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三节(四)

　　远州第一丛林战

　　纵有千万种方式打丛林战，不过出于减少战损的目的，我希望采用躁音轰击法。我把我的建议和想法上传到1号首长们的案前，经过他们沉闷的商议之后，最终同意了我的方案。于是我分别和发烧友、铁蛋迅速整合资源，制造出超声波增幅器，安装在无人飞行器上，在武警特警都戴上躁音隔离器后开始实施。可一开始的效果并不理想，在我把超声波不断往躁音段增幅调频后，才有了理想的效果。

　　有了理论上的效果还不够，得做一些简单的实验。首先是对准老鼠洞只要轰上一秒钟，老鼠必定七孔流血蹦出来，然后是筋斗连连，坠倒地下后便一动不动。然后，我们对准鱼池里的鱼轰上一阵，鱼纷纷窜出水面暴跳而亡！这样，地上地下的频率略有些不同。有了这些效果之后，再进行轰击。古战场野生动物早惊走了，植物影响不大，地表层的影响严重一些，便把声波调成滚动式的，尽量减少伤害。

　　艰难而迅速调试好以后，便大量安装实施。无人机飞行器一批批派出去之后，我回到办公室监控。监控之余，我格外留意武警战士的每一张面孔，每一个身影。静静地过了十分钟无结局，再过十分钟还是没有结果，半个小时之后，整个古战场都扫描完了，仍然是毫无结果。声波扫描不能反复扫描，我只好下令扩大范围，往战场外围扫过去。又半个小时过去了，没有结果，一个小时又过去了，还是没有结果。

　　难道狐狸连夜潜逃出了古战场的范围？不太可能呀，战争演绎到现在，无论时空他都不太有机会出得去，除非憨牛击毙前他就已经在圈外。那样的话他们相距得就有点太远了，他们劫得的步话机最大的通话直径是5公里，包围圈的直径至少有20公里。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否则憨牛也不至少冒死喊话掩护逃离。想到这，我又把无人机撤回来。我又在考虑投放蛇王林的仿生蟒蛇，可那古战场里面会有那么多地洞吗？这就是我迟迟下不了决心的地方。

　　万一？哪会有那么多的万一！我赶紧打断自己的异议，把加好了油、维护完毕太阳能电路板的无人机再次派出去。最后才让发烧友(此时我才得知他的姓名，他叫严非，是严嵩后裔的一个旁支)和蛇王林协作把蟒蛇投下去，同时严非的无人机保持在蟒蛇的四周飞行，与蟒蛇形成高低搭配。现在的问题是，如何给蟒蛇划定一个重点区域。蛇不比飞行器，没办法飞得起来，它只能慢慢爬行。可如果真的有什么怀疑藏狐狸的重点区域的话，人、机早就把那的地皮都挖上三尺了。

　　千万注意不要发生意外，我安嘱完严非和蛇王林之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严密监视。可严密一段时候之后，我的意识便开始松懈，似乎大有席卷周公馆的沉沉睡意，紧紧扣着我的大脑神经，让我集中不了注意力。我只好半眯着眼睛半瞌睡地处理着眼前的一切。这种状态也没维持多久，我无可避免地往桌子上倒伏下去。可我的头刚往桌面上那么一扣，便扣得有一个人“啊呀”大叫起来，可把我一下就叫醒了！竟有人睡在我办公桌上？

　　重新理清意识之后一看，没有呀！侧头一瞅，是监控视频里有人在“啊呀啊呀”叫唤着，叫唤的不是别人正定蛋壳！这一惊吓，便把我所有的瞌睡虫都惊跑了。只见他捂着耳朵，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忙叫严非关掉声波发射器。他穿着武警作战服，怎么没戴防护头盔呢？我正纳闷，他却一骨碌爬起来就跑。我让严非赶快跟踪，可他又突然消失！于是我只好再命令开启声波躁音撵着他的庇股追！

　　复杂的声响来自地下，我大叫“蛇！放蛇！”蛇刚钻进去，里面却传来了枪响！我吩咐关掉声波，把视频画面切换过来，看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画面刚刚切换过来，一个七孔流血的泥人从一个石缝里钻进来，却不是蛋壳而是狐狸！我大叫“狐狸出现，在xx方位！可能有我方人员受伤，快救人！”顾及到蛋壳受伤，便关掉了所有声波发射器。如此缓得一缓，狐狸便窜到了丛林之中。

　　追击的武警特警警犬蜂涌而至，将狐狸死死困在古战场边缘的壕沟里。一阵激烈的枪声之后，便永远地沉寂了下来。听到现场指挥员汇报，狐狸已被击毙！除了那莫名其妙的蛋壳外，无任何伤亡，我才一下子瘫软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但卫生员钻进石缝搜寻时，除见到一滩血迹外，并无任何人影！这不又是出了鬼了吗？而且各队各组武装人员收队归建的都是满员满建制，战损和失踪又从何谈起呢？

　　踪迹全无的蛋壳让我蒙得三头雾水都不止！我赶紧让严非沿着石缝一路追踪下去，一查到底，我到要看看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鬼！窄窄的石缝在窄窄地延伸着，弯弯曲曲折折弯弯似乎没有个尽头。我让严非、蛇王林把探头尽量调高，找到血迹再顺着血迹一路找下去。大概走了有半个多小时，窄窄的石缝才逐渐变宽。在宽与窄的交界处有一道石门，石门已被血迹斑斑的手推开。

　　在石门上留下的血手印还在淌着血，流在视频里流在我的瞳孔中。我怔怔地想，蛋壳这是想干吗？想让自己流血流死吗？我可不能让他如愿，我有大多的迷底，需要他来揭开。于是我催严非快点跟上去，但愿我还来得及救他一命。越走越宽敞的石洞也越走越深，几乎快深到地心了。在一个石搁楼的地方似乎有一个人居的窝点，血迹似乎在这里停留过片刻，对自己的伤口做过紧急处理。

　　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因为地洞还在不断深入，而且有潺潺流水的声音。随着血迹深入，出现一小段平缓的石路，然后突然直线上升。蛇嘶嘶爬行了一个多小时，似乎爬不动了，探照灯的光也弱了。眼前跟直井似的通道又怎么爬上去呢？我让蛇关掉电源休息一下再行动，这可能就是出口。等恢复一些电源后，蛇缓缓绕缠着石壁总算爬出了石洞。蛇瘫痪了，蛋壳也躺在石洞口一动不动。

　　中间只有摄像头还在360度旋转着，转着转着就把我的记忆转了出来：这里竟是我和蛋壳大舅决战的地方！(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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