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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褚禾


  青年一身月白棉布长袍显的还算雅致,袖口领摆之处却是金丝绒线精绣的秋菊望月,不免显得有些故作清雅了。

  青年学生先是拱手让了礼,可眉目眼神却不是正色,轻笑一声:“寅辖县城来往什么三教九流都有,前些日子才有人来捣乱,谁知你们是何目的。你们只说有要事求见夫子,可行为却轻浮无礼。”

  这人说的头头是道,在座的不少人连连称是,又是一阵哄闹,恨不能嘴上生出刀子,将这三人诛杀当场。

  照这样下去,巫痕不时就要发作,到时候恐怕闹出人命,止非连忙又开了口。

  “我们是汝城镇北王的朋友,这里有前任光禄大夫温复的亲笔信,……”

  止非一边说,一边朝腰封处伸手拿捏,可话说了一半再没有继续,这时才发现那封书信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从汝城到瓮镇路上十余日,又在瓮镇逗留了一晚,辗转这才到了寅辖县城,可那封温复亲笔写的介绍信,却不知遗落在了什么地方。

  止非怔站在原地,面露难色,在身上摸索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那封信,看来是真的丢了。

  那灰白衣袍的学子正等着下文,可看来止非的样子是没话可说了,见他拿不出所谓的信笺,登时气焰又嚣张了几分。

  “我看你们就是故意来闹事的,登堂入室唐突无礼,还在这空口白牙的哄骗我们这群读书人。你说的信可在何处?你们拿不出来,就快些离去,站在此处可真是脏了书院的地板!”

  这人不依不饶,说出的话愈发激扬起来,仿佛这书院是他家所立,仿佛这里的一砖一木皆是神石仙树所造一般。于他眼中,眼中三人皆是登不得这地方的,说起话来连眼睛都要长到天灵盖上似的。

  学堂之上还有众人,也非全是如这男子一般,有些人依旧安坐在自己的桌案前,或是根本不理会此事的,或是不赞同这男子言辞的,纷纷无奈的摇着头。

  巫痕见这人模样虽然俊秀,可言辞却极其令人生厌,那言语之下的自命不凡之气一览无余,着实让她恼火。

  她还未出手教训这猖狂男子,已有人站了出来,“韩兄此言过激了。”

  说这话的男子个子不高,衣装也朴素,与三人拱手让礼的时候,便瞧见他宽袖的里衬还有个不太明显的补丁。

  白衣男子瞧说话的是他,不禁冷嗤一声,一副满不在乎地模样。

  “唐临你就不要在这里充什么好人了,倘若又是些来书院寻衅滋事的恶徒,你可担待的了么?”

  唤做唐临的男子也不动怒,言谈举止都十分有礼,走到跟前也不惧他,坦坦荡荡地模样比起韩姓男子,倒显高大起来。

  他微笑着扬手,虚指门庭,说道:“这会快到了放学的时候,院门大开无人把守。他们若是寻衅而来,这位公子何必还欲拿书信,与你多言。他们大可直接出手,你可还能这样安然的站在此处闲话?”

  “谁知是不是扯的谎?”韩其被他拂了面子,不免有些闷气,可学堂之上又不敢放肆。但让他吃瘪,心中自然不好受,咬着牙关,嘴里冒出这话来。

  唐临依旧挂着和善的笑意,这副模样倒是有些褚禾的气度,对着韩其说道:“书院之中并无财宝,无非些典籍书册,难不成这三位是要骗书来的?”

  他边说着,边还朝着三人笑望了过来,只是三人知道他在打趣,不免也被他逗笑。

  可他这样说完,倒是把韩其惹恼了起来,立时伸手抓起了他的衣领,大声喝道:“我看就是你勾结的他们!不然你句句维护,与我作对,到底是何用意?!”

  “嘡!”地一声,巫痕一拳击了出去,未及韩其分毫,气劲已将他的人击飞了出去。

  韩其不知他们会动手,手上一松,朝着窗边的桌案跌去,随即从上面滚落下来,还带累着摔了一滴的笔洗镇纸。

  巫痕手下留着情面,没下狠招,但也足够韩其疼上半天。

  她凤眸一瞠,蛾眉登时横起,满脸的厉色惊得那些学子不敢言语。

  “你,你们这些粗野暴民,居然……居然出手伤人!还说不是来找事的!”韩其摔在地上,一边忍着痛,一边不依不饶。

  “呵。”巫痕怒气正盛,一言未发死死瞪着韩其,倒是一旁的云渊冷笑一声。“粗野?你怕是没见过更粗野的场面,学堂之上众人面前,你言语不羁,还动手伤人,不教训你,难道还看着你欺负别人不成?”

  “姑娘出手过重了,韩兄他也是担心,近日来偶有滋扰书院之人,还望几位见谅。”唐临未管韩其叫嚣,拱手深躬,连连向三人告罪。

  学堂之上正是乱做一团,已有轻缓的脚步声从内院传来。那人行至跟前时,众人望去,连忙起身行礼,均道一声:“褚夫子。”

  再见褚禾,他已非瓮镇时的模样,一袭紫檀色的素净长袍,银发以根木簪绾于头顶。

  褚禾迈进学堂,瞧着满室凌乱,学生神色各异,不禁摇头笑了起来。

  “时辰不早了,大家先回去吧。”他亲自走到窗前,将韩其扶了起来,惹得那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敢再多说一句。

  随即褚禾又转头看向唐临,说道:“仲来,你留下。”

  韩其与唐临都是不明所以,可一一都应下声来。待学生们散去,学堂之上只剩下他们五人。

  褚禾先将巫痕三人让了坐,随后又对唐临说了起来:“仲来,你可知道你有何错处?”

  “学生愚钝,还请夫子言明。”唐临听他说自己有错,并不生气,态度极为恭敬。虽与褚禾对坐在案前,依旧跪坐得十分端正,颔首听训。

  褚禾抄起案上的毛笔,在纸上写下一个字:过。

  随后放到了唐临的跟前,只见唐临的眼前一亮,连忙称是:“夫子说的甚是,学生明白了。”

  “去吧。”见他懂了其中意思,笑得十分欣慰,扬了扬手便放他家去了。

  三人见这两人坐在那边打着哑谜,根本不通其中道理,愈发觉得褚禾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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