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受审
原来，丁四丫这一拿出砍刀，小泮次郎便想起了“女砍刀”，想起了“女砍刀”能在鬼子的队伍里突然出现，又突然没了的说辞。
为了防止丁四丫突然没了，这才叫手下把手铐一只铐住丁四丫，一只铐住鬼子。心想：小叫花子就是突然没了，有自己的手下跟着，也知道他去了哪里、怎么没的。
至于手下能不能活着回来，是不在他的思考范围之内的。
三个鬼子“嘀哩嘟噜”地说了一通话，由于说的是日语，丁四丫一句也听不懂。看意思是在说她，探讨她的来龙去脉。
小泮次郎忽然拽住丁四丫的一只胳膊，照着她的裆里就是一摸。
自是什么也没摸到。
小泮次郎“哈哈”大笑起来，手舞足蹈地叫道：“‘女砍刀’，果然‘女砍刀’的干活！装的小小男孩子，哈哈哈哈，我的没猜错！”
丁四丫气得眼冒凶光，怒吼道：“放开我的手，要不然，我让仙女姐姐把你们全杀了！”
“哈哈哈，哈哈哈……”
小泮次郎笑得更厉害了。笑罢又恶狠狠地说：“仙女的，‘女砍刀’的干活。要有仙女，你的就不会被我的捉住了。”
丁四丫见他彻底不信“仙女”了，为了活命，只好软了下来，对小泮次郎说：
“确实有仙女姐姐，只不过仙女姐姐也怕刀枪，我忘了告诉你们别带刀枪进来，是你们把她吓跑了。
“我确实是要饭儿的，只因女孩子要饭儿不方便，我才化装成小男孩儿的。但我绝不是‘女砍刀’，布告上说‘女砍刀’一米六、五，我连一米五都不到。怎么会是‘女砍刀’呢。”
小泮次郎：“因为你的用刀砍的我，你不是‘女砍刀’，那砍刀是怎么回事？又是从哪里出来的？”
丁四丫：“是仙女姐姐提前撂在这冰窖里的。”
这时，两个鬼子都被冻得瑟瑟发抖，不断地打着喷嚏。对小泮次郎说：“队……队长，咱……能不能离开这里，太……太……冷了。”
小泮次郎点了点头，松开了攥着丁四丫的手。
丁四丫随着三个鬼子出了冰窖。
到了外面立时就不冷了，丁四丫的担子也大了起来，边走边对小泮次郎说：“太君，我一定配合你们，把我知道的全告诉给你们。我只求你们一件事儿：别把我女扮男装的事说出去。只限我们这几个人知道，好吗？”
小泮次郎：“为什么？”
丁四丫：“我想，当你们审明白了我不是‘女砍刀’以后，一定会把我放了是不是？我是个孤儿，没有家，没有亲人，还得靠要饭儿活着。人们都知道了我是女孩子的话，会欺负我的。今天咱来个君子协定：只要你答应给我保密，我就告诉你实话。”
其实，小泮次郎心里也有疑惑：抓住的这个小叫花子虽然是个女的，也有砍刀，也有红斗篷。但据在大庙庄见过“女砍刀”的日军说，“女砍刀”是个大高个子，有一米六、七，红头发，披着红斗篷。
红斗篷谁都可以披，这个不足为奇。唯有个子和红头发，不是一会儿半会儿长的出来的。而且这个小叫花子还是个光头！
不过，这个要求对他也有利：如果真是“女砍刀”，传嚷出去没什么，传的越厉害越好，越能证明自己能耐大！
但如果真是个女扮男装的小叫花子的话，又审不出“女砍刀”的下落，自己的这次行动，就成了拿着大炮打苍蝇。
这样的事情知道的人就越少越好，最好不要把“仙女”和“百巧衣”传出去：侵略者信起中国的鬼神来了，好说不好听，上司知道了，有可能还得挨处分！
为了从她嘴里了解真实情况，也为了掩盖自己当时相信仙女的冲动，小泮次郎答应了丁四丫的要求。
审讯室到了。
一同来的另三个鬼子很快被叫来，原来在这里守门的两个伪军，则按照丁四丫的要求，被打发到别处去了。
因为伪军也是中国人，大多数还是当地的，丁四丫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审讯开始了。
六个鬼子中，有一个矬鬼子汉语说的比较标准，与丁四丫交流的大多是他。
矬鬼子：“说吧，你是不是‘女砍刀’？”
丁四丫展了展双臂，笑道：“你看我像不像‘女砍刀’？”
矬鬼子：“‘女砍刀’神出鬼没，变换无穷。除非你说出‘女砍刀’在哪里，我们把她捉了来，才能证明你不是。”
丁四丫摇摇头：“我确实不知道，也不认识‘女砍刀’，我就是一个走村串巷的小叫花子。如果你们认为我是，把我杀了，‘女砍刀’还会照样杀你们。”
丁四丫拿定主意，说什么也不能承认“女砍刀”。因为“女砍刀”杀鬼子无数，鬼子们把她狠的牙根儿疼。
一旦承认了，势必会追查她的家。而她又是从董家庄被抓来的，要是再到董家庄去调查，万一有个说漏了嘴，母亲和大姐都将受到致命的报复。
矬鬼子：“你不知道？那你的砍刀是从哪里来的？”
丁四丫：“是仙女姐姐给我预备的。”
小泮次郎沉不住气了，吼道：“不要说仙女，光说‘女砍刀’。”
丁四丫也上了犟劲儿：“我不认识‘女砍刀’，怎么个说法儿？”
小泮次郎：“说你的砍刀，哪里来的？”
丁四丫：“刚才不是说了，是仙女姐姐给的。”
小泮次郎：“不要提‘仙’字，一律不要提！”
丁四丫：“那，这样我就没说得了。”
小泮次郎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用刑，你的就有的说了。”
丁四丫早盼着他们用刑了，因为那样，戴着手铐的鬼子就能把手铐摘下来。没了手铐的牵连，丁四丫就可以闪进空间。自己的命就保住了，闹好了，还可以杀几个鬼子呢！
最好把去冰窖的三个鬼子全杀死，因为他们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她要让他们永远消失，永远记不得这次的所见！
然而，丁四丫却想错了，小泮次郎并不让那个鬼子摘下手铐，而是让他在丁四丫身旁陪着。
两个鬼子把丁四丫带到屋里的一条长板凳前，对她喝道：“趴上去！”
丁四丫剜了他们一眼，有些扭捏起来。
小泮次郎看出丁四丫的抵触，走过来，用手托着她的下巴说：“‘女砍刀’的杀皇军不眨眼，我们的到处搜捕她。如果你的知道而不说，我们的就把你当做‘女砍刀’处置，直到你的说出‘女砍刀’的下落。”
矬鬼子补充说：“‘女砍刀’是重刑犯，我们必须让她受酷刑。既然你要代她受过，我们只好用对待她的刑罚来对待你。你要不愿意自己趴，我们可以帮你。”
两个鬼子闻听，像打了鸡血一样，立马冲了上来。
“不要！”丁四丫怒吼一声：“我自己趴！”
丁四丫清楚：落到鬼子手里，又有砍小泮次郎的举动。今晚凶多吉少，违抗也是枉然！一狠心，趴到了那条板凳上.
板凳很窄，丁四丫必须紧贴在上面，让板凳面在身体的正中间，还得一只手抱着，才掉不下去。
“不要担心刑具。”矬鬼子又说：“这里虽然没有老虎凳、吊绳、电烙铁、钢针之类，一条板凳足够你消受！”
两个鬼子很配合地拿来绳子，将趴着的丁四丫与长板凳紧紧捆在了一起。
“丫头，把手背到后面来！”一个鬼子说着，将丁四丫的双手使劲拧到背后，双手倒背着几呼贴到了颈部，交叉着按五花大绑的方式，紧紧的绑了起来。
而戴同一副手铐的鬼子，也随着丁四丫双手的被绑，紧紧地贴在丁四丫的身旁，胳膊几乎压在丁四丫的肩膀上。
绑的鬼子下手很重，绑得很紧。手指般粗的麻绳深深地勒入了丁四丫柔嫩的肌肤里，火辣辣地刺痛，被扭曲的双臂抽筋般地疼痛。丁四丫被勒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眼泪也不由自主地往下流。
“丫头，知道自己今天要受什么刑吗？”矬鬼子在丁四丫的身上“啪、啪”地拍打了两下：“告诉你，要打你的屁、股，好好享受吧！”
“畜生！”丁四丫骂道。
丁四丫突然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腰部及大腿被绑得出奇地紧，原来是要这样用刑。想到这么多人都在看着自己现在的样子，又想到将要遭受的痛苦，她紧张到了极点。
小泮次郎走到板凳边上，看着丁四丫那不算丰满的小腰身道：“小叫花子，想想吧，再不说我们就要开始了。”
丁四丫急了：“你问我一百遍，我还是那句话：我不知道，你让我说什么！”
“好、好。”小泮次郎一边笑着，一边将手拍在腰部，在上面搓柔着。
丁四丫羞愤难道，厉声喝道：“要打就快动手打,别碰我。”
就凭小泮次郎急于见仙女的样子，丁四丫判定他也是个大色鬼。她强令自己一定要保持清醒，不能让他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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