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爱笑的男生运气都不差？
“刚用过你的人马，我发现一样东西，你每次过弯都很不自然。嗯……虽然你战争之影的马力很大，不过马头很重，召唤师峡谷上那么多急弯，你每次入弯，就一定会推头，尤其是最后那河道夹弯，你每次都拿不准最好路线。除非你能克服这个问题，否则你是斗不过我的披甲龙龟的！”
黄奇赡一顿手中扫把，自信无比的说出了一堆“专业性”结论，全然不顾对方如何惊愕、懵圈、愤怒乃至无语。
瘦高个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将簸箕扔到墙角说道“虽然不知道你在秀什么骚操作，但我现在仍然想试试秀死你，成天瞎逼逼就是没实话，认识你真特么倒霉。”
奇赡耸肩，随着上课铃中磨进了班里。跟他所想的一模一样，老师在上课之前笑容可掬地卖了个关子，随后带着那位新来的同学给大家做介绍。
“大家先停一下，听我说。我们班又来了一位新同学，是从……”
“市九中转过来的。”黄奇赡低声冷哼道。
“叫……”
“郭霖是吧？”
“这位同学由于家庭原因……”
“他会和黄奇赡他们一样，选择走读。你待会儿就去他左边那个座位吧，就是倒数第二排最左的那张桌子。”
“现在请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欢迎这位新同学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
伴着全班人的掌声，郭霖在讲台上腼腆的笑了笑，随即收拾东西走了下去。坐最后一排的黄奇赡也无奈的笑了笑，并悄悄把手机收了起来。
“这真是，一点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别人啊。”黄奇赡摇了摇头，翻开崭新的英语书，用余光打量着他的目标。
“妄语者”，隶属“第五系能属”精神属中最大旁枝言喻系。广泛特征是模因夹杂能力，是类觉醒因子受影响后的产物。
简单来说，就是那种有几率觉醒为异能者或是觉醒成其他什么东西的人，由于受到了精神系高层能力的直接感染而变异，导致了自身属性彻底失常，以至于……紊乱到连自己的能力都控制不住。
如果没猜错的话，对方就是那种一说话就出事的人形自走因果律武器。
“不过目标被评分到E级最低等，很显然是不可能引发重大事件的。毕竟E级是个在正常人范畴能妥善处理的异常等级，一个五人组的特种小队就能轻而易举将其压制。”
黄奇赡没再往下想，总部交给他的任务只是每天写篇监察报告罢了，如果发生异常情况他甚至不需要通报，有的是人来对付。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这个月组织能不能多给他些奖金，毕竟这学期学费又涨价了……
早晨的课总是上的人头疼，兴致缺缺的学生们熬过了第一节后纷纷去跟郭霖搭话。有趣的是，伴随着他的侃侃而谈，这些颇怀兴趣的访者纷纷由晴转阴，一个又一个的摇头而去。
如此一个秀气而皓朗的型男坯子按常理来说不该被如此礼遇，更不可能有这这种负魅力。在这个看脸的社会里，难不成还有比长得好更有第一内涵的东西？还是说，这个人有什么大问题，以至于掩盖了他最大的闪光点？
黄奇赡看这状况有点戏剧化，不由得凑上去听了听，然后便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你以前是九中那个班的啊？”
“六班。”
“喜欢看电影吗？”
“一般般吧。”
“嘿刚来的啊，兄弟？”
“知道就行，问这个有啥意思？”
……
“嘿哥们儿，喜欢打篮球吗？”
“是啊是啊，我不仅喜欢篮球，还喜欢唱、跳、rap，你看我这样儿的能当NBA的形象大使吗？”
……
“话说你玩啥游戏？”
“LOL啊，开黑吗我亚索贼6。”
“呃……啥段位啊？”
“英勇黄铜6。”
………
虽然不知道怎么形容，但黄奇赡可以确定，这个人就是传说中那种“说什么都会被人自动鄙视”的类型。他扶额定神，咧着嘴继续偷听。
“你平时考得怎么样啊？”
“我就一学渣。”
“不可能啊九中还可能出学渣？”
“我也觉得不可能啊，所以就来了这里。”
“额……你是特长生？”
“不是，除了那啥特长。”
“那啥？”
“嗯，就那啥，特长。”
……
“你好，呃……”
“你好，这里是肯德基。”
……
“也许跟他的自带属性有必然关系。”黄奇赡给出了建设性结论，并且觉得再这样听下去自己恐怕要得尴尬癌。
毕竟他也曾亲眼见过几个低等级异常者，这些人说白了跟神经病一样，是违背现实规则的受影响体。没人会理解，也没办法理解，简直就是和正常社会不在一条线上。
就比如其中有个小孩儿，本体没有任何觉醒异能的特征存在，而且有轻微残疾，先天上睑过度下垂，无法睁开左眼。
可不合常理的是，他一旦遇见硝制物品那只眼睛会立刻睁开并喷射出3000多摄氏度的超高温射流。从瞳孔产生的高温射流最远可以喷射五米，所过之处连空气都会瞬间膨胀爆炸，简直就是加强版的无燃料喷射器！
组织多次实验表明，直到他的视线所及范围没有了类似物品，喷吐焰流的眼睛才会重新闭上。这道理没人能说得清，医学检测报告显示那个小孩儿的眼睛除了睁不开外一切都很正常，而其他常规的科学手段均无法给出眼睛喷火的合理解释。
当然，在这哥们儿被证实了他根本无法控制这种“特异功能”之后，组织立马实行了对他的羁押和监察，他的一切人身自由均被限制，一旦有异常现象发生，相关执行小队将立即实施武力镇压。
这种日子几乎永无止境，黄奇赡直到最近这个月才听到有关他的消息。这可怜孩子已经被安排居住在丹麦的收容基地，并且为防止模因变异与公众恐慌，即使他自身的异常现象被无效化处理，重新获得自由，也会有组织的人对他进行终身秘密监视。
眼前这货毫无疑问，也是个被人监视一辈子的料，至于以后还是不是仍旧由他监视，黄奇赡也不清楚。
出于职业素养，他暂时不敢跟目标交谈，否则指不定哪天对方无意间说了一句“你去死”，隔天他就在路上被车撞了。这可绝不是开玩笑，档案里面有过血的例子，纵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黄奇赡也不敢有任何马虎。
他已经再也没有任何犯错的机会了，除非是自我引退，接受组织的记忆清除然后植入虚构记忆。然而，黄奇赡所经历的一切都决不允许他这么干！
他曾是组织里如日中天的新星，但因为某次特殊任务的临阵脱逃，致使组内的B序加上相关十几名D序高级执行者在被目标发现并斩杀。经由组织仲裁后虽未被判就地处决，但职位被降为序列最低，安排进组织控制范围内的一家高中做预备征调者。
哪次任务作中为带头人的他安然无恙，但失去了自己的特殊能力。当然，这得排除黄奇赡刚入校的半个月还处于精神冲击状态的影响。这货前半个月一直在傻笑，连特效药都无法抑制，智商还长时间处于不稳定状态，简而言之……就是傻的冒泡。
由于那段时间他的笑容太过鬼畜，而且跟某位半岛领导人神似，傻二胖的外号在校园里不胫而走。连老师都开始怀疑，这货是不是去过某三世帝国当过高级替身，结果不小心把自己给玩傻了。
就算是黄奇赡后来恢复正常，这个污点也伴随了他很久很久，时不时他还能听到背后有人骂他傻子，只不过他不介意罢了。
黄奇赡低着头，强迫自己暂时不要看旁边的目标。他担心自己的情绪波动被对方看出来，在看到目标的第一眼清楚，此人的心思十分缜密，直觉更是准的可怕。
教室是喧闹的，老师的讲课声钻进耳朵又出去，被过滤为更鼓噪的背景音充斥于每个角落。窗外秋叶坠落的浅浅掠影划过他面前的课桌一闪而逝，在他的眼中却好似蜗牛爬行了好几分钟。
这是他曾经的能力所致，拥有构体视角的人自身素质多与能力相辅相成，出众的动态视力就是最好的表现。然而他所谓的超能力也仅剩下这些，相比以前那洞悉周身一切的天人之能，简直连可比性都不具备。
“毕竟比以前强点儿？如果不算加深了的近视度数......”黄奇赡脑中如是想着，哪怕心中的不甘与苦涩早被时间磨削了大半，但余留的那些怨愤之意仍然蚀骨剜心，清晰深刻而生硬冰冷地直教人不敢去想。
有人说爱笑的男生运气都不会太差，黄奇赡经常开玩笑，也比正常人笑的更久更被动。
然而他的运气……
“木已成舟，都想了多少次了？没用！”他恶狠狠地掐断了自己的思路，准备好歹学些东西得过且过，但翻动练习册的手却不自主地顿了顿。
突然间，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身侧渐渐笼罩黄奇赡全身，他惊而转视，却发现自己的收容目标正一种极其诡异的笑容对着他。
这笑容，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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