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第四份合同
雷布衣启动帕萨特，玉儿坐在副驾驶。
玉儿穿着昨天买的新衣服，修长的腿在剪裁合适的时装里，显得更加的有魅惑性。
玉儿好奇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对一切新生的事物总是那么的欢快。
她的眼睛透明若水，让人看一样就觉得纯净。
帕萨特停在鬼怪书店旁边的停车位，玉儿下车来打开书店的大门。
“来吧！”
“好的，雷老板！”
坐在老板椅上，玉儿站在雷布衣身旁。雷布衣看着刘明，“说吧，要多少钱？”
面对雷布衣的单刀直入，刘明既觉得爽快，又觉得雷布衣有一双透视眼，看清了他的内心。
这个时候就不云山雾罩了。刘明坐在雷布衣面前，郑重地说，“我爸病了，急需做手术，需要大笔钱！”
“多少？”
“医生说前期预交费三万，但是肯定不够，我爸现在还昏迷不醒。我怕他出事，希望尽可能多筹钱！”
“十万够不够？”
雷布衣听刘明说了情况，说出了一个数字。
刘明明显没有想到雷布衣会这么爽快地说出十万，要知道他们认识还不到24小时。
“够了够了！如果有剩余，我还可以让我妈也再住几天院，她身上的老毛病还一直折磨着她。”
“那就十五万！我给你十五万！”
雷布衣直接说道。
“谢谢谢谢。”很明显，刘明没有想到有这么多钱，“雷老板，我给您打张借条，等我有钱了马上还您。”
“不用还。这笔钱你不用还！”玉儿开口了，对刘明微笑说道。
玉儿巧笑倩兮，一颦一笑勾魂摄魄。
刘明明显是懵了，“不用还？”
“对，用你身上等价的东西交换！”
“交换？”刘明彻底懵了，“我身上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啊！要是尚有一点办法，我就不会来求助雷老板了。”
“有！你身上有!”雷布衣一字一句说道。
“什么？”
“你的梦想，知识，爱情，亲情，友情，知觉，味觉，甚至肝肾脾胃都可以用来置换。”
“啊！”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交易，刘明显然是被吓到了。
满大街的典当行，要求典当的都是房子车子金银珠宝什么的，没想到这家鬼怪书店的老板要求典当的竟然是这些东西。
“那，要是我有钱了，可以换回来吗？”
“自愿公平的原则，等哪一天你有钱了，可以赎回。”
“不过，根据时间长短，我要收部分利息。”
“我懂。”
“你想一下，准备典当什么？”
刘明犹豫了。
“梦想不能典当，没了梦想，那和咸鱼有什么区别？虽然我只是一个下岗工人，还只是一个跑代驾的，我还是希望有一天我能够挣到足够多的钱，这样老婆孩子就不用再跟着我受苦了。”
“知识也不能够典当，我本来就没有读过大学，学的那点知识本来就少，要是典当了，就是彻头彻尾的文盲了。这个世界，文盲有什么用？谁还雇你？不行。”
“爱情？不能啊！巧巧爱我，我也爱她。生活本来就苦逼，要是再没了那点爱情，生活真的没有希望了。”
“亲情、友情都不能典当。”
“器官也不能典当。”
......
雷布衣静静地看着刘明，他似乎在做仔细考量，又似乎陷入了难以选择的困境中。
刘明脸上冷汗留下来，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原来自己竟然拥有了这么多东西。
以前怎么没有想到呢？
老是觉得自己没有钱，实在是太穷了，人穷志短，站在人前似乎矮了一截。
这个时候，刘明才发现自己拥有的每一样东西，都难以割舍。
“但是没有其他办法啊!爸还在医院躺着，必须要救他。”
雷布衣耐心地等着刘明做出选择。
“那个......雷老板，头发可以吗？”
“额。”雷布衣明显没有想到刘明会说出典当头发。
雷布衣脑海中闪出一段文字：
头发属于人体的一部分。现代人对头发很重视，满大街的发廊和美发屋都是做头发的。现代人每年会花上万的金钱做头发。这个男人的头发可以值一万，十五万就是十五年。
看完脑海中的文字，雷布衣说道：
“可以的。不过，你头上的头发要抵押十五年才值得上十五万。”
“可以。没问题！”很明显，刘明没有想到他的头发竟然可以值这么多钱，立马答应。
“头发要不要都无所谓。没什么大不了的。”
雷布衣拿出一份全新的合同放在刘明面前，“仔细看看。”
拿出老头儿留给他的那张卡，雷布衣交给玉儿，“取十五万。”
玉儿拿上卡出了鬼怪书店，很快，就用黑色塑料袋装了一袋崭新的新钞票回来，一摞一摞堆在刘明面前。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刘明呼吸加快，“都是我的？”
“对，只要你签名同意，这些钱都是你的了。”
“好，我签！”
刷刷刷
刘明签下自己的名字，雷布衣拿出合同后面的长针，在刘明指头上刺出一滴血，血滴在合同上，合同闪了一下金光。
“合同生效！”
雷布衣走到刘明身后，伸手在他头上一抹，一个透亮的光头出现在眼前。
似乎有一阵风吹过，头上一冷。
又似乎头轻了几斤，刘明下意识伸手一摸，头上一根头发都没有，连发茬都没了。
头发发根都从发囊中消失殆尽，刘明心里一紧，空落落的。
玉儿把桌上的一摞摞钱推到刘明眼前，“赶快拿走吧。你把还等着钱做手术！”
刘明马上被吸引住了，玉儿帮他把钱装入黑色塑料袋。
刘明连声道谢，双手握住塑料袋，跑出了鬼怪书店。
“他的样子好滑稽噢。”玉儿看着刘明跑出去的光秃秃的光脑壳，觉得有莫名的喜感。
雷布衣把合同拿在手里，看着刘明的签名，“这是第四份合同了。”
反身把合同放在身后的暗墙里。
~~~~~~
刘明冲进医院，赶紧交了三万的手术费。
张巧巧很震惊地看着刘明，“老公，你的头发呢？”
在来医院的路上，刘明在路边摊买了一个黑色的鸭舌帽戴在头上，但是两鬓并遮不住。
妻子张巧巧走过来一把扯下刘明的帽子，那个闪着光泽的光脑袋在医院走廊的灯光下更加的熠熠生辉。
“没事！头发嘛，全是烦恼丝，不要也罢！你看，媳妇儿，我们有钱了。”
刘明把张巧巧拉在一旁，侧着身子，打开黑色塑料袋，一摞一摞的崭新大钞展现在眼前。
张巧巧惊呼，“老公，你......你千万不要干傻事！”
“老婆，你放心，我不会做犯法的事！”
交了手术费的刘明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椅子上，顿时轻松下来。
“有钱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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