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谈论
在厕所的苏言，强忍着心里的不适。
他喘了口气，站在镜子面前。
他打开水龙头，用清水洗着自己的脸，然后用纸巾擦干净。
站了一会，心里的恶心慢慢消去。
“这是？”
“为什么？”
苏言看着自己，眼中全是疑惑，他抿着自己的嘴唇，沉默不语。
……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走出去了。
叶妍生一直等着苏言，等了很长时间，看到苏言的身影过来。
“苏言，你没事吧？”
“如果是刚才的事情是我让你不舒，是我的错。”
“妍生，不关你的事。”
苏言抿着嘴笑了笑。
叶妍生愣了住。
“我们吃饭吧。”苏言说。
叶妍生坐下来，看着苏言沉默不语，吃着东西。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便也坐在那里，静静地吃。
明明刚才很欢快的情绪，突然像是消失殆尽。
苏言开口道：
“妍生，我准备找一份工作了。”
“什么工作？”
“老师。”
“老师？你什么时候？”
“下个星期，我就去应聘。”
叶妍生点了点头。
“我可能不会再四处漂流了，接下来可能是找一份稳定的职业然后过下去。”
苏言平静地说。
“为什么？是因为太累了吗？”
“嗯！”
“我已经把我的大部分青春奉献给了旅游，也许不能穷尽天底下所有的名胜古迹，但是对我来说，也不枉一场了。”
叶妍生点头，“那你准备去哪所学校？”
“明城高中吧，我高中的时候就是在哪里读的，做一个语文老师，我想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明城高中是本市最好的高中之一，每年的招聘有很多人，竞争不小。”
苏言说：“我华清文学系毕业，也有教师资格证，而且大学时候考了其他别的证书，我想应聘一个高中语文老师是没有问题的吧？”
叶妍生想了想，说：“你这个学历其实不能站绝对的优势，据我一个朋友说，他们学校有硕士毕业当高中老师的都不少。”
苏言一想，皱眉，说：“我还是想试试。”
叶妍生说：“我认识个人，她每年都会负责这个，我去跟她打个招呼，你的可能性应该会更大。”
“谢谢了。”苏言没有推辞。
他对此倒是觉得没有什么，有实力拼实力，有人脉拼人脉，两者都有是最好的。他并不是有什么羞耻的，这本就是这个社会的规则，朋友之间相互利用，这看似利他的行为同样也是利己。
皆有所求，就像妍生对他的帮助，何尝不是女性对男性所求，这些摆明了的东西，没有什么对错，而且苏言本来一直以来都在利用自己身为男性的优势，更何况，上天给你了一张好看的容颜，你要做的，就不要辜负它。
接下来，两人喝了点酒。
吃完后，叶妍生邀请苏言出去走走。
苏言同意了。
两人便没有开车，而是四处转转。
洲际酒店地处京海市的繁华地段，所以每到夜晚，城市的霓虹就如此的辉煌。
一下来吹了点寒风，本来苏言的头有点晕，可能因为是酒精的缘故。
瞬间他身体晃了晃，叶妍生马上接住他，苏言只感觉一个温软的身体。
“没事吧，苏言。”叶妍生的呼吸急促。
他摇了摇头，却在她的身上蹭了蹭。
叶妍生的脸上浮现丝丝的潮红。
苏言只觉得吹了下风后，头变得特别晕，他知道自己靠在了叶妍生的身上，但是身体却更加发软，他呼吸了几下，都是叶妍生的体香。
很好闻很舒服。
那一刻，苏言似乎察觉到了自己那种恶心的感觉没有浮现。
这是？
他想了想，是因为酒精的原因吗？
她的胸，真的好舒服。
苏言这样感觉。
叶妍生的欲望被勾起来了，但是她低头看着身体里的苏言，竭力压制住，害怕自己做得太过了。
“苏言？”
“苏言？”
她摇了摇身体里的苏言。
“把我扶到附近的地方坐一会，我可能有点醉了。”苏言感觉头晕晕的。
叶妍生抱着苏言的腰，扶着臂膀，把他扶到一会椅子上坐着。
“帮我买一瓶水吧，可能会好点。”
苏言喃喃道。
叶妍生听清楚，但也不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卖水的。
对了！
她想起来了，自己车上有水，她看了一眼靠在长椅上的苏言，略长的头发覆盖了他的右脸。
看着他的嘴唇，还有他的睡颜。
叶妍生蹲在下，非常想亲上去，但当发丝触碰到叶妍生脸颊的时候，她停下来了。她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看清楚他的样子。
突然，好像吻下去。
叶妍生不由翘起鲜红的唇角，最后转身离去。
那黑色的高跟凉鞋交织缠绕着她的脚踝，每走一步似乎是在摇曳生姿，黑色的短裙露出了白皙而修长的腿，踏着，离开了。
……
模模糊糊中，苏言觉得自己身体在发热。
是酒精的原因吗？
可能是很长时间没喝过了，也许是身体太敏感了。
苏言残留着一丝意识，毫无目的的想。
一双冰凉的手摸上了苏言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凑在他的嘴旁。
叶妍生看着苏言像是毫无反抗力，任由她拨弄。
轻轻地把瓶子里的水倒入口中，这个瓶子她倒是之前喝过，这也许是间接的接吻了。
她觉得这就像是对他标定的记号一样，宣示这是属于她的，即使没有任何人知道，但她知道就行了。
她扶正苏言，摸了摸他光滑的面容，把头发拨到耳后，然后用手指拨开他的嘴唇，看着水缓缓地流入一点。
她坐在他的旁边，不由自主地攀上苏言的大腿，忍不住的摩擦一下，即使隔着裤子，也能让叶妍生满足心中的。
她心里也有点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不道德，但是当一位男人毫无防备的躺在一名女人面前，那种来自基因里的欲望涌上全身。
不断地诱惑你去犯罪。
即使什么也没干，但这种侵犯的快感，还是令叶妍生心里很舒爽。
“嗯？”
苏言叫了一声，叶妍生马上停下来了。
“苏言？”
“怎么样了？”
苏言动了动脖子，迷糊地睁开了眼，发现叶妍生那双明媚的眼睛里，充满了迷雾。
“我还好吧。”
苏言撑了撑身体，右手撑到叶妍生柔软的大腿上了。
叶妍生闭上眼睛，脖颈动了动，像是忍着什么。
苏言发现了，马上松开了。
“抱歉啊。”
叶妍生没说什么，就在侧边看着他。
又一阵风吹来，苏言颤抖了一下。
“我拿来了一件衣服，你要不披上吧。”
苏言想说不用了，但是那双修长的手，拿着一件女士工作装的外套已经披在了苏言的身上。
苏言最后说，“谢谢！”
叶妍生笑了笑，在为苏言披上衣服的时候微微靠近了自己与他的距离。
苏言没有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非常近了。
两个人就靠在长椅上，时不时一阵小风吹来。
树林的叶子动了动。
天空望去，一片漆黑，而城市远方的霓虹灯那么耀眼。
“妍生，看不到星星了。”
叶妍生仰头，说：“嗯。”
“在京海市，似乎基本是看不到星星的。”苏言说。
“嗯。”
“我从小在这里长大，这里什么都好，就是看不见星星，城市的灯光完全取代了星光了。”
“我曾经去过大草原，在那里看到过满天的星光，一望无际的草原，一望无际的星辰，漫天的光芒组成在一起，形成了银河，原来那就是银河。”
苏言眼中闪着回忆的光。
“那么的美丽，由光组成的河，白茫茫的一片。天上的灿烂与草原的黑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即使草原的生活环境很恶劣，但是那里的天空依然那么的美丽。”
“每天晚上，躺着，数着星辰，仰望星空就行了，那就很满足了。”
“可惜我没去过。”叶妍生说。
“会的，总有一天你会去的，当你觉得有点厌倦这里的时候。”
“也许吧，但我不知道是多久，这座城市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又怎么会遗忘。”叶妍生说，她望着苏言说：“我很爱这里，爱着这里的繁华，爱着这里的人，爱着这里的很多地方。”
苏言看着她，叶妍生也看着他。
“可能我们不一样，你是从小出生于这里的孩子，即使我了解你不多，但我觉得你家庭很富贵，最起码不愁吃不愁喝，但我不一样，我从小出生在僻远的农村，其实那里有着，可能和你说的差不多的星空。”
叶妍生看着天空。
“你知道我当时仰望的时候，想的什么？”
“想的是如何飞离这里，飞往一片自由的地方。”
“我甚至想，人会不会想鸟儿一样飞翔？可是我尝试挥动着我的双臂却如论如何都飞不回来，我还从三米高的地方摔下来了。”
“当时很疼，我不敢对我妈说，不过。”叶妍生偏过头，看到旁边一棵树的叶子，随风飘动。
“幸好什么事都没发生。“叶妍生抿着嘴唇，那张脸有些冷冽。
苏言看着他说：“我明白。”
叶妍生摸着酒红色发梢，说：“所以，后来我知道，人不能靠飞翔离开，但是可以靠努力，离开！”
“我拼命的努力的读书，最后离开了那个地方。”
“我后来都没有回去过，除夕？清明？”叶妍生平静说：“我和那里甚至斩断了联系。”
“苏言，不同的童年经历造成每个人的性格和梦想是那么的不一样，我很向往或者欣赏你的诗和远方，但是我更注重眼前的浮华。”
“金钱、权利，只有有了这些基础，才有资格谈论梦想、理想。”叶妍生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说，“这就是为什么，我渴望留在这里。”
苏言点了点头，没有反驳，沉默一会，说：“挺好的，没什么不好。”
地上的几片落叶吹起来。
叶妍生看着前方树林里的黑暗，想起多年前，那个少女的背影。
很卑微，很坚强的走了出来。
她昔日的决定是对的！
叶妍生看着自己手表的时间，又看了着身旁苏言。
金钱、地位、男人。
哪一个不是女人所真正渴望了的，
甚至，都想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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