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唉！这才是农民起义的真相
“吁沥沥……”
就在庄凯好奇看向山头，以为是发生山林大火的时候，突然一旁歇脚的追风嘶叫一声，跳跃不已，那响鼻更是打个不停。
“咦，追风，你这是怎么了？”
看到追风这幅模样，庄凯的心中也是咯噔一下，难道有什么危险不成。
动物的第六感一般都比人要灵敏，特别是追风这样通人性的良驹，如果不是附近有什么异常，是不可能突然这样的，所以和追风相处两日的庄凯马上意识到不对。
“呼呼，呼呼。”
听到庄凯的问话，这追风好似能够听懂一般，停止了跳跃，踏着碎步来到庄凯的身边，用马头蹭了蹭庄凯的大腿，然后不断的看向火光的方向继续急促的打着响鼻。
“你是说那个方向有危险？”
这个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追风会这样子，肯定是那火光的方向让它感到了恐惧或者什么情绪。
不过庄凯自从上次经历了剿匪之后，这胆子可不小了，而且现在的身体素质也让他的胆气更大了，虽然领会了追风的警告，但是对那火光的原因更加的好奇起来。
“追风，你怕不怕，要不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如果有什么危险，我们就跑路，以你的速度，估计很少有人追的上你吧。”
这种时候，现在胯下的川马肯定不能骑了，所以庄凯一边和追风对话着，一边一个飞纵就跨上了追风的背后。
“追风，走，我们看看去。”
追风的确听懂了他的意思，等他一坐稳，就扬起四蹄，狂风一般的向着山头奔去，那速度比平时赶路也不知道要快了多少。
这座山头本来就不高，加上追风的速度，不到几息就上了山脊。
这个山头裸露着很多石头，加上这种天气，山头上的灌木早就都枯萎了，所以也挡不住庄凯的视线。
“我上去看看情况，追风你不要乱跑。”
来到一个制高点的大石头后，庄凯拉住缰绳，先伏下身体在追风的脖子上亲昵的拍了拍，再轻声的说了一句，这才翻身一跃，跳上了那个大石头，几步腾挪来到了大石头最高的地方。
“靠，不是山林大火，是有人在纵火烧村，他娘的，这都要下雪了，这不是要让老百姓无家可归吗？”
蹲在大石头上，俯视着下方的盆地，虽然现在天色昏暗，但是那通天的火光还是把盆地中的情况照得一清二楚。
但是看清了大火的原因后，庄凯在明白了追风那种情绪原因的同时，脸色也瞬间愤怒起来。
这是一个处于丘陵地形的一个小盆地，盆地不大，也就十几平方公里，在盆地的中心，有一个不小的村镇，那规模应该有几百户的模样，这在附近也可以算是大村落了。
可是现在，整个村镇都笼罩在熊熊燃烧的大火之中，不管富户的瓦房，还是贫民的茅草屋，几乎就没有一间在大火中得以幸免。
而庄凯能看出这不是火灾而是有人纵火，那就更简单了，毕竟没有什么火灾可能把一个村子所有的房屋都一起烧到，就连相隔很远的房子也不例外。
何况，以庄凯的目力，他更是发现了此时在村镇的东北边的打谷场上，至少有几千的老百姓被数百个骑马的人赶在了一起，正互相搀扶的看着火光中的家园。虽然看不到他们现在的表情，但庄凯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这些百姓悲愤的模样了。
“那些都是什么人呢？这太远了，也看不到他们的装扮，不过看他们好像没有杀人的意思，但是把这群百姓的家园烧毁，又把人赶在一起是要做什么。”
尽管庄凯的视力很好，可惜从这里到打谷场至少也有好几公里，他只能依稀分辨出人形，所以也不好判断这些人的身份，更搞不清楚这些人这样做的目的。
“不管了，我还是下去看看吧，在这么多人马手中救下这些百姓是不可能的，除非我不是骑马而是开着装甲车，不过我还是得下去看看情况，如果是土匪，那我探明了情况赶紧得去报官。”
反正这追风的速度，就算被发现了也来得及跑，虽然现在看起来这些老百姓并没有生命危险，但要让庄凯这样当没事人一样走开，他的良心也是过不去。
跳下了大石头，庄凯跳上了马背，不过他没有从这个方向下去，而是顺着山脊的背面绕到了打谷场的另一边，这才纵马下了山。
庄凯这样做当然是为了避开那些人的视线，毕竟现在天还没有全部黑下来，而且现在的山头没有林木的遮蔽，庄凯可不敢排除那些人当中有视力较好的人会发现了自己。
追风的速度很快，十几分钟的时间，便把庄凯送到了这座村镇的西南角。
刚才在山上借着地势，庄凯已经把这附近的地形全部映入了自己的脑海，经过系统的改造，他现在的记忆力非常的好，所以来到了这里之后，马上找到了一条通往打谷场的沟壑。
“追风，你就在这里等我，没事不要乱跑。”
经过两天的相处，庄凯已经清楚，这匹马竟然能够听懂人话，所以当他翻身下马之后，拍了拍马头说了一句，追风竟然人性化的扬了扬头，甚至还对着他眨了眨眼睛，那模样分明是在对他说：“兄弟，你放心吧！”
抚了抚追风脑袋上那撮油光滑亮的黑毛，庄凯这才跳下沟壑，朝着打谷场方向快速的摸过去。
这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不过由于大火还在燃烧，所以村镇的附近也是亮如白昼。
庄凯花了几分钟的时间，终于靠近了那处打谷场，这时候他也不敢翻出沟壑，而是趴在沟壑的边缘露出脑袋，借着一丛枯草的遮掩，打量起距离十几米远的打谷场情况。
“你们考虑清楚了没有？反正现在你们也无家可归了，而且这当官的税收不断的增加，相信你们早晚也活不下去了，还不如跟着不粘泥大王反了他娘的……跟着大王有饭吃，跟着大王不沾泥，跟着大王睡官俾……。”
现在这样的距离，庄凯不仅仅能够看清楚那些马上人的模样，他们说的话也可以听得很清楚。更何况此刻表情已经开始不耐烦的大黑脸，是扯开嗓子对着百姓大声的叫喊。
“不沾泥？”
听这位黑脸大汉话里的意思，这些人应该是明末典型的农民起义军，他口中的那个“不沾泥”应该是这群人的首领。
而“不沾泥”应该是这个首领的绰号，在明末的农民起义中，大部分义军首领都不是使用本名，而是使用绰号。
这是因为大明的那位太祖朱重八，自己也是靠农民起义当了皇帝的，所以当然也怕自己建立的帝国也被农民起义推翻，因此下令了，凡是起义造反都是诛九族，这样一来，为了不让自己的亲人受到牵连，所以这些农民起义的首领大多使用绰号。
“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张存孟那家伙吗？不过算算时候也是差不多，真没想到我在这里遇到了这家伙的队伍。”
关于明末的农民起义，庄凯前世出于好奇，也了解过不少，虽然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也忘掉了许多事件，不过这几个跟随王嘉胤同时起事的家伙他可还记得。
“不沾泥”——明末农民起义初期首领之一。本名张存孟。崇祯元年（1628年）在洛川（今陕西洛川）起义，转战陕甘各地。
这个家伙虽然在历史上并不是很出名，可是在原来历史上可是收过李自成当小弟的，所以庄凯很快就想起了这个人。
“这可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家伙啊。跟张献忠一个德行，虽然这家伙是个短命鬼，不过现在刚刚是崇祯元年，也是这些家伙风头正紧的时候，我还是得小心点了为妙，不过这些家伙不就是拉人入伙吗？干嘛把整个村镇给烧掉了。”
“妈的，我真笨，这不是绝户之计吗？这些人也真是够绝的，把人家的房子烧掉了，眼见着大雪就要来了，如果不跟他们走，这家园粮食都被烧了，在这大冬天里不被冻死也被饿死了。”
听完大黑脸的话，庄凯哪里还会不清楚这些人的目的，这也能够解释为什么这些人只是烧房而不杀人了。
“既然这些人都是农民起义军，那我到底要不要去报官呢？还是算了吧，现在是农民起义的初期，相信这些人也不会乱杀无辜，而且这些起义军现在到处流窜，就算我报官了，官兵过来了也救不到这些老百姓。”
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些人的身份，庄凯把身体重新退回到沟壑之中，准备转身回去。
因为他很清楚，现在这些农民起义军正是用人之际，所以一般不会乱杀无辜，如果这时候自己去报官了，不说官兵的反应速度怎么样，就算官兵追得上这些人，也只是让这些百姓提前受到刀兵之祸罢了。
庄凯之所以会有这种想法，因为他很清楚，在这个时代，并不是所有的官兵都如同何指挥使的手下那般视百姓为家人。
“乡亲们，我们不要听他们乱说，这造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何况这些人要我们这些老百姓做什么，还不是去给他们当挡箭牌而已，这反正早晚也是死，现在和他们拼了，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
而就在庄凯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却没有想到在那些百姓当中突然传出了一阵嘶哑的叫喊声，虽然这声音并不激昂，甚至有些颤抖，但却也让庄凯十分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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