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以身相许（下）
小波一个人玩的正嗨，根本没空搭理她。
“小波！”佐伊凑近她的耳朵大声喊。
“有话快说，没看见我正玩到兴头上吗，你要是敢告诉我琳达姐来电话，说有什么突然的紧急任务之类的，我可真的会弄死你。”出了门，佐伊也不是她的老板佐伊姐了，小波冲着佐伊呲牙咧嘴，胳膊还在空中愉快地挥舞着。
“不是，那边有个小哥哥。”佐伊指着吧台的位置。
“what？舆论可还不知道你跟上官谷分手了，我劝你消停点，这时候传绯闻，你不想活啦！”
“可事实是我们分了呀，我们分了！”
“那也不行。你们还没官宣，今天的事要是爆出来，搞不好琳达姐可能直接杀到我家去，那我死的多无辜啊。”
“呀！你帮不帮！”佐伊怒气冲冲地瞪着她。
“佐伊姐，你认真的啊。”看见佐伊眼里的怒火和迫切，小波也不蹦跶了，吃惊得小眼浑圆。
“非常认真。”
小波烦躁地对着空气挥了挥手，顺着佐伊之前指的方向看过去，“这个人好眼熟啊，这不就是你让我暗中调查那个人嘛。原来你早有准备，既然这样，不管了，死就死吧，难得见你认真，你的舞还记得吗？”小波紧张地抿起嘴唇。
佐伊俏皮地摆了个ok的手势，小波立刻心领神会。盯着佐伊爬上舞台中间，小波开始慢慢调低音乐，紧接着是势如破竹的劲爆音乐，她猛地把手臂举到空中，喧嚣的音乐犹如凶猛的野兽在小小的酒吧里横冲直撞，原本火热的气氛，此刻更加剧烈地升温。佐伊站在舞台中央，跟随着音乐的节拍，快速地变化着动作，几乎带领整个酒吧的人都加入了群舞。
她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吧台的位置。他的两个女伴原本打算邀请他一起跳舞，但很明显遭到了拒绝，已经离开，加入到舞池里。他开始还只是无动于衷，默默地喝酒，在歌曲到了高潮的时候，佐伊妖娆地转身，回头的一刹那，蓦然和那双如鹰般精明敏觉的眼睛四目相对。仿佛被一道闪电劈中，她竟然因为震惊，险些踉跄。好不容易稳住了步子和呼吸，佐伊不再躲闪，全场的欢笑，在她世界里神器地一路后退，她已经都听不见也看不见，她的眼睛里只剩下他。饱经世事的他显然对她的意思心知肚明，同样也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佐伊。小波的音乐结束，佐伊潇洒地甩头，以一个秋波作为结束。
台下，欢呼声和尖叫声此起彼伏，仿佛由气味联结，寻找猎物的野兽，男人们不断朝佐伊的方向聚拢，远处，他还坐在椅子上，简单地冲她举起酒杯，露出一抹玩味不恭的笑。佐伊笑了，忽然就有了一种莫名的自信，觉得十年后的现在，似乎，拿下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那么如果换到十年前，她以现在的样子走进他的生活，或许换来的就不是拒绝了吧。她强迫自己打消念头，拨开企图不轨的男人们的魔爪，一路走到他面前，此刻他两边的椅子都空了，佐伊随便挑了一把椅子坐下。
“所以刚才是请我喝酒的意思吗？”佐伊问他。
“其实并没有什么刻意的意思，不过你要是非得这么理解，我也无所谓。毕竟，酒钱，我还是付得起的。”
“哈哈哈哈。”佐伊笑得前仰后合，毫无淑女形象。他也跟着她笑，笑得合不拢嘴。
笑够了，佐伊端坐起来，露出青春期少女特有的开朗的明亮的笑容，“一回生，二回熟，我们这次算是正式认识了吧。”
“好，不过唯一令我惊讶的是，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佐伊。刚开始在西南见你，还以为你是个大家闺秀呢，果然人不可貌相。”
“那正好趁此机会，正式介绍一下，黎明，你好，我是佐伊。”佐伊伸出没有握着酒杯的左手。
“华耀科技游戏策划，黎明。”
“是不是你们男人，每次跟别人打招呼，都会这么官方。声音冰冷冷的，没有一点感情。然后在自己的名字前面加上一堆头衔，恨不得把自己小时候拿过的全国作文金奖都告诉别人？”
“你怎么知道我小时候拿过全国优秀作文比赛金奖？”他故意装出惊讶的样子，冲她比了个手势。
竟敢将她一军，佐伊暗惊，转念不要脸地顺着他的台阶走，“难不成这就是心有灵犀，就是那种明明才见了几次面，却觉得一眼就把人看透了，甚至连他中学在哪里读的，都能猜的分毫不差。”
“是吗，”他看向别处，随口问：“那么你猜一猜，我的中学在哪里读的？”
“我这个人吧，从来不跟别人玩没有赌注的游戏。这样吧，公平起见，如果我猜对了，你就再陪我玩一个游戏算作补偿，怎么样？”佐伊向他的方向凑近，嘴角的笑很戏谑。
“好啊，还真是激发了我的胜负欲呢，那就说来听听。”
“江州一中。”佐伊说。
他转过来看着我，满脸震惊，“你怎么知道。你不会作弊查过我的简历吧。”
“希望你记得我是个艺人，不是个警察，只不过因为我中学是在江州一中读的，所以随便瞎猜的，没想到真的是这样？看来咋俩是真的是有缘分。”佐伊将酒杯递到唇边，小酌一口。
黎明显然还是有些疑惑，步步紧逼，摆出要毫不留情地时刻揭穿她的谎言的架势，说：“那你说说，你是哪一届，几班的？”
佐伊才不上当。当初，他是1203班的，他跟她一个班。要是她说自己是1203班的佐伊，他肯定不信。因为那时，她的名字还是任子萱。
佐伊说：“1303班，佐伊。”
“哇，完全不像是说谎呢，那不成真是我的学妹？”
“不仅如此，我还知道我们上一届的年级主任是刘奋斗。不过，他后来不知道出于原因被换掉了。大家都传说是他带的班有个女孩因为校园暴力死了，学校后来把这件事死死压下去了，也就不了了之了。学长，你是哪一届的，你听说过这件事吗？。”佐伊托腮继续凑近他，借机不放过他任何细微的表情变换。
不虞和惶惑在他的脸上一闪而过，老练的他不着痕迹地用喝酒掩饰了过去。他仿佛此刻才表现出有了些兴趣的样子，“我比你大一届，但那件事我也不清楚。好吧，就算你侥幸答对了，你要什么补偿，说吧。”三言两语，搪塞过去。
分明感到小猫爪子拂过心脏般的难受，佐伊竭力压制着莫名的冲动。呵，不清楚吗？明明错了，明明已经把别人逼到非远走高飞不可，自己却还像个没事人似的。
“我们做个游戏吧，谁先喜欢上对方谁就输，怎么样，敢玩吗？”调整心态，佐伊猜测自己的眼睛里一定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哼，”他轻笑，酒劲上来，看起来已经微醺，“你们女人都喜欢玩这种无聊透顶的游戏吗？”佐伊明显感觉到他态度的转变，厌恶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拒绝回答，因为你还没有回答我。”
“那么这一次，输了的人该怎么办，要跪地求饶吗？”他轻蔑地问，轻佻地晃着手中的酒杯。
“不，不，”佐伊摇了摇头，坚定地看着他，仿佛肉食动物盯着自己的猎物，一个字一个字，像是从她的唇齿间艰难地挤出来，“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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