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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黑店


从跃龙村到锦绣城一共有三十多里,而从锦绣城到开封府者有一千三百八十公里。

        从锦绣城到开封府要经过一座城市,这座城市就是现在赫赫有名的景德镇。

        景德是北宋第三任皇帝宋真宗的年号,宋真宗当了二十六年皇帝。也算是做了几件有影响道事情,比如历史上有名的澶渊之盟就是在真宗时期签订的。

        宋真宗还进行了中华帝国史上最后一次封禅,并把玉皇大帝确定为天庭之上至高无上神。

        封为“祭天”,禅为“祭地”,是古代帝王在太平盛世或天降祥瑞之时的祭祀天地的大型典礼。远古暨夏商周三代,已有封禅的传说。

        古人认为在群山之中泰山是最高,为“天下第一山”,因此人间的帝王应到最高的泰山去祭天帝,才算受命于天。

        在泰山上筑土为坛祭天,报天之功,称封;

        在泰山下梁父或云云等小山上辟场祭地,报地之功,称禅。

        这是古代帝王的最高大典,而且只有改朝换代、江山易主,或者在久乱之后,致使天下太平,才可以封禅天地,向天地报告重整乾坤的伟大功业,同时表示接受天命而治理人世。

        一路快马到了景德镇,于是便在景德镇稍做休息。

        这是一座以皇帝年号命名的城市,也是中国整个历史上唯一一座以皇帝年号命名的城市。

        景德镇从东汉末年开始便开始烧瓷,历史上的景德镇不但是官窑,而且是御窑。

        景德镇窑自唐代起即烧制青瓷,至北宋时以烧制青白瓷为主。其瓷釉色白而略带青味,这种白中泛青、青中见白的色釉,为景德镇窑的新创,其色调给人以清新爽快之感。青白瓷以光素者居多,亦间有刻花者。

        有些知识可以从书中看到,而有一些知识是书中没有的。当梅笑寒真正的进入到这座古城后才发现,有许多的东西是他所不了解的。

        那就是关于瓷器烧制过程的艰难,因为用柴火烧瓷再好的师傅成品率也只有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五十。

        这意味着至少有一半的瓷器最终会以烧制失败而告终。

        在一家瓷器店的门口,一个兜售瓷器的老板见梅笑寒气势不凡,便在其耳边小声道:“这位客官,我这里有给皇帝烧制的瓷器!”

        梅笑寒道:“小小一个瓷器店居然有如此大的口气!”

        实际上为皇帝烧瓷器一次要烧十件甚至更多,希望总会烧成一件送进皇宫。然而皇家的瓷器是不能流到民间的,只能就地打碎。

        就算是打碎还有规矩,必须要先用锐器在底部戳个洞,然后用钝器敲碎。

        经过如此多的程序,最终能够留存下来,并进入到民间,已经非常稀少了。

        梅笑寒只是路过景德镇,并未想过要多做停留,于是决定继续赶路。

        店老板见梅笑寒也无心购买瓷器,便道:“公子,莫非是不信我所说的话?”

        官窑普通人是不能随便用的,会有杀身之祸,梅笑寒并不想因此而惹事。

        此次出行除了想去繁华的开封府看一看,另外的目的就是去售卖自己所带来的东西。

        然而人生处处有意外,并不都是一帆风顺的。

        当梅笑寒抵达开封城外时,正是黎明时分,街上有些冷清,夜市早已经结束。

        没有体验到开封的夜市实在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但是这并没有多大关系,因为梅笑寒打算还要在开封多逗留几天!

        此刻,他眼前不远的地方就是这个国家最繁华的大都市,开封!

        梅笑寒一进入开封府,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一家上等客栈。

        “连升客栈!”

        与梅笑寒一同住进这家客栈的是一个胖子,确切的说是一个从外地来京的胖子。

        和梅笑寒一样,这个胖子也是第一次来到开封。

        两个人在客栈的酒楼会面了,相互客套的打了一声招呼,打完招呼之后两人便各自回了自己的客房。

        然而到了第二天便出事了。

        原来这个胖子是来开封参加官员选拔的,要参加官员选拔必须先要到吏部递交个人的履历和申请登记表。

        无论是官员还是平民,第一次来到开封都有着相同的经历,那就是对一切都一窍不通。

        这个候补官员,也是如此,当他住进这家客栈的晚上便发生了事情。

        这个胖子此前一直在尚书省门前不停的张望和徘徊,样子看起来很傻。

        连升客栈的伙计早就注意到他了,于是他们决定狠狠的敲诈这个胖子一笔。

        第二日,当梅笑寒醒来的时候发现了赤身裸体躺在地上的胖子,显得非常的惊讶。

        然而这个胖子实在是命大,原本已经被人用绳子勒晕过去了,却并没有死。

        当他苏醒过来以后,像疯子一般的冲出了门去,乱跑乱跳,虽然知道自己经被人给黑了,但现在逃命是最要紧的。

        天子脚下,本该是一派祥和和繁华,却藏着杀人越货之徒,实在是不可思议!

        宋朝的大都市,已经初具规模了,特别是开封府!

        宋朝的体制在很大的程度上面是宋随唐制,但是这并不代表它们的城市规划也是一模一样的。

        胖子的事情让梅笑寒心有余悸,他实在不敢想象,睡在一家黑客栈里面会遭遇到什么意外。

        一场虚惊之后,开封府派来了人对客栈进行了调查。

        梅笑寒所带来的物品都好好的保存着,并没有被居心不良的黑店伙计所发现。不然第二天,就有可能是一堆肉躺在那里!

        简单的吃了一点东西,梅笑寒准备找一个市场把所带的物品兜售出去,在黑店所发生的那一幕让他决定不再多做逗留。

        在一家店门口,梅笑寒与老板打了一声招呼,并掏出了一两银子,笑道:“我是一个从外地来的客商,不太懂规矩!所以想请教你几个问题!”

        见到了银子,老板自然是笑脸相迎,道:“小兄弟,不必客气,出门在外都不容易!”

        梅笑寒道:“我是从小地方来的,对于开封府不是很熟悉,因为急需用银子,故此想要找一个市集兜售一些自家的物品!”

        老板道:“你这可问对人了,要卖东西,找我准没错!”

        到了京城,自然是要好好的赏玩一番,否则就可惜了这千里迢迢白走这一遭。

        店老板虽然很客气,可却是看在银子的份上,不然也不会这么痛快。

        梅笑寒道:“不瞒你说,我确实是有一点东西想要出手!一时没有路子...”

        店老板诡异一笑道:“明白!明白...不过我这里的规矩,你恐怕不是很懂,作为中间人都是要收取一点好处费的!”

        梅笑寒道:“这个自然!”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一次性液体打火机。

        “咔咔咔...”

        火苗顺着打火机的卡槽蹿了上来,令店老板有些呆住了。这恐怕是他这一辈子见过的最新奇的东西了,一个长长方方的小铁块居然能够打出火来。

        “这太不可思议了!”

        店老板此刻的嘴巴张的大大的,久久的没有合上,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道:“怪哉!怪哉!”

        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取火方式,太快太方便了!

        梅笑寒旋即想到的便是如何应对老板的问话,不出意外店老板一定会问这东西的来历。

        果不其然,老板旋即便张口问道:“小兄弟,你这东西是哪里来的呢?”

        梅笑寒早就想到了店老板会这样问,道:“这是家父所留下的,因为现在遇到些困难不得不变卖一些东西!”

        店老板叹气道:“真是可惜了,如此神奇的东西若是能够知道制作方法,生产出来以后一定能够在市场上大卖!”

        梅笑寒道:“谁说不是,若不是呢!若不是因为生活实在困窘,家传的东西谁又愿意拿出来变卖!”

        店老板道:“小兄弟,你这东西若只是在市场上单卖,价格再高也不过百十两银子,若是能够...”

        店老板拱了拱手道:“若是能够往上面贡送,那价值就不一样了!”

        梅笑寒摇了摇头道:“你是说送给上面?”

        店老板道:“不错!太尉六十大寿,各地官员都在网罗奇珍异宝,急着往太尉那里送!”

        太尉是什么人,什么金银珠宝没有见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愁吃穿,富贵荣耀至极。

        “剑走偏锋,另辟蹊径!”

        越是独特少见的玩意,越能得到太尉的赏识。

        店老板道:“小兄弟,你还有什么新奇的东西,能否拿出来了让我一饱眼福?”

        “里面请!”店老板道:“小兄弟,可否借一步说话!”

        梅笑寒疑惑道:“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

        所谓人多眼杂,隔墙有耳,店老板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店老板道:“请小兄弟放心,我决不是那杀人越货之徒,我只是一个本份的生意人!”

        梅笑寒笑道:“你这话严重了,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店老板也算是一个见多识广的人,天子脚下,没有一个人是普通的。指不定哪一个布衣就和皇宫里的贵族沾亲带故,谁都不好惹!

        虽说开封府繁华至极,却也是鱼龙混杂。黑店的经历让梅笑寒心有余悸,自然也对这家店老板有所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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