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忠诚考验

　　“谢谢风鸣大人。”

　　“不过呢，犯错就得弥补，杀了！”

　　房间内气氛顿时紧绷，仿佛温度硬是降低了好几度。不，不对，只有风雪有这种感觉，其他人隶属于风家的人们都依然泰然自若。

　　风雪吞了口口水。

　　大人要杀了什么？这种事温都不用问，即使如此，果然与希望不是如此这两种想法，让风雪对人感觉沉重，但还是开了口：“您说，什么...”

　　“嗯，我是要你除去犯错的原因，将此次事物一笔勾销。把造成失误的原因放着不管，要怎么做大家的表率？你是风家的后继之人，是应该站在家主之上的人物。这样不做处置的话...”

　　风雪吐出一口气，然后又吸了一口气。

　　风雪即使直接面对强敌也平顺如常的呼吸，如今却像是碰到不是这的小动物那般紊乱不堪。

　　“风雪，你是听从至高无上的我命令的风家人？还是以自身意志为尊的人？”

　　“这...”

　　“你不用回答，拿出结果给我看吧。”

　　风雪闭上双眼然后睁开。迷惘只是一瞬间的事，不对应该说他足足迷惘了一瞬间那么久，他踌躇的时间足以让守卫者们这些对无上至尊忠心不二的人们显露出敌意。

　　花了这么长的时间，风雪终于作出结论。

　　风雪是风家的后继之人。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是，是自己愚蠢的犹豫招致这样的后果，要是早一点向大人回复传信，就不会导致这样的下场了。

　　全都是自己造成的。风雪眼中带着后悔的光泽，点亮起钢铁的光辉，然后他转向阿萨尔。

　　阿萨尔抓着他的手指松开了。那手指只在空中晃荡、犹豫了一瞬间旋即无力地下垂。

　　阿萨尔看着风雪的容颜，应该是理解了风雪的抉择吧。她露出微笑，接着闭上眼睛，那表情既非绝望也不是恐惧，她接受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承认了自己的命运就是那种殉道者的神情。

　　风雪的动作也没有动摇。风雪的内心其实已经沉入深渊，在那里的是如同钢铁般向风家竭尽忠诚的一个人类。既然如此，他没有理由不服从大人赐予的绝对命令。

　　迷惘已经被诊断，剩下的仅有忠义之念。风雪的拳头紧紧握起，以瞬间速度作为唯一的慈悲，朝阿萨尔的头部飞去。

　　然后，被一个坚硬的物体挡下了拳头。“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妨碍我？”

　　风雪为了打碎阿萨尔的头颅而挥出的拳头，被挡了下来。

　　巨人的其中一只手臂，从紧紧比起眼睛的阿萨尔身后笔直伸出，阻止了风雪的拳头。

　　竟然挡下大人下令使出的一击，这难道表示巨人怀有背叛之意？然而风雪内心产生的疑问，立刻得到了解答。

　　“风雪，退下吧。”风雪虽然感到感到焦躁与疑惑，都能仍然打算挥出第二拳，然而一听到风鸣所言，聚集在拳头上的力道顿时放松了。大人并未出演斥责守卫者，而是制止了风雪，这边是守卫者挡住风雪的攻击是本来就说好的。

　　一切都是安排好的。说穿了，大人的目的是要确认风雪的心意。

　　微微睁开眼睛的阿萨尔，应该是明白自己眼前的断头台已经远去了吧。性命不再受到威胁，让阿萨尔的紧张情绪断了线，两眼带泪并全身发抖。她双脚不住打颤，差点没倒下去，但风雪没有伸手扶她。不对，他是办不到。

　　都到这个地步了，自己还能做什么？对她见死不救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呢？

　　无视于阿萨尔的恐惧，风鸣与守卫者开始交谈。

　　“刚才的攻击的确能葬送那女人的生命吗？”

　　“不会错，是立即致命的一击。”守卫者回答的十分肯定。

　　点了点头，有些无奈的轻声道：“那么，我就此判断风雪的衷心没有虚假。辛苦你了，风雪。”

　　“不敢！”风雪表情僵硬地低下头。

　　“好，那么进入下一个议题吧。”风鸣弹响了手指后，站起来伸出手横向一扫，长袍因为反作用力而飘飞起来，紧接着他说道：“由于风雪等人的努力，我认为已经收集到足够的情报了。没有理由长期逗留在此地，现在立刻撤出这间房子返回帝都。风雪，这个女人如何处置就交给你了，我已经确认你的忠诚，无论你怎么做我都没有意见。我是很想这样说，不过在她走之前必须稍作检讨，若是让她随便把风家的事情说出去会很麻烦，你说是不是？”

　　阿萨尔该如何处置，竟然会是连风家的最高负责人风鸣都无法即刻判断的问题，让风雪难掩惊讶。但他心中也已经有一丝明了。

　　“风鸣大人，我们要从这栋宅邸撤退，是因为我的失误吗？”闻言，他如此问道。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刚才我也说过，我认为这附近该收集的情报都到手了，继续潜伏此地没有多大好处，按照我的计划这样做比较安全。你们两个先跟我回去吧。”从虚空中拿出一个不知名的物品，然后风雪发动了魔法。

　　“传送。”发动魔法的同时，风鸣像在飓风中乱舞般翻动长袍，然后仿佛漆黑团块往内收缩一样，他的几人的身影眨眼间消失了。

　　至今为止看过，些许刻意演出般的退场方式让风雪有点傻眼，但他遂即猛然回过神来，说：“对了，她看起来有点累。我想让她到房间稍微休息一下，由我带她去这样做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对吧，守卫大人？”

　　“是啊，风雪你说的没错。”恶魔守卫露出符合自己身份的微笑，优雅地伸手对着门扉，像是在说请吧。

　　“不过看情况，风鸣大人也有可能再度传唤你，这点我想你得有心理准备。我是觉得不用担心，但我可不想在这城市当中猎捕自己人啊。”

　　“跟我来。”没有理会守卫者的调侃，风雪直接朝阿萨尔说道。

　　“是，是。”阿萨尔以沙哑的声音回应，就跟着风雪后面摇摇晃晃地走出去。

　　走出房间，走廊上响起两人的脚步声。两人都沉默不语地走着，不久就看见了阿萨尔房间的门，明明距离没有多远，却觉得好像走了很长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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