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忆往昔
空旷的操场，上面铺着绿茵。
青春如火的学子，在那里嬉笑追闹。
苏言的眼中闪过一抹回忆，他何尝不是在这里度过了昔日的时光，度过了三年的时光。
三年的青葱，三年…
苏言张开手掌，掌中的横纹多了许多。
“唉，你的手掌好奇怪啊，为什么有这么多条线？”
“有吗，你有几条？”
“你看，我就只有三条最长的，就什么没有了。”
“我不知道，我以为大家差不多。”
直到后来慢慢知道，几乎他没看到其他人和他一样。
苏言放下手，回过神来。
远方，一个穿着红色女式西装的女子走过来，她的长发微卷，身姿抬举之间，散发着知性成熟的美。
“苏言…”一个轻轻的声音喊道。
苏言脸上没什么变化，他看了她一眼，说：“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知道…”舒雅道。
苏言也没问什么，他只朝别的方向走去。
舒雅迟疑下，还是跟到他的身边。
苏言没问，但是舒雅却问了，“能一起走走吗？”
苏言看了看操场，道：“可以啊…”
舒雅站在他的身边，没有作声。
苏言走走停停，又四处看看。
阳光正好，白云飘飘，舒爽的风拂过，如丹青水墨在白纸上晕开，一切都鲜活了起来。
“看起来，这里和十几年前没什么大多变化…”
舒雅静静听着。
“还是那个样子，装饰布局，还有哪些树。”
苏言转过身道：“就是……”
“人都不见了。”
“你曾经在这里毕业的吧”舒雅道。
“嗯…”苏言眯起眼睛，看向远方，那里有寝室、有食堂。当他仔细下来观看的时候，心里感觉大不一样了。
“我其实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回到这个最初的地方。”
“走过高山，走过峡谷，当转了一群后，还是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苏言说：“从我上高中起，我读了一些游记，那时候我就想，什么时候能去看一看啊。”
“毕竟你说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应该没有问题的吧。”
苏言笑了笑，低下头道：“的确，很好看，收获也很多，心也很满足。”
“可是，再回首，触景生情，古人说：以我观物，故物我皆著我之色彩。大抵是这样吧。”
“这些细细看来，真是不知道勾起了多少回忆。”苏言看着舒雅，展颜道：“本不该伤春悲秋，可时光苍凉之感，逝水之痛，都不经意间纷来沓至。”
舒雅静静地看着他，那样俊秀清雅，气质冷而不烈，温而疏离，仿佛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也是勾起了一抹微笑，阵阵出神。
“屈指算，徒添几许惆怅？”
苏言闻言，喜而抚掌，道：“也许吧。”
舒雅来到他面前，她的手搭上了他的肩，本不该怎么做，可她却想这么做。
“苏言，我们还有机会吗？只是机会而已。”
苏言凝视着她的眼睛，那是一双妩媚的眼睛，很好看，魅儿不妖，明亮如镜。她的面容、气质也是很美。
他轻轻摇头，道：“我觉得没必要了，舒雅，我们本该就没什么，不用谈什么机会不机会。”
舒雅说：“可是，我想好逑与你，都不行吗？”
“这是你的事，但不是我的事情，那是你自由的选择。”
“可你…，上次的事情我知道我有问题，但苏言，谎言难道不能接受吗？”
苏言摇头道：“我并不是不能接受，而是有时事情在变，人也在变，我也是——可能是短短时间，你的选择是你的自由，我不想干涉”
“我只觉得，我们仅仅算起来，也只有几面之缘，我不懂，你为什么似乎在哀求我？”
舒雅压抑不住说：“不知道，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好想你，好想你。”她忍不住地收拢臂膀，把苏言拉入她的怀中，那双硕满的双峰挤压着苏言的胸膛，来舒缓心中的渴望。
“舒雅，你松开我吧，松开吧。”苏言冷淡道，“不要，让我一直，一直把这种恶心的感觉留在心间，变成对你的印象，并一直抹不去。”
舒雅的娇躯忍不住地颤抖，道：“我知道，我知道，只要你不要厌恶我。”
“但是苏言，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觉得我怎么样。”
“舒雅，很好，你有这优渥的背景，这是你的优势，任何人，哪怕是我，也会因你的条件而受到吸引，你的外貌，你的气质，都很吸引着其他的男人，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
“你的气质，很像我的母亲，你知道吗？”
舒雅松开了他，却注视着他的眼睛。
“真的很像她，知性成熟，举手抬足之间展露出来，即使你有点玩世不恭，这种熟悉的感觉，赢得了我的好感，因为我年轻的时候很崇拜我的母亲，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会邀请我成功？”
“可是，我发现，这只不过是一种很好伪装，不是你的真实性格，那种气质的展露，更像是一种长期家庭的修养或是仪表规范的熏陶，而不是自然的养成。”
“上次那件事，让我对你有恶劣的影响，或许也许随着时间推移，能忘记她，也许吧，如果我们有缘分可以继续发展下去，可是我还觉得年龄是一道代沟，这还是仅仅第一道，那么以后呢，性格？家庭？，当然这这是我的猜测，我想说我们不合适吧。”
“苏言，为什么你总是提年龄，年龄是问题吗？难道年轻一点不好吗？你看我，我有着傲人的身材和年轻的身体，难道不是优势的资本？你不喜欢吗?年轻有什么不好？就算是性格，也可以磨合也能改啊！为什么就断定不合适？”舒雅颇为激动。
苏言往后推后了一步，说：“对，你说得没错，年轻没有什么不好，很多人会喜欢，年轻的女人更漂亮更富有活力，性格也能相互磨合，可是，晚了…”
舒雅面容微微僵硬，说：“苏言，什么晚了？”
苏言从她的身边错过，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我说人变了…”
“苏…”可是再怎么却说不出来，一阵不甘和痛苦侵蚀着她，她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痛。
她只觉得苏言离开的那道背影，如此的冰冷无情。
一如往昔，不知道多少年岁月的时候。
那不知从何而来的朦胧的画面浮现于脑海，却什么都看不到。
只有余留的感觉，沉重地压在心里，钻开一道道裂缝和蜂孔。
似要你万劫不复！！！
那一刻，舒雅的眼睛猩红如血！
……
苏言其实不明白，他并没有对她动什么情，也没有玩弄，更不明白只凭借几面就觉得喜欢，所谓一见钟情也有个时间延展，何况拒绝地很明确。
他走着走着，来看了一座石碑面前，上面写着明城高中的历史介绍，石碑矗立再高台，他踏上台阶，忍不住地摸了下光滑的大理石。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他想起许多年前，还是高中的时候，一个女孩的身影。
十几年过去，他已经在尘世中遗忘了很多记忆，她的面容记不清了，她的名字也想不起来，唯一还记得是心中那点温暖的印象。
“是谁？”苏言迷茫地喃喃道。
是他一个很要好的朋友，是总是碰见的影子，是无意间抬头的眼眸。
是心里甜蜜的暧昧，是不知道是友情还是爱情的朦胧。
苏言勾起了好多片段的回忆，却模糊而陈旧，因为他后来从没有想这个，像是被刻意遗忘了一样。
她算是不是初恋？
石板前，两张稚嫩的手，同时贴合在石碑上。
一阵温凉的感觉，传递过来。
苏言收回手，今昔隔着厚重的时光。
一阵风吹来，如丹青水墨般晕开，一切都渲染得昏黄而老旧，一如多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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