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上坟
丁四丫：“这样不行，我一现身，你又开枪了。你把它扔到庄稼地里。并保证不再捡拾。”
赵六子心想：扔就扔，反正我个子高，占着优势，还杀不了你一个小不点儿！
他现在心里想的全是杀人，一心想引她出来，把她杀死。也就把丁四丫的诡异行为忘到耳朵后头去了。
果然把枪往路边的庄稼地里一扔，把手一拍：”我没枪了，你出来吧！“说着把匕首握在手里。
丁四丫知道出去自己占不到优势，在空间里伸出手，又够不着。急中生智，把空间里自己的衣服团吧团吧，往外一扔。
赵六子以为丁四丫出来了，忙握着匕首刺了上去。
就在他把注意力集中在刺衣服的时候，丁四丫闪出空间，照着他的大腿砍去。
“咔嚓！”
赵六子的大腿被砍下一条，一下摔倒在地上，举着匕首破口大骂：“小秃妮子，你偷袭！”
丁四丫“嘿嘿”一笑：“这不叫偷袭，叫智取。要不然，小个子怎么杀得了大个子。过那边去告诉你的反动老子和反动大哥：杀人偿命，血债要用血来还！
“今天杀你，一是为了十二年前我的哥哥，再是为了你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杀你大哥，是为我受辱而死的三姐报仇。至于你父亲给鬼子通风报信儿，我很想亲手杀了他，只可惜慢了一步，被游击队砍头了。好了，这些就足够了，你去与你的父亲、大哥聚会去吧！”
说完往前走了两步，把他舞扎着匕首的手砍下来。正要挥刀砍脖子，赵六子忽然说出一声哀求：
“丁四丫，看在咱是一个村里的份上，我……我求你绕过我！”
丁四丫一怔：没想到平时不可一世的赵六子，也有说软话的时候。鄙视地说：“你是不是也与你的老子一样，再过三天就是你的二十三岁生日，求我宽限你三日？”
赵六子身子软成一滩泥，低沉着声音说：“我父亲被游击队杀了，大哥又被你杀了。如果你把我再杀了，我们赵家，就没有一个成年男性了。
“我已被你砍掉一条腿一只手，你就留我这半条命，让家里有个主心骨。”
丁四丫闻听气得把小牙儿咬得“嘎巴”“嘎巴”响，指着他说：“由于你给鬼子报信儿，王店屯村死了三百三十口人！有多少人家破人亡？有多少家庭妻离子散？有多少孩子失去了父母？你想过他们家的顶梁柱，想过他们的主心骨吗？
“还有你今天的行为，我不杀你，明天我母亲和我二姐，就得掉脑袋。你说，我能放虎归山吗？”
赵六子：“你……你……真狠毒！”
丁四丫轻蔑地一笑：“这一切都是你狠毒在前，咎由自取，怎么反倒怪起别人来啦！告诉你吧，你已经流血过多，就是我立马转身走开，你也是死路一条。不如让我一刀结果了你，你还少受些罪。”
赵六子见说不转丁四丫，就想说几句豪言壮语，一张嘴，却变成了“呜呜”的哭声。
丁四丫轻蔑地一笑：“战争就是你死我活，当汉奸永远没有好下场，还是上你老子那里充奶孩儿去吧！”
说完手起刀落，赵六子立时身首分离。
丁四丫怕惊吓了路人，也怕给文登庄引来祸端。用块布裹了赵六子的尸体，把他扔在了他家的庄稼地里。
书中暗表：两天以后，赵家的长工发现了赵六子高度腐烂的尸体。见身首分离，人们说：“赵家父子三人都是被砍了脑袋，这就是当汉奸的下场！”
丁四丫回来时，到庄稼地里找回了赵六子的盒子枪，闪进空间，换下带血的衣服，大摇大摆地向文登庄走去。
过了几天，待赵六子的尸体被发现并埋葬后，一切消停了，丁四丫又打扮成小叫花子，来到了王店屯村。找到二叔丁含雨，让他领着去给父亲丁含雪上上坟。
她要把这一切都告诉给丁含雪，让他的在天之灵得到些许的安慰。
胆小的丁含雨却不敢领她去。说：“赵家父子虽然都死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家的家丁还在，亲戚朋友盘根错节，我们不知道谁向着他。万一被他们培养的有爪牙看见了，再追查你。你与你母亲，在文登庄就住不安生了！”
丁四丫想想也是这么回事，便让丁含雨先到坟上做上记号，然后她自己趁没人的时候去。
丁四丫是在中午人们都休息的时候去上的坟。摆上四样果品，四样糕点，烧了足够多的冥纸，然后告诉丁含雪：赵家父子都被杀了，丁家过去的仇报了。
毕竟在一起生活了两个多月，又是这具小身体的生身父亲，丁四丫祷告的泪流满面。最后哽咽着说：
“爹，我知道你恨赵家，更恨鬼子。赵家只是通风报信，真正杀你的还是鬼子！杀鬼子才是你与咱村三百三十个怨灵的最大心愿！
“今天我也不瞒你了，我是个重生者，是借了你女儿身体的一个孤魂。但这具身体是你的亲骨肉，我还是你的亲生女儿。
“我一定不辜负这具身体，为你，也为因我而被杀的王店屯村三百三十口人报仇雪恨！
“爹，再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三姐也因为背我的累，被鬼子祸害死了。我杀鬼子的人数，又增加了一个。
“爹，您放心，在这次抗日战争中，我要是杀不够三百三十一个鬼子，我自刎在你的坟前，把您女儿的尸体还给您，我再去做我的孤魂野鬼！”
说完，流着满脸痛泪，冲着丁含雪的坟，坐坐实实地磕了三个响头！
离开坟地，丁四丫也没再回村里，顺着田间小路一直向东走去。
天气酷热，地里一个人也没有，丁四丫走啊走，走啊走。走的浑身是汗，既不想到路旁的树荫下去休息，也不想到空间里去凉快。仿佛只有这样一直走，才能坚定自己打鬼子的信心，实现对丁含雪的诺言！
也不知走出多少里路，热得实在够呛了，见前面有条小河，便想到那里洗洗脸，顺便往空间里的水缸里灌些水。
说是小河，其实水已半干枯。前几天下过一场大雨，河底低洼的地方，还存着一洼儿一洼儿的清水。
清水边上长着茂密的芦苇，丁四丫挽起裤腿趟过去，洗了洗脸，然后把空间里的水缸灌满。以备自己洗洗涮涮、杀鬼子时冲洗血迹。
刚灌满水缸，正要往回走时，忽然听到一阵“哗啦哗啦”的水声。
不见嬉戏的孩子们，没有嘈杂的喧嚷声，哪来的水声呢？
丁四丫顺着声音向前走了走，待走近了，丁四丫的脸上一阵发烧：
透过浓密的芦苇，她看到一个健壮的光头男子背对着她，脱光了身子正在水里洗衣服。那水声就是他弄出来的。
偷看男人的光身子，这可是女人的耻辱！丁四丫虽然两世为人，前世活到二十八岁。但她还没有结婚，也没有见过男人的酮体，一阵羞涩袭来，赶紧把头扭向一边。
但此时离着男人已经很近了，要往回走，又怕弄出响声，被男人发现。
酷热的中午，近处一个人也没有。如果男人怪罪自己偷看，光着身子走过来，或者对自己大打出手，那场面可就尴尬了！
丁四丫赶紧闪进空间，把眼望向别处，想等男子洗完衣服和身体，再出空间回去。反正自己来的目的已经达到，酷热的中午，空间是最好的避暑所在。
然而。一等听不到走的声音，二等也听不到。那男人似乎与她摽上劲儿一样，就是不离开了。
功夫长了，也许他已经洗完澡穿上了衣服，坐在小河边休息呢。
丁四丫又悄悄地把视线望过去。
这一望不要紧，把丁四丫吓了一跳：小河边哪里还有男人的身影？
只见芦苇丛中，一个光身子的女性躺在芦苇上，身上覆盖着几把芦苇叶，正仰面休息。太阳照在她的黑亮的身体上，身上的水珠儿反射着太阳的光芒。
原来她是女性——光头女性！
这一发现让丁四丫十分震惊：难道是尼姑，偷偷地跑这里洗澡来了？
再看她身边晾晒的衣服，又都是补丁罗补丁的男装。还有一条用杂色布拼接起来的布巾，显然是为了束胸用的。
难道她也与自己一样，女扮男装！
看她身体十分健硕，一定是长期干重体力活的主儿。年龄也有十八、九岁二十来岁，按她这个年龄，在这个时代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结婚甚至做了母亲。
她为什么要女扮男装？又为什么一个人跑到野外的小河里来洗澡洗衣服呢？
那女人大概是想让衣服干得快一些，不时地起来拧拧下垂的衣袖和裤腿，挤出些水珠儿来，然后翻个个儿，继续晾晒。
做完这一切，女人又倒下休息。看她肚子瘪瘪的，一定还没有吃午饭。
丁四丫对这个女人很感兴趣，也十分同情：她一定与自己一样，遇见了常人无法抗拒的灾难。或者是想报仇雪恨，万不得已，才女扮男装出来行事。
丁四丫忽然产生想接触她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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