “寒儿...”

        老者嘴角丝毫未动,却从腹中发出声音。

        梅笑寒一时竟有些泪眼婆娑,踉踉跄跄走上前去,老者却如一道黑影突闪随后便消失不见。

        梅笑寒揉了揉眼睛想看个仔细,却再也不见任何影子。壮着胆子继续往前。一片竹林出现在面前,竹子颜色都是紫色,根根粗壮如碗口。

        竹子下面有一凸起的小丘,梅笑寒走上前去,拂去上面的杂草,发现竟是一座坟,于是不自觉吓得后退好几步。

        月色之下,凸起的坟墓被杂草掩盖,似乎已经有不少年月,再仔细一看还有一块墓碑。

        “真是活见鬼!”

        咬了咬牙,梅笑寒拂去墓碑上的灰尘,细细辨认,见那墓碑之上写着:“梦界梅笑寒之墓”。

        看到墓碑上的字,梅笑寒顿时双眼爆红,一口鲜血喷射出来,鲜血溅落在墓碑上。

        同名同姓者并不足为奇,无论是古代还是今时,这都是一样的。可亲眼看到与自己同名同姓人的墓碑,这足以让一个人精神出现错乱,精神崩溃。

        顶住崩溃的内心,梅笑寒细看生卒年:“生与大宋大中祥符元年,卒于大宋天圣二年。”

        天圣二年,这正好是梅笑寒莫名其妙来到的时间。

        “难道这个人才是狗子口中的那个主人?”

        梅笑寒倒吸一口凉气,此刻内心无比凌乱。不由想道:“自己穿越而来,这个时空的梅笑寒去了哪里?若是死了,又立墓碑,狗子为何不怀疑自己?”

        梅笑寒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尘土,想要往回走。转到来时地方却不见了枣红大马,便四处寻摸,寻了一圈依旧不见枣红大马影子。

        梅笑寒不解摇头,正不知何去何从时,却见一个少年立在面前,仔细一看,这少年与自己颇为神似。

        未等梅笑寒开口,少年先开了口:“你不用害怕...想必你也不会害怕自己吧?”

        少年的问话,前后矛盾,令梅笑寒感觉莫名其妙。

        “世人都怕鬼,实际上人才是最可怕的,一个人心里有魔和鬼的画面,这比什么都可怕,我说的对吗?”

        “没做亏心事,是不会怕鬼的。”梅笑寒冷冰冰回答道。

        少年手里握着笛子,正是梅笑寒在竹林里看到的紫色竹子,这种神奇笛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你是人还是鬼?”

        梅笑寒还在四处寻找那匹枣红大马,他想尽快离开这,内心虽然有许多不安,但还是极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雨毫无征兆落了下来,淅淅沥沥,令梅笑寒感觉有些寒意,身体紧紧的蜷缩着。

        “这天气...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冷!”

        “那匹枣红大马去了哪里?刚才还在这里,现在怎么找不到了?”

        “失去的东西又怎么找的回来?”

        “你真这样认为?”

        梅笑寒蜷缩着脑袋,想要把脑袋埋进衣服里,使劲拉拽衣服,道:“我不明白你说的,一句话也不明白。”

        月色下,少年摇了摇头望向了远方。

        “远方很遥远,在你不知道远方有什么时,你是否敢舍弃一切,为了所谓的梦想而前行呢?”

        梅笑寒道:“你确定,像我这么悲催的人生真的和戏一样吗?

        梅笑寒这话不知是在问少年,还是问自己。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渐渐变成雪。起初只有星星点点,旋即便如鹅毛一般,劈天盖地落下来,没多久便盖住整个世界。

        而眼前那个少年,在雪中也越来越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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