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篇·第九章 左膀
“怎么，不敢上来？废物！”
凤朝安握了握双拳，没有动静。
“也是，像你这样的废物，只能如蝼蚁般苟活于世，从生到死，命不由己。让我来告诉你，你这一生的命运轨迹吧！从小有自己的父兄保护着，靠着运气来到这里，混够二十年，然后被武院驱逐。回到自己的族地，运气好的话，了此一生，运气不好了，如蝼蚁般被人捏死。
废物，就该有废物的命运，这就是废物该有的命运。”
“嘭！”中央擂台上，隐藏实力的凤朝阳虽能勉强招架住司空见的全力攻击，却是一直处于下风。
“嘿嘿......”半晌的沉默后，凤朝安突然笑了起来，抬起头，双目中竟有一丝狰狞：“我说大哥，这样的事，可真让人恼火啊。”
“呸！”凤朝阳再一次被逼退，将口中淤血吐出，盯着司空见，心中尽是憋屈，脸上邪笑着回道：“是让人恼火！”
“老头子不是说过吗，暴露身份也无所谓。”
凤朝阳一愣，扭头看向自己弟弟，却看到后者抬头盯着司空贯，双腿微曲：“命运？”
“你在看哪里？”司空见冷哼一声，朝着凤朝阳攻去，只是半途中，却突然停下，看着原本覆盖凤朝阳全身的火焰突然改变，外焰裹上了一层神秘妖艳的紫色。
“朱雀炎！”
另一边，凤朝安骤然弹起，握紧燃起朱雀炎的右拳：“我命...”朝着司空贯门面挥去：“由我...”与目瞪口呆，仓皇出拳迎击的司空贯相撞：“不由天！”
凤朝阳扭头看向了这边。擂台下的王凯陡然睁开昏睡的双眼，眼中精芒乍现。
“咻！”
不知为何，凤朝安身后的“打狗棍”，却突然自行从背后飞出，穿过司空贯眉心，透体而过！“打狗棍”在司空贯背后绕了一个圈，又飞回凤朝安手中，上面未沾一丝血肉。
凤朝安惊疑的看着手中的铁棍。中央擂台上，凤朝阳同样看向凤朝安手中之物，猜测着那是否就是父亲所说过的那件灵器，果然威力非凡！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却不去，也不敢去阻止的司空见，脸上尽是惊恐之色。擂台之下，王凯却尽是震惊之色，不断的扭着头，不明所以的四处张望。
画面戛然而止，定格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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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当年，先是王凯独自走出挑战室，下一刻，几位院长同时出现，与王凯沟通后，强行要求众人散去。自那之后，众武者就在没看到司空兄弟二人。
不久之后，通天武院就宣布，司空见、司空贯兄弟自主退出通天武院。众武者震惊之余，纷纷猜测拓跋兄弟的真实实力，以及，他们与龙家的关系。但是有一点，从那之后，即使再看不起凤朝安，也再没人当面找其麻烦。
不过，当初的石头却有不同的想法。三年的相处，他太熟悉凤家兄弟了，在别人纷纷羡慕他们傍上龙家这条大船时，石头却被自己心中的猜测吓到了。最终，他凭着自己心中推测的结果，赌了一把，发下血誓，追随凤朝安！
而最终的事实，证明了他心中所想......
所以从那时起，一直到不久之前，对于当年司空兄弟的事，石头非常确信：背后有一只手，一直掩盖着当年那人人都猜得到的真相，而那只手，不是龙家，而是凤家！
不过现在，石头又不这么认为了......
“雷光前辈要我守护的人，就是少主？”
“这些年，我一直在关注着你们，时刻改变着你们的命运，让你们聚在一起，一步步走到今天，来到这里。”雷光没有理会石头逐渐瞪大的双眼，继续说道：“他已经隐约察觉到，他过去的命运一直被人安排，所以这些年一直在试图抗争。
不过，快了……很快……”
雷光突然沉默下来，仿佛陷入了沉思。半晌，才摇了摇头：“老了，也变得啰哩啰嗦了。我想说的，你想知道的，都在这里了！”说完，朝着石头伸出右手食指。
石头不受自己控制的漂浮起来，朝着虚影男子的指尖飞去。
“有些事，目前还不能让你们知道，只是，我没有时间了.......这一切，就封印在你的识海深处，直到解封的那一天。”
“啊！”指尖接触到额头那一刻，无数画面，无数话语被硬塞进大脑，石头惨叫数声，最终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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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之间本是一片混沌，直至某日，混沌中突然出现了三条河流。于是，无尽的混沌之气开始绕着三条河流衍变。
足有半数的混沌之气朝着混沌空间最中央处，凝聚成一个巨型球状体——混沌主世界的雏形。这里也是三大河流唯一汇聚之处......
三大河流中，有一条充满了生机。这条河流逐渐分出无数支流，混沌空间中的剩余混沌之气慢慢朝着每个支流处汇聚，逐渐演变成类似于混沌主世界的微型世界。
最先汇聚而成的微型世界共有八十一个，这八十一个微型世界即为现世大千世界的雏形。大千世界的演变形成，又用去一半混沌之气。
之后，第二批无数个微型世界成型。这次数量虽多如繁星，世界的规模、稳定程度、天地元气的数量及质量都远不及之前的八十一个——甚至有无数的单属性世界！因此，后世将这一次成型的无数世界成为中千世界。中千世界的演变形成，又用去一半混沌之气。
在这期间，混沌主世界中孕育出了八个惊天生灵，他们每个都拥有混沌神体，不死不灭，有着通天彻地之能。他们为了得到混沌世界的统治权，争斗不休，直到那场被后世称之为灭世之战的发生。那一战，打得天昏地暗，最终竟将混沌主世界打得碎为九块！
八位看着家乡的惨景，终于罢手休战，第一次坐下来，以商谈的方式进行交流。最终决定，合力重新凝聚混沌主世界（在此过程中，天道成熟，衍化镇河之碑镇通天之河，衍化黄泉法则渡世间灵魂，唯独轮回之河超脱天道束缚），然后全部退出主世界，并发下誓言：真身永不回主世界——重新凝聚之后的主世界已经承受不住他们完全成熟的混沌不灭神体。
只是，在重新凝聚主世界的过程中，他们竟意外发现，又出现一个未成熟的混沌不灭神体——只是这个神体还未诞生灵智，主世界就被他们打碎，而重新凝聚的主世界只够维系自身不破碎，已无力支撑这个神体再孕育出灵智。最终，那八位拥有通天之能的生灵，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最小的兄弟身上的生机一点点断绝......
八位最终黯然离去，各奔一方，隐居于大千世界内。至于他们的小兄弟，则被他们葬在了主世界中三河汇聚之处......
往后的无尽岁月中，八位闲来无事，在各自的领域内创造生灵，利用混沌空间中所剩不多的混沌之气于通天之河河畔创造世界——他们随手所创的无数世界，以及那个时期自然形成的小世界，即为现世的小千世界。
而原本的混沌世界由于混沌之气的缺失，变得极不稳定，极为危险，虽然看起来极为美丽。与此同时，成型稳定的三千世界中出现的大量生灵在他们八位的教导下开始吞纳天地间混沌之气所演化出的天地元气。随着混沌之气的减少，混沌空间几近变为虚无空间，支撑天地运转的天道越来越不稳定，直至第一个神体收割纪的到来......
第一次神体收割纪，众神级强者无人幸免，唯独他们八位——毕竟，他们与天道同根同源，同时孕育演化，同时成熟完善，他们改变不了天道，天道也奈何不了他们……
接下来，不断有画面出现在石头的识海中，继而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着......
一直到了王衡的出现，转世为凤朝安，逐渐长大，遇见冥枭、千柔、鬼草、石头自己——以别人的视野看到自己，一种很奇特的感觉......
凤朝安跃起时，隐藏于虚中之中的雷光虚指其背后的“打狗棍”......司空贯身殒！画面再次消失......
终于，不再有画面出现，而石头识海中也仅剩下一个重复着的声音：守护……轮回……守护……
这个声音如同一个种子，深埋石头脑海深处，只待时机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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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石头！”
“嗯......”意识渐渐清晰，睁开眼，看到了冰雪，龙青木，萧四等人关切的目光，石头依旧一副呆滞的表情，摇了摇头。
“石头小兄弟，你还好吧？”
“没事，只是，只是不小心睡着了，做了一个很长，很奇怪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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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虚空，静寂无声，某一刻，突然传来一声叹息：“唉......我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些了。希望他们作为你的左膀右臂，能助你成功......希望，你莫要步入我的后尘......
命数！命数。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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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世界之大千世界，最古老，最靠近混沌主世界的雷光神界。原本平静的世界突然出现一丝异样的氛围，整个空寂都变得浮躁不定。
突然，整个大地开始震颤，天空之中，骤然开始降下道道雷光，转瞬之间，激增为无数道紫色雷光。
大陆之上，无数倒扣地面的巨型光壳缓缓升起，只是不到三刻，大地突然又平静下来，整个天空也再次恢复平静，只是，这雷光神界中原本最充裕的雷之元气，生之混沌元气却再感应不到丝毫！
众强者很快察觉到这一异象，纷纷向四周探查，却是一无所获。就在这时，原本高悬于天空之中的雷光之心突然发出了“咔咔”的响声，细微清脆，却回荡在每个生灵耳边。这一刻，所有生灵都抬起头仰望天空。
“嘭！”
某一刻，雷光之心突然炸开，化作无数道流星，划破长空，消失于天际......
“雷光之心，碎了！难道？”
“怎么可能！！！强如尊者大人，即使转世重修，也不至于……难道真的……”
“无论如何，找到尊者！或者说，找到尊者的......”
“……传承......”
“这个消息，必须传回家族！”
“宗门需要尽早知道这里的情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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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混沌空间：背景大世界，三大河，三千世界都在混沌空间之中。特征：充满生机及无限希望。
虚无空间：某一片混沌空间中的混沌元气及其他所有天地能量被消耗空，这片空间即为虚无空间。特征：死寂，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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