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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第十一节


  与他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没想到转眼间夏天秋天都过完了,关键是快要放寒假了,关键是我不知道寒假我要去干点什么好。这是个很大很经典的问题,一个小小的我恐怕解决不了这样的数学难题。我就是不知道会不会下雪,我想她都想了一年了。去年连白雪的影子都没见一个,但愿今年别让我的希望落空。我就这么点希望,否则今年这年就会过得很艰难,这就是现实中的我,没办法。

  我仍念念不不忘那一句唱词,为什么一阵恼人的秋风,带走你的人我的情消失得无影无踪。虽与时令不合却与我的心境相吻合,我这么唱着鬼知道我想表达什么心情,反正我就这么唱着。唱着唱着好让自己漂浮着顺便成风,顺便成为秋不秋冬不冬之间毫没来由的风。一会儿这里起一阵一会儿在那里吹一刻,拐过墙角它又不见了,回到门前它又从屋里头穿出来,刚刚吹拂着我的脸一会儿又揪着我的心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就是被这无聊顽皮的风,折腾得差点就成了这软弱无力的风。

  一种吹着自己都绵软无力的风,又如何吹得动要不断翻动的书页呢?哎哟,要命,我要怎么样说才能把话说得更清楚?风把我都吹成漂浮不定的风了,轻飘飘如风的我如何定下心来,翻动那需要静心定坐才能真正翻动书页呢?一心只想着这里吹一下那里去吹一下,我能吹得动书页么,除了把书吹的哗啦啦响之外还能干什么呢?我不知道这样是不是说明白了?

  反正我现在就是这种心情,如此我该怎么办呢?前两天的事情总算过去了,把我小紧张了好几天,总算彻底过去了。我的心怎么还这么飘忽不定呢,难道还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就因为我在班委会上的检讨不深刻?至于吗?不就是我宁愿接受处分也不愿当众做检讨吗?后来不管怎么说,我不做了个检讨么,虽然有点马虎也算做了不是,这可是全体班委会通过的哟。

  既然是通过了就不管关我什么事,再有事也发生不到我身上来。现在韩明扬也调走了,没有了见证我怕什么呀,再说我也没冤枉他呀。他的辞退是迟早的事,我只不过恰逢其会提前了那么一点,嘿嘿,所以其他人都走了就留下我一个人。一个因为不合格被请辞走了,一个因为有当常务副局长的老爸去了师院附属中学高飞了,当事三人凭什么就我一个人留下来呢?

  不知道喔,所以留下我来继续发风呗,继续吹着房前屋后所有的一切,唉!可我却在我的杂物堆里突然发现了一个蜘蛛网,风来风去不管怎么吹都只不过是帮它抖抖灰尘而已!嗨,有意思!我俯下身来好好看着蜘蛛,想弄明白这又到底是怎么回事。凭什么风把蛛网吹得摇晃颤抖,蜘蛛总能稳稳地守在蛛网的中心,而蛛网粘住苍蝇蚊子之类蜘蛛就快速作出发应呢?

  蜘蛛是靠什么东西来感知不同的颤动,从而判别出是不是要稳坐钓鱼台呢?蜘蛛怎么就不会像我那样风来风去差点就把自己的魂给疯走呢?这里面真有学问,我得好好学学。如此看来我得先学会做一只安安稳稳蜘蛛,用闲情逸致静静地编织一张自己的网,然后学会守在网中间静候,再学会判断什么时候是猎物在破坏我的闲情雅致,我就会知道有什么事情要做了。

  为了有事可做我就只有时时刻刻把自己搁在网上,为了能让我在网上常驻就得用网丝把我网住。只有网住了我自己,我才能安静地守候那么长的岁月。可谁能把我网得住呢?唉,这可有点难!这么大的大白天尚且如此地无聊,这要是到了晚上岂不是更会要了我的命?要不我去找铁蛋一起去抓知了(假装初冬之际有知了嘛),然后躲到油茶林里去烤知了来吃?

  可惜那玩意儿早就吃过了,何况知了也是益虫,吃它有罪呐!要不我就去杨心儿她家菜地里除草帮忙?那儿可有一排排反季节黄瓜大棚呢。我想我大概是惦记人家的黄瓜了吧,可我更想吃西红柿。我看看窗外那么大的太阳,我就只好把想象中的黄瓜当成西红柿给吃了吧,味道肯定也不错。要不我就到黄海英家帮忙收晚稻种麦子去?她家可确实有点太远了去不成。

  即便是去成了,我想我大概就是奔人家家里的蒜苗炒野猪肉去的。唉,那个香味可真诱人!我太馋了!可问题是我怎么总惦记那些红红的东西呢?那红红的东西的确太美丽诱人,童年时的记忆太值得思念回味了!一晃眼都过去十多年了仍然记忆犹新,一切都恍惚就在昨天。只是我不明白这一切怎么统统变成了红色呢,好像将自己置身在一个硕大无边的黄昏里头!

  我睁开双眼四处寻找镜子,我要照照自己这副嘴脸是不是有了血视啦。要不然我怎么尽想到看到一些红红的东西呢?我怕我因为血视而把看到的一切都理解为红色的,以后尽想些红色的玩意儿从而让自己渐渐失去对事实真相的准确判断。我摸到镜子后立即移身到窗前,仔细端详自己的这副尊容自我感觉还好呀,眼角清晰黑白分明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红斑血丝呀!

  可我就是觉得自己的确有血视存在的感觉呀,我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刹那间晃过的电光火影斜斜划过我的房间,我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一定是我弟弟在外面跟我捣鬼,只要我闭上眼睛他就用反射光住扫射我的眼睛。我刚要睁眼查看时他就赶紧断开光源,尽让我捕捉到一些皮肤透视的印象,使我不断产生视觉错位,我还以为自己无意间就血视了呐。

  他一定是拿了奶奶的那面圆圆的镜子在外面找人玩呢,可我现在哪有心思去陪他玩呢?再说我跟他能玩出什么好游戏来呀,除了刚才能让我出其不意地产生点幻觉外,就是让我怄一肚子不知道的闷气来。不过我得出去看看,不然又得让奶奶说我欺负他。我晃过走廊出门看见,他一个人在那电线杆子旁边,可劲地造那面圆圆的镜子,一个人好像也玩得还挺欢的。

  他不停地在电线杆周围旁若无人似地矫正镜子与太阳光线的各种角度,房前屋后屋面地下屋里房外变着花样折腾。我看着他一副忙里偷闲唯我独尊逍遥自在的可恼样儿,我计上心来嘿嘿嘿地向他走过去。我本想劫了他的镜子以对他无礼扰我清梦的惩罚,好让他知道我不想玩的时候千万别强迫我否者他也玩不成,但一转念间我有个更文明更高雅的办法达成此目的。

  我打定主意后就对我弟弟说,“这有什么好玩的,去,把奶奶的眼镜拿来!”他似乎很警觉地问,“干吗?”“再拿几张纸!”“噢。”他转身回屋去,却没有要把镜子交给我的意思。我哎了一声,又用手指了指他手里的镜子,他这才把镜子递给我。我正得意地在想要把镜子藏到哪里去的时候,我弟弟却很快就把眼镜和纸都拿来了,让我不得不继续和他玩下去。

  于是我拿着奶奶的眼镜对着太阳,把经过镜片的太阳光线聚焦在纸片上,纸片一会儿焦黄却就是点不燃!这太阳怎么回事怎么说下山就就下山!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又到黄昏了?冬天的太阳也太不顶事了。我又只好被弟弟笑话,吩咐他赶紧把眼镜送回原地吧,免得被踩成个纸片片我可是又要惹是非了。我只好灰溜溜缩回房里睡觉去,我正要睡时听赵林哥在约牌局。

  说起赵育林大哥那可是东三角一号人物,倒不是他本人如何如何而是他们家五大金刚出名的很。老大是个有名的要书不要命的书呆子,名牌大学毕业后支边去了新疆,留下大量的书由赵林哥掌管,自己看完不算还借给一些文学青年看。我便是其中之一,我虽不是文学范儿但他家的书我基本看完,他介绍认识的文学青年我认识不少,枚仔和一位诗人便是其中之二。

  他手下那个大弟是赵林哥妈妈领养的义子却去参军了,二弟三弟却是他妈和他继父生的儿子。他二弟和我是同学,平时少言寡语学习成绩平平过,所以他压根就没打算考大学,听说也打算去参军。他三弟却吊儿郎当活泼得很却是个半傻子,已经没读书在他大哥那儿接受再教育。我听他叫楼上另一边的刘老师,问她今晚有没有空斗地主,刘老师说有空就算约好了。

  刘老师只有一个女儿,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就南下去打了一年工,回家后就在青龙商场开了一间卡拉OK。刘老师的老公因单位效益不好就下岗在家闲赋,就帮着女儿打理打理业务,一家子和和美美令很多人羡慕。赵林哥在这初冬时节约刘老师一家彻夜斗地主,莫不是要给刘老师的女儿介绍对象吧?赵林哥经常做这事,给我前面那栋介绍一位诗人就是有名的例子。

  诗人以鲜花和充满激情的大量诗篇为开端展开强大攻势,只是选择的时候不恰当,那是人家高考前最紧张的时候,吓得人家把花和诗一一退给了诗人。以至于赵林哥在市印刷厂的同事看到诗稿后,不禁大为感叹诗人就是能想象能抒说情感。那么赵林哥今天打算给刘老师女儿介绍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刘老师一家可能都不知道赵林哥的目的,但我却很期待!奇怪······

  天马心空的我都不记得我的晚饭是怎么吃的,我躺在床上又好象没躺在床胡思乱想了些什么,我统统想不起来。我只记得我没出过屋子,鬼知道我都干了些什么。后来发现我到了海滩上了,可仔细一看又好像不是海,倒像一个浩大的湖边,一群白鹤嗷嗷叫着冲天而去。只听见赵林哥在那大喊大叫,快点快点!“砰、砰、砰······”竟让有人在开枪,猛然把我惊醒!

  我坐在床沿上判断真假,嘿,我怎么会睡着了呢?一片笑声从外面电线杆下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我耳中,“你说你至于吗?不就是打个牌消遣消遣?”呃,这不是那个该死好成精的声音么?赵林哥要将他介绍给刘老师的女儿吗?那可不行,我跟他的帐还没算呢!你个胡子拉茬的自己找上门来送死,我就成全你!等会儿,原来他的声音是从这儿存留在我记忆里的,难怪我清明节那会儿总想不起在哪听过他的声音,原来就在自己的窗根下听到的,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呀!

  嘿嘿嘿,等下我一定让你好看!只听赵林哥给刘老师介绍说,“这是我的同学郝程秀,浦城中学的语文老师!”你好你好······他不是郝程锦,怎么变郝程秀了,不是一个人?那我可得悠着点别弄出笑话来,先听听他们说话再作打算。我在房里等他们说我想听的话,可我左等右等都只等来一些斗地主的无聊闲话,再等下去我都要睡着了,我只好先出去看看再说。

  可那四个人除了赵林哥刘老师母女之外,另外那个却不是那胡子拉碴的人呀。我真的搞错了?我走到赵林哥身后直接面对着他,我也无法确定是不是那胡子拉碴的。当时的他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没看清他的脸,此刻他也聚精会神看他的牌,没注意我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我只好一声不吭地悄然继续呆在赵林哥身后,等那个我不知道认不认识的人开口说话。

  等了好半天,都没见人开口说话。我只好暗自细细打量这个我不知道认不认识的人,灯光下这人白皙皙的皮肤上有一张很好看的脸庞。脸庞上一对浓眉大眼中,有一股清澈的泉水流过时的灵动。恍惚蓝天白云间缀着两个清幽的圆湖,湖中突然飞出一对白鹤,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才发现多了一个人仍没在意。他继而询问他的牌友们,“该谁出牌啦?”没等他们反应我却大叫了一声,“呃,你不是那个叫郝程锦的人吗?这世界真小,在这都能遇到你呢?”“你是,是那小丫头?”

  赵林哥问,“你们认识?易莎可不是什么小丫头,她是我们这儿的大人物!”“别听林哥在这瞎说!”大伙一阵哄笑之后继续打牌,林哥得便则问,“你不叫······”“那是我堂哥的名字,不顶他的名号转不进一中读书的。只是高考时我才把名字改回来,没告诉大家,抱歉!”“瞧兄弟这话说得那么见外,谁没有为难的时候呀。来来打牌打牌!”我搬个凳子坐下来看他们打牌也可以好好看看他,这回看他还能跑哪里去。可是我看着看着,我就好像摔了一跤似的,我一爬起来就问赵林哥:

  “刘老师输了几盘了?”大家一阵哄笑之后,刘老师说,“瞎说,你在做梦吧?”(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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