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路见不平挥起刀

丁四丫是在有鬼子的地方行走的，看见她的人不是一个。同伙儿失踪了，便怀疑是被小丫头勾引走了。

        一等不来，二等不来，挨家去寻找，哪里还有人影儿！

        丢了几次人以后，消息便在敌人军营里传开了：有个小姑娘专门引诱皇军，只要跟过去了，就没影子了。这个小姑娘，一准是与“女砍刀”有联系，很可能就是“女砍刀”诱惑皇军的钓饵。

        于是，鬼子军官给队伍下了一条命令：“不准去追只有一个人的小姑娘，无论干什么，都必须牢记军令：三个人以上才能行动。”

        丁四丫的这个计谋也宣告失败。

        不过，丁四丫并不灰心，仍然变换着打扮，哪里有枪声、有鬼子，就往哪里去，伺机而动，能杀则杀。

        这一走动，让丁四丫看到了侵略战争的残酷，看到了日本鬼子的残忍！

        有时候，她看到鬼子把游击队战士五花大绑着排成一排，一队鬼子站在他们身后，开枪射击。游击队战士倒地之前，无一不高呼：“中国共产党万岁！”“抗战必胜！”“打到日本鬼子……”

        有时候，丁四丫听到枪声跑过去一看，村里的房屋倒的倒，烧的烧。树枝上挂着死者的内脏，倒塌的房子上，到处都是血淋淋的残肢。

        望着哭得死去活来的生存者，丁四丫的民族仇恨油然而生。杀鬼子的目标，再不是三百三十多，而是六百六、九百九十多。

        丁四丫在心中发誓：你让中国人血流成河，我也要让你们的血流在中国大地，还要用你们的尸体，化解我的空间肥我的土地，种出粮食来反哺国人。

        有了空间这个转换技能，丁四丫的心稍微得到一点儿安慰，杀鬼子的决心，更加坚定起来。哪里有枪声，就往哪里去，到处捕捉鬼子出动的信息。

        这天，丁四丫正在炮楼附近搜索鬼子的行动，忽然听到远处响起枪声。丁四丫忙顺着枪响的方向走去。

        走了有个三、四里路，在一个村边儿上听到一个往外走的中年男人，问一个往村里走的中年男人：“老坛子，怎么不去看热闹，反倒往回走？”

        叫老坛子的中年男人回道：“鬼子杀游击队，怪心酸的，有什么看头？”

        出村的中年男人：“听说今天拍响瓜，号召人们都去看。没见过，一块儿去看看吧！”

        “要去你就去，那里人多着哩。我不忍心看。”

        “那我去了哈！”

        “去吧，小心溅一身血！”

        两个人分道扬镳。

        丁四丫没听说过“拍响瓜”，不知道是个什么刑罚，就问被叫做老坛子的人：“大叔，什么叫‘拍响瓜’？”

        老坛子用眼瞅了瞅她，大概见她是个小孩子，说也无妨。叹了口气，说：“小日本鬼子也想出杀人的花招儿来喽，拿着中国人的性命儿取乐。

        “‘拍响瓜’就是把人立着埋在土里，只露出脑袋在外面。由于全身被土埋着，浑身的血液往头上涌。用铁锨猛力把脑袋拍破，声响特别大，那血就像喷泉一样，窜起老高。咳，惨呀！活生生的性命儿，就这样给祸害死了！”

        “杀的是游击队员？”丁四丫忍不住问。

        “哪里？都是干部。听说昨夜里在保垒户家里开会，被叛徒告密，抓住了三个。这不，全要‘拍响瓜’。”

        “让人们看？”丁四丫问。

        “让看。为了杀一儆百，号召人们都去看。你一个小孩子，最好别去。吓人的很，晚上睡不着觉喽！”

        “谢谢大叔。”

        “嗬，没想到你还挺懂礼数！不用谢，到别处去玩儿吧，那里光杀人，没糖吃。”

        老坛子说完，独自向村里走去。

        怪不得蹲守不着，原来鬼子夜里就出发了！

        丁四丫虽然知道：鬼子只要出炮楼，不是杀人，就是放火、抢掠，还没听说过这么残忍的杀人法儿。

        今天她决定亲自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杀几个鬼子，为被‘拍响瓜’的游击队干部报仇！

        杀人现场在大庙村东。由于鬼子、伪军的号召，死法又特别，已经聚集了很多村民。

        现场是在一片空闲地里，北面和东面是斜坡儿，往南一百多米，是一条东西向的田间大道。

        丁四丫来到时，斜坡和大道上都站满了人，鬼子们端着上了刺刀的长枪，站在斜坡上虎视眈眈，注视着人群中的动静。

        在斜坡下面，有一个鬼子军官在指挥着伪军们挖坑埋人。

        已经有一个人被土埋到肩膀以上，人已经失去知觉。脸色青紫，眼睛怒睁。嘴里、鼻子里、眼睛里，都有血流出。

        丁四丫刚看清楚，就见鬼子军官拿着铁锨走过去，把铁锨高高举起，对着被埋人的头顶，猛力拍了一下。

        “砰！”

        被埋之人的脑瓜爆裂，鲜红的血液像喷泉一样，喷起一丈多高！

        人群里发出一阵惊呼。有的用手捂住眼睛，有的别过头去。有几个老太太一下坐在地上，掉起眼泪来。

        鬼子群里却发出一阵狂欢，用枪指着飞溅的血迹，有说有笑，仿佛在看魔术表演！

        丁四丫也被震惊到了！

        在路上听了老坛子的讲述，她虽然有思想准备，还是被这惨烈的场面惊呆了，牙齿咬的“嘎巴嘎巴”响。

        而这时，斜坡下的鬼子又转身向另两个被土埋到腰际的人说：“看到了吧，他的不说的，死了死了的；你们的说，伤病员藏在哪里？县武工队队长藏在哪里？说了的，把你们挖出来。”

        被埋的人怒视着他。一个比较年长的铿锵地说：“他不知道，我们也同样不知道。拍吧！杀吧！八路军、共产党是拍不完、杀不绝的！早晚打败你们！你们都得不到好下场！”

        “不说的，给我埋！埋！”鬼子军官恶狠狠地对伪军说。

        伪军把土一锨锨扔进坑里，被埋的人眼看着脸色发紫。

        丁四丫可就看不下去了：狗日的鬼子们凶残到了极限，这是拿着中国人的性命寻开心呢！今天让姑奶奶碰到了，不杀你们几个，就是我白重生了这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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