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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当天完全亮的时候,乐天正在和简小言玩4399上的《拳皇》,乐天操控不知火舞三两下把小言的草稚京打倒在地,然后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

  “还早。”现在大约只有早上七八点钟的样子,街道上的行人也没有几个,不适合出去“钓鱼”。

  “我做点早饭,你要吃吗?”乐天从沙发上站起来,问道,“你身为玩家不吃饭也不要紧的吧。”

  “不,我要吃!”小言急急的道,“吃东西可是人类最本源的乐趣啊!”

  “那行。”乐天耸耸肩,转身进入厨房。

  “做多一点哦,三人份,不,要四人份~~”小言的声音传入厨房,带一点俏皮和可爱。

  乐天无奈的摇摇头,开始处理手上的这一根黄瓜,他已经好久没做饭了,对一个单身男人来说,做饭是一件无比麻烦的事,而且经过大山里地狱般的一年后,他对吃的已经没有任何要求,随便搞点面包应付就行。

  其实最关键的……是少了那个一边叫他欧尼酱一边埋头吃得跟个小松鼠一样的人……

  久违的下厨,把乐天的瘾头勾起来了,他甚至还去楼下菜场买了不少菜。

  小言鬼鬼祟祟的跟着乐天进了厨房,每当乐天做完一个菜,她就一边装着跟乐天说话一边把罪恶的手伸向碗里。

  乐天做得不慢,但她吃得更快,往往下一盘菜还没做好呢,她就把这盘菜给吃干抹净了。

  到最后乐天把食材都用完,一数盘子,一共做了八个菜,她吃了七个,还把最后一碗西红柿蛋花汤给喝了一半。

  所以到最后,乐天的早饭也只有半碗西红柿蛋花汤。

  “像你这样的家伙,普通人家一定养不起。”看着一边缩在沙发上一边舔手指的某人,乐天也难得的开了句玩笑。

  小言斜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眼睛半张着,像一只吃饱后就开始慵懒的小猫。

  乐天看了一眼客厅上悬挂的钟,现在已经早上十点多了,城市正从迷梦中醒来,化身成一只不停运转的怪兽,街上川水马龙,上班族开始一天兢兢业业的生活。

  而他,也要出门了。

  乐天把粘的假胡子给去掉,摘下眼镜,重新把头发搞凌乱,这样,他又恢复了以往那副颓废的样子。

  也是他在玩家面前最熟悉的样子。

  乐天背起包,朝沙发上的少女沉声道:“你知道我要去干什么,别跟来,其他随你。”

  说着,乐天就出了门。

  简小言在沙发上转了一个身,背部朝上,白色连衣裙滑下,两只莹白如玉的小腿左右摇摆,划出一个好看的扇形。

  她两手在沙发上撑起下巴,眼睛看向乐天刚刚离开的大门。

  她当然知道他要去干什么,但这样做有意义吗,以自己为饵,杀了那些玩家又怎么样。

  她不太理解。

  她说想采访乐天并不是虚言,她的确是想知道他的过去,他的想法……他的坚持。

  乐天走了之后,简小言在家颇有些无聊,趴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呆后,就准备出去逛逛。

  小言在街上闲逛,杭城是一个中等规模的城市,形形色色的人并不少,民工、上班族、货车司机、小摊小贩,有脏臭乱的小巷,也有宽敞干净的商业大街。

  小言就这般随意逛着,不一会来到杭城的中心广场。

  杭城不算个特别大的城市,但它的中心广场却是最近新建的,绿油油的草坪还没被广场舞大妈彻底踩坏,露天的健身器材还那么新颖,最关键的是广场中央还有一面巨大的显示屏,滚动播放着电视广告以及杭城的欢迎视频——为什么没有电视节目?这个要去问广告商和杭城市政府。

  小言站在广场的一个角落,看广告看得津津有味,上面那个《盗墓笔记》“把牛头交给国家”的广告堪称经典。

  大约二十分钟后,阳光猛烈起来了,小言才依依不舍的从巨大显示屏上收回目光,寻思去广场边哪个冷饮店消一下暑。

  “喂、喂喂!”突然,一个巨大的声音传来,震得广场都似乎颤了三颤。

  小言惊讶的看到中心广场屏幕上五彩缤纷的广告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拿着话筒的青年。

  青年男子似乎在试音,不断拍击着话筒,广场草坪上四散分布的音响中传来呼呼的声音。

  这更让小言惊讶了,要知道,为了不扰民,广场上的音响一般是不开启的,刚才她就看了二十分钟的无声广告。

  现在发生了什么就开启了?

  青年又摆弄了话筒好一会,然后才拿到嘴边,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这个城市里的大家好,我估计你们也厌倦日复一日,无聊透顶的生活了,今天我就是来解救你的……我要和你们玩个游戏。”

  小言在青年刚开口的时候,就知道他是一个玩家了,虽然他没穿任何玩家特有的奇装异服,但听他说话的语气,就可以辨认出来了,一般土著NPC地位再高,也没有这样骨子里的不屑,就好像他说话的对象是一群蚂蚁。

  “我现在是在杭城的电视台,呵,进来还真废了一番手脚呢……”青年男子还在屏幕上喋喋不休。

  小言是最早注意到中心广场显示屏异象的人之一,渐渐地,广场周围的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这个不寻常的现象,下棋的老大爷忘了落子,玩着轮滑的少男少女们也迷惑的看着屏幕上的人。

  一个牵着孩子准备急匆匆穿过广场的母亲被这视频吸引,不由放慢了脚步,驻足观看。

  人越聚越多,简直就好像聚在一起看中国队进入世界杯决赛了一样。

  小言并不知道,除了这广场上的显示屏,在这座城市中的人家,只要电视还打开,都会出现以上一幕。

  屏幕中的青年男子把一个嘴里塞了破布,手脚被绑的年轻女子抓到镜头前:“这个游戏名字叫大逃杀,参与者之一呢,就是我旁边这家伙了,来,跟观众朋友们打一声招呼。”

  年轻女子看上去颇为坚强,手脚被缚还在不断挣扎,但奈何她身为一个弱女子,力量对比实在太悬殊,只能凸显出一股无力感。

  “不肯打招呼?不要紧,那就让我们赶快来进入正题吧,青年邪笑着,手猛地往上一掀。

  顿时年轻女子的T恤被掀起,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肉,细腻美好,紧致光滑。

  跑!

  黄莺飞速的向前逃跑,在她身后就是杭城的市电视台。

  她们五个逃亡者先分别被放出来,随后就是那些追杀者。

  此时黄莺的双手还被绑缚在身后,但嘴里的破布已经不见了,她大声的向街上的行人呼救。

  但那些行人只是远远的看着她,她一靠近,还会立马躲开。

  黄莺知道,他们是害怕她身上的炸弹。

  黄莺停下脚步,站立在大街中央,不知何时,她身边已经聚集了一圈人,都离她有五十米远,远远的以好奇的神色看着。

  而在她五十米以内,则是一片空白,半个人影皆无。

  就好像鲁迅书中的看客,黄莺悲哀的想。

  她迈动脚步,朝街边一家便利店走去。

  便利店中有几个人也把脸贴在玻璃窗上好奇的看着她,看见她走过来,立刻慌慌张张的逃了出去。

  黄莺走进空无一人的便利店,感觉现实真是戏谑。

  她在此之前只是一个小白领,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卷进这件事中。

  杂物柜台上放着几把崭新的剪刀,她的双手被绑缚着,只能用嘴把剪刀外面的包装给撕开,这是一个艰难的工作。

  她像狗一样叼着剪刀到桌子上,然后低下头开始用牙齿撕咬,窗户外面一群人就看着她这样“表演”。

  悲哀的表演。

  黄莺也很想找个人来帮她把手上的绳索解开,但她知道他们不会过来的。

  他们就是一群看客。

  终于,黄莺用牙齿撕开了包装,她用绑在背后的手抓住剪刀,然后像无数电视上演的那样,用剪刀锋利的一头缓慢摩擦绳索。

  她在这样做的时候,便利店外一群人就那样看着,人山人海,规模简直比节日的时候还要庞大,一些人走了,又有一些新的人加入进来,似乎在看什么珍惜动物一样。

  黄莺终于把手上的绳索割开了,她的眼泪倏地就流下来了,曾经辛苦伪装的坚硬外壳被打破。

  她不顾外面一群人看着,咬牙狰狞的把衣服提到胸口。

  她的腹部,绑着一圈炸弹。

  她不顾青年“拆下炸弹就会爆炸”的警告,双手颤抖但又状若疯狂的开始拉扯炸弹,试图把它从身上扯下来。

  但没用,炸弹被牢牢的绑缚在她身上,中间还有一个铁制的锁扣相连。她曾经精心修剪的指甲都在腹部勾出几道血痕,炸弹还是纹丝不动。

  “我该怎么办?”她抬起双脚缩在椅子上,仰头,眼泪默默流下。

  ………………

  罗立是一个老警察,没破获过多少大案,但也算问心无愧,因为不够圆滑的缘故,很多次升迁机会都轮不上他。

  他也没有多大抱怨,尽心尽力的办一些分配给他的小案件,这一干就是三十多年。此时他距离退休已然不远,孙子也五六岁了,看上去一切都很圆满幸福。

  他心中已经暗暗决定,等过段时间就退休回家,含饴弄孙去,警察这职业以前还好,但最近三年危险系数是激增,没必要为了赚几年死工资就把命搭上。

  今天罗立也是如往常一样六点半起床,先去小区公园打了一会太极拳,回到家老伴已经把早饭做好了,小孙子爸妈去国外出差,把儿子丢给他们两个照顾,这会刚醒来,一脸迷糊的样子。

  “爷爷,要抱抱。”小孙子看着罗立叫道。

  “好,抱抱!”罗立蹲下身,给了小孙子一个大大的拥抱,特意用自己那稀疏胡须的下巴去扎他。

  “疼!”小孙子挣扎开他的怀抱,用一脸埋怨的神情看着他。

  “哈哈,这样早上才能清醒啊。”罗立大笑道。

  吃完早饭,又逗弄了一会小孙子,罗立就拿着公文包一边散步一边前往距离不远的警察局,八点钟准时到岗。

  现在新推出个移动警务车,罗立就被分派到了上面,他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和搭档一起开着移动警务车到城市人流量车流量最大的地方。

  这是杭城市中心一个十字路口,有名的繁华地段之一,左边就是杭城市电视台,右边就是皇冠假日酒店,斜对面还有一个杭城最高建筑的帝国大厦。

  移动警务车内部配备有电脑、办公桌椅、警务工作台等办公设施,车顶上有4个监控摄像头对着4个方向,可以监控到周边600米远的画面,简直就和一小型警务室没有区别。

  罗立和搭档一个上午办了没几件案子,都不大,一个小偷当场被逮住的,通知警察局过来接收,还有几个咨询办证的。

  清闲了一上午,罗立还没怎么,他的搭档就先耐不住了:“这破事,真无聊!”

  罗立的搭档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刚干这行没多久,正是人生最富有激情的年龄,让他枯坐着的确是有些无聊了。

  “那你想干什么?”罗立笑道。

  “大案子啊。”小警察双眼都似乎放光了,“立个一二三等功什么的,也不枉我身上这一身制服了……可惜家里人不让我去当特警。”

  罗立斜瞥了他一眼,以一种提点后辈的口吻悠悠道:“你真觉得当特警有那么好?”

  “怎么说?”小伙子来了兴趣。

  “全国各地除了南京,一般的特警都没有执法权。除了抓危险度比较高的犯罪分子外,其他什么都不管,抓到人之后就移交刑警队。没事干,不办案,每天就只能训练。

  三天一个班,一旦出事几个月回不了家,以后体力跟不上了,到30多岁就得离开,去别的岗位,到时候你年纪一把还得再就业,从头来过。

  万一你没熟人,再把你丢哪乡下派出所。

  这辈子就交代在下面了。”

  小警察越听脸色越差,到最后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罗立打趣道:“你不知道?”

  “不知道。”小警察无辜的摇了摇头,“我当时只以为刑警特警危险性高才没去的。”

  “其实去了也好,不管走哪条路,肯定有收获的东西,也有失去的东西,不能拿表面上的价值来论。”罗立用白瓷碗抿了一口茶,道。

  罗立的人生际遇颇有些神奇,小时候他赶上**,亲眼看着红卫兵小将们把他的父母亲人一个个带走,再也不回来。这让他意识到一家人平安团圆才是最好的,对他以后与世无争的性格形成起了很大作用。

  后来参军,做了空降兵。

  1982年,为了应对类似于慕尼黑运动会恐怖主义事件的安全威胁,中国以空降兵为骨干组建722部队,专职反恐作战,他也是其中一员。

  第二年中国武警成立,722部队被划归武警,他就成了中国的首批武警。

  从武警岗位上退下来之后,就如同他说的那样,被分配到了家乡的市警察局做了一名普通警察,这位置一坐就是二十几年没动过。

  还好,没被派到乡下派出所去。

  时间已近中午,罗立等着人来交接,突然副局长一个电话打了过来:“罗立,快去把市电视台封锁了,就你们离得最近。”

  罗立一愣:“怎么了?”

  警车上没有电视,他并不知道刚才有个家伙在电视上玩了场“恐怖袭击”。

  “你别问了,快点过去,局里的同志马上就到。”副局长火急火燎的说,似乎被火烧了屁股一样。

  罗立听着话筒对面的“嘟嘟”声,有些呆愣住了。

  “怎么回事,谁打来的?”另一个警察小吴探头过来道。

  罗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走,我们去市电视台。”

  移动警务车上有一些脚架和警戒绳,罗立围着市电视台大楼绕了一圈,勉强算“封锁”了。

  电视台大楼底下的两扇旋转门就那样开着,但罗立却不敢进去,里面静悄悄的,半个小时都没有人出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随着时间的过去,罗立也逐渐了解了事件的始末,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聚集在大楼周围,罗立随便逮了一个二流子模样的人问话,三两下就搞清了。

  “您不知道。”二流子跟他说,“这件事城里都传开了,中心广场那块大屏幕的声音三公里内都听得见,大部分人都躲进了家里。”

  “那你怎么不躲呢?”罗立斜睨他。

  “我,我这不是涨涨见识嘛。”二流子赔笑道,“多看多经历,涨涨经验。”

  罗立不耐的挥挥手,让他走了。

  半个小时时间,市中心这一片的警察基本都聚集到这里来了,光是警车就不下十几辆,但却没有一个人敢进去。

  警局的副局长拿了一个喇叭向里喊话,也没有半点回应。

  正僵持间,四五辆标志着“特警”的警车呼啸而来,以一个急刹车堪堪停在警戒线外。

  从车子上下来二十来个全副武装的特警,头戴防暴头盔,眼配护目镜,身穿防弹背心,手戴防割手套,脚踩作战长筒靴,手持95式5.8毫米突击自动步枪,大腿枪套内带92式9毫米内供版手枪,光是这么一身从上到下的装备,就要30万人民币,相当于他们五年的工资。

  做特警苦逼是苦逼了一点,但形象帅,装备好是真的。

  比如罗立身边的搭档小吴,就眼冒星星的看着他们。

  这一群特警下车后也不与普通警员交流,互相说了几句话就准备突入电视台中。

  令行禁止、作风硬朗,这是他们与普通警员最大的不同。

  罗立看着他们,思绪似乎回到了自己年轻时候,一腔热血,为国尽忠。

  二十多个特警分成五个小队进行突击,正门有两个小队,先是小碎步移动到旋转门旁边,互相看了一眼后,就持枪宊了进去。

  罗立在外面看着他们,觉得不管里面发生了什么这些好男儿应该都可以应付,这是对祖国军事力量的自信。

  特警队员突入大楼后外面就陷入了一段空白期,副局长也不向里面喊话了,焦急的等待结果。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动静,偶尔响起零碎的枪声,又很快消弭不见。

  一具穿着特警制服的尸体从里面被扔了出来。

  之所以会这么快就认定为尸体,是因为这个人的四肢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如一个造型拙劣的玩偶,肩膀上的脑袋更是硬生生被拧到与身体正面呈120度角,怎么看都活不成了。

  看见这样一具尸体众人先是一惊,随后一些人就赶了过去——随时待命的医护人员,警局的副局长,还有附近的一些警员,小吴也在其中。

  罗立看见小吴奔向尸体,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当下叫道:“别!”

  一声爆炸几乎与他的喊叫同时响起。

  然后他就看见了十几个在烈焰中吼叫挣扎的人——那狗日的竟然在尸体里埋了燃烧弹。

  铝热剂燃烧弹的温度高达3000℃,基本上是沾上了就别想再摆脱,罗立以及周围的一干人几乎是眼睁睁的看着这十几人被烈火烧死的,他们绝望的吼叫、挣扎,跑动,但最后还是变成了一具黑炭。

  “狗日的!”罗立看着电视台里,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

  大楼高层,邪魅青年看着底下在烈焰中无助挣扎的人,高兴得手舞足蹈,哈哈大笑:“有趣,真有趣!”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年轻女子腹部往上一点的地方,绑了一圈红色的管状物体,看上去很像电视上的炸药。

  而青年接下来的话也证实了这一点:“这小妞身上绑的全是最烈性的炸药,我们这个游戏呢,非常简单,顾名思义——”

  青年一挥手,摄像镜头被拉远,显出他身边的十几人。

  除了年轻女子之外,还有大约九人手脚被绑,嘴里塞着破布,男女老少都有,另外几人身着奇装异服,一看就是玩家,正看管着他们。

  “这十人是我在这座城市随机抓的,身上都被绑了烈性炸药。”青年男子微笑着,说出最不堪的话,“其中他们五人会成为‘逃亡者’,五人会成为‘追杀者’,‘追杀者’必须要在一天之内杀死‘逃亡者’,否则他身上的炸药就会“嘭!”的一声爆炸。”

  “啊!想想那副场景,该是多么美好啊!”青年男子闭上了眼睛,似乎陷入了深深的陶醉中。

  倏地,他又睁开了眼睛:“而你们!就是这场游戏、这幕戏剧的见证者,这座城市就是戏剧的舞台,你们可以看,但不准做出任何妨碍演员的事,否则他们身上的炸弹也会爆炸,不是我说,就凭他们身上携带的炸药量,足以炸平五十米范围内的一切事物。当然,一切试图拆卸炸弹的行为,也会招来爆炸。”

  “至于警察,或者其他什么人。”青年凌厉的眼神透过屏幕传递了出来,“请你们不要打扰我的戏剧进行,我就在市电视台,你们可以来找我。”

  “现在,游戏开始!”青年闭着眼睛打了个响指,“希望你们能让我看一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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