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拂晓

　　“阿鬼，去查查那少年。”

　　“少主！”不知何时，凤朝安已经站在冥枭二人身后，此刻突然说话，倒是吓了他们一下，同时冥枭也心惊于少主的实力，自己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到！

　　“是，少主！”说完，鬼草缓缓退到一侧的阴暗处，等众人仔细看去，却已经失去了鬼草的身影。

　　刚从屋子内出来的石头看着鬼草消失在众人视线内，笑着说：“阿鬼的隐匿之术越来越厉害了。

　　不过，我觉得那个少年应该不会知道小姐的身份，毕竟，当年小姐出生时并未昭告天下。而且...”说到这里，石头却突然沉默下来。

　　“有什么话就说吧。”

　　“唉，少主，这是您的家事，我本不该插嘴的。”

　　“你们都是我的家人，火儿也是你们的妹妹。我想，你也不愿看到她受到伤害吧！”

　　石头心中一阵暖流，但是却没有流露表面：“少主，您是太关心火儿小姐了。如我刚才所说，这天下知道凤家有位小姐的人本来就少，况且以火儿小姐的身份及天赋，刚才那个少年即使是皇普家族嫡系传人，他如果事先知道小姐的身份，怕是也不敢像刚才那样做——对方刚才的那份自然，并非刻意而为。所以我断定他并不知道火儿小姐的身份。

　　而对火儿小姐来说，在身份暴露之前，能结交一些朋友，或者经历一些以后或许不可能再经历的事，并非坏事。

　　尤其是您如果要认真对待这次比试，那么万一...”石头并没有说下去，只是看着凤朝安。

　　凤朝安静静的听着，听到最后，凤朝安笑着说：“你总能明白我的心思。”然后转过头走到栏杆前，抬头看着月亮，喃喃道：“火儿。”然后沉默下来。

　　而冥枭千柔疑惑的看着石头，不明白他又猜到了少主什么心思。石头并没有吱声，只是静静的站在凤朝安身后。

　　一时间，繁星闪烁，寂寥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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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神历九九九三年第一百七十天。

　　拂晓之刻。黑暗之森某处。

　　“静儿，你说，你要去兽域！！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兽域在大陆西北，而我们在大陆东北，你去那里，是要横穿整个大陆！不行，我不同意，我坚决不同意。”一个妇人的声音突然突然在幽静的密林中响起，语气中夹杂着些许气急。

　　“况且，最近我从翼人族那里得来消息，兽域出现高阶武者留下的洞府秘境。现在的兽域鱼龙混杂，稍有不慎就会陷入绝境，万劫不复啊。”

　　恰逢来此做客的木铁不曾想到遇到这样的事，赶紧劝说：“大嫂莫生气，静儿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她从小就懂事，从没让你和大哥操心过，比我家那混小子不知好多少倍。

　　大嫂你也知道，静儿得到老祖宗的传承，预知未来的能力......”说到这里，木铁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看向一直沉默的木森：“大哥！？”

　　从刚才木静说出要去兽域时一直阴沉着脸沉默不语的木森，此刻却长舒一口气：“从那天起，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说到这里，又突然沉默下来，似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对此事知之甚详的木欣终于止不住泪崩，但是她很快擦去眼泪，却又止不住的再次留下来，几番擦拭后，终于放弃。

　　“你看到他了？”沉默良久，木森再次开口。

　　木静没有立刻开口，脸色变得微红。待得红色褪去，才开口：“是啊。”

　　“时候到了？”

　　“嗯。”

　　“我神木族身上有其他各族都觊觎的东西，凡与我族接触的外人大多都不怀好意，所以历来与外族发生感情的族人莫不以悲剧收场，以至于后来族中长辈强行立下族规：不得与外族通婚！违者废除神木族血脉天赋，赶出神木族，任其自生自灭。

　　虽然这个预测并不一定......”木森顿了顿，继续道，“但是如果，如果那个少年真能决定我神木族未来，那你知道这么做，才会最可靠吗？”

　　“我明白。哪怕背负骂名，脱离神木族！这就是我的命吧。”木静微笑着说，目光坚定。

　　旁边的美妇人终于哭出声来，上前将木静拥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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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拂晓之刻。通天城外，西侧悬空碑处，静静地站着两个少年。

　　满天繁星已渐渐隐去。每当仰望星空，凤朝安总会怀念偶尔梦中才会出现的那一轮明月。望着头顶星空，陌生而又熟悉，凤朝安的思绪一时不知飘向何处。

　　鬼草静静地站在凤朝安身后。这十年，要说对凤朝安最了解的，莫过于鬼草了，而作为凤朝安的第一个血誓追随者，由于鬼草的性格脾气，也让他成为凤朝安最为信任的人，很多秘密也没有刻意隐瞒，比如说，能同时炼化火木双属性元力，比如说，炼气炼体兼修，比如说，正负在其身后的“打狗棍”的种种神奇，可以说，除了母亲龙若雪、灰色天地元气和自己前世的秘密外，基本没有什么瞒着鬼草。这些秘密，既让鬼草感动于自家少主对自己的信任，同时又惊心于少主的实力。在他心中，自家少主才是这一届最有天赋最妖孽的人，而将来，也必将成为这个时代的至尊人物。

　　“少主，石头可能知道了一些关于您的秘密。”沉默许久，鬼草最终还是开口，把这个事告诉了凤朝安。

　　“我知道。”大段时间的寂静之后，“阿鬼啊，我以前之所以没有告诉他们，是因为我们都还小，我怕他们不知轻重，说漏了嘴。

　　现在不一样了，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们也知道。

　　呵呵，其实当初也没打算告诉你的，只是你小子耳朵太灵了！所以后来索性就不再瞒着你了。这些年，我也曾留下蛛丝马迹给他们三个，就是希望他们能慢慢知道些事，只是这些痕迹大多没过多久就被你抹去了。”

　　“少主。”鬼草一愣，随即一脸自责，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站在凤朝安身后，手一会儿放前边，一会儿背到身后。

　　凤朝安回过身，拍了拍鬼草的肩膀：“不，你做的很好。我这一身的秘密如果被世人所知，会造成什么后果我自己都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很肯定，会有很多人不愿看到我成长起来。

　　这些年，我能守住秘密，有你一半的功劳！我很感激。”

　　鬼草努力压住自己的情绪，开口后才发现嗓音有些沙哑：“这都是鬼草应该做的。”

　　凤朝安没再说什么，再次拍了拍鬼草的肩膀。

　　转过身，继续看着前方，等待着将要出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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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鬼啊，黄泉之河，你了解吗？”

　　“传说中最神秘的两条大河之一，代表着乱世与死亡的黄泉之河？

　　少主，关于黄泉之河，确实有着诸多神奇传说，比如‘一饮黄泉水，脱离生死路’之说，又如‘误入黄泉河，从此黄泉鬼’......上古流传下来有关黄泉之河的传说太多了，但这些传说都太......太有神话色彩，太假。

　　不知少主为何？”

　　“这些年除了睡觉、修炼，其他时间我喜欢读一些野史杂集，一些与功法秘籍无关的书。呵呵，这点倒和小杰一样，也因为这样，我们的关系倒还可以。

　　关于黄泉之河，我曾看到一本与之有关的古书。里面的内容我也曾和小杰讨论过，我们得出的结论是：内容可信度在八成之上。”

　　说到这里，凤朝安回过头，认真的看着鬼草：“里边有一段描述是这样的：四神历二三一五年，石族面临灭族之灾，恰逢此时，石族族长机缘巧合之下救了当时朱雀圣地传人一命，朱雀族为报答石族，召集了四圣地所有力量，破封出山，寻得了黄泉之河，利用黄泉之水，改变了石族只能以紫黑水晶矿石孕育后代的传承方式，而是任何矿石皆可孕育后代，而且孕育后代的代价也不再是孕育者全部的生命，而是仅消耗其一半生命力，并且消耗的生命力在五年之内可再补回来。”

　　随着凤朝安的陈述，鬼草越来越激动，最后浑身都在颤抖。待凤朝安说完后，迫不及待的问道：“少主？！......”但是开口后，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该问些什么。

　　“放心，我已经传话给家里，一个月左右之后就会有回信。”凤朝安回过头安慰鬼草：“如果等不及的话，挑战赛结束了，我们就去趟石族！”

　　沉默良久，待情绪平复下来之后，鬼草只是轻轻说了句：“多谢少主！”

　　凤朝安没再说什么，只是摆了摆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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