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又杀了仨

　　这一回，山崎卫门没再怀疑丁四丫，连火房里的巴豆，也认为是“女砍刀”干的。

　　对叶柄西也十分客气，因为是他给提供了“女砍刀”的相貌。虽然没逮住人，总算有了目标，可以有的放矢。

　　折腾了多半夜，自是什么结果也没有。

　　两个晚上死了十六个鬼子兵，山崎卫门不敢隐瞒，赶紧向上汇报。上面又派来了一队鬼子兵，还带来两条警犬和几条护院的大狼狗。

　　刑侦人员也增加了不少，炮楼里空气一下紧张起来。

　　丁四丫和叶柄西这一回成了局外人，没一个人来询问。因为“女砍刀”已经有鬼子见过，个头比他还高，也确实是红头发，披着红斗篷。这就把两个小孩子远远地排除在外了。

　　至于昨天晚上的巴豆，那也一定是“女砍刀”干的了。因为丁四丫也“拉”了一晚上肚子，她不会自己下药自己还吃。

　　叶柄西不能动，更没理由怀疑他了。

　　丁四丫可就高兴的不行！

　　巴豆，巴豆，亲爱的巴豆，没想到你也能帮着杀鬼子！我一定永远让你在空间里长着，为杀鬼子做贡献！

　　想想也是天意：本来不知道是什么，就这样贸然种上了，却起到了大作用！

　　黑田川熊万万不会想到，他预备着去火、润肠的巴豆，在自己手里，却成了打击他同类的有利武器！

　　真的是“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敌人送上前；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

　　自己用的砍刀，吃的粮食，花的钱，甚至作物的种子，都是鬼子们给提供的。

　　有这样的好条件，要是不多杀鬼子，真对不住鬼子的“拱手相让”！

　　心里这么一YY，又被排除了怀疑，丁四丫可就不甘心了：你们杀了那么多无辜的老百姓，又给我“提供”了有利条件，不能一对一，也得让你们多损失一些。

　　常言说狗咬破的，人敬富的，一点也不错。日本鬼子喂的狗，也是这个德行。穿军装的鬼子和伪军出现了，它就不咬；丁四丫一出现，就狂吠。

　　为了不引起动静，不让狗叫，丁四丫找了管后勤的伪军，让他给自己一身小号的伪军服。

　　“你不会不出去啊？”后勤伪军没好气地说。

　　“总得去厕所吧！”丁四丫也不让步：“叶柄西晚上好大解，你不给我，我就不倒，在屋里臭着一屋子人。他们要说我，我就说你不给我服装！反正不穿军装我不出门。”

　　“那狗拴着呢，你怕什么？”后勤伪军说。

　　丁四丫：“它光叫也不行啊，又得说我打搅了！”

　　后勤伪军没说的了，请示了一下顶头上司，给了丁四丫一身小号的伪军黄服。

　　小号儿的丁四丫也穿不起来，袖子和裤腿挽了一大截。不过，还真能挡狗眼，狗们见了她以后，果然不叫了。

　　晚上营房里都有马桶，伪军们除了大便去厕所，小便就在屋里解决。不时传出“哗哗哗”的撒尿声。

　　丁四丫在长工屋里就有过经历，到也不别扭。别扭的是她必须到外面去。而且厕所离营房很远，来回得七、八分钟。

　　经过三天的调养，叶柄西的伤有所好转，不疼的呲牙咧嘴地叫了，闹肚子也被止住。他的小便丁四丫就给他倒进屋里的马桶里，而她自己则谎称闹肚子，想起夜就往外跑。

　　鬼子调来了兵，加强了戒备，晚上护院狗也撒开，满炮楼里跑。

　　丁四丫怕万一被咬着，便打算偃旗息鼓，再找别的路子杀鬼子。

　　然而，膀胱不争气，睡到半夜时，被憋醒了，只好往厕所里跑。

　　不成想厕所里有个鬼子正大解，丁四丫又内急的不行，只好蹲下，放水的同时假装大解。

　　鬼子站起身后，见丁四丫还蹲着，不知是想开玩笑，还是对小男孩儿感兴趣，嘴里喊着：“小孩的小鸡鸡的大大的好看！”说着就要哈腰。

　　丁四丫忙站起，心里话：姑奶奶今晚本想歇手，看来歇不成了！

　　此时鬼子也直起了腰，但由于茅坑里的台阶高，丁四丫有些居高临下。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砍脖颈。

　　鬼子还在“嘿嘿”地笑，丁四丫快速从空间里抽出砍刀，照着脖颈砍了下去。

　　“咔嚓！”

　　鬼子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便身首分离，小命儿见了阎王。

　　丁四丫赶紧把尸体收进空间。但地下的血迹却无法处理，因为厕所里没有水冲，无论如何消灭不了。只好把头颅和腰牌留下，权当是“女砍刀”所为。

　　正要离开，猛然听到有皮靴踩在地上的声音，而且还不是一个。

　　我勒个去的！鬼子这是怎么了，今晚没给他们放巴豆呀，怎么一个接一个地来厕所？

　　一个还好说，两个就麻烦了。

　　而这时，营房里的伪军知道自己来了厕所，自己还不能进空间，万一三头对案，自己就无话可说了！

　　那就面对，装成被吓坏了的样子，倒在厕所里。

　　丁四丫刚躺下，鬼子就进了门。借着房顶上的灯光，看到了地上的血迹和人头，也看到了昏倒在角落里的丁四丫。

　　“哇啦哇啦！”一个鬼子惊慌地叫着。

　　“哇啦哇啦！”一个鬼子指着丁四丫说。

　　两个鬼子同时走过来，摸了摸丁四丫的脉搏，说了句什么，便用指甲掐丁四丫的人中。

　　我刺儿来，鬼子也知道这个救人的法子！丁四丫心中暗道。

　　疼痛刺激了丁四丫，“啊”的一声“醒”过来。挣开眼，看清眼前之人后，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指着那片血迹，断断续续地说：“女……女……女砍刀，杀……杀……杀人。”

　　“‘女砍刀’的干活？”一个鬼子生硬地说。

　　丁四丫却答非所问，拽着鬼子的裤腿，战兢兢地哭着说：“我怕，我怕！不要离开我。”

　　“你看见了‘女砍刀’？”另一个鬼子问，

　　“啊，女砍刀！”丁四丫忽然睁着大眼惊叫了一声，浑身瑟瑟发抖。

　　“哪里的有‘女砍刀’？”两个鬼子同时问，并警觉地望向门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丁四丫却大哭起来：“我怕，我怕，你们送我回去。”

　　“他被吓傻了。”一个鬼子说。

　　“小孩子的，胆子小小的。”另一个鬼子说着，拎起了丁四丫，两个人“呜哩哇啦”说起话来。完全是日语，丁四丫听不懂。

　　看意思好像是说：事情严重，赶紧回去汇报，这小孩儿是小野队长弄来找‘女砍刀’的，我们要保护好他。”两个人都很快解决了自己的事，拽着丁四丫就往外走。

　　丁四丫装作腿软，迈不动步子，怎么拽也走不动。拉着鬼子的衣服，直往身上爬。

　　鬼子会意，只好蹲下，让丁四丫趴在他后背上，背着她走。

　　丁四丫装作害怕，摽着鬼子的脖子又往上窜了窜，高出了鬼子的头。

　　两个鬼子并肩走着，丁四丫的这个高度，正好砍身旁鬼子的脖子。

　　今晚这两个鬼子对自己的态度不错，丁四丫有些不忍心。

　　想想日本鬼子对中国的侵略，想想被杀死的同胞，想想王店屯村那残忍的杀人场面，丁四丫的心硬了起来。

　　如果这样回去，自己就成了“女砍刀”杀鬼子的见证人了。

　　“女砍刀”进来是杀人的，就杀一个鬼子，好像有点儿不大符和逻辑。杀的越多了，越能证明就是“女砍刀”进来了。

　　现在这两个鬼子就在眼前，而且又是自己能砍的姿势，不砍对自己不利，而且可惜！

　　对不起，这正是人间有道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是你们撞在了我的刀口上，别怪我不客气了！

　　丁四丫拿定主意，在两个人“叽里呱啦”说话的时候，从空间里抽出刀，照着身旁鬼子的脖子一砍，随即又以极快的速度，把背着自己的鬼子，从前面抹了脖子。

　　两个鬼子都倒下了，丁四丫赶紧跳下来，一刀一个，把两个鬼子的脑袋都砍断，身子收进空间，头和腰牌留在外面。

　　“汪汪汪！”

　　护院狗可能听到了动静，也可能是闻到了血腥，狂吠着跑了过来。

　　丁四丫赶紧闪进空间，把预备在里面的熟肉，掺上砒霜投了出来。

　　自从见了杀赵财主的两个人扔熟肉杀狗以后，她就买了砒霜、煮了熟肉放在空间里，以备用时不折手。

　　今天正好派上用场。

　　狗闻到肉香，立马抢食起来。功夫不大，就哀鸣着倒下了。

　　尽管丁四丫加着小心，鬼子的血还是溅到了身上。不多，但也足以证明自己就在现场。

　　这谎如何圆？

　　丁四丫干脆来了个一不做二不休：往大片血迹上一趴，弄了自己一身一脸的血，撒丫子跑回营房。

　　没进房门就喊：“可了不得了，又有人被杀了！”

　　伪军们都被惊醒，询问怎么回事。丁四丫却蹲在地上，“呜呜”地哭起来，怎么问也不说话，一副吓懵了的样子。

　　“缺德鬼”赶紧点亮灯，见她满身满脸的血，知道又出了人命。忙让伪军们穿衣服，有的被分配给小野次郎送信儿，有的被分配领着丁四丫去看现场。

　　丁四丫却拗着不去，问了半天才说：“你们去厕所就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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