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回应

　　“这封信，你替我交给夫人。”朱利安将一卷羊皮纸交到乔里的手上，“你跟她说，等过些时候……我就去阿颇顿城……见她。”

　　他思忖再三，还是决定先不急着去接回自己的妻子。

　　要去的话，一来一回要花上将近十天的时间。虽然这里有希拉院长坐镇，但是自己离开得太久的话，终究放心不下。冬天就要来了，领地上还有许多事情要他安排。

　　而且，按照某种逻辑，如果自己太上紧的话，恐怕会助长那个女人的嚣张气焰，不利于将来的工作开展。比较稳妥的办法，还是让乔里再跑一趟，看看风头再说。

　　反正已经分开这么久了，也不在乎这半个来月。不管怎么说，尽量要赶在索总和父亲他们回来之前，将自己的麻烦老婆搞定。

　　“是！大人。”乔里哪里知道大人有这么多的鬼心思，双手接过书信，珍而重之地放入怀中。

　　“除了瑞格之外，我再派两个人陪你去。”朱利安说道，“你把派克留在阿颇顿城继续打听消息，这样做固然很好，但你一个人孤身回来，实在是太冒险了。”

　　乔里笑道：“没事的，这条路我都走过很多次了。”见朱利安神色不愉，他随即反应过来，“对不起。小人的这条性命倒没什么，误了您和夫人……是我冒失了。”

　　“对我来说，你的小命也很要紧。”朱利安笑了笑，“路上小心点。”

　　“是！大人！”乔里挺直了胸膛，高声应道。

　　他又压低了声音，“不过，我听说山楂城堡那边，被索姆亚当爵士屠杀的乱民实在是太多了，而如今科比特男爵手下人力有限，以至于那许多的尸体，直到现在都没有全部掩埋。”

　　朱利安点了点头。这个事情他也听说了。

　　“现在四处都有传言，说是索姆亚当爵士杀孽太重，那数以千计的冤魂萦绕不散，势必会给当地带来巨大的灾难。”乔里偷偷看了看朱利安的脸色，“说不定，还会引来些什么邪恶的存在……”

　　朱利安心中一动，大是懊恼——这样的传言，居然不是由自己去制造和散播出来的，实在是失策失职。

　　“嗯，你去的时候，就绕开科比特男爵的领地好了。反正我也不着急。”他对乔里说道。

　　乔里走后，一直守在旁边的萧文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萧文看了看外面明媚的阳光，“虽然快入冬了，但是这段时间温度一直很高，我们不得不小心。”

　　“要不然好不容易才聚集的人口，因为瘟疫而去掉一大半，可就糟糕了。”朱利安说道，“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萧文面无表情地说道：“当然有办法了。碍于这个世界的落后，就算做不到万无一失，预防大规模蔓延，总是没有问题的。问题只在于，这种大出风头的事情，和我现在的身份有些矛盾。”

　　“这种事情就交给我好了。”朱利安说完这句话，便出了门，来到了院子里的礼拜堂……

　　“费舍尔牧师。”朱利安用眼神将几个正在埋头祷告的家伙赶了出去，然后直截了当地跟老牧师说道，“最近，有关于山楂城堡的传言，您听说过吗？”

　　“当然听说了！”老牧师义愤填膺，花白的胡子头都竖了起来，“那些乱民在开始的时候，虽说是遭受到了残酷的压榨，但是可以向索姆亚当爵士，也可以向罗格尔神父申述啊。怎么可以质疑吾主的安排，无视上下尊卑，胆敢将科比特男爵逐出城堡，自行盘踞呢？甚至……甚至连当地的奥特牧师，都遭了他们的毒手……

　　“此等行径，背弃了吾主的荣光，简直是将灵魂奉献给了恶魔。索姆亚当爵士杀得好！还什么冤魂不散？他们那肮脏的灵魂活该给恶魔捉了去，堕落地狱被烈火永远烧灼！”

　　看着费舍尔牧师那咬牙切齿的样子，朱利安心下骇异——这还是那个慈祥的老牧师吗？该不是被哪个路过的恶魔给附体了吧！

　　“至于说到会引来什么邪恶的存在，呵呵。”费舍尔含笑看着朱利安，神态是那样的慈祥，“真的引来了，反倒好了。您可是有着吾主的眷顾，难道不正好趁这机会，再次在世人面前证明您的实力吗？何况，还有希拉嬷嬷在此坐镇呢。就算是罗格尔神父，也是那邪恶存在通向此处的一道屏障，我完全不理解您有什么可担心的。”

　　朱利安对这个老家伙是真的无语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听从来自内心的呼唤。如果不介意的话，您能先出去一下吗？”

　　“啊！难道说……”老牧师激动了，“您感受到了吾主的召唤？”

　　听到这么不吉利的话，朱利安的脸色便是一沉。费舍尔兀自不觉，还在那继续抒情，“难道说，吾主又有将给您新的启示了？”

　　“我走，我走就是了。”他觉得自己已经得到了答案，飞快地跑了出去，将礼拜堂让给了朱利安，当然不忘将大门从外面关上。自己守在门外，任谁也不许靠近半步。

　　看着空荡荡的礼拜堂，朱利安长长舒了一口气。他在神像前的蒲团上，盘腿坐了下来，将胳膊搭在桌案上，脑袋靠在胳膊上，很快就睡着了……

　　朱利安爵士再次与吾主建立了联系的事情，立刻就传了开来。周围的人纷纷聚集到了礼拜堂的门前。在费舍尔牧师的严厉警告下，谁也不敢出声，生怕惊扰到了朱利安，甚至冒犯到了吾主。

　　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期待而又忐忑的看着礼拜堂的大门，等候着朱利安出来。

　　到后来，城堡内外聚集了好几百人，从村里巡视归来的希拉嬷嬷，都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能从外面挤进来。

　　得知朱利安正在进行的壮举之后，纵然是她老人家，也不由得心头狂跳，当时就想凝聚精神，听听朱利安在里面究竟搞了什么名堂。

　　可是……希拉心下惶恐，万一吾主的神识真的降临了，自己这么做可不就成了天大的亵渎么？

　　就在人们的企盼和不安之中，礼拜堂的门忽然从里面被打开了，朱利安精神饱满地走了出来——连日的操劳，能够偷个小懒，大白天的打打瞌睡，真是太爽了。

　　“对于我的虔诚祈祷，至高无上的吾主给以了回应。”他笑容满面，对人们这样说道。

　　所有人都跪了下来，齐声颂道：“赞美吾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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