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遮丑
丁四丫闻听这个乐呀！今天可看了一出好戏。原来是这么个除鬼法儿呀，糊弄小孩子呢！
这是老掉牙的骗人把戏！
前世里看过防骗资料，知道巫师为了欺骗愚弄群众，把黄裱纸用姜黄（一种中药）水染过，刀上涂上碱水，姜黄遇见碱就会变成血红色，肉眼看着就像血迹。
挥舞刀砍也不过作势罢了！
看来，这个日本巫师玩儿的也是中国这一套，而且演的还挺逼真。
杀鬼？
这里哪里有鬼？
怎么在自己杀死鬼子的地方做起捉鬼的把戏来了？
猛然想起自己是凭着空间杀的鬼子，要么鬼子看不到自己的身体；要么看见了也是一闪而过；真正看见了的又被自己杀死了，消息反馈不回去。
难道他们把自己当成了“鬼”？今天做法事就是杀自己来了？
丁四丫越想越是这么回事：自己躲在空间里，他们看不到，就把鬼子的被杀看成了“鬼”所为！
啊哈！原来是这么回事！自己还傻呵呵地看热闹呢，人家把自己都“杀”了，还在这里评头论足！
丁四丫这么一想，不由气撞脑门：好你个鬼子巫师，用巫术来咒我呀！今天姑奶奶给你点儿颜色看，让你知道锅是铁打滴，中国人不是好欺负滴！
只可惜香案放偏了，离着空间足有三、四尺远，砍刀够不着。出空间又怕有风险。
见身旁有根木棍，足有五尺。
就是它了。
丁四丫高高举起，冲着空间外香案上的香炉打了下去。
“咔嚓！”
香炉被打成碎片，香炉灰撒了一地，没燃尽的香火崩得到处都是。
有一个碎片还崩到了右藤白垒的脸上，立时有血流出。
“啊，鬼……鬼……还没……死！”一个伪军指着碎香炉，结结巴巴地说。
右藤白垒也面容失色。忙用手捂着脸上的伤口，心里说道：“我只是做样子给他们看，又没真杀你。我走后，你该杀的杀，该砍的砍，我再不来也就是了，何苦当场给我过不去！”
想归想，残局还得收拾。对伪军们说：“这鬼太厉害了，砍死又活过来了。你们把香案抬回据点儿，日后再想良策制服它。”
于是，伪军们抬着香案，跟头骨碌地向炮楼跑去。
右藤白垒也不敢怠慢，随着伪军进了炮楼。
怕被杀，鬼子们一个也没敢出来。队长松山武石是在岗楼上，用望远镜观看的，这里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到了。
当右藤白垒举着带血的法刀向伪军们炫耀时，他在心里高兴的没法儿。心想：总算把“鬼”砍死了，从此天下太平，可以自由出入据点了。
凭空里出来了根木棍，把香炉打碎时，他的心又一下跌落低谷：这鬼也太厉害了吧，日本有名的巫师都奈何不了它，这据点还真没法儿呆了！
“这鬼太厉害了。”右藤白垒一脸囧相地对松山武石说：“已经把它砍死了，还弄的我的法刀上一下子血。没承想它又活过来了，还把香炉给打了。”
“这可怎么办？”松山武石的嘴咧成了八万：“士兵们不敢出据点，任务完不成，我这个队长也没法向上交待啊！”
右藤白垒嘬着牙花子，愧疚地说：“我们只好把这里的情况对司令部冈村次宁说了，看看他有什么打算。”
松山武石叹了口气：“士兵们都吓破了胆，不敢再出去，也只有这样了。”
于是，两个人给司令部要了一辆军车，把他们拉到县城，向冈村次宁汇报。
“什么？，这可是咱日本大帝国最高的巫师，竟然捉不住中国的鬼？”。
冈村次宁听了两个人的汇报后，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见右藤白垒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知道自己话重了，又问右藤白垒：“那，你看是一个鬼还是很多鬼？”
“一个鬼。”右藤白垒肯定地说：“因为这鬼每次只在一个地方杀人，要是鬼多的话，就会在多个地方杀了，每次也不会只杀一、两个皇军。”
“不对，在很多地方出现过。”松山武石没有理解右藤白垒的说辞，辩解道：“杀了多次了：在大道上杀过，小道上杀过，在小树跟前杀过。
“尤其在小河里那回，先是一个皇军掉下去了，去救的那一个皇军也没上来。再后来，下去一个没一个，连潜水员也是如此。
“更奇怪的是，我们的人下去就不见了踪影，皇协军下去却没事，能平平安安地上来。人们都说这鬼认人，专杀皇军！”
右藤白垒白了他一眼：“你没理解我的意思。我是说一次只在一个地方杀！你给我介绍情况时，我也反复问你：队伍出行一次，死几个人？是在一个地方还是多个地方死的？
“你给我说是在一个地方，每次都是死一、两个，我就断定这是一个鬼。如果一次出行，一块儿死几个，又在不同的地方。比如：有在队伍中间的，有在队尾的，有在最头里的，这就不是一个鬼了，而是一群鬼所为。”
松山武石明白过来，赶紧说：“一次出行就在一个地方，队伍解散开以后，也没出现追着杀的情况。”
右藤白垒：“这就对了，说明鬼就是一个。但这个鬼很强大，好像是特殊材料制成的，我的法术奈何不了他。”
冈村次宁闻听一激愣：抓住的八路军里的共产党员，就仿佛是特殊材料制成的，怎么用刑都不招供。都打得皮开肉绽了，还大骂不止，这让他很头疼。
难道这个鬼就是这号人变的，还是说是这号人的鬼魂报复来了？
一旁的参谋长发话了：“卷子炮楼闹过一阵‘女砍刀’，也是神出鬼没，忽然出现了，忽然又没了。甚至在皇军的队伍中也是如此。也是把尸体给弄没了。
“黑田川熊队长就是被‘女砍刀’砍了头，不过没有弄走尸体，只是把头颅带走了；
“宪兵队大队长小泮次郎、五个跟随他的皇军，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没得不明不白。我们去调查了，说是‘女砍刀’干的，可又没有一点儿证据。
“而在曾家大院里的伪军，也是跟着小泮次郎一块儿去的，却一个也没有被杀。
“昨天我去卷子炮楼时，专门问了问‘女砍刀’的事，他们说最近消停了，自从出了宪兵队大队长事件后，再没有皇军被杀。
“你们琢磨琢磨，是不是那个‘女砍刀’来了这里，与在卷子炮楼一样，专门杀起皇军来了！”
“你看着是鬼还是‘女砍刀’？”冈村次宁问右藤白垒。
右藤白垒：“我也听说过‘女砍刀’的事，也曾往这里想过。可是，据说‘女砍刀’是个大高个子、红头发，出来时总是披着红斗篷。
“而我看到的却是个白不溜球的小东西，个子也就一米多高，很符合鬼魂的样子，绝不是‘女砍刀’”
冈村次宁：“我觉得也不可能：两个炮楼相隔三十里路，属于两个小区。而八路的活动范围都有区域性，一般都是在自己的小区范围内活动。两个炮楼一个人的可能性不大。”
参谋长：“虽然不大可能，我们还是加强防范为要。不如像卷子炮楼那样，到处张贴布告，悬赏捉拿‘女砍刀’。就是捉不住，‘女砍刀’一看贴出布告捉拿自己，迫于压力，或许离开这里。”
冈村次宁闻听，一下把眉头拧成了疙瘩：“他们贴布告的事没有给我说，要是我提前知道了，决不让他们这样干！
“你们想啊，堂堂大日本帝国，奈何不了中国一个‘女砍刀’，让人笑话是小事，削弱兵将的士气是大事。
“参谋长，一会儿你去告诉卷子炮楼的皇军和皇协军，谁也不许再说这事了。只要有说的，格杀勿论！”
参谋长点头如捣蒜：“是！保证完成任务。”
冈村次宁又对松山武石说：“这里闹鬼的事也是如此。其实我也相信有鬼魂，但这话就说到我们这个层次为止，谁也不许往外宣传。
“道理与‘女砍刀’一样，把鬼说的越厉害了，我们又捉不住，奈何不了，越显得我们无能。
“回去对炮楼里的皇军和皇协军说，根本没有鬼，是游击队闹的，已经被我们杀了，让他们放心大胆地出入。”
右藤白垒脸红红地说：“可是，皇军和皇协军都看到我做法了，这如何瞒得住？再说，我已经对士兵们说看见鬼了，你这样一否认，让我的脸往哪里扎？”
冈村次宁瞪了他一眼：“你不是并没有把鬼杀了吗？大日本帝国的巫师竟然杀不了中国的鬼，传嚷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我这样安排，也是为你遮掩。
“既然捉不住，我们就不承认有！好在只有王店屯炮楼上的皇军、皇协军知道，嘱咐他们不往外说不就得了！
“我们是对内承认有，对外不宣传，大家心知肚明，怎么会丢了你的脸面！”
右藤白垒只好认怂，低下脑袋不再言语。
“可是，”松山武石却犯了难，皱着眉头说：“王店屯炮楼的皇军都被吓破了胆，都不敢出炮楼了。这次捉鬼失败，大家都是看到了的，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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